温白羽拽紧万俟景侯,猛地抖了一下腿,但是那只泡发的粽子双手揪住温白羽的腿,死死的揪着,就是不撒手。
温白羽一抖,那粽子似乎感觉到了危/机,双手猛地攥紧,温白羽疼的一皱眉,差点就在水底下吸一口气,粽子的指甲一下穿透了温白羽的小/腿。
万俟景侯托着温白羽往前游,感觉到了温白羽的挣扎,低头一看,猛地松了手,然后快速的往下潜,伸手一划,温白羽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水波,温白羽猛的一下顺着水波冲了出去,而那粽子也一下松了手。
万俟景侯手中握着龙鳞匕/首,那粽子跑的很快,似乎非常熟悉水性,一下就松开了手,立刻窜到一边去。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要呛水,立刻游过去,伸手托住温白羽,然后快速的往上扎,不过那粽子似乎肯定了他们,很快也尾随着他们背后往上游。
“哗啦——!”
一声水响,温白羽猛地扎出/水面,同时又听到“呼啦——哗啦——”的水响声,旁边也有几个人扎出/水面。
温白羽“呸”的吐掉嘴里的水,抹了一把脸,喊着:“水里有粽子!”
其他人都没看见水里有粽子,被温白羽这样一喊,立刻警觉起来,纷纷快速的往岸边上游去。
万俟景侯托住温白羽,托着他快速的往岸边游,温白羽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水呛进耳朵里了,感觉“嗡嗡”的,堵得特别难受,小/腿有些疼,不知道这个粽子有没有尸毒。
万俟景侯托着温白羽快速的上岸,最后扎出/水面的是黑羽毛和七笃,黑羽毛的头发全都湿/了,而且没有梳起来,扎出/水面的一霎那,温白羽还以为又来了什么粽子,定眼一看原来是他儿子!
黑羽毛脸色非常难看,一边扎出/水面,一边咳嗽着,七笃也扎出/水面,伸手拽着黑羽毛,往岸边上游过来。
温白羽爬上岸,把背包和行李甩在地上,万俟景侯也快速的把装着小家伙们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伸手去拽黑羽毛和七笃。
七笃先把黑羽毛送上岸,黑羽毛的头发全都贴在脸上,脸色非常阴沉,一双狭长的眼睛全都露/出来,显得非常凌厉,嘴角下压着,看起来很不高兴,上来之后不停的咳嗽着,肯定是在水底下呛水了。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刚才自己大喊有粽子的时候,黑羽毛和七笃好像还没有扎出/水面呢,估计没听见,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水下面有个泡发的恶心粽子。
应该是没看见,温白羽心想还是别告诉儿子了,万一再刺/激了他儿子,黑羽毛现在脸色就不太好……
黑羽毛咳嗽着,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然后转过身来,伸手去拽七笃。
七笃是最后一个上岸的,他伸手抓着黑羽毛,突然眼睛一张,陡然睁大,然后身/体猛地往下一沉。
七笃手上全是水,黑羽毛一个没抓/住,水面就发出“噗!”的一声,七笃已经在一片涟漪之中消失了,好像底下有什么东西抓着他,一下就沉入了水底。
水面特别清澈,七笃一下沉下去,众人还能看到水下的影子,水下并不止七笃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影子,看起来比七笃大了一圈,温白羽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刚才那个泡发的粽子。
那个粽子一直尾随着他们,但是因为万俟景侯刚才的举动,让粽子不敢贸然攻击,这个时候只有七笃一个人在水里,正好落了单,这个粽子自然就开始攻击七笃了。
七笃一下沉下去,水面立刻冒出“咕嘟嘟……咕嘟嘟!”的水泡,水泡一个接一个,而且速度越来越快,七笃没有准备就拽下去了,肯定呛水了。
随即水面的涟漪扩大,下面似乎有水流在激荡,水面上也一片涟漪,众人能看到七笃在水底下和那个粽子缠斗上了。
温白羽往下一看,说:“是那个粽子!”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我来。”
他说着,黑羽毛却已经“噗通”一声又扎回了水里,温白羽一看这场面,担心得不得了,刚才看黑羽毛的态度,应该是不太熟悉水性的,也就比自己好点有限,这下贸然又扎回去了。
不过黑羽毛扎下去之后,众人很快就看到水下的那个影子开始挣扎了起来,看起来没办法一下对付七笃和黑羽毛两个人。
就在这一霎那,众人只见一片金色的光芒在水下一下乍亮起来,晃得人眼睛一下骤盲,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温白羽很熟悉那种金光,是黑羽毛发出来的,看起来黑羽毛是发/怒了。
这个时候就听“哗啦——”一声水响,黑羽毛一下钻了出来,伸手勾着七笃的脖子,将七笃拉到岸边。
温白羽赶紧伸手把七笃拖上来,七笃虽然有呼吸,不过好像呛了水,呼吸有些微弱,有点半昏迷的状态,温白羽赶紧使劲按了按他的胸腹,七笃猛地吐了几口水,猛烈的咳嗽了几下。
黑羽毛猛地从水里跃上岸来,脸上的表情非常担心,垂下头来去看七笃,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流在七笃的脸颊上。
七笃皱了皱眉,又咳嗽了几下,才慢慢醒过来,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在中午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迷茫,不过依然非常璀璨。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鬼师这个时候快速的扯开背包,拿出纱布来,说:“包扎伤口,快,受伤的快包扎伤口。”
温白羽这才想起来,自己腿上还被抓破了,七笃的腿上也有血/印,肯定是粽子抓的,黑羽毛则是手臂上有个伤口,不过黑羽毛的伤口比温白羽和七笃的浅的多。
万俟景侯快速的给温白羽消毒,然后裹上纱布,黑羽毛和七笃都受伤了,大家帮忙处理他们的伤口。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扑簌簌”的声音竟然传来了。
鬼师脸上眼色一变,说:“走,来不及了。”
万俟景侯动作更快,将温白羽的伤口使劲缠上,然后抓起地上的背包背在背上。
打/手们把枪拿出来,因为刚才要潜水,大家把所有东西都放进背包里了,然后裹上了防水布,这个时候要拿出来就有些费劲,而且他们之前听到过“扑簌簌……扑簌簌……”的声音,所以有一定的恐惧心理,越是恐惧就越是慌乱,众人身上又都是湿的,来不及换衣服,显得非常狼狈。
大家慌乱的爬起来往前跑,打/手们掏着枪,有人/大喊着:“草,背包进水了,枪他/妈湿/了!”
“小心走火!小心走火!”
“他/妈/的,蝴蝶来了!!”
就在众人慌乱的时候,“扑簌簌”的声音越来越大,成片的逼过来,温白羽就感觉那成片的蝴蝶,好像是一大片乌云,猛烈的压了过来,一下就把中午最强烈的日头给压住了,四周变得一下/阴森起来。
这些蝴蝶是从前面飞过来的,并不是从后面,而且数量比他们之前见到的更多,铺天盖地,豪不夸张的说,就好像蝗虫过境一样。
温白羽从没想过蝴蝶是这么可怕的东西。
匡佑启刚从水底下出来,浑身都湿的,还没坐上轮椅,这时候大家都慌乱的掏枪,拿武/器出来,鬼师一回头,就见匡佑启费劲的撑着身/体,好像要上轮椅。
鬼师赶紧跑过去,把匡佑启扶上轮椅,同时大喊着:“大家别惊慌,把伤口包扎严实,蝴蝶对普通人没有攻击力!”
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么一大群蝴蝶铺天盖地的压过来,实在太可怕了,万俟景侯伸手拽住温白羽,把他搂在怀里,果然那些蝴蝶压境过来,就俯冲下来,冲着温白羽席卷而来。
还有一部分蝴蝶冲着黑羽毛和七笃冲过去。
“嘭!”
有人放了枪,蝴蝶快速的散开,又猛烈的扎了过来,使劲呼扇着翅膀,肯定是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努力的想要吸血。
但是正如鬼师说的,这些蝴蝶根本没什么攻击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口器插在伤口里吸血,他们的口气太软也太细,根本没办法扎开人的皮肤。
众人捂住伤口,快速的往前跑,身后的蝴蝶就跟马蜂一样,追着人不断的飞,只要他们放枪,蝴蝶就会散开一些,然后又快速的飞回来。
这些蝴蝶非常锲而不舍,众人跑的一阵,身上全是湿的,背包也湿/了,负重跑本身就累,现在加上水更是累,已经跑不动了。
温白羽看见地上的树枝,立刻捡起一根树枝,手指轻微的一动,树枝“呼——”的一声就燃/烧起来,因为旁边很乱,根本没人注意温白羽的举动。
温白羽将燃/烧的树枝一下抛了出去,树枝猛地扎进蝴蝶群里,蝴蝶群四散分开,非常畏惧火焰,毕竟他们是昆虫,自然有昆虫的习性。
万俟景侯也快速的捡起地上的树枝,其他人也学着样子捡起树枝,这里是树林,地上的树枝很多,地上捡没了,就直接从树上掰下来,然后互相传递着火焰,把树枝都燃/烧起来。
蝴蝶惧怕他们的火焰,离他们有一定距离,就不敢再追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蝴蝶不敢飞过来,众人才瘫坐在地上,有的人实在是跑不动了,大口喘着气,把背包全都扔在地上。
秦珮差点晕过去,毕竟他不经常运/动,也不管身上是不是湿的,地上是不是脏,直接躺了下来,摊着四肢,粗喘了好几口气。
众人从背包里捡了干净的衣服,要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毕竟穿着湿衣服万一生病了,那接下来的路就别走了。
众人在脱衣服前,都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一丁点的伤口都不能有,那些蝴蝶还在旁边聚/集着,大家都见识过这些蝴蝶的彪悍程度,不敢让它们有可乘之机。
温白羽换了上衣,因为腿上有伤口,万俟景侯怕他把包扎的纱布弄掉了,就小心翼翼的亲自给他换衣服。
温白羽觉得,虽然自己是伤员,而且现在是特殊时期,不过说真的,让万俟景侯给他脱/裤子,然后换裤子,真是太羞耻了。
尤其万俟景侯的动作小心翼翼,亲手把他腰上的皮/带解下来,然后把裤子往下腿,万俟景侯的大拇指不小心刮到了温白羽的腿侧,让温白羽打了一个哆嗦。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抬起眼来,眼里有些笑意,嘴角上挑着,说:“白羽,把腿抬起来。”
温白羽:“……”
温白羽忽然意识到,刚才万俟景侯那些似有似无的剐蹭,应该都是故意的……
万俟景侯把他裤子脱/下来,然后拿了干净的裤子过来,也没让温白羽动手,就给他直接穿上,最后还笑着给温白羽系上皮/带,拉上拉索。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给他拉拉锁的那个动作,实在太龌龊了,说不出来的感觉,让温白羽莫名其妙的脸红心跳起来。
温白羽的伤口并不大,裹在裤子里面,然后外面又换了一个高帮的靴子,把裤腿严严实实的塞在里面,这回就不怕纱布松了。
万俟景侯伺候完温白羽,这才过去换自己的湿衣服,他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温白羽听到自己“咕嘟”咽了一声口水,眼睛不由得在万俟景侯身上乱瞟,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于舒,也在抬眼往万俟景侯身上看。
万俟景侯的裸/体,温白羽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是于舒绝对是第一次看,温白羽承认万俟景侯的身材一级棒,可是再怎么好,那也只能给自己看。
温白羽挪了挪地方,遮住了于舒的视线,哪知道于舒竟然站了起来,眼睛继续在万俟景侯身上看。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已经套/上了上衣,然后开始脱/裤子了。
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避讳,要说避讳的话,估计在别人眼里,秦老板是个女人,所以只避讳着秦老板。
于舒站起来倒是看的全,温白羽也“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觉得自己这个地方挡的不太严,就干脆走过去,叉着腰站在了万俟景侯面前。
万俟景侯正要换裤子,抬头看着温白羽,挑了挑眉,说:“白羽要帮我换衣服?”
温白羽恶狠狠的说:“我就是让你别抖骚了,快穿上!”
万俟景侯笑了笑,快速的把裤子穿上。
众人换了衣服,把湿掉的背包腾了腾,怕水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擦干净,忙活了一阵子。
温白羽看着远处聚/集的蝴蝶,因为他们的伤口都不深,而且换了衣服之后,全都藏在衣服后面,裹得严严实实,血/腥味也渐渐的消失了,那些蝴蝶闻不到血/腥味,就慢慢的散开了,朝着前方飞去。
温白羽见那些蝴蝶往树林里飞,说:“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蝴蝶,鬼师又说蝴蝶是从墓里放出来的,是不是墓葬要到了?”
万俟景侯说:“应该是这样。”
大家整理着东西,有人问鬼师墓葬还有多远,鬼师给出的答/案和温白羽想的差不多,就在前面。
大家把行李收拾好,温白羽检/查了一下小家伙们,然后就开始上路了。
前面的路很平坦,走了大约十几分钟,就看到树林的前方有一座高山,这座山从平地上一下拔起来,几乎高/耸入云,被云雾围绕着,四周的湿气一下就上来了,感觉刚晾干的头发都有些发潮了。
鬼师看到那座山的时候,垂在两侧的双手不由得握了一下拳,说:“到了。”
众人听到“到了”两个字,突然都兴/奋起来,就差跳起来欢呼了。
再往前走了一点儿,就看到那座山的山脚出,有一个开口很小的坑,旁边套着很多小坑,一看就知道,只是个盗洞,他们顺着这个盗洞下去,估计就能找到想要的东西了。
众人都是精神雀跃,这个时候大家都停下来,匡佑启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说:“咱们在这里吃个午饭,等吃了东西再下去。”
大家就开始快速的把炉具都摆出来,准备吃了午饭再下斗去。
温白羽趁着做饭的时间,在盗洞旁边绕了几圈,盗洞很深,而且看起来很抖,挖的很粗糙。
万俟景侯摸了摸地上的土,仔细看了看这个盗洞,说:“和之前的地窖是一个手法,应该是相同的人挖的。”
他一说“地窖”,温白羽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亮,猛地睁大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于舒正在往他们这边瞧。
温白羽赶紧拽住万俟景侯,小声的说:“你一说地窖,我突然想起来了,之前于舒掉进地窖里,腿上划了那么大的口子,又晕过去了,竟然没把蝴蝶招过来?我这么小的一个血口子,就把蝴蝶都招过来了?这个于舒是不是有问题。”
总不能是于舒运气好,晕过去的时候刚好没有蝴蝶经过吧?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但是没有多说。
众人很快吃了饭,就准备下斗去了。
因为鬼师只来过一次,而且这附近很潮/湿,看起来/经常下雨,所以不知道这个盗洞有没有塌方,看盗洞的样子非常粗糙,打得时候肯定很着急,塌方掉土肯定是存在的,就是看塌的程度了。
万俟景侯从背包里拿了一个折叠铲,然后把匕/首塞在了自己的靴子里,将手电绑在手臂上,腰上又绑了绳索。
他要首先进去勘测一下这个盗洞还能不能用,如果实在塌方的严重,就要重新打一个盗洞。
温白羽拽着绳子,万俟景侯很快爬进去,手电的光线一点点消失在洞/口,绳子不断的往里放。
温白羽有些担心下面的情况,这个盗洞很陡,万俟景侯进去之后,很快就看不清楚了,温白羽拿了一个手电过来,把手电光线调到最大,然后往里面照了。
光线能照到的范围只能看到绳子,除此之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绳子一直拽在温白羽手里,万俟景侯走一点儿,温白羽才放一点儿,这样慢慢的往下放绳子,绳子始终绷着点力气,这种力气让温白羽感觉放心,起码是告诉温白羽万俟景侯还在前进。
万俟景侯前进的速度并不快,温白羽说:“看起来里面塌方的地方不少。”
绳子一直绷着,有的时候万俟景侯要停下来十五分钟以上,众人额头都有些出汗,看起来里面情况并不是太好,但是万俟景侯一直没有吹哨,说明还是可以继续往前行进的,并不是非要再打盗洞才行。
鬼师对于下斗来说,并不是内行人,所以就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看着他们紧张兮兮的往盗洞里看。
大约半个小时过去,温白羽手里的绳子还有一半,万俟景侯前进的速度不快。
过去四十分钟的时候,温白羽突然“嗯?”了一声,大家都已经神/经疲惫的时候,听到这个时候,突然就紧张起来,好几个人都在问怎么了。
温白羽看着手里的绳子,说:“这速度快多了。”
罗开说:“是不是到底了。”
温白羽说:“应该不是,到底的话,万俟景侯会吹哨的。”
因为不知道盗洞到底有多深,肯定不能用大喊大叫来传递信息,这样也听不清楚,万俟景侯下去的时候带了一个哨子,盗洞是一个筒形,哨声尖锐,比嗓音要清晰的多。
万俟景侯和他们约定好了,到底之后吹三声,这就表示他们可以放心进来了,如果走到一半不能走了,就吹一声长哨,这样表示无路可走,已经塌方了,温白羽就会拉绳子,把万俟景侯拉出来。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绳子的速度变快了,倒也不是快得离谱,不过比刚才快了很多,众人还以为前面的路走通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嗖————!!!”的一声。
这一声哨响非常嘹亮,尖锐的厉害,从盗洞里传出来,带着一股闷闷的感觉。
是长哨。
长哨代/表无路可走了。
众人听到这一声长哨,都觉得运气实在太背了,已经等了四十分钟,竟然就这样走不通了,不知道里面塌陷成什么样子,连万俟景侯也搞不定了,要知道重新挖一个盗洞的话,少则一天,多则半个月的都有,实在太浪费时间了。
就在大家郁闷的时候,温白羽想要拉绳子,结果这个时候绳子“嗖”的一下从他手里跑出去了,几乎是飞快的往前跑,温白羽的掌心一下被剐蹭的火/辣辣的。
绳索最上面的三角钩一下划在温白羽的中心上,顿时鲜血直流,三角钩撞在盗洞上,发出“哐!”的一声响,随即是“哐、哐哐……”的声音,绳子还在飞快的往前跑,一下钻进了盗洞里。
温白羽大骂了一声,猛地往前一扑,但是还是晚了一步,根本没抓/住绳子。
长哨代/表无路可走了,无路可走明明应该后退,这个是偶绳子却突然飞窜进了盗洞里,实在太不合理了。
就在大家惊讶的时候,盗洞里又传出来尖锐的哨声。
“嗖————!!”
“嗖————!!”
又是两声响,比刚才要断一些,但是依然是长哨,这么多声长哨是什么意思?
鬼师“噌”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有声音。”
罗开也猛地站起来,说:“这他/妈是危险的信号!”
罗开刚说完,就听到真的有奇怪的声音从地/下钻了上来,猛地一把将秦老板按在地上,顺手也把秦珮按在地上。
“呼——!!”的一声风向,有什么东西一下从盗洞里钻了上来,带起一股巨大的风。
“扑簌簌!”
“扑簌簌……”
“扑簌簌……扑簌……”
温白羽站的离盗洞最近,一下被那股巨大的风掀翻了,猛地趴在地上,他听到了大群蝴蝶的声音从洞里钻了出来,猛地缩紧了双手,他刚才双手被三角钩给划伤了,伤口还不浅,两只手上全是血,还在滴答滴答的流。
那些蝴蝶从盗洞里冲出来,铺天盖地的就往温白羽身上飞,温白羽感觉到好多粉末扑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蝴蝶身上的鳞粉,因为蝴蝶飞的太猛烈了,互相扇打着,争先恐后的往他身上扑,难免把身上的鳞粉扑掉,落了温白羽一身,温白羽呛得睁不开眼睛,猛烈的咳嗽起来。
蝴蝶落在温白羽的双手上,那种感觉实在太微妙了,成百上千的蝴蝶,因为他们的口器实在太微小了,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所以你根本不会感觉疼,但是那种血液流失,猛然虚弱的感觉,让温白羽瞬间心疼加速起来,心慌一下涌上来。
温白羽压住自己心慌的感觉,低头一看,蝴蝶不只是吸他手上的血,还有一部分蝴蝶落在地上,在吸掉在地上的血,温白羽脑子里嗡嗡作响,猛地将手一甩,血珠甩出去,很多蝴蝶都纷纷去追那些血珠。
与此同时温白羽猛地拔/出自己的凤骨匕/首,眼睛一眯,迅速的在这群蝴蝶里寻找它们的头/目,凤骨匕/首快速的往前一兜,画了一个半圆,就听“扑簌”一声,一只蝴蝶掉在了地上,他的双翅断了,根本飞不起来。
蝴蝶群受到了惊吓,很快腾空而起,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冲过来帮忙,一时间“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人都在冲着那群蝴蝶开火。
因为蝴蝶的数量太多,温白羽瞬间失血,双手有些打颤,刚才又集中精神,猛地放松/下来之后有点手脚发凉。
温白羽把背包里的小瓶子快速的拿出来,在自己手上滴了几滴蛋/蛋的眼泪,然后用水冲洗自己的双手,很快伤口就愈合了,上面的血迹也冲掉下来。
黑羽毛过去把温白羽搀扶起来,温白羽来不及休息,跑到盗洞边上,打起刚才摔掉的手电,往盗洞里照,里面安静了下来,什么东西也没有,这回连绳子都不见了。
温白羽往里一看,顿时就要扎进盗洞里,黑羽毛伸手拦住温白羽,说:“等一下,我先走。”
他说着快步进了盗洞,七笃立刻跟在后面,然后温白羽才扎了进去,其他人一看这情况,不知道万俟景侯遇到了什么,也赶紧进了盗洞,于舒走在最后面,犹豫了一会儿,但是眼看再不进去,就要垫后了,所以赶紧也进了盗洞。
盗洞很窄,温白羽必须弯着腰往前走,前面的黑羽毛和七笃身材都很高,盗洞就显得更窄了,再往里走,盗洞越来越窄,看起来是塌陷的痕迹,但是已经被处理过了,因为处理的匆忙,勉强可以让一个人通/过,但是要爬着往里走。
最艰难的就要属匡佑启了,他双/腿没办法用/力,幸好鬼师身材比较瘦小,总是回头过来,伸手架着匡佑启,不过有的地方太窄了,匡佑启身材又高大,只能靠他用臂力往前撑。
他们前行了不久,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截绳索,带血的三角钩还在那里,万俟景侯则不见踪影。
众人继续往前爬,前面的路已经被万俟景侯清理过了,所以大家没费力气就爬进去了,很快爬出了盗洞。
他们一下进去了一条甬道,洞/口的地上有好多死掉的蝴蝶,旁边还扔着一把折叠铲,看来是万俟景侯的杰作了。
甬道打磨的非常光滑,两壁的花纹很有苗族特色,罗开说:“咱们这是进了墓葬了?”
鬼师也从盗洞里爬出来,伸手去拽匡佑启,因为鬼师的阳气还没有恢复,所以动作也非常吃力,大家赶紧伸手帮忙去拽匡佑启,其他打/手赶紧把背来的轮椅支起来,架在地上,然后扶着匡先生坐在轮椅上。
鬼师看了看周围,说:“大家小心点。”
温白羽说:“就是这里了?万俟景侯人呢?”
于舒这个时候也从盗洞爬出来,阴阳怪气的说:“还不是你没拉好绳子,我看你是存心想把万俟先生弄死吧,拉着拉着就把绳子放开了。”
于舒是看温白羽不顺眼,当然会睁着眼睛说瞎话,温白羽吸了一口气,因为失血有点心慌,再加上钻了一条盗洞,心跳太快,这会儿没时间跟他废话。
黑羽毛则是突然眯起眼睛,猛地一步走过来,一把抓起于舒的领子,于舒吓了一跳,还有一条胳膊是断的,根本不能动,黑羽毛身量很高,一把就将于舒拽了起来。
七笃见黑羽毛发火,也冲过来要撕咬于舒,黑羽毛则是抬起另外一只手,往下压了压,七笃立刻就站在原地不动了,但是非常不甘心的瞪着于舒。
于舒踹着腿,说:“你要干什么!?把我放下来!”
黑羽毛眯着眼睛,声音很阴沉,仿佛要下雨,说:“从现在开始,不管在哪里,只要我听见你说话,就拽断你的舌/头,听到了吗?”
黑羽毛说着,伸手一甩,就听“嘭!”的一声巨响,于舒一下被甩在盗洞/口,撞在洞/口上,摔得差点晕过去,其他人都默默的咋舌,黑羽毛样子长得很好看,不过一般不太说话,大家都没怎么留意他,结果现在这么一看,长相似乎有些像万俟景侯?
但是侧脸又有些像温白羽。
众人一时间都凌/乱/了,总不能万俟景侯和温白羽其实是亲戚吧?
不过众人再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其实黑羽毛是万俟景侯和温白羽的儿子,这个儿子长得有点大。
于舒在队伍里总是作威作福,就仗着有个有钱的干爹,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个遍,打/手们虽然惊讶黑羽毛冷着脸太可怕了,但是也都心里暗暗叫好,感觉出了一口恶气。
于舒瞪着眼睛,脸色惨白,但是真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黑羽毛没再看他,直接调头就走,走过去扶着温白羽,七笃一见,立刻颠颠的跑过去,扶着温白羽另外一条胳膊。
众人继续往前走,走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万俟景侯跑哪里去了。
墓道里一片漆黑,大家打着手电,能看到地上一片凌/乱,全是死掉的蝴蝶,但是这些蝴蝶的死状,似乎有些奇特?
地上的蝴蝶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翅膀都粘在地上,身/体已经被压烂了,流了一地的绿色汁/液,而且不止一只是这个样子,是一片都这个样子。
虽然蝴蝶体积很小,但是架不住一片蝴蝶都被碾烂了,地上到处都是绿水儿,还有一股奇特的味道,说不上难闻,但是也绝对不好闻。
蝴蝶翅膀上的鳞粉都粘在地上,覆盖着那层绿水儿,在众人眼里看来,绿水儿上有一层白/粉,那不跟涨了毛一样吗,实在太恶心了。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回事?”
墓道里有大片的蝴蝶死尸,泥泞的地面一直顺着墓道往前蔓延,看起来非常诡异。
众人顺着蝴蝶死尸往里走,温白羽突然“嗬——”了一声,说:“脚印!”
因为地上都是绿水儿和白色粉末,只要踩一脚就会印上脚印,这个脚印看起来是万俟景侯的。
温白羽绝对认得这个鞋印,因为这双靴子还是他给万俟景侯买的,万俟景侯是大长/腿,尤其是小/腿的弧度非常好看,别人穿靴子或许显得小/腿短,但是万俟景侯穿靴子就觉得帅到不能忍。
因为两个人经常去野外,所以温白羽特意给他选的一双比较防滑的,鞋底的花纹很多,而且花纹很深。
地上有一双鞋印,弥漫着往前延伸,温白羽眯眼看着那些鞋印,跨度很大,甚至是普通人做不出来的跨度,毕竟万俟景侯的腿很长,而且是脚尖部分深,后跟部分浅。
温白羽说:“他在跑?万俟景侯遇到危险了?”
众人见温白羽快速的往前跑去,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立刻也跟着冲上去,全都把手/枪上膛,随时准备警戒。
众人一直往前跑,突听“吱吱——吱吱——”的声音,声音非常尖锐,从黑/暗的墓道里传出来。
秦珮说:“这是什么声音?难道又是蝴蝶?”
鬼师神色一怔,随即牙关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说:“不……不是蝴蝶……是蛹……调头!调头跑!”
蛹?
那不就是毛毛虫?
鬼师之前见过一只毛毛虫,吓得已经哭出来了,当时众人就觉得不太对劲,毕竟鬼师这么淡定的一个人,怎么会看到毛毛虫就吓哭了,现在看到鬼师的这个样子,更觉得不对劲。
鬼师让大家调头跑,而且脸色苍白。
罗开说:“毛毛虫这么大的叫/声?”
鬼师闭了闭眼,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声音还有些颤/抖,说:“体积很大……”
他的话音刚说完,众人就见到一个黄黑相间的毛毛虫,从墓道里蠕/动了过来。
罗开立刻大喊了一声:“我/草/你大/爷!”
其他人也都是不约而同的“嗬——”了一声,吓得双/腿抽筋,差点就跌坐在了布满绿水儿的地上。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下,突然明白为什么满地都是蝴蝶的死尸了,他们被什么东西碾压过,蝴蝶飞的那么高,可以贴着墓顶飞,怎么可能被东西碾压?
原来是这个“东西”,实在太大了!蝴蝶飞的再高,都会被碾压在地上。
冲他们蠕/动过来的毛毛虫黄黑相间,足足有墓道那么高,墓道那么宽,这还是蠕/动在地上的样子,这条巨型的毛毛虫,根本没办法直起身来,因为它实在太大了,充斥着整条墓道,所以众人根本没办法看到毛毛虫到底有多长。
巨型的毛毛虫身上一截一截的,每一截都特别肉,身上带着黑色的圆形斑点,和他们之前看到的毛毛虫很像,不过这个体积大到逆天……
巨型毛毛虫每一次蠕/动,圆形的斑点和身上的花纹都会随着蠕/动而变形、拉长,嘴里发出“吱吱——吱吱——”的叫/声。
众人都傻在了当地,瞪着那条巨大的毛毛虫,什么都想不起来做了。
这个时候罗开大吼一句:“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开/枪,干/死这个怪物!”
罗开猛地托起枪来,对准巨型的毛毛虫,“砰砰砰砰砰”连打了五枪,其他人也纷纷开火,一时间墓道里全是“砰砰砰”的声音,声音震耳欲聋,温白羽都怕他们把墓道给震塌了。
墓道里腾起一片灰土,众人奋力的开火之后,灰土慢慢的消散开,就听到“吱吱——吱吱——”的声音,毛毛虫竟然没事!
这条巨大的毛毛虫,竟然有一副钢筋铁骨,连子弹都打不透。
众人立刻“嗬——”的抽/了一口气,他们的武/器都非常先进,还有从地窖里掏出来的武/器,绝对算是大火力了,但是这都不管用。
有打/手大喊一声:“操/蛋,要不用炸/药吧!”
用了炸/药墓道塌了怎么办,还要怎么继续往前走?而且万俟景侯还在里面,他要怎么出来?
温白羽猛地拔/出凤骨匕/首,转头说:“帮我吸引一下/注意力。”
黑羽毛点了点头,温白羽立刻就跑了出去。
巨型毛毛虫本身被温白羽的动作吸引了,但是很快的,黑羽毛突然托起枪来,对准毛毛虫就开了两枪,其他人都已经停止了开火,毛毛虫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去了。
毛毛虫蠕/动着,往前爬去,众人纷纷后退,大喊着“快跑”,温白羽这个时候从墓道的缝隙钻了过去,成功的绕到了毛毛虫的背后,整条毛毛虫非常巨大,一直蔓延到墓道的深处,根本看不到头。
毛毛虫不断的探着脑袋,发出“吱吱——吱吱——”的声音,朝前面的人攻击过去。
温白羽猛地往前跑,然后翻身一跃,伸手一抓,顿时感觉到一股恶心的感觉,毛毛虫的皮并不是像铠甲一样的坚/硬,但是弹力非常强,他们刚才贸然开火,子弹没有弹回来误伤自己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温白羽忍着恶心,快速的往上爬,毛毛虫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蠕/动的身/体想要往后弯,这个时候温白羽已经举起了凤骨匕/首,一下扎在毛毛虫身上。
毛毛虫的皮肤果然非常有弹力,凤骨匕/首扎下去很大一段距离,皮竟然没有破,只是成凹陷的状态,一直往下凹陷,一直往下凹陷,但是毛毛虫的皮就像一个牛皮筋一样,凹陷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已经到达了极点,再也无法凹陷下去,发出“啪”的一声!
温白羽的凤骨匕/首终于扎破了毛毛虫的皮,然后猛地双手抓紧凤骨匕/首,往下一跳,借助着身/体的重量,还有往下跳的冲力,凤骨匕/首发出“呲啦——”一声响,温白羽从高空坠落,与此同时毛毛虫被开膛破肚。
温白羽猛地落在地上,想要快速的往外滚,但是这个时候毛毛虫竟然还没有死,突然昂起头来,愤怒的蠕/动着身/体,体/内的内脏和绿水儿不断的往外挤,探头猛地去撞温白羽。
温白羽向前一滚,拉开和众人的距离,毛毛虫竟然突然甩动尾巴,调了头朝向温白羽继续攻击。
温白羽不断后退,任由后面的人怎么开/枪,毛毛虫似乎只攻击温白羽一个人,它已经被温白羽惹怒了。
巨大的毛毛虫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温白羽五指猛地一张,手中一个火焰甩出去,一下砸在毛毛虫的头上,毛毛虫仰了一下脑袋,但是因为已经暴怒,竟然不管这些,继续去攻击温白羽。
温白羽向后快速的退,猛地靠在了什么东西上,吓得他“嗬——”了一声,有些温度,还以为后背又出现了一条巨型的毛毛虫,结果那条“毛毛虫”一下伸手抱住了温白羽,快速的向后退。
温白羽回头一看,这条“毛毛虫”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手搂着温白羽,一手握着龙鳞匕/首,将人往后一带,说:“小心。”
这个时候巨大的毛毛虫一下探下/身/体来,万俟景侯猛地一推温白羽,温白羽向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墓道的侧面,毛毛虫的头探下来,正好没有砸中他们。
万俟景侯这个时候猛地一跃而起,趁着毛毛虫探头,一下跃上了他的脑袋,身后的众人突然见到万俟景侯出现,差点发出一声欢呼。
万俟景侯跃上毛毛虫的脑袋,毛毛虫不断的甩着头,蠕/动着身/体,好像要把万俟景后甩下来。
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的身/体一歪,众人立刻抽/了一口冷气,就见他从毛毛虫的背部一下掉了下来,但是万俟景侯在半空突然停住了,原来并不是被甩下来的。
万俟景侯的龙鳞匕/首一下扎进了毛毛虫的身/体里,身/体掉在半空中,毛毛虫不断的在晃动着身/体,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伸手左手,猛地往前一抓,就听“啪嚓!”一声巨响,万俟景侯的手,竟然一下插/进了毛毛虫的身/体里。
众人恶心的直想吐,就见万俟景侯的手插/进去之后,并没有停顿,快速的在里面掏,似乎在寻找什么,然后猛地往外一拽,也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内脏,反正被万俟景侯一下就拽出来了,“啪叽”一声扔在地上,吓得众人都后退了好几步,以免被毛毛虫的汁/液溅到。
毛毛虫被掏了内脏,身/体晃动了一下,猛地倒在地上。
万俟景侯借着毛毛虫倒下的势头,顺势翻身跳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地上,然后使劲甩了甩手里的龙鳞匕/首和左手。
黑羽毛很有眼力的递过来一包酒精纸巾,说:“爸爸,擦擦手。”
万俟景侯接过来,先把龙鳞匕/首擦干净,然后插/进鞘里,插回自己靴子里,然后再仔细的擦了擦自己的双手。
万俟景侯的出现好像天神一样,巨大的毛毛虫倒在地上,这回是一动不动了。
万俟景侯绕过毛毛虫,走到温白羽身边,伸手要摸/他的脸,皱眉说:“你脸色不好。”
温白羽赶紧后退一步,说:“你还是再擦擦手吧!”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也体会到了无语的感觉。
众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那时候万俟景侯突然遇到一批蝴蝶从洞/口里飞扑出来,动作非常大,而且数量非常大,为了躲避蝴蝶,所以就快跑了几步,没想到绳索上的三角钩竟然伤到了温白羽,而且那些蝴蝶飞出去,正好吸了温白羽的血。
万俟景侯说:“这些蝴蝶看起来是在逃命,我进了墓道之后就遇到了这个蛹。”
温白羽失血过多,又因为刚才的缠斗有些疲惫,万俟景侯想要背着他,温白羽不让他背,万俟景侯笑着说:“背着,还是抱着,你自己选一个。”
温白羽太阳穴直跳,为了男人的尊严,咬牙切齿的说:“背着。”
万俟景侯快速的低头亲了他的嘴唇一下,说:“真乖。”
万俟景侯稍微弯下腰,温白羽乖乖的趴在他后背上,万俟景侯托住他直起身来,同时还在温白羽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温白羽顿时羞耻的脸都红了,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坦然的说:“手/感不错,没忍住就拍了一下。”
温白羽:“……”
万俟景侯回头说:“走吧。”
众人继续往前走,不过因为刚才万俟景侯突然神秘消失,现在又重新见到,一共没有半个小时,但是大家的感觉就如隔春秋,再加上万俟景侯又把毛毛虫的内脏帅气的给拽了出来,大家都兴/奋起来,有点斗志昂扬的意思。
罗开说:“这个墓葬大吗?走一圈需要多长时间?”
鬼师摇头说:“我没走到底,但是很大,不知道走一次需要多长时间。”
邹成一看着鬼师,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鬼师没有想要保留的意思,说:“是跟着挖盗洞的人进来的。我看他们偷偷摸/摸的上山,就跟在他们后面也上了山,他们带了炸/药,在山上炸坑,挖了一夜的盗洞,我没出过寨子,起先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是后来就明白了,他们竟然挖了一条洞,直接通到了墓里,是要来偷东西。我想把他们赶走,但是看这些人的准备,应该不会听别人一两句话就赶走了,而且他们火力很大,里面还有寨子里被开除出去的人,我怕他们拿着枪/支去抱负寨子,就没有轻举妄动,想要等进了墓葬,装神弄鬼一番,就能把人赶走,但是没想到……”
鬼师说到这里,就没再说下去,匡佑启轻声说:“但是没想到,进来的人都死了?”
鬼师点了点头,似乎因为目睹过这些事情,表情有些深沉和哀恸。
匡佑启说:“这和你没关系,是他们自找的。”
鬼师看向匡佑启,皱着眉,似乎在想一个很深奥的问题,说:“那你不是一样?非要进这个地方。”
匡佑启愣了一下,笑了起来,说:“是啊,我也是自找的。不过你放心,就算我们都是自找的,但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都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
鬼师看着匡佑启,眉头皱的更深了,露/出一种非常疑惑的表情,说:“你这人真奇怪。”
匡佑启立刻滑/动着轮椅,自己追上去,和鬼师并排着走,笑着说:“你觉得我奇怪,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要不要试试了解我?”
温白羽趴在万俟景侯背上,两个人走在最前面,温白羽听见后面的声音,“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回头看了看匡佑启,匡佑启脸上带着一种老狐狸的笑容,而且非常耐心。
温白羽小声说:“老狐狸开始钓/鱼了。”
万俟景侯说:“愿者上钩。”
万俟景侯刚说完,果然就听鬼师说:“要怎么了解?”
温白羽差点从万俟景侯背上掉下来,说:“鬼师太单纯了,我觉得他很快招架不住老狐狸的。”
匡佑启的笑容扩大了,突然伸手拉住了鬼师的手,鬼师手掌抖了一下,低下头去,看着两个人牵起来的手,说:“这是什么意思?”
匡佑启不紧不慢的说:“古人不是说十指连心,你能感觉得到吗?”
鬼师倒是老实,真的摇了摇头,说:“没感觉到。”
匡佑启脸不红心不跳,继续说:“那是因为扣的不禁,这样握。”
匡佑启的手掌变化了一下角度,把自己的手指插在鬼师的手指之间,两个人变成了标准的情/侣牵手姿/势,十指紧紧相扣,鬼师的身量瘦弱,手掌比匡佑启足足小了两圈,这么握起来让匡佑启很有成就感。
匡佑启的大拇指还轻轻的抚/摸/着鬼师的手背,笑着说:“这会有感觉了吗?”
温白羽感觉羞耻的都要捂脸了,说:“老狐狸这不是欺负鬼师单纯吗?”
万俟景侯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温白羽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也和他十指相扣,说:“那你感受到了吗?”
温白羽脸上一片通红,说:“滚,你以为自己泡妞呢。”
万俟景侯笑着说:“是泡白羽。”
温白羽:“……”
鬼师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说:“好暖和。”
他一句话说出来,还叹息了一声,匡佑启嗓子顿时有些干渴,手掌像触电一样,就甩开了鬼师的手,鬼师有点奇怪,自己的手又不扎人,匡佑启突然跟受了惊吓一样。
匡佑启的表情只有一瞬不自然,随即又恢复了老练的样子,笑着说:“剩下的之后再了解吧。”
鬼师一脸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果然很奇怪。”
他说着,就继续往前走了,匡佑启呆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平摊开自己的手掌,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掌心,好像还残留着少年的热度,笑着自言自语说:“我竟然下不去手,果然和还真是奇怪。”
众人往前走了一会儿,墓道很长,壁画全是苗族的神话故事,开天辟地的,铸日月的,还有射日射月的。
温白羽左右看着两边的壁画,说:“我有一点疑问,这里的崇拜和沙漠那个地洞里的崇拜,显然不是一种崇拜,可是为什么银盘和玉盘那么相似呢?”
万俟景侯也摇了摇头。
温白羽朝后看了看,鬼师和匡佑启已经分开了一些距离,温白羽看见这两个人不发展奸/情了,才说:“你们之前祭祀的那个银盘,是做什么用的?”
鬼师这个时候淡淡的扫了一眼于舒,因为于舒中了银盘上的尸毒,所以鬼师也知道昨天晚上去把祖庙砸得乱七八糟的人就是于舒了。
于舒被看得一阵心慌,鬼师却什么也没说,收回了目光,这才回答温白羽,说:“银盘是月亮,古时候有勇/士射下了十一个月亮,留了一个月亮在天上,这银盘是被射下的月亮,它是其中之一。”
温白羽说:“看来银盘是这个墓葬里的陪/葬品了,结果被那伙盗墓贼偷走了,但是没想到最后盗墓贼都变成了粽子,银盘还在粽子身上带着。”
鬼师说:“银盘到底是不是这个墓葬里的,我并没有亲眼看见过。”
万俟景侯说:“我有一个疑问,你为什么要带我们进来。”
鬼师被他说得一愣,随即有点出神,说:“这个问题,还不到回答你们的事情。”
于舒冷笑了一声,但是没敢说话,他觉得鬼师肯定也是贪钱,银盘拿出去能卖多少钱,如果能把其他的银盘全都集齐,组成一组十二个月亮,那就是国宝级的古董了。
鬼师不愿意回答他们,众人也就没有再问,走了好长一会儿,墓道有些倾斜,大家都能感觉到,其实这座墓葬是盘山而建的,顺着山路慢慢往上走,所以墓道的拐弯很多,基本是圆盘形的,晚上攀爬,路也就很长。
走了半个小时,就在众人以为是鬼打墙,在原地转圈的时候,前面的墓道终于笔直了,而且出现了一个墓室。
众人走进去,墓室里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大家把手电打亮,站在墓门口往里看,就看到里面一片白色的装饰物。
苗银的各种装饰品,墙上地上全都是,除了苗银的装饰品之外,地上还摆放着很多奇怪的鼓。
那些鼓都不大,足球大小,众人仔细一看,都惊讶不已,那些鼓的骨架,竟然是人头做的!
一个个骷髅头,然后把上下割开,割成花盆的样子,用皮子裹在人头的两侧,就形成了一个个鼓。
人头鼓整齐的摆放在地上,一个一个紧密的排列着。
这些鼓并没有鼓槌,不知道用什么敲击,或者干脆不需要敲击。
看鼓两侧皮子,应该也是人皮一类的东西,骷髅头的上下被削掉,但是中间的五官正好保留着,被当做鼓身的一种花纹,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众人后背爬上来,吓得都是抖了抖。
温白羽说:“这么多脑袋。”
秦珮说:“这里也没有银盘,咱们别进去了。”
众人也都不想进去,墓室里面实在太阴森了,而且除了地上的苗银和人头鼓,没有其他东西,一眼就能看到头。
万俟景侯背着温白羽往后退,又回到了墓道里,大家也都退出来,这个时候就听到“咔……”的一声轻响。
温白羽猛地回头,说:“什么声音?”
就见一个打/手僵硬的站在地上,说:“我……我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打/手脚下的砖头有些凹陷,显然是踩中了机/关,打/手一下就感觉到了,所以并没有抬脚,一直保持着踩着机/关的动作,墓道里一下就安静下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打/手脚下的石砖,打/手说:“怎……怎么办?”
打/手说着,腿颤了一下。
温白羽说:“先别动!”
打/手就不敢再动了,其他人也不敢聚/集过去,温白羽从万俟景侯背上滑/下来,快速的从背包里拿出好多东西,他们带了不少沉重的罐头。
大家一看就知道温白羽要做什么,赶紧都把罐头拿出来,还有一些比较沉重的勘测仪器。
众人不知道打/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机/关,所以不敢冒然过去,把这些东西都递给打/手,打/手就颤巍巍的蹲下/身/体,然后开始把罐头和遗弃堆放在那块石砖上,石砖已经踩到了底,但是现在并没有触发机/关,那必然是要弹起来才会触发机/关。
温白羽想用这些东西代替打/手的身/体重量,然后让打/手慢慢的抽身出来。
众人都紧张的看着打/手一样一样的码东西,能说的就是“小心,小心啊!别太快松脚。”
大家一遍一遍的说着小心,打/手的心理压力也很大,小心谨慎的把东西码起来,觉得差不多了,就慢慢的往上抬脚,想要把脚抽/出来。
众人都屏住呼吸,眼看着他慢慢的动作,感觉额头都在流汗。
打/手的动作很慢很慢,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慢慢的把脚抽/出来,就在他抽/出腿的一霎那,众人猛地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石砖凹陷下去,还是纹丝不动的。
打/手双/腿打颤,但是还是不能放松精神,沿着刚才其他人走的路线,走了过来,就在打/手走进人群的一霎那,大家刚要欢呼,就听“咕咚”一声。一个罐头竟然倒在了地上,因为墓道有斜坡,“咕噜噜”的向后滚去。
众人立刻都“嗬——”了一声,温白羽大喊一声:“跑!”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向前跑去,与此同时,随着罐头一倒,就听“咔嚓”一声,那块石砖因为分毫的重量差距,一下弹了起来,把上面好几个罐头给撞倒了,罐头“咕噜噜”的全都顺着墓道往后滚去。
随即就听“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有一种带着节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万俟景侯说:“是人头鼓。”
他说着,众人更觉得后背发凉,快速的往前跑去,鬼师皱眉说:“不好,这是蛊婆驱动蛊虫的声音。”
怪不得人头鼓不需要鼓吹,原来是因为墓室里有机/关,只要有人踩动机/关,人头鼓会自动发出声音,而这种声音竟然是驱动蛊虫的声音。
众人就听到“簌簌簌”的声音从后面涌过来,罗开回头一看,顿时大吼起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草谁大/爷了,他/妈/的哪来这么多/毛毛虫!”
众人听着罗开大吼,回头一看,顿时都后悔的要死,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好奇的回头去看,只见身后一窝一窝的毛毛虫,全是那种黑黄相间的毛毛虫,体型很普通,跟在树林里看到的差不多,并没有太大的,也没有尖牙利齿的。
但是数量太多了,实在太多了,毛毛虫在地上蠕/动着,冲他们爬过来。
鬼师的上下牙发出“得得得”的声音,脸色一下惨白起来,嘴唇都没有血色了,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匡佑启一把把他拽起来,说:“别停下来,走。”
鬼师这才镇定了一下心神,说:“快跑!这些不是毛毛虫,是蛊虫,它们会钻人的七孔,千万别让它们跟上来。”
钻七孔……
众人听到了之后,不由得在脑子里行程了画面,感觉实在太恶心了,或许鬼师真正惧怕的是这种东西。
众人往前没命的跑,跑了几步之后,有人/大喊了一声,就看到前面的墓道里有一个死尸,尸体已经腐烂了,应该是一年/前进来的盗墓贼。
死尸躺在地上,身/体都腐烂了,竟然还有呼吸,胸膛不断的起伏着,大家冲过去的时候还在想,要不要救一救他,毕竟是一条人命呢。
结果就在跑过去的一霎那,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根本不是那个人还有呼吸,而是他的身/体里趴着好多黄黑相间的蛊虫,那种蛊虫果然如同鬼师说的,竟然钻进了尸体的七孔里,从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往外爬,爬进爬出的,胸腔里也有,顶的尸体的胸口一直在起伏。
“草他娘!”
有人/大喊了一声,尸体里的蛊虫闻到了活人的气息,简直如雨后春笋一般,争相从尸体的七孔里冒出来,纷纷往前爬,冲着他们逼近过来。
有人“嘭!”的放了一枪,正好打在尸体上,尸体腾起一股黑烟,鬼师捂住口鼻,说:“不要开/枪,也不能用火!蛊虫身上有毒液,破裂之后会释放毒气!”
众人一见可不是吗,地上那个尸体,脸色发黑,原来不是被虫子钻死的,而是被毒死的。
这些蛊虫并不是刀枪不入,怕子弹,也怕火源,但是偏偏不能弄死他们,只要弄死他们,就会释放出毒气,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了。
众人只能朝前面跑,但是身后的蛊虫紧追不舍,鬼师估计是曾经目睹过这些人被蛊虫毁尸的样子,所以留下了心理阴影,别看鬼师说的镇定,让大家捂住口鼻往前跑,但是声音有点发/颤,匡佑启回头一看,鬼师的眼圈又红了,还伸手抹着眼泪,吓得已经哭了出来。
匡佑启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握住了鬼师的手,说:“别怕,咱们能出去,谁都没事的。”
他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后面的虫子还铺天盖地的追着他们,鬼师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总觉得腾腾的快速的跳了两下,心脏好像要撞破胸腔跑出来,有点奇怪的感觉。
众人快速往前跑,大家都累得不行,但是那些蛊虫完全不累一样,温白羽说:“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
他说着,脑子里灵光一闪,一边跑一边扯下背包,然后从里面掏出冷焰火和荧光棒来。
秦珮说:“你拿这些干什么,放烟花啊?”
温白羽将冷焰火和荧光棒扔给大家,说:“它们怕火,但是不能烧,咱们做做样子,起码能拖开一点距离!”
大家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感觉,但是欺负的就是蛊虫的智商太低。
温白羽立刻撅了一根荧光棒,他非常庆幸这次匡先生准备的荧光棒全是红色的,而且亮度非常大,点亮之后就变成了火焰的颜色,但是本身根本毫无温度。
温白羽折亮一根荧光棒,使劲一抛,“嘭”的一声就落在了那群蛊虫堆里。
蛊虫惧怕火焰,这是虫子的天性,立刻就四散开来,绕着荧光棒蠕/动,但是本身荧光棒又没什么热度,不足以烧死那些虫子,所以虫子没有分/泌毒气。
大家一看有效果,那些虫子因为躲避荧光棒,纷纷绕着走,给前面的人拖延了不少时间,就学着温白羽的样子,把荧光棒全都折亮,然后一个一个的扔出去,往虫子堆里扔。
那些虫子被红色的荧光棒包围住,一时间乱/了阵脚,往前蠕/动往后蠕/动都不好。
温白羽又折亮了一大把,然后冲万俟景侯招手,说:“帮忙!”
两个人一左一右,趁着那些蛊虫没有追上来的时候,从两侧开始把折亮的荧光棒搭成“长城”,一字型横在了墓道中间,荧光棒组成的光线把虫子阻隔在了后面。
温白羽说:“快跑快跑,一会儿就灭了,咱们快跑!”
虫子果然到了荧光棒组成的一字型面前就不敢往前走了,来回来去的在地上蠕/动,这些毛毛虫又不是蝴蝶,不会飞起来,所以就只能在地上来回蠕/动,看起来非常暴躁,但是智商就这么低,也不敢去碰红色的荧光棒。
大家把那批虫子甩远,前面有一扇大门,大门半开着,众人一见这座大门,上下封的很严实,荧光棒就算不亮了,到时候毛毛虫也不能从关闭的大门挤进来。
所有人都向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冲着大门冲过去,一个个从大门挤进去,然后合力快速的关闭了大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大门严丝合缝的合上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呼——”的吐出一口气,罗开突然笑起来,说:“真他/妈刺/激死了,那么可怕的东西,没想到竟然让咱们这样脱身了?”
秦老板这个时候已经累惨了,跌在地上,罗开赶紧去扶他,然后弄了水给秦老板喝。
大家全都靠着大门坐下来,累的已经不行了,满头大汗,但是已经没力气伸手去擦汗了。
温白羽刚才一直猛跑,倒是没觉得,现在一停下来,感觉墓道都在转圈,眼前的万俟景侯都是双影的,心跳异常的快,感觉心慌的要晕过去了。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伸手搂住他,给他慢慢的喂水喝,说:“慢点喝,先润润嗓子。”
温白羽喝了一点水,就倒在万俟景侯的腿上起不来了,失血过多是最可怕的虚弱反应,温白羽粗重的喘着气。
大家也都是精疲力尽,就在大家休息的时候,突听“嘭……嘭……”的声音,声音非常微弱,竟然是从大门后面传过来的。
所有靠着大门的人都跳了起来,吓得往前跑了两步,说:“蛊虫来了?”
大门严丝合缝,那些蛊虫根本进不来,应该是荧光棒灭了,那些蛊虫就追上来了,但是全都被阻隔在大门外面了。
温白羽也吓了一跳,万俟景侯说:“没事,进不来,先休息一下。”
温白羽听着万俟景侯这么说,觉得安心了一点,但是那些蛊虫实在太恶心了,温白羽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光是听到“砰砰”的声音,就觉得不太舒服。
万俟景侯将人搂紧一些,说:“我抱着你。”
众人听到声音有些不安,不过很快的发现那些虫子根本不需要担心,就算他们撞死在了外面,毒气也漏不进来。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他们的后路被堵死了,如果想要出去,必须在前面挖一个盗洞。
大家全是土夫子出身的,干的就是这种手艺,所以也没有太担心,到时候再挖盗洞吧,反正他们带的补给很多,只要不出现意外,不怕没有食物和水。
众人坐在地上休息,拿出一些食物和水来补充体力,罗开笑眯眯的伺候着秦老板,弄得秦老板有点不好意思,秦珮看着罗开和秦夏的样子,忍不住有点羡慕,叹了口气,自己坐在一边吃东西去了。
鬼师身上的阳气因为给人/治病消耗了很多,这个时候有点喘不上气来,倒在地上,胸口快速的起伏着,突然感觉头顶上投下一篇阴影,睁眼一看原来是匡佑启。
匡佑启伸手摸/着他的脸,很烫,好多汗,说:“没事吧,起来喝口水。”
匡佑启把鬼师从地上拽起来,摸/到了他的脉搏,说:“你心跳的太快了。”
鬼师接过了装水的瓶子,但是没有拧开,反而抓/住了匡佑启准备松开的手,匡佑启有点吃惊,就见鬼师张/开手掌,然后十指相扣的握住了匡佑启的手掌。
匡佑启更是吃惊,鬼师认真的看着两个人的手掌,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感觉舒服了一点,有点安心的感觉。”
匡佑启嗓子快速的滑/动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说:“那是因为你了解了我一点,还想不想再了解我一点?”
鬼师抬起头来看他,说:“怎么再了解?”
匡佑启见到鬼师认真的目光,突然抓/住鬼师的肩膀,然后快速的探头在他嘴唇上轻轻一吻,又快速的离开。
鬼师吓了一跳,怔愣的水瓶都掉在了地上,感觉心跳更快了,捂着自己嘴巴,说:“你……你怎么……这是夫/妻之间才做的事情。”
匡佑启见鬼师惨白的脸上竟然泛起潮/红,睁大了一双平时只有淡定的眼睛,黑亮的眼眸像潭水一样,但是不再波澜不惊,里面充斥着涟漪和波动。
匡佑启笑着说:“为什么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鬼师显然不懂这些,他也没有娶妻,当然不明白。
匡佑启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声音放的非常温柔,说:“因为他们是最想了解对方的人。你呢,你想更了解我吗?”
匡佑启说着,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嘴角微微跳起来,露/出一个微笑。
温白羽躺在万俟景侯腿上,一翻身就看到了匡佑启这个老狐狸又在讲他的歪道理,欺负鬼师感情太简单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说:“鬼师要是信他就有鬼了。”
温白羽正说着,下一秒就瞠目结舌了,就见鬼师抿着嘴唇想了想,潭水一样的眼睛始终盯着匡佑启的嘴唇,然后突然探身贴了过去,主动亲在了匡佑启的嘴唇上。
温白羽:“……”
这样都行?!
匡佑启也有些惊讶,其实他没抱太大的希望,但是结果却这样让人惊喜。
鬼师不会接/吻,只是碰了一下他的嘴皮就要离开,匡佑启突然伸出手来,一把托住鬼师的腰,鬼师站着,匡佑启坐着,自然是鬼师的高度高一些,匡佑启另外一只手按住鬼师的脖子,笑着说:“这样还不够,不过剩下的我都可以教你。”
鬼师一脸的迷茫,匡佑启分开的双/唇,含/住鬼师的嘴唇,鬼师从来没跟人接/吻过,连见都没见过,臆想中的亲/吻就是两个人嘴皮碰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还能伸出舌/头来,已经完全愣住了,呆呆的由匡佑启引导着……
温白羽捂住脸,简直不忍心看单纯的小白兔被大灰狼叼走的场面,这个时候万俟景侯伸手握住温白羽的手,把他捂着脸的手掰/开。
万俟景侯低下头来,嘴角漾着一丝笑容,眼睛眯起来,眼下的卧蚕显得温柔又性/感,用低沉的声音说:“白羽,想不想也了解我一下?”
温白羽脸上一红,万俟景侯这是现学现卖?!
温白羽没好气的拍开万俟景侯的手,说:“你滚,我儿子都有四个了,你当我情窦初开呢?”
万俟景侯笑眯眯的说:“那也不妨碍我对白羽深入的了解。”
温白羽觉得真不是自己想多了,也不是自己思想太龌蹉,好像万俟景侯把“深入”两个字念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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