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盯了一会儿子车,子车被他一直看着,后背有点发毛,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脖子,还以为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不过这一摸竟然有点刺痛……
子车瞬间就明白过来了,特别的尴尬,说:“义/父,天都黑了,咱们去找个落脚点吧。”
薛柏却摇头,说:“这里太熟悉了,我想上山看看。”
温白羽眼睛转了转,心想着薛柏虽然失忆了,但是熟悉的感觉还在,那就太好了,没准他知道那个建在天上的火精陵庙在哪里。
温白羽赶紧说:“你们也留下来吧,我们帐篷都搭好了,一起啊,薛柏伤刚好,千万别累着,赶紧坐下来休息。”
温白羽一脸的谄媚,看的奚迟直咂嘴。
万俟景侯把温白羽一把搂过来,贴着他耳朵说:“你对别人这么热情,我会吃醋。”
温白羽:“……”
温白羽一巴掌拍开万俟景侯,说:“我这是忙正事儿呢,你走开。”
薛柏点了点头,子车自然跟着薛柏,就一起坐了下来,大家也不算陌生了,进沙漠的时候就是这个配置,如今在雪山脚下,也是这个配置。
奚迟说:“你们可多吃点,上了雪山可没有向导,山上不知道能不能点起火来,到时候咱们只能吃凉的,没准水都能冻成冰。”
温白羽一想就觉得头疼,赶紧伸手烤着火。
薛柏突然转头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温白羽一愣,不知道该说真话好,还是说假话好,因为之前在墓里的事情,其实温白羽一直有些不信薛柏,薛柏这个老谋深算的,竟然突然失忆了,反正温白羽是有点不敢信的。
再加上子车前几天突然说薛柏的胸口有一个火焰的标记,温白羽就更不信他了。
所以现在薛柏一说,温白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奚迟的眼珠子转着,看了看温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笑着说:“和你们一样了,出来散散心,然后觉得很熟悉,就四处走走。”
薛柏没有再理他们,子车和薛柏看起来真的是散心来的,没有带任何的装备,也没有帐篷。
大家吃完了晚饭,围着篝火说了一会儿话,奚迟是长心眼的人,连温白羽都不信薛柏,他更不信了,大家说话都是扯没用的。
一直聊到很晚,再不睡的话明天就起不来了,钟简说:“这里荒郊野外的,恐怕有野兽,我来守夜,你们去休息吧。”
奚迟摇头,抱着钟简的胳膊,说:“不要不要,让万俟景侯守夜,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
钟简有些迟疑,很不好意思,没想到奚迟说话这么直白。
奚迟又说:“那让子车守夜,他们没带行李,上山还要吃咱们的,让他守第一夜应该不算过分。”
钟简刚要拦着奚迟再说下去,子车已经开口说:“我来守夜吧,你们去休息。”
薛柏说:“我陪你守夜。”
子车赶紧摇头,说:“义/父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就可以。”
薛柏没有走,而是坐在子车旁边,轻轻/握起他的手,说:“那我陪你一会儿。”
子车知道他的性格,怎么说也不会管用,当下就没有再说话,只不过觉得手心发烫。
奚迟就拽着钟简往帐篷里面走,万俟景侯也拽着温白羽进了帐篷。
温白羽坐下来,小声的说:“你这样不是难为子车吗,他刚受了重伤。”
奚迟也压低了声音,说:“我觉得那个薛柏不简单,我只是想把他们支开。”
温白羽说:“你说他会不会是装失忆?”
奚迟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要是装的,他跟着咱们一路上山,早晚会露/出狐狸尾巴,你们一路上有点准备。”
温白羽说:“放心吧,我也算是老/江湖了!”
奚迟笑了一声,说:“你还老/江湖?”
他们说了一会儿,温白羽就困得不行,倒在帐篷里睡着了,奚迟看着温白羽一手拽着被子,一手拽着万俟景侯熟睡的样子,不禁笑着说:“就这样还老/江湖,睡得比谁都快,打雷都不醒。”
钟简说:“你也快来睡觉。”
奚迟顿时过去,然后趴在钟简腿上,说:“我要枕着你睡。”
钟简自然没有不愿意,让奚迟躺好,给他盖上,说:“你快睡吧,我守你一会儿。”
奚迟点点头,立刻就闭上眼睛,很快呼吸就平稳了。
帐篷里一时间就剩下钟简和万俟景侯没有睡,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温白羽发现自己喝水喝多了,想上厕所,就爬起来,他一动,靠在旁边的万俟景侯就醒了,说:“干什么去?”
温白羽说:“我要上厕所。”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他就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温白羽觉得怎么跟幼儿园似的,上厕所还要向老/师报备。
温白羽只是上厕所,就没穿羽绒服,冻得不行,急匆匆的回来,就觉得自己回来的不是时候,只见外面的两个人好似守夜守的很激/情。
薛柏坐着,把一件衣服扑在雪地上,然后让子车躺下来,枕着他的腿,再给子车盖了羽绒服,两个人似乎在说话,只不过子车从来话不多,也从没和薛柏聊过天,有些局促的样子。
薛柏突然低下头来,一下含/住了子车的嘴唇,子车吓了一跳,手一动,就被薛柏抓/住了手腕,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呼出白蒙蒙的湿气,一时间声音特别激烈……
温白羽就保持着撩/开帐篷的动作不敢动,薛柏吻的很激烈,子车特别被动,但是极力配合着他的动作。
温白羽就看见薛柏的手伸进了子车盖着的羽绒服里,子车“啊”的低喊了一声,似乎是吓得不行,张/开眼看着薛柏,呼吸非常急促。
薛柏又低下头,纯洁的亲/吻着子车的嘴唇,说:“好孩子,喜欢义/父吗?”
子车的呼吸陡然加快了,眼睛湿/漉/漉的,似乎被薛柏弄得已经快到极限了,嘴张了张,但是说不出话来。
薛柏已经又吻了一下子车,然后顺着他的脖子亲/吻,印下一个明显的吻痕,像是诱导一样,重复的说:“喜欢义/父吗?说出来,好孩子。”
子车紧紧的盯着薛柏,羽绒服下面腰身下意识的弓起来,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颤/抖着嘴唇,说:“喜……”
子车的最后一个字说的太轻了,然后一下闭上眼睛,急促的喘气,累的已经说不出来了。
薛柏看着子车虚弱的样子,亲了亲他的额头,温柔的说:“乖孩子,义/父也喜欢你。”
子车睁大了眼睛,似乎觉得不可思议,紧紧盯着他,薛柏笑起来,说:“怎么这么吃惊?”
子车有些不好意思,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薛柏轻轻抱着他,就像长辈一样给他拍着,哄他睡觉,说:“义/父喜欢你,乖孩子。”
子车的眼皮很重,他从不做这种事情,尤其是在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手里发/泄,有种精疲力尽的感觉,终于睡了过去。
薛柏一直看着子车入睡,眼神很温柔,在跳动的火光映衬下,显得既成熟,又温和,像是安慰一样,不断亲/吻着子车的额头。
薛柏见他睡着了,终于将子车轻轻的放在地上,然后在旁边的背包里掏了一下。
温白羽觉得很奇怪,薛柏的动作怪怪的。
背包里有一把军刀,一些食物和水,还有应急的药品,绳索,火折子,荧光棒等等,似乎挺全面的。
薛柏把背包轻轻拉上,背在背上,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子车,把一张纸塞在他怀里,然后站起身来,往远处走了。
温白羽一见,那他/妈是上山的方向,薛柏果然有问题!
温白羽想要回帐篷去通知万俟景侯他们,但是时间来不及,薛柏走得飞快,而且外面下着雪,天色本身就黑,薛柏一下就没入黑/暗之中。
温白羽顿时也不冷了,赶紧追了两步,又隐隐约约看见了薛柏的影子,赶紧追上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幸好带着手/机呢,一会儿可以给万俟景侯打电/话。
薛柏走的很快,一直往山上走,他身上穿着羽绒服,背着装备,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死定了,他的羽绒服还在帐篷里,手上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食物和水,这能追多远?
薛柏走了一会儿,幸好他身/体有伤,这么几天不可能完全恢复,就坐下来休息,温白羽躲在大树后面,树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温白羽也“得得得”的打着哆嗦,赶紧掏出手/机,这么近打电/话怕打草惊蛇,温白羽只好发短信。
他正发着短信,薛柏又站起来了,拿着手电晃了晃周围,温白羽一阵紧张,他/妈/的这就被发现了?自己好歹也是个老/江湖了……
手电一晃,温白羽赶紧蹲下来躲在大树后面,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雪下的实在太大了,薛柏也看不清楚,并没有发现温白羽。
万俟景侯的短信很快就来了,很简练。
——你在哪。
温白羽激动的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慌神,帐篷的篝火已经看不到了,四周是一片的茫茫大雪,只有一棵树。
温白羽连忙把手/机的指南针调出来,然后告诉万俟景侯是正北方向,有一棵大树……
温白羽觉得万俟景侯看到自己的短信,估计要气飞了不可,但是他也没有别的参照物了。
温白羽蹲着给万俟景侯发短信,就觉得周围有一股尿骚/味,气味很浓,他嫌弃的左右看了看,好像气味是从树坑传来的?
温白羽心想着,难道这荒山野岭还有其他人?
他正想着,薛柏突然又站了起来,虽然离得有点远,但是温白羽看得出来,他的样子十分警惕,又用手电照了照四周,然后手电的光斑突然定格在自己身上。
完了……
被发现了!
温白羽只剩下这样一个反应,自己才追了多远,还冒着风寒,竟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结果薛柏却像中了邪一样,眯眼盯着温白羽,温白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这家伙手里有武/器,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就在这个时候,薛柏冲着温白羽喊了一声,但是雪太大了,带着鬼夜哭一样的风声,温白羽实在听不清楚。
“嗖——”
这个声音温白羽还是听得清楚的,后背传来一阵风声,然后是有东西踩着蓬松的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温白羽登时回头,只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身后,那张脸实在说不好是什么东西,有点像猫,又像豹子,耳朵尖尖的,长着两撮毛……
是猞猁!
温白羽脑子里一闪,他/妈/的树坑里骚气的味道,应该就是猞猁弄得,猞猁也有划地盘的习惯。
温白羽一时有些傻了,这猞猁也太大了,都说猞猁比豹子小,比猫体型大,而这个猞猁,根本没有比豹子小。
猞猁的眼睛在黑/暗的风雪之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身形非常矫健,温白羽下的后退一步,这猞猁是成精了吗!
就在他后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左边突然也出现了一撮光芒,侧头一看,又是一只和豹子一样大的猞猁!
温白羽心里顿时哀嚎起来,不是说猞猁是独居动物吗,不喜欢成群结队的。
就在温白羽想的时候,风雪中又晃出几个影子,果然是成群结队的猞猁,粗一数,竟然有六只,都是同等个头,身形健壮,四肢粗/长,看起来非常有利。
温白羽后退了好几步,那六头猞猁已经将他围了起来,好像合作密切,正准备享用一次美味的大餐。
温白羽突然觉得浑身出汗,他手里没有东西,连驱赶都不行,看着猞猁的粗腿,感觉自己是跑不过的。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啪!”的一声,一头猞猁突然发出巨大的吼叫,似乎是受伤了,一下跪倒在地上。
包围的圆形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温白羽定眼一看,猞猁的腿上扎着一把军刀。
薛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说:“愣着什么,快跑!”
温白羽一下被吓醒了,冲着缺口就冲过去,后面的猞猁飞快的奔跑,往前一扑,温白羽吓得也往前一滚,“嘭”的一声,猞猁砸了一个空。
温白羽连滚带爬的往前跑,薛柏一把把他拽起来,说:“你来干什么!”
温白羽心想,我当然是来跟/踪你的,你行为鬼鬼祟祟的。
不过温白羽没有说出来,而薛柏似乎已经料到了,只是冷笑一声。
他们疯狂的往前跑,一脚深一脚浅,前面是一个大雪坡,温白羽眼睛往下一看,一片漆黑,都不知道雪坡是陡还是缓。
后面的猞猁已经追上来了,发出低低的吼叫/声,随时准备着扑上去狩猎。
温白羽说:“猞猁怎么成群结队的,这不科学啊!”
薛柏说:“这座雪山常年没有人烟,严重缺乏食物,猞猁如果不群/体捕食,一定会饿死。”
温白羽说:“现、现在怎么办?快快,掏武/器!”
薛柏说:“刚才把刀子扔出去了,这背包里只有一把刀。”
温白羽顿时很绝望,又说:“拿火!拿火折子!”
薛柏说:“你疯了,万一雪崩了怎么办?”
温白羽说:“那怎么办?!”
薛柏看了看说身后,说:“跳下去。”
温白羽觉得薛柏才是疯/子,只不过前面的猞猁一直在徘徊着,似乎再找他们的弱点,温白羽觉得,如果找弱点的话,一定会第一个攻击自己。
温白羽一咬牙,说:“死就死吧!”
他说着,猛地抱起脑袋,向雪坡滚下去。
温白羽只觉得天旋地转的,虽然滚在蓬松的雪上,但是雪里竟然都是一些硌人的东西,幸好温白羽抱住了头,不然早就给磕傻了。
一直往下滚,都没有停下来的势头,幸好不是悬崖,只是一个雪坡,温白羽滚得都要吐了,突然“嘭”的一声,他撞到了一棵大树,终于停了下来。
温白羽撞得几乎要内出/血,艰难的趴在地上起不来,抬头看了看远处,一片漆黑,四周都是白茫茫的,猞猁似乎没有追过来。
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咔……咔……咔嚓!”几声轻响,似乎从头顶传过来的。
温白羽抬头一看,顿时惊慌的手脚并用往前爬,只不过还没爬两下,大树上的积雪被温白羽撞松,一下砸了下来。
温白羽只能发出“啊”的一声闷响,一下被血埋住,砸的头晕眼花,顿时失去了知觉。
昏倒之前,温白羽还在想,难道要被冻死了?
温白羽头晕眼花的,醒来的时候浑身没劲,嗓子剧痛无比,头晕脑胀,感觉已经到了鬼门关里。
温白羽晕晕乎乎的,就看到自己眼前有个小女孩的脸,大约十七八岁的大,穿着厚厚的衣服,戴着毛皮的帽子,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温白羽吓了一跳,心想着阎/王爷难道是小姑娘?
那小姑娘突然说:“你醒了?难道被磕傻了?”
温白羽听她一说话,顿时放松/下来,说:“你救了我?”
小姑娘一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特别热情的说:“你晕在我家门口了,你不记得了?”
温白羽一听有些诧异,自己晕在人家门口了?不可能啊,分明是从雪坡上滚下来,撞到了一个大树,难道是兔子精吗……
温白羽觉得自己的思维太跳脱了,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小姑娘见他总是发呆,笑着说:“你先休息吧,哦对了,你睡着的时候,这个东西总是响,这么先进的东西我从来没用过,也不知道怎么用。”
她说着,把手/机递给温白羽。
温白羽一见,顿时松了一口气,手/机竟然没坏,按亮一看,竟然有六十多个未接电/话,还有许多的短信,全是万俟景侯的,另外显示了一条备忘录。
温白羽从来不做备忘录,点开一看,竟然是薛柏写的。
——我没骗你们,我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感觉这山上有东西,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但这个东西我必须亲眼看一看。危险,不要再上山,带子车走。薛柏留。
温白羽看了两遍,感觉薛柏的话太高深莫测了,要是这么看来,自己晕倒的时候,应该是薛柏把自己带到这户人家门前的。
电/话又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万俟景侯,温白羽立刻就接了起来。
万俟景侯的声音很急促,说:“白羽?是你吗?”
温白羽一听他的声音,顿时感慨万千,然后说:“是我。”
万俟景侯的声音先是放松,随即又提起来,说:“你在哪里?”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出去找了一下那个小姑娘,发现其实除了小姑娘,他家里还有父亲和母亲,三个人住在一起住在雪山里。
是这座雪山唯一的猎户。
大家很热情,给温白羽提/供了地址,温白羽就告诉了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说:“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温白羽挂了电/话,就想趁万俟景侯他们没来之前,先打听一下这边的消息。
小姑娘说:“我叫茯苓。”
温白羽一听,哪有给自己闺女起名叫茯苓的。
茯苓似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着说:“这名字是我太爷爷给我起的,我出生的时候太爷爷还在呢。这雪山里,只有我们家一户人,因为太爷爷说,我们家是这雪山世代的守墓人,要世世代代留在这里,哪也不能去。”
温白羽听到“守墓”两个字,顿时眼睛发亮,说:“这雪山里还有墓呢?”
茯苓点头,说:“有啊,据说建在天山,不过我也没见过,太爷爷见过,爷爷或许也见过吧,爷爷给我讲故事的说起过,据说是一个非常宏伟的天宫陵庙,里面埋葬着烛龙的遗体,有凤凰这样的神鸟守灵,似乎叫火精陵庙……太爷爷说,茯苓也是火精,等我长大了,也要守这座墓呢。”
温白羽越听越有门路,说:“这么神奇?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陵墓?”
茯苓耸了耸肩膀,说:“我不知道,其实我听说的也不多,大多数是从爷爷那里听来的,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太爷爷和爷爷就进山了,说是去看一看陵庙,似乎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座山很邪的,山上只有一条路,爷爷说叫永生路,如果走在永生路上,就不会迷路,可以到达天宫,但是雪山雪崩了好多次,这条路多半也给埋了,有些想进山的人全都死在了里面,一个也没走出来……后来我太爷爷和爷爷进了山,我们等了好久,再也没见他们出来过。”
温白羽赶紧说:“对不起。”
茯苓笑着说:“没什么,太爷爷和爷爷一辈子守墓,或许早就想到是这样了,不过爸爸说我是女孩子,不能做守墓人,要等我长大了,有了丈夫,我的丈夫再做守墓人。”
温白羽点点头,思维还在雪山的永生路,还有天宫这上面,就听茯苓笑起来,羞涩的说:“我……我长这么大,都没离开过这里,你是我第一个见到的陌生男人,你长得这么好看,愿意做我的丈夫吗?”
温白羽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抬头撞见茯苓含羞带怯的笑容,顿时觉得自己刚才走神的时候,茯苓似乎说了什么要命的话。
温白羽一脸迷茫,茯苓羞涩的站起来,还以为他在逗自己,说:“你真讨厌。”
然后羞涩的跑走了……
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身/体好了一点,就出了房子四处看了看,很简陋的房子,搭建在茫茫的大雪中,这一片是相对平淡的雪地,气温也没有那么冷。
他披着棉衣转了一圈,茯苓之后见到温白羽,就总是笑嘻嘻的,然后露/出一脸羞涩,搞得温白羽中午吃饭都觉得要噎死了,连带着茯苓的父母都看着自己一脸微笑。
温白羽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眼看着要黄昏了,温白羽站在房子外面,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位置离万俟景侯他们远不远,能不能今天之内赶过来。
正想着,就看到一束光线打过来,大吉普开了雾灯,穿透力非常强,照的温白羽眼睛都睁不开了。
温白羽用手遮住眼睛,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吉普火速的开过来,温白羽一阵激动,肯定是万俟景侯他们来了,当下飞快的跑过去。
温白羽跑过去,吉普突然停下来,发出强烈的拉带声,然后车门一下打开了,万俟景侯从上/门冲下来,将温白羽死死抱在怀里,伸手扣着他的肩膀,说:“总是瞎跑让我担心。”
温白羽弱弱的抗/议说:“哪有瞎跑,我是干正经事……你的手好凉啊,摸哪里啊!”
温白羽挣扎着,万俟景侯的手一下窜了进来,冰凉凉的摸/他的腰,万俟景侯却不放开他,直接低头吻上来,吻得温白羽双/腿发软,才松开温白羽。
万俟景侯低头看着他,说:“下次再乱跑,就让你下不了床。”
温白羽:“……”
奚迟降下车窗,探出头来,笑着说:“哎呦呦,小别胜新/婚啊,不过你们这样大庭广众的亲,再吓坏了淳朴乡民?”
他说着,温白羽顿时后背一紧,回头一看,不能再好了,茯苓就站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瞠目结舌的看着万俟景侯和温白羽激烈的亲/吻。
茯苓一副受打击的样子,说:“你……原来你……你是女人?”
温白羽:“……”
温白羽心里卧/槽了一声,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姑娘眼神也太差劲了,从哪看出自己是个女人了!
万俟景侯却低笑了一声,对茯苓说:“谢谢你照顾我夫人。”
我……夫……人……
温白羽顿时感觉到一股惊雷,轰隆隆的劈下来,劈的他四肢发/麻,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茯苓听着万俟景侯的声音,顿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通红,似乎被万俟景侯的放电电到了,脸上又是可惜,又是爱慕,又是羞涩,说:“大……大哥你言重了。”
温白羽把手伸到背后,偷偷捏了万俟景侯一把,压低了声音说:“又乱放电!还有谁是夫人!”
众人跟着茯苓进了屋子,他们的空房不多,住不下这么多人,只好挤一挤。
子车跟在后面,看到温白羽没事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找到薛柏,又一阵失望,一句话也没说。
大家用了晚饭,就坐在屋子里准备谈一谈。
关好了门,子车把一张纸拿出来放在桌上,是薛柏临走前塞在子车怀里的纸。
——义/父有事要办,乖孩子,回家等我。
温白羽又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子车,上面还有那条备忘录,也是薛柏写的。
——我没骗你们,我确实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感觉这山上有东西,而且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但这个东西我必须亲眼看一看。危险,不要再上山,带子车走。薛柏留。
薛柏留下的这两条信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让他们回去,不要上山。
温白羽说:“这山上到底有什么危险,为什么薛柏那么不想让咱们是上山?”
奚迟笑了一声,说:“无非是两个可能性。”
他说着,看了一眼子车。
子车的表情很淡,说:“不用管我。”
奚迟继续说:“第一个,就是山上真的有危险,薛柏也真的失忆了,不过这个危险很厉害,让他即使失忆也记得这种感觉。”
温白羽说:“第二呢?”
奚迟说:“第二嘛,第二就是薛柏根本没有失忆,他还有自己的计划,不想让咱们上山,根本不是因为危险,而是他另有所谋。”
他一说完,温白羽就沉默了,然后看了看子车。
温白羽说:“我觉得第二点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薛柏把我救了,如果他另有所谋,大可以让我自生自灭。”
奚迟耸了耸肩膀,说:“谁知道薛柏是怎么想的呢,总之他现消失了,如果他还活着,应该已经进山了。”
钟简轻轻拍了拍奚迟的肩膀,示意他别说了,子车的表情很隐忍,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大家都看得出来,子车是百分之百的忠犬,现在一定非常担心薛柏。
万俟景侯说:“不管是第一,还是第二,但是都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山上肯定有东西。”
温白羽点头,说:“而且很可能是咱们需要的东西,我刚才听茯苓说,他们家是这山里唯一的一户,猎户只不过是说辞,其实是守墓人,她的太爷爷和爷爷进了山,就不见踪影了,一直没有走出来过。”
奚迟笑着说:“既然是守墓人,那说明一定有墓,咱们没有来错地方。”
万俟景侯则是突然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温白羽的手指,然后又用食指在他的手心里划。
温白羽后背一紧,突然感觉到万俟景侯在他手心里划的是字,这让温白羽很紧张,难道万俟景侯发现了什么,他有什么话不能立刻说出来,或者怕隔墙有耳,所以才这样传递给自己。
温白羽当下就屏住呼吸,仔细感受着手心里的字,然后越来也觉得不对劲儿,他/妈/的分明是“夫人”两个字,因为笔画太少了,温白羽根本不可能感觉错!
温白羽一下就炸毛了,突然跳起来掐住万俟景侯的脖子使劲晃,吼着:“万俟景侯你大/爷,我掐死你,你才夫人,你/全/家都是夫人!”
众人看着温白羽突然发难,都是用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温白羽:“……”
万俟景侯顺手把他接住,按住他肩膀,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笑着说:“怎么今天这么热情,是想我了?”
温白羽伸手捂住脸,绝望的想,果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脸皮厚才天下无敌,万俟景侯已经天下无敌了……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温白羽杵着万俟景侯,说:“你开门去。”
万俟景侯没有异/议,就站起来开门,温白羽霸占了他的椅子。
万俟景侯一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茯苓,一脸羞涩的看着他,一张鹅蛋脸红红的,眼睛乱瞟,羞涩的说:“万俟大哥……我,我做了一些点心,都是我们这特色的,拿给你们尝尝。”
温白羽一听,顿时很不对劲,之前这小姑娘明明说自己长得好看,怎么一看到万俟景侯突然就变心了!
温白羽那叫一个气,使劲的跺着地板,这些人真不懂得欣赏,太过于肤浅,万俟景侯也就脸好看点,平时总是乱放电,这种男人最肤浅,还是自己这样内在美比较实在可靠。
万俟景侯接过盘子,淡淡的说:“谢谢。”
茯苓赶紧摇头,说:“不客气不客气,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叫我……哦那个,你们,你们这多人住一个房间,难免挤了点,我看姐姐和那个小妹妹跟我一个房间吧,你们也宽松点。”
温白羽正在喝水,突然“噗——”的一口喷了出来,说:“谁是姐姐?”
茯苓说:“温姐姐,别客气,咱们挤一挤就行,我的房间比较大。”
温白羽又是“噗——”的一口喷了出来。
奚迟拍着桌子哈哈的笑,然后突然反应过来,说:“谁是小妹妹?”
茯苓纳闷的说:“是你啊。”
奚迟:“……”
这回轮到钟简笑了。
茯苓走了之后,奚迟一脸笑容的凑到钟简面前,说:“笑什么?”
钟简咳嗽了一声,说:“没有。”
奚迟坐在他腿上,故意扭了扭,感受到钟简的僵硬,笑着说:“你是喜欢小妹妹呢,还是喜欢小弟/弟?”
温白羽:“你们注意场合啊,咱们这么多人住一屋子呢!”
钟简脸红的不行,奚迟也不再闹他。
温白羽受了伤,就睡在床/上,奚迟睡在他旁边,温白羽本身让子车也睡床/上,子车的伤刚好,处于养身/体的阶段,他们三个人可以挤一挤,而且都不胖,横着睡还绰绰有余,就是腿要悬空,不过忍一晚上就行了。
子车摇摇头,说:“我做椅子就可以。”
他说着,就搬了一把椅子,放在窗户前,一直看着外面,夜里黑了,外面偶尔能看到雪花,然后就剩下黑茫茫的一片,雪山也变得缥缈起来。
温白羽知道他担心薛柏,也就没有再说话。
钟简搬了椅子坐在奚迟旁边,奚迟就算睡了也要抓着钟简的手才行,别看奚迟平时看起来很淘气的样子,而且坏点子很多,说他性格乖戾都不为过,只不过奚迟睡着的样子,很缺乏安全感,好像钟简随时会消失,透露着一股脆弱,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壑语侯,如果再次失去钟简,奚迟恐怕都不敢去想这种感觉。
万俟景侯没有睡,站在窗边的位置,一直再往外看,子车本身就比他矮,又是坐着,更比他矮的多,这个时候就显得很有压/迫感。
大家都睡熟了,万俟景侯才轻声的开口,说:“你和薛柏在一起,处处都受制,这可不是万俟家的作风。”
子车看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说:“我知道,我想过很多次放弃,或者离开,过我该过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我所付出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或许是我太软弱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如果是喜欢,就不用在意付出多少,地位对不对等无所谓。只不过你们现在是感情不对等,有些人习惯了别人服/从的感受,不真正的失去,不可能感受到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万俟景侯说着,苦笑了一声,这不就是自己吗,早就喜欢了别人服/从的感受,凌/驾于一切之上,没有什么能阻拦自己,而这样一味的强/硬,只能给别人痛苦,这并不是对等的感情。
万俟景侯拍了拍子车的肩膀,说:“你该决然一点,或许有不错的收获。”
子车听得似懂非懂,但是很显然,万俟景侯是在关心自己,不管怎么说,这是血缘间的关心,子车第一次感受到。
温白羽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或许是知道万俟景侯在身边的缘故。
温白羽睁开眼来,却发现不见万俟景侯的踪影……
奚迟还在睡,子车也靠着窗子睡着了,温白羽走下床,拍了拍子车,说:“去床/上眯一会儿,之后咱们就出发了。”
子车没拒绝,点点头,就躺在了床/上。
温白羽推开门走出去,万俟景侯站在房子外面的雪地里,手里拿着望远镜,似乎在看什么,茯苓已经起了,站在他旁边,笑着给他指着深山的位置,不知道在说什么。
温白羽一看,顿时心里醋溜溜的,这个该死的万俟景侯,整天到晚的到处放电,而且根本不自知,一拨一拨的美/女看到万俟景侯眼睛都拔不出来了。
温白羽想着,看着万俟景侯眼睛都拔不出来的,那不是自己吗……
温白羽突然能理解那些人看到万俟景侯的感受了,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温白羽走过去,万俟景侯其实早就发现他了,温白羽一脸的纠结,偷偷的往自己这边看,时而皱眉,时而耸鼻,时而又撇嘴的,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显然是吃醋了。
而万俟景侯突然很喜欢看温白羽这种表情,感觉不坏。
温白羽走过来,万俟景侯就转过身,伸手拉了拉他的棉衣,把缝隙拉紧,然后将人抱在怀里,说:“夫人,起得这么早?”
茯苓似乎觉得自己有点多余,特别尴尬而失落的说:“既然姐姐起了,我……我去做早饭了。”
温白羽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等茯苓走了,才掐了万俟景侯一把,说:“谁是夫人!你再乱叫,我就咬死你!”
温白羽说着,还呲了呲牙,表示自己是吃肉的,虎牙很尖。
哪知道万俟景侯突然低头,舌/尖在他的虎牙上厮/磨了一圈,然后笑着说:“嗯,挺尖的,往这儿咬。”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温白羽的老脸腾就红了,心里悔恨的要死,不该跟万俟景侯比脸皮的,自己还是太嫩了。
大家陆续也都醒了,吃了早饭,就准备告辞了。
茯苓有些舍不得他们,确切的说是舍不得万俟景侯,然后给他们准备了许多干粮,用布包起来,其实大家觉得背包里的干粮还蛮多的,但是指不定这雪山里发生什么,就把干粮都装上了。
奚迟开车,温白羽他们坐在后面,温白羽说:“你们说,永生路是什么东西?”
奚迟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或许是村/民们的传说吧。”
万俟景侯说:“按照传说这是一座天宫,必然在最高峰上。”
他说着,众人就探出头去往天上看,顿时感觉一片迷茫,最高峰……在他们眼里,现在所有的山峰都看不见顶。
他们开车进山,也幸亏是车的性能好,不然早就陷进雪里的,走到黄昏的时候,就算车子性能再好,也走不进去了。
奚迟看着前面,说:“我估计剩下的要咱们自己走了,车子是开不了了。”
大家都准备了一下,奚迟打开后备箱,去整理行李,万俟景侯也从车上跳下来,他们带的行李太多了,有必要把一部分行李放在车里,如果全都背着走,一天根本走不了多少路,负重太多。
万俟景侯和奚迟正在收拾行李,其他人还坐在车里四处乱看。
奚迟手上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说:“有声音?”
他一说,万俟景侯的动作也顿住了,突然“嘭”的一下合上后备箱,然后说:“上车。”
他说着,就听后背传出吼叫的声音,温白羽也听到了,他头一看,竟然是那几个巨型的猞猁,真是冤家路窄!
温白羽立刻招手喊着:“万俟景侯!奚迟!快上车!”
万俟景侯大步跑过来,伸手抓/住车门的边沿,一下跃了上来,带着温白羽往里一滚,温白羽差点被他撞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大吼,一个猞猁已经扑过来,在车门上“呲啦——”划了一道子。
万俟景侯伸腿一踹,“嘭”的一声就将那猞猁踹出去,然后“啪”的一声合上车门,正好压中一个猞猁的爪子。
猞猁大吼着,一时间都不敢靠近吉普车。
温白羽听着那猞猁的惨叫/声,都觉得手疼,说:“你可悠着点,猞猁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万俟景侯说:“你看它们的额头。”
温白羽立刻爬起来,透过后车窗去看,一只巨型的猞猁跳上了后备箱,正透着车窗对他呲着牙,但是不敢贸然攻击。
温白羽一看,好家伙,竟然是火焰!
昨天晚上天太黑了,温白羽根本没注意到,每只猞猁的头上都有一个火焰的标志,而且这些猞猁体型巨大,非常强壮,仔细一看又长的不太像猞猁,虽然耳朵上也有两撮毛,但是长得就像小/鬼一样,有些尖嘴猴腮,说不出的怪异。
最诡异的是,每个猞猁的脖子上,都戴着一个青铜铃铛。
温白羽诧异的大喊:“家养的?!”
万俟景侯说:“而且应该是养来吃/人的。”
温白羽打了一个冷颤,他还趴在车坐上往后车窗看,这一看,顿时一惊,大喊:“卧/槽,奚迟!奚迟还没上车!”
温白羽把车窗降下来,大喊着:“奚迟!快上车!你那小身板要喂猞猁吗!”
钟简坐在驾驶位上,都要启动/车子了,听到温白羽喊奚迟没上车,突然就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冲了下去。
温白羽喊了他一声,钟简根本不理他。
奚迟本身反应也很快,立刻就想上车,但是他刚往前跑,一只猞猁就扑过来,奚迟侧头一看,竟然发现猞猁的脖子上挂了一个铃铛,铃铛根本不响,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奚迟一犹豫,当下就把兜里的手套掏出来,然后装在手上,也不逃跑了。
猞猁看到奚迟,就团团的围过去,围成一个大圈儿,慢慢的往里收缩,似乎是想把包围越缩越小,最后瓮中捉鳖。
奚迟猫下腰来,双手攥了攥,似乎在做备战动作,一个猞猁突然从后背扑过来,奚迟矮身一躲,然后就地拔起,猛地一划,金色的爪子在白皑皑的大雪中划出一片光芒,就听一声大吼,扑过来的猞猁受伤了上,一头栽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根本动不了。
奚迟这一下非常准,而且特别狠,其他的猞猁都不敢动,奚迟走过去,蹲下来低头看着地上趴着的猞猁,它睁着眼睛,头上有一个火焰的标记,脖子上戴着铃铛,但是,这个铃铛竟然没有用带子,而是直接扎进了猞猁的脖子里,就像镶嵌一样。
奚迟有些疑惑,不知道这铃铛是干什么用的,如果单纯是家养的标志,也不需要嵌在肉里。
就在这个时候,钟简已经从车里下来,那些猞猁发现了钟简,不敢贸然去攻击奚迟,就转头去扑钟简。
奚迟抬头一看,顿时嘴里“呿”了一声,似乎特别的厌恶,好像触动了他的逆鳞,立刻往前一冲,滚到钟简旁边,金色的爪子一动,将两头猞猁立刻爪翻出去,一时间鲜血喷/出来,洒了奚迟一身一脸,奚迟的脸色很狰狞,本身可爱灵透的一张脸上挂着冷漠,呼吸急促,似乎有些不受控/制。
猞猁被他的样子吓到了,低叫了一声,然后纷纷往后缩,一点一点的后退,最后全都跑走了。
钟简还不等奚迟说话,已经一把抱住他,说:“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回来。”
奚迟的脸色渐渐有些好转,说:“我才要问你,这么危险出来干什么。”
钟简给他轻轻擦掉溅在脸上的血迹,奚迟有些不自然,背过身去,自己用袖子慢慢的擦,说:“你别看我。”
钟简抱着他,说:“为什么?”
奚迟有些迟疑,说:“我本身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怕你害怕。”
钟简突然笑了一声,说:“你永远不会害我,我为什么要害怕?”
奚迟愣了一下,然后就老实的窝在钟简的怀里,让他给自己擦着脸上的血迹。
温白羽见他们半天不回来,着急的厉害,众人下了车,跑过去一看,这两个人竟然在猞猁的尸体堆里互相摸脸,然后又黏糊糊的亲/吻。
温白羽已经受不了他们了,真是白担心。
温白羽看了看地上,一共四头猞猁的尸体,这些猞猁的头上果然有火焰,而且仔细看长得都跟小/鬼似的,或许并不是真正的猞猁,而是变异种?或者干脆是上古的玩意。
温白羽说:“这些铃铛是干什么的?”
他说着,万俟景侯蹲下/身来,伸手一拽,就听“呲啦”一声,把一直铃铛就拽了下来,铃铛深嵌入猞猁的肉中,这一拽顿时血肉模糊,愣是拽掉了一大块肉。
温白羽“呕——”了一声,说:“太恶心了,你下手轻点……”
万俟景侯拿起来那铃铛看了看,铃铛不会响,缝隙被蜡状的东西填满了。
奚迟也拽下来一个,拿在手里琢磨着,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温白羽也好奇,钟简拿下来一个,温白羽就戳了戳他,钟简把铃铛放在温白羽手里,然后又去拿最后一个。
四个铃铛,长得一模一样。
子车看了看铃铛,从万俟景侯手里接过来,然后伸手掂了掂,说:“这铃铛里面有东西。”
温白羽好奇的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子车摇头,说:“不是看出来的,是重量不对,铃铛如果是空心的,里面灌满了蜡,重量也重了一些。”
温白羽顿时佩服得不得了,子车倒是苦笑一声,说:“小时候师傅教的。”
子车说着,又仔细的看着那铃铛,四周摸了摸,突然双手一掰,就听“咔”的一声,竟然变成了两瓣。
不大的铃铛里面,只有一层蜡状物,似乎是密封用的,铃铛的中间竟然是一个类似线状的虫子,一圈一圈的卷起来,盘成一个圆形,他的脑袋可以从铃铛的开口钻进猞猁的肉里。
奚迟一看,皱着眉,也把铃铛掰/开,果然也有这种线形的虫子,而且虫子肉肉的,整体是白色,特别的恶心。
温白羽干呕了一声,也像模像样的掰/开手上的铃铛,结果他的铃铛却是空的!
温白羽“嗯?”了一声,说:“空的?为什么是空的?”
钟简也把最后一个掰/开,也是空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两个有虫子,两个是空的,到底什么意思?”
奚迟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然后把铃铛放在地上,突然点了火,铃铛里的虫子一遇到火,立刻扭曲起来,然后竟然发出一种婴儿的惨叫/声,在火种噼里啪啦的发出爆/炸的声音,最后烧没了。
奚迟说:“这是蛊虫,应该是驯养这些凶兽用的,可以顺着铃铛钻进凶兽的身/体里,来支配这些凶兽,那些空的,应该是蛊虫还留在凶兽的身/体里,不是好东西,都烧掉。”
他说着,又点了更大的火,把那几个类似于猞猁的凶兽给烧掉了,以免里面的蛊虫爬出来。
温白羽说:“这个山越来越邪乎了,咱们明明是来找火精的,但是这里却出现了火魔的火焰,别告诉我火精就是火魔啊,我可不信。”
万俟景侯说:“自古烛龙被赋予了很多神话色彩,再加上他是□□神之一,在上古的时候就有人/大量的捕杀烛龙,烛龙的油膏可比鲛人要贵重的多。有这么多不可预知的神秘,火魔或许是想要找烛龙和火精。”
温白羽说:“哎,这样看来,咱们的竞争对手还挺多。”
子车突然说:“会不会是义/父知道还有其他人想要找火精陵庙,所以才不让咱们上山的?”
温白羽点头,说:“也有可能。”
钟简说:“假设薛柏真的失忆了,他又对火魔或者火精有熟悉的感觉,那么这一趟上山,估计困难不少,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他一说,子车就停不住了,立刻拿了行李,就往山上走。
众人也背上行李,开始寻找最高峰的路途。
温白羽一边爬山,一边就在想,自己平时是个死宅,别说爬山了,就是出去旅游,都要先考虑当地有没有美食,有美食才会去,不然不会没事找罪受,曾几何时自己竟然开始爬雪山了,还是野雪山,纯天然的,毫无想到,毫无目的!
温白羽爬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呼哧带喘的,越往上,就越觉得雪下得大了,而且风很大,别人说话都听不清楚,但是又不敢喊,怕一喊雪崩了。
他们爬了几个小时,前面一直是茫茫的白雪,根本就像在原地,没有丝毫不一样。温白羽冻得不行,子车的身/体还没恢复,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天色也黑了,大家就提议先休息。
休息也要找个好的地方,不然睡一觉明天早上他们就嘴歪眼斜了。
众人四处寻找着洞/穴这种东西,找了大约又两个小时,实在找不动了,本身都要放弃了,子车突然身/体一歪,一下倒在雪地里,加上雪不平,突然向下滚去。
温白羽站在他身后,托了子车一把,然而他身上也没劲儿,两个人就咕噜噜的一起往下滚。
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要变成雪人了,一直往下滚,然后突然“嘭”的一声,似乎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紧跟着子车也跳下来,“咚”的一声砸在温白羽身上,他现在只能庆幸子车身材比较瘦弱,如果是万俟景侯掉下来,自己就残废了,不过一想,万俟景侯怎么会这么狼狈的掉下来,他应该是跳下来的。
果不其然,就听“咚”的一声,一个人影从洞/口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他旁边。
温白羽抬头一看,是万俟景侯。
其他人蹲在洞/口处,因为洞里面实在太窄了,根本没有办法钻进这么多人来,奚迟和钟简就站在洞/口看着他们。
奚迟朝里喊着,说:“喂,温白羽磕傻了没有?”
温白羽没好气的说:“没傻呢!”
奚迟一连串的笑出声来。
万俟景侯把他拽起来,子车还在昏迷中,脸色非常不好看。
万俟景侯环视了一周,发现这个洞有点名堂,虽然从上面看只有这么大一片地方,但是洞的地步有一个小开口,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万俟景侯又蹲下来,朝里面看了看,说:“里面似乎有空间。”
温白羽刚要说话,就听“咚、咚!”两声,上面两个人也跳了下来。
温白羽说:“干什么啊,太挤了!”
奚迟大喊着:“嘘——凶兽来了,捂住口鼻,别呼吸。”
温白羽立刻捂住口鼻,然后又伸另一只手,捂住子车的口鼻,子车被冻的气息微弱,幸好也没多少气儿。
温白羽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果然,就见几个黑影突然从洞/口投下来,是猞猁,而且是体型非常大的猞猁。
那个猞猁趴在洞/口上,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在洞周围像阅兵一样走来走去。
温白羽都要憋死了,忽然脑子里一闪,心想着这洞不会这么寸,正好是猞猁的巢吧?
温白羽给万俟景侯挤眉弄眼的打眼色,万俟景侯似乎也意识到了,指了指地上的小/洞。
温白羽顿时很头疼,这个洞这么窄,怎么挤进去,估计他们之中也只有奚迟挤进去不费力气。
万俟景侯指了两下,示意温白羽进去。
温白羽只好趴在地上,然后手脚并用的往里面爬,他爬了几下,发现洞里面有空间,并不像外面那么窄小,就很兴/奋的继续往里爬,外面的万俟景侯估计嫌他爬的太慢了,突然握住他的脚腕,然后使劲往里一送。
温白羽“卧/槽”了一声,一下就被扔了进去,要不是他昂着下巴,下巴就被地给锉平了。
然后/进来的是奚迟,他的动作非常快,身/体一矮,“嗖”的一下就钻了进来,伸手去拉后面的人。
子车还没醒,奚迟拉着他的手,把他给拽了进来,然后钟简也进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一声大吼,然后外面震了震,似乎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洞/口跳了下来。
万俟景侯还没进来,温白羽立刻趴下来往外看,果然就看到万俟景侯黑色的靴子,还有四肢短促的花斑爪子,是那凶兽!
温白羽趴在地上,喊了一声:“万俟景侯!”
对方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的喊声,温白羽看不全面,只见万俟景侯的靴子动了动,然后“嘭”的一声,凶兽扑上来,正好在洞/口的岩石上,哗啦啦的掉了一堆碎石头,让小/洞显得更加窄小了。
外面非常窄,也不知道万俟景侯怎么样,只是听到凶兽不断的大吼声,然后“呲——”的一声,喷/出了许多血,温白羽一阵紧张,就在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一挫,从窄小的洞/口里钻了出来。
温白羽立刻抓着他,说:“受伤了没有?”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咱们目前出不去了,外面有许多凶兽,这里似乎是他们的老巢,暂时不敢进来,都守在外面。”
他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里应该比较安全,也暖和,咱们可以在这里先过夜。”
温白羽点点头,说:“你说这些凶兽,能守多长时间?”
奚迟说:“这就不好说了,他们脖子上都戴着铃铛,就要看主人想让守多长时间了。”
温白羽一听,顿时感觉很无望,不过这里比较暖和,而且不吃风,虽然点不了火,但是他们有手电。
子车因为暖和,面色也渐渐好转起来,这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钟简把食物拿出来,大家坐在一起分着吃。
温白羽见子车没醒,就叹口气,说:“也不知道薛柏现在在哪里了,你说咱们走着都这么困难,薛柏他就带了一个包,而且军刀还没了,要是遇到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奚迟说:“你放心好了,薛柏这人不简单,再说了,他就算失忆了,还有感觉呢,他一定来过这个地方,估计比咱们熟门熟路。”
温白羽觉得有道理,这个时候子车醒过来了,大家也就避而不谈薛柏了。
温白羽也累了,吃过了饭,血液都到胃里去了,大脑开始发晕,眼皮很重,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万俟景侯守夜,其他人也都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温白羽突然觉得心口一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咬他,疼得他一激灵,冷汗都冒出来了。
温白羽身/体一抽/搐,万俟景侯立刻就看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温白羽没有立刻醒,只是迷迷糊糊的,还在梦呓,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万俟景侯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说:“白羽?白羽你怎么了?”
温白羽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万俟景侯伸手给他擦着汗,说:“做噩梦了?”
温白羽迷茫的摇摇头,不是做噩梦,就是感觉有虫子咬他,那种刺痛的感觉虽然不重,但是一下一下的太耗费精神。
只不过温白羽醒过来,就觉得没有那种刺痛了,他伸手揉了揉胸口,感觉怪怪的,到底怪在哪来他也说不出来,好像刚才的疼痛是假象一样,或许真是做梦。
万俟景侯看他脸色发白,轻声说:“怎么了?不舒服?”温白羽摇摇头,说:“没事,刚才梦见有虫子咬我,吓了一跳。”
万俟景侯让他站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垫在地上,拍了拍,说:“坐,我给你垫上。”
洞里虽然不算太冷,但是脱了羽绒服还是不行,温白羽赶紧摇头,万俟景侯握住他的手,说:“我不冷,给我穿是浪费,继续睡吧。”
温白羽最后点点头,靠在万俟景侯身上,他刚一睡着,突然又感受到了那股刺痛的感觉,温白羽吓了一哆嗦,猛地睁开眼睛,那股刺痛就消失了。
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我刚睡着就又做噩梦了……”
万俟景侯看他出了一头的冷汗,知道他睡不好,但是也没有办法,如果是其他事情,万俟景侯还能帮他,但是做噩梦的话,万俟景侯就无/能为力了。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说:“特别奇怪,梦到虫子咬自己胸口,这有说头吗?怪怪的,那种感觉好像真的似的,但是一睁眼就没了。”
万俟景侯拍了拍他的手,说:“别太紧张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万俟景侯突然不出声了,温白羽看着他,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把食指放在嘴唇上,轻轻压了一下,温白羽顿时绷紧了后背,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慢慢站直身/体,走到洞的深处,然后伸手在墙上敲了两下,又侧耳贴在墙上似乎在听什么。
温白羽凑过去,也贴在墙上,听到了有隐约的声音,这声音太轻微了,温白羽听不出来是什么,难道一墙之隔的地方也有凶兽?!
万俟景侯听了一会儿,突然说:“把他们叫醒,咱们该上路了。”
温白羽很诧异,现在才五点,还没天亮呢,不过还是把大家都叫醒了。
奚迟趴在钟简肩膀上撒娇,揉/着眼睛犯困,说:“我最讨厌早起了,我要再睡会儿。”
钟简说:“醒醒盹儿。”
奚迟摇头,把头往钟简怀里拱,说:“不,我要睡觉。”
钟简实在没办法,就抱起奚迟,让他继续睡觉。
万俟景侯指了指墙,说:“这面墙是中空的,后面有水声。”
他一说话,奚迟终于睁开了眼睛,说:“有水?活水?”
他说完,笑起来,说:“我还说呢,谁会把一个陵庙藏在这种鸟不下蛋的地方,风水讲究得水为上,藏风次之,光藏得深了,没有大量的水源,也不是一块宝地,原来这里有水。”
他说着,从钟简的怀里跳下去,然后戴上金爪子,“啪”的一声,金爪子一下陷进墙壁里,“嗯?”了一声。
温白羽说:“怎么了?有机/关?”
奚迟摇头,说:“太薄了,这面墙特别脆,而且看这个年头很近。”
他说着,陷在墙里的金爪子一转,就听“喀啦、喀啦”的声音,很快的墙面就被奚迟钻出了一个大窟窿,然后众人伸手去扒/开碎墙。
墙面真的很薄,后面竟然是一条通道。
侧面的墙上刻着三个字,温白羽看不懂,奚迟摸了摸说:“永生路。”
温白羽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这上面写着永生路?还真有永生路?原来在地/下面,怪不得别人找不到!”
他说着,子车皱了皱眉,然后走过去,突然摸了摸“永生路”三个字旁边的一个划痕。
很小的一个划痕,看起来像是刻坏的地方,但是子车却皱着眉,说:“我义/父来过这里。”
温白羽立刻伸头去看,原来是一个小记号,温白羽不认识这种记号,看来是薛柏留下来的。
温白羽奇怪的说:“但是这个记号看起来,不像是新刻得,而且你义/父如果真的从这走进去或者走出来的话,要是砌墙,墙面也干不了啊。”
奚迟笑着说:“你真笨,这是薛柏第一次来刻的,他一直让咱们下山,不要再往上走,怎么会刻下记号给咱们呢。显然是他第一次来刻的。”
万俟景侯说:“进去看看。”
万俟景侯打头,慢慢的往里走,温白羽跟在他旁边,突然“嘶——”了一声,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万俟景侯吃了一惊,立刻拽起温白羽,说:“伤在哪里?”
温白羽脸色有些发白,摆手说:“没事,没事……我刚才,突然有一阵头晕,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温白羽的头晕也只是一时的,很快就好了,大家休息了五分钟,就开始继续往里走。
通道非常长,很漆黑,但是没有机/关。
他们走了很久,温白羽看了一眼表,五点的时候叫大家起床,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他很难想象这条通道挖了多久,要动用多少人力,竟然这么深。
奚迟说:“你们看。”
通道的两侧开始出现了岩画,刻的十分精致,但是没有上色,是纯粹的岩画。
这通道里的温度和湿度非常合适,把岩画保存的十分完好,基本能看全。
温白羽一阵激动,说:“有岩画了,说了陵庙要到了吧?”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
他说着,转头看向岩画,正副岩画都是对烛龙的崇拜,刚开始是一个雪山,然后一条巨大的人脸烛龙盘绕在雪山上,如果他们看到的就是这座雪山,那实在不知道这条烛龙有多大。
烛龙的嘴里衔着火精,火精闪闪发光,岩画很传神,火精可以照到昏暗的地方,然后雪山上竟然长出了植物,开始有动物栖息,还有人类,烛龙似乎在庇佑这片土地。
温白羽看的出神,奚迟摸了摸下巴,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
温白羽说:“什么?”
奚迟说:“烛龙这么大,怎么交/尾啊?”
温白羽:“……”
温白羽不去理他,转头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伸手摸了摸岩画上的烛龙,手指顺着烛龙长长的蛇身画过,然后皱着眉,似乎在想什么。
温白羽说:“发现了什么?”
万俟景侯摇头,说:“没有发现,只是一种感觉……这个东西,太熟悉了。”
温白羽听不懂他说什么,就继续看岩画。
岩画的最后是烛龙死了,到底怎么死的,就不知道了,古人都是视死如生的,也期盼着烛龙在得水藏风的地/下复活回来,于是建造了这样一个陵庙,供奉烛龙的尸骨。
温白羽奇怪的看着最后一个岩画,说:“你们看,烛龙的尸骨明显是下葬的,这么多人挖了一个墓,埋得还挺深,但是雨渭阳的朋友从漠河听说的明明是个庙/宇的样子,是立在地面上的,这是怎么搞的?”
奚迟笑着说:“少见多怪了吧。”
万俟景侯说:“有些墓葬会造出阴阳两面,阳面在地上,阴面在地/下,因为葬经觉得,只有在土中,才能有生气,土孕育了阴阳两气,所以一般遗体都会葬在土中,阳面是祭祀用的。”
温白羽点了点头,他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并没有什么太深奥的玄机。
众人一遍看岩画,一边往里面走,走了大约又半个小时,前面赫然一扇大门,大门是打开的,不过只打开了一个缝隙,地上有血,但是血迹很古老了。
温白羽他们就顺着大门挤进去,进去之后,发现了一个石头梯子,一直往上延伸。
万俟景侯打头,先往上爬,温白羽跟在后面爬,梯子很高,爬了大约十分钟,终于从洞/口爬了出来,万俟景侯双手一撑跳上去,然后回身去拽温白羽。
大家都陆续从洞/口爬出来。
一爬出来,顿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大风,伴随着“呜呜”的声音,好像鬼在哭,温白羽被风一刮,差一点刮飞了。
奚迟身材最小,被风一吹,又刮回洞/口里去了,钟简顿时反应,一手扣住石岩,一手抓/住要掉下去的奚迟,然后手上用/力,猛地往上一带,把奚迟扔上地面。
温白羽差点笑喷了,说:“你多背几个背包吧,这样能增加体重!”
奚迟对他耸了耸鼻子,说:“我这叫小/巧/玲/珑。”
众人都爬上来,已近黄昏了,太阳落下山去,留下了一片余晖,橘红色的残照笼罩着这片雪山,一抬头,就能看见一个高的陵庙,在昏黄的余/辉中,显得高大而宏伟。
陵庙不知道有多少层,一直通向天际,没入白皑皑的雾气中。
温白羽瞠目结舌的,雪片都飘进了嘴里,说:“老天,这么高?那陵庙的阴面,要有多深?”
万俟景侯说:“这种阴阳面,多半是镜面的。”
温白羽说:“原来是这样。”
万俟景侯说:“一会儿咱们进去先看陵庙,把大体布局记住,然后再往下找。”
温白羽点点头,他们就进了陵庙。
陵庙的门是开着的,这让大家更肯定了,薛柏一定进去了,或者曾经进去过。
他们走进去,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厅堂,就像一个宫殿一样,四壁都刻着烛龙口衔火精的壁画,正中放着一个烛龙的雕像,巨大的烛龙盘踞着,昂起头来,口/中衔着火精,那火精则是一盏长明灯,非常亮,将整个厅堂照起来。
四周一片寂静,众人吃惊了一会儿,钟简说:“这里很宽阔,咱们在这里休息整顿一下,先保存体力,等会儿进去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也不知道能不能再休息。”
子车虽然着急找薛柏,但是已经到这里了,也不急最后一下,这里是完全陌生的,而且供奉信/仰的地方,一般比其他墓葬要神秘的多,不可能冒冒失失的进去。
大家坐下来,吃了点简单的食物。
温白羽突然觉得自己很没胃口,自从昨天晚上做噩梦有虫子咬自己,温白羽整个人都不好了,总是能隐隐感觉到胸口刺痛,好像神/经质似的。
温白羽咬了两口吃的,就不再吃了,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可能太累了,我没什么胃口。”
万俟景侯说:“不行,一会儿就要进去了。”
温白羽硬着头皮又吃了两口,感觉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而且浑身疲惫,想要睡觉。
万俟景侯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是不是病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温白羽也不知道,或许是感冒了,这冰天雪地的,不生病才怪呢。
温白羽突然“哎”的叫了一声,瞪着眼睛看着万俟景侯,说:“你干什么!”
万俟景侯的手已经从温白羽的衣服里伸了进去,轻笑着说:“嘘,他们都看过来了,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精神。”
温白羽被他冰凉凉的手一碰,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万俟景侯的手顺着他腰摸,温白羽的腰软/了,靠在万俟景侯身上,无力的喘着气。
万俟景侯的手又偷偷的往上摸,温白羽立刻隔着衣服按住他的手掌,说:“快拿出去,你手太凉了。”
万俟景侯轻轻的捏了一下,温白羽身/体一震,哑声喊了一下,万俟景侯说:“还是挺有精神的。”
他说着,握住温白羽的手,又摸索了几下,突然脸色一沉,一把将温白羽按倒在地上。
温白羽吓了一大跳,就见万俟景侯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脸色非常不好。
温白羽被他这样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万俟景侯这个脸色,说:“怎、怎么了?”
就听“呲啦”一声,万俟景侯突然伸手撕/开他的衣服,温白羽感觉到胸口一凉,“卧/槽”了一声,心想着万俟景侯发疯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撕自己的衣服。
万俟景侯看到温白羽的胸口,脸色更是一顿,神情非常阴霾,伸手指按在温白羽的胸口处。
温白羽“嘶——”的哆嗦了一下,疼得他一激灵,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上,竟然有一个淡淡的火焰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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