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不知道麻药的作用时间是多少,身/体非常疲惫,胃里一阵阵恶心。
温白羽睁开眼睛,眼前有些发黑,什么也看不清楚,狠狠喘了两口气,小腹中身上一股刺痛,好像针扎一样,又有点像拧着,立刻伸手按在小腹上,一下就醒了。
温白羽不敢再深吸气,他现在已经肯定了,自己是又怀了,所以灵力才用不上来。
温白羽躺在地上动不了,四肢很松散,转头看了看四周,一间墓室坍塌了半间,放眼望去全是碎石,堵得严严实实,要等人从上面下来,不知道要过多久。
温白羽又躺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去,又有点犯困,觉得浑身发冷。
墓室里很黑,但是竟然有火光在跳动,说长明灯……
温白羽突然后背一凉,猛地从地上坐起来,他刚刚昏过去的时候明明记得这间墓室黑漆漆的,不可能有长明灯。
他坐起来,就看到墓室中真的点着长明灯,而且是点在棺/材旁边,棺/材的四角各有一盏灯,正在燃/烧着,而刚才敞口的棺/材,现在竟然盖上了盖子……
温白羽狐疑的看着那口棺/材,又看了看四周。
老阎不见了,康晴雪也不见了,而地上有两个人的行李,散乱/了一地。
温白羽腿打颤,试了两次都站不起来,只好爬过去,拽过背包看了看,里面有水和食物,还有应急的医用设备。奇怪的是背包是被锐利的东西撕/开的,看起来非常凶/残,而且东西散了满地,如果是找东西的话,这里面全是必备的物品,但是看背包的容量,应该一样没少。
温白羽从医药包里翻出了两个针管,看了看标签,写的是医用麻/醉剂,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子后面的针眼,已经不疼了,但是还有点发木。
温白羽把背包整理好,背在背上,不知道万俟景侯他们多长时间才能从上面下来,这些东西肯定都需要。
温白羽整理好了背包,就把目光投放在墓室里的棺/材上,那口棺/材很普通的样子,但是他晕过去的时候明明看见是开口的,这个时候却关上了。
温白羽慢慢站起来,双/腿还是有些打颤,慢慢的往前走,试探性的看了看那口棺/材,走的还有五六步远就停住了,长明灯还在跳动着,温白羽发现那口棺/材上竟然有血迹,而且并没有完全扣严实,只是虚搭着棺/材盖子。
温白羽有些紧张,他现在这个样子,跟普通人没区别,而且因为麻药的感觉还没有退下去,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遇到事情跑都跑不快,肯定不能贸然动这个棺/材。
但是棺/材在他昏迷的时候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是不是粽子起尸了,而且老阎和康晴雪不见了,这两个人也只是晕过去了,老阎的体质比自己好,或许比自己先醒过来,可是却没有动自己,只有棺/材发生了变化,难道是想借刀杀/人?
温白羽仔细看了看棺/材,一时没有任何声音,他往后退了几步,怕自己的血气把棺/材里的东西引出来。
温白羽又看了看墓室对面的墓道,墓道里黝/黑一片,想要远离这个不安全的棺/材,肯定要进墓道,但是墓道里是什么,会不会有其他棺/材和粽子,温白羽就不能肯定了,再者他如果离开了墓室,万俟景侯他们下来就找不到自己了。
脑子里想了半天,温白羽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防身的东西,或许这些东西都应该在老阎的身上随身带着,不过现在老阎不翼而飞了。
温白羽手里握着手电,因为麻药的效果还没有过去,让他双/腿发酸,又慢慢的坐了下来,在棺/材不动之前,起码自己是安全的,能等多长时间就等多长时间吧。
温白羽一个人坐着,眼睛紧紧盯着棺/材,棺/材还是一动不动的,温白羽有些困,但是不能睡觉,从背包里拿出食物,因为身/体本身就不舒服,再加上麻药的效果,温白羽实在吃不下去,不过肚子已经饿得响了起来,不吃东西肯定不行。
温白羽吃了点东西,似乎更觉得困了,而且浑身发冷,有点支持不住,身/体一晃就倒在了地上,他斜着头,目光还是紧紧盯着那口棺/材,眼皮越来越沉,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温白羽睡得不踏实,他梦见眼前有一口窑,窑口裂了,有无头的尸体从里面冲出来,温白羽拼命的跑,一直跑,但是什么也看不到,万俟景侯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一直跑,跑的肚子很疼,这个时候眼前却出现了一只狼……
黑夜中的狼眼,是深蓝色的,闪着寒光……
温白羽“嗬——”的喘了一口气,猛地从噩梦中醒了过来,额头上全是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睡梦中一直奔跑的缘故,感觉身/体更加疲惫了。
温白羽喘了两口气,看了看墓室里的碎石,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万俟景侯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转头看向棺/材,心头腾腾一跳,冷汗都流/出来了,棺/材旁边的长明灯还亮着,但是棺/材的盖子竟然歪斜了。
温白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应该不是很久,棺/材的盖子竟然又改变了,露/出了一条不小的缝隙。
温白羽慢慢站起来,应该是麻药的劲儿过去了,身上有了点力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板太凉的缘故,温白羽感觉有点发冷,摸了摸自己额头,也试不出温度来。
温白羽慢慢走过去,戒备的看着那口棺/材,棺/材的盖子挪动了,裂开了一个缝,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他首先看到的是脖子,没有脑袋!
温白羽立刻屏住了呼吸,竟然没有脑袋,这和之前见过的壁画一模一样,或许是祭祀用的棺/材?
温白羽的目光继续往下看,血粼粼的脖子,竟然还在流/血?鲜血还有一点儿新鲜?
温白羽更加奇怪了,这是什么尸体,保存了多久,流/血竟然还很新鲜,这也太不可思议,太邪门了。
再往下看的时候,温白羽不禁眯了眯眼睛,尸体穿着衣服,是一件冲锋衣,上衣口袋非常多,不是古人的衣服,而且这冲锋衣很眼熟,好像……
好像老阎的衣服。
温白羽“嗬——”的吸了一口气,吓了一跳,瞪着眼睛仔细去看,果然棺/材里的人是老阎,但是老阎已经没了脑袋,只剩下血粼粼的脖子和躯体,衣服和鞋绝对没错!
温白羽脖子有些发凉,不知道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和自己一样中了麻/醉剂的老阎,竟然被人砍断了脖子,扔进了棺/材里?
又不像是砍断脖子……
这样的伤口应该是撕咬造成的,老阎身上也有血,而且血很多,有牙印的痕迹,应该也被撕咬过。
温白羽猛地想起刚才的噩梦……
狼?
温白羽正看着那口棺/材冥想,突然“沙沙”的一声,是衣服的摩擦声,温白羽顿时警觉起来,戒备的看着四周,又是“沙沙”一声,声音却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温白羽吓了一跳,猛地后退两步,身/体有些踉跄,只见棺/材里的老阎竟然真的在动,虽然动的很缓慢,但是真的在动,他被啃/咬的血粼粼的手正在慢慢的抬起来,因为没有脑袋,什么也看不见,所以基本没有什么准确度,推了好几把,才把棺/材的盖子推开一点儿。
棺/材盖子推开,随即老阎坐起了身来。
温白羽立刻捂住口鼻,不能让起尸的粽子闻到自己的血气,后退了好几步。
温白羽想要悄悄溜出墓室,但是猫着腰走了几步之后,老阎已经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一出来,爬行的速度就比在棺/材里快多了,“唰唰唰——”的在地上快速的爬,就像一条身/体肥/大的蜥蜴一样。
温白羽紧张的猛地后退,但是不敢动作太大,老阎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温白羽身上散发出来的血气味道,竟然快速朝他爬了过来。
温白羽一阵紧张,憋足一口气,就在这个时候,腹部竟然一阵剧痛,疼的温白羽站不直身/体,好像拉扯一样,温白羽双/腿发/颤,捂着自己肚子慢慢蹲下来,靠着墓墙,眯着眼看着老阎快速的往这边爬。
老阎爬过来,很快就撞到了旁边的墓墙,脖子上的血还很新鲜,一撞之下顿时鲜血飞/溅,溅在温白羽脸上。
温白羽猛地闭了闭眼睛,立刻想要深吸一口气,不过却努力忍下来,捂着自己口鼻一动不动。
因为老阎撞到了墙,立刻就从墓墙旁边退了出去,和温白羽拉开了一点儿距离,血粼粼的脖子几乎擦着温白羽爬了过去。
温白羽看着那血粼粼的脖子,眼睫颤了两下,嗓子想要滚动,几乎要吐出来,忍耐的慢慢闭起眼睛,肚子里还是一片疼痛,冷汗直往下/流,滚进眼睛里,有些杀疼,他却不能动,不能喘气。
老阎从温白羽旁边爬过去,似乎根本意识不到温白羽的存在,好像温白羽就是一面墓墙。
老阎爬过去之后就没有再回头,而是向墓道深处爬进去,他一边走,一边低落腥臭的血,慢慢隐藏进黑/暗的墓道里了。
温白羽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猛地瘫/软/下来,靠着墓墙仰着头深深的呼吸,肚子里还是疼,冷汗很多,但是抬不起手来擦,鼻子间闻着腥臭的味道,嗓子不停的抽/搐,捂着嘴巴,干呕了好几声。
就在这个时候,温白羽听到“沙沙沙……沙沙沙……”的快速移动的声音。
老阎竟然又调头回来了,快速的朝温白羽的方向爬过来。
温白羽脑袋腾腾的跳,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捂住口鼻,老阎稍微顿了一下,却仍然朝他的方向爬过来。
温白羽心里猛跳,当即不敢再停留,也顾不得肚子疼,拔足就跑。
老阎似乎感觉到了温白羽的存在,冲着温白羽猛烈的追过来。
老阎冲过来,温白羽双/腿一软,直接摔在地上,下意识的弹跳起来继续跑,身后的老阎这个时候猛地扑上来,将温白羽一下摁在地上,因为他没有脑袋的缘故,也不能咬人,也不能发出声音,就疯狂的掐着温白羽的脖子。
“唰——”的一下,将温白羽的领子撕/破了,一爪子挠在温白羽的锁骨上,疼的温白羽“嘶——”了一声,不知道老阎后来遇到了什么事情,手上会不会有毒。
温白羽被压在地上,屈肘猛地向后一打,随即翻过身来,双/腿一蹬,老阎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温白羽借力从地上窜了起来,肚子里更是绞痛。
温白羽伸手扶住墓墙,捡起地上的手电,老阎又朝他冲过来,温白羽抓着手电掂了掂,在老阎冲过来的一霎那,猛地一抡,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手电正好打在老阎的脖子上,鲜血迸溅,又溅了温白羽一脸。
温白羽一边擦脸,一边快速的向墓道冲去,低头看了一眼手电,手电的光线只是晃动了一下,发出“呲呲——”的声音,手电的玻璃盘竟然被打碎了,不过还是能用的。
温白羽冲进墓道,老阎似乎被打蒙了,翻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冲着墓道飞快的爬进去。
温白羽进了墓道就没停下来,快速的往前跑,心想真是太背了,本来想等万俟景侯他们下来,现在好了,只能往前跑,跑到哪里也不知道。
温白羽握着手电猛跑,手电的白光在墓道里一照一照的,墓道的壁画是红色的,大片的鲜红,在白光的照耀下感觉血粼粼的。
跑了不知道多远,温白羽双/腿发木,跟灌了铅一样,感觉不是自己的了,根本就跑不动了,双/腿直哆嗦,身后还能听见“沙沙沙”的声音,老阎似乎对他求追不舍。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间墓室,温白羽一头扎进去,左右看了一眼,墓室里并没有棺/材,只是摆放着很多石碑,上面画着壁画。
墓室两扇大门,温白羽跑进去,猛地用/力去推门,将一扇大门合上,又去推另外一扇,这个时候一个血粼粼的脖子猛地出现在温白羽面前,温白羽“嗬——”了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老阎疯狂的去撞墓门,温白羽双手直哆嗦,已经累到了极点,用/力合上另外一扇大门,发出“嘭!”的一声,老阎被/关在外面。
温白羽还能听到“咚!咚咚!”的声音,老阎似乎锲而不舍的撞着门。
虽然门上没有门闩一类的东西,但是看起来非常坚固,温白羽松了一口气,靠着门坐下来,累的不行,伸手按在自己腹部上,一阵阵的大哆嗦。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疼的“嘶……”了一声,从背包里拿出药水和纱布来,给伤口消了消毒,然后好歹贴上一块纱布,不过伤口的位置总是被衣服磨着,还真有点疼。
温白羽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瘫在地上,感觉自己的脸特别烫,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拼命跑的,冷汗一直往下/流。
温白羽喘着气休息了一会儿,眼前的景象发花,眯着眼睛打量墓室里的情景。
墓室里很空旷,但是竖/立着无数的石碑,旁边有很多祭品,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温白羽眯着眼睛去看那些石碑,上面有文/字,但是温白羽看不懂,也有图画,图画很简练,但是画的非常传神,几笔就勾出来了。
温白羽撑起身/体来,慢慢走过去,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去看那些石碑。
石碑主色调也是红色的,第一幅石碑上画了很多女人,确切的说应该是美/女。
那些女人的身段都婀娜多/姿,一个个一列列的站好,温白羽虽然看不懂字,但是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个选拔。
果然第二幅图上,那些女人就减少了,只剩下几个女人,这些选拔/出来的女人待遇非常好,有人服侍他们的起居饮食,甚至吃饭都只需要张嘴而已。
第三幅图是一副祭祀的图,画了很多人,场景很壮观,他们在祭祀一头白狼。
白狼体型非常矫健,温白羽看得出来,这个白狼肯定是部族的神明了,石碑上笔墨非常多,白狼甚至比人/大出很多倍。
原来那些选拔/出来的美/女,竟然是祭祀品,是献给白狼的祭品。
第四幅图就是把这些女人进献给白狼,那些女人的下场非常惨,有的被白狼咬掉了脑袋,血/腥一片,而没有被白狼咬掉脑袋的,则要和白狼交/配。
这画面实在太血/腥了,温白羽忍不住皱了皱眉,白狼的体型那么大,那些选拔/出来的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是少/女,就算不咬掉脑袋,估计也受不了。
第五幅图则是活下来的少/女产子的图,有的少/女生下了一头狼,有的少/女生下的则是婴儿,有的少/女则是生下半人半狼的孩子。
还有继续的第六幅图,一些打扮的很怪异,应该是部族里的祭司了,为这些孩子做了洗礼,然后将这些孩子放在竹篓里,然后扔进了森林。
温白羽看着这幅画,都已经能形象下一幅画的场面了。
果然,第七幅画也是一个选拔,这些孩子扔进森林里,还那么小,一哭起来就被野兽叼走了,有的被碾死了,有的被狼吃了脑袋,有的被掏心了,这本身也是一个选拔。
第八幅图是一个男孩,他走出了森林,这个选拔就结束了,人们连同那个祭司一起,跪在他的面前,这个男孩应该就是他们的新领/袖了,或许说是部族的白狼,然后会有循环的选拔,给他进献美/女。
温白羽以为到这里就完了,但是还有第九个石碑,而第九个石碑竟然是空的。
石碑上什么也没有画,什么也没有刻,就是竖/立在那里,温白羽不知道这个石碑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看其他几个石碑的精细程度,这个石碑不应该是没来得及雕刻。
温白羽伸手摸了摸石碑,上面很平坦,没有什么雕刻痕迹,那到底是为什么?
温白羽绕着石碑转了两圈,石碑的正反两面全是空的,一个字也没刻。
温白羽用手电照了照石碑,也没什么发现,伸手去敲,是实心的,也不是空心的。
过了这么长时间,温白羽渐渐感觉肚子里好多了,也有了点力气,就伸手抱住石碑,使劲转了一下,他只是想试验一下,没想到石碑竟然真的动了,被他一拧,立刻发出“喀啦”的响声,似乎是一个机/关。
温白羽有些惊讶,用尽全力去拧石碑,石碑慢慢的被温白羽拧了九十度,和墓门正对面的墓墙突然裂开了一个大门。
温白羽用手电照了照黝/黑的大门,里面黑/洞/洞,不知道同向什么地方。
温白羽犹豫了一下,万一万俟景侯他们下来了,但是自己这么乱跑,估计就找不到了。
老阎还在外面继续撞门,好像不知疲倦一样,温白羽想了半天,虽然墓门结实,但是终究没有门闩,不知道老阎什么时候会撞进来,自己也没有灵力,肚子还疼,到时候还要逃命。
温白羽拿出背包,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能做记号的东西,就扯了一块纱布,打了个结,用胶布把纱布贴在了那块可以转动的无字石碑上,这样好歹可以给后面的人做个记号,示意自己往这边走了。
温白羽把纱布打的结贴牢固,然后就打着手电,钻进了黑/洞/洞的大门。
大门后面没有任何壁画,好像一条黝/黑的隧道,而且并不宽,温白羽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这里又狭窄,又逼仄,而且空气中有一股发霉的味道。
就好像趴在烟囱里的感觉……
温白羽走得很慢,毕竟现在自己一个人,他打着手电,从兜里摸出凤骨匕/首,感觉下次不能再用手电砸了,砸坏了就没有照明工具了。
温白羽慢慢往前走,隧道很枯燥,什么也没有,而且是一条路,很长很长,温白羽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停下来照了照前面,深不见底,照了照后面,一片黝/黑,有点怀疑自己刚才选择进来的正确度了。
已经走了这么深,不再往前走,好像有点不对,后面的路也很深了,再往后退,还要遇到起尸的老阎。
温白羽一边胡乱的想,一边继续往前走,脑子里不断的闪过刚才看到的石碑,又闪过没有头的老阎,最后是无故消失的康晴雪。
温白羽心想着,或许康晴雪也遭到意外了,毕竟康晴雪和老阎要抓自己,说什么岔路里其实也有壁画,是诅咒的破/解方法,需要有人来祭祀,难道就是祭祀那种层层选拔/出来的狼神吗?
温白羽没见过这种壁画,不知道到底刻画的是什么样子,自己和老阎都中了麻药,康晴雪是摔晕过去的,如果康晴雪先醒来,肯定会用自己来祭祀,没道理用老阎,毕竟老阎也是她的相好,他们两个本身要合伙的。
但是现在诡异的是,老阎死了,还躺在棺/材里,自己竟然好端端的没事,而且康晴雪不见了,所以温白羽觉得,康晴雪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温白羽走的有些疲惫了,漆黑的隧道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难道他又从墓道走到了矿坑吗?
如果是矿坑,那也还好,没准会遇到万俟景侯,可是这条隧道虽然没有壁画,但是打磨的也很仔细,并不想矿坑那么毛糙。
温白羽走了好久,突听后背有“吱——吱——吱——”的声音,吓了温白羽一跳,随即有一股风声从后背席卷而来,拿东西似乎动作非常快,迅速的掠过来。
温白羽下意识的蹲下,伸手护住脑袋,就感觉后背的背包一拽,那东西竟然拽住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往上一拉,因为温白羽是双肩背着背包,所以那东西没有拽动他的背包,只是将温白羽拽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东西立刻从了手,然后越过温白羽,站在不远的地方和他对视。
温白羽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只猴子!
那猴子看起来很皮,不知道是不是矿坑外面树上那只,黄皮大猴,个头不算小,直立着上半身,抓耳挠腮的看着温白羽,似乎想抢温白羽的背包。
温白羽戒备的看着那只猴子,心想再怎么说自己也不能被个猴子欺负,而且背包里是食物水和医药品,万一被猴子抢走了,自己真的直接在原地等死吧。
猴子看出了温白羽的戒备,感觉还挺机灵的,就和温白羽僵持着,温白羽眼睛一闪,忽然心脏腾腾猛跳。
自己刚才进入墓室的时候,里面除了石碑,只有一些祭品,祭品都不大,不可能藏这么一只大猴子,猴子绝对不是墓室里的。
而现在,有一只猴子从后面赶上来,窜到了自己面前,也就是说墓室的门被打开了,那老阎估计也会爬进来!
温白羽这么想着,仿佛是想应征他想的没错,身后传来轻微的“沙沙”声,竟然是老阎在快速爬动的声音,简直阴魂不散。
温白羽没空和猴子僵持,猛地往前跑了两步,挥着手里的匕/首驱赶猴子。
猴子被他猛地前扎,吓了一跳,快速的跳到一边,温白羽趁及从旁边直接窜过去,然后快速往前跑。
猴子似乎意识到温白羽要逃跑,立刻也追上去,手脚并用的往前跑,一下扑在温白羽的背包上,在上面对着温白羽乱抓。
温白羽气的要死,一只猴子竟然爬到自己身上来撒野了,但是他灵力用不出来,也没空和这只猴子纠缠,猴子却以为温白羽怕了自己,“吱——吱——”的叫着,然后去抢温白羽的手电,一把将手电夺下来,然后手舞足蹈的,将手电往隧道壁上摔。
手电发出“啪!”的一声,上面的玻璃彻底碎了,白光闪了闪,暗了很多,但是勉强还能用。
身后“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或许是因为尸气和血/腥的气味太大,猴子也闻到了,立刻炸了毛一样,“吱——吱——”乱叫着,把手电一扔,然后冲向隧道深处。
温白羽连忙捡起手电,刚要往前跑,就听到猴子发出“吱——!!!”的一声惨叫,然后温白羽听到了喷血的声音和持续的惨叫,叫/声在两秒之后停息了下来。
温白羽看到黝/黑的隧道深处,有一双深蓝色的眼睛,蓝的发光。
是狼!
这和梦里看到的狼眼睛一模一样,前面竟然有一头狼,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部族祭拜的狼神,把猴子直接给咬死了。
这下好了,不能再往前跑,前面有一只狼,后面还有粽子。
稍微犹豫一下,后面的老阎已经追上来,猛扑一下,将温白羽扑倒在地,温白羽撞了一下地,肚子里顿时疼得厉害,冷汗“唰——”的流下来,握着凤骨匕/首,猛地扎下去。
老阎的身/体发出剧烈的震颤,一下松开温白羽,但是好像更加暴怒了,继续去抓温白羽,温白羽的手电滚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直接灭掉了。
四周一片漆黑,老阎又扑上来,暴怒的在温白羽身上乱抓,“唰——”的一声抓在了温白羽的脸上,温白羽感觉火/辣辣的疼,老阎疯狂的就跟电影里面的丧尸一样,幸亏他没有头,咬不了自己。
温白羽用匕/首连扎老阎好几下,但是老阎竟然还在发狂,温白羽实在受/不/了/了,肚子里疼得要死,伸手乱/摸一下,想要摸/到手电把环境打亮,结果摸/到一把针管。
温白羽握住针管,发现是背包里的麻/醉剂,老阎又扑过来,温白羽当即双/腿一缴,缴住老阎的胳膊,不让他挣扎,然后伸手一扬,将所有的针管都扎在老阎身上,快速的把液/体打进去。
麻/醉剂发作需要一段时间,不过因为量很大,老阎虽然还在癫狂,但是身/体已经不听支配了,最终趴在了地上。
温白羽“呼——呼——”的喘着气,累的他满头都是汗,刚想要瘫/软在地上,忽然想起前面还有头狼。
温白羽爬起来,握着手电摔了好几下,来回按开关,不管怎么弄,手电都已经壮烈牺牲了,一点儿光也发不出来。
如果是以前,温白羽肯定自己点火照明了,但是现在他用不出来,只好握着凤骨匕/首站起来,戒备的看着前面,温白羽僵持了一分钟,但是狼眼的蓝光再也没有出现过。
温白羽慢慢往前移动,走了几步,就闻到了极大的血/腥味,那只黄皮大猴子已经死了,尸体就在隧道的地上,脖子被咬断了,脑袋掉在地上,看的温白羽头晕眼花,使劲捂着嘴,几乎就要吐出来。
温白羽不再去看那只大猴子,赶紧往前快走几步,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温白羽喘了两口气,然后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在地上发现了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没有手电,必须走进了才能看得清楚,温白羽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了两步发现,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并不是一个东西,而是一群。
前面的地上有一具尸骨,已经变成了白骨,白生生的骨头被那群东西围着,一群的蝉落在白骨身上,好像在搜刮最后的食物。
温白羽“嗬——”的吸了口,不知道这些蝉是不是之前说的血蝉,如果是血蝉的话,自己这个大活人岂不是要成为目标了。
温白羽赶紧退后两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只蝉从地上飞起来,朝着温白羽冲过来,温白羽猛地挥了一下匕/首,那只蝉“嗖”的一下被削掉了翅膀,就躲在离温白羽不远的地方。
而这就像是一个机/关,骨头上的其他蝉也开始蠢/蠢/欲/动,温白羽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见成片的蝉蠢/蠢/欲/动的冲向自己。
温白羽本能的后退,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又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有人东西在以飞快的速度扑向自己后背。
温白羽简直是避无可避,提了一次灵力,根本提不起来,腹中一片绞痛,疼的全身出汗,冷汗直接从额头上滚下来。
成片的蝉,发出“吱——吱——吱——”的鸣叫/声,冲着温白羽扑过来,温白羽伸手去挡,身后的声音也近了,一股惨白的光线突然照过来,因为光线太猛烈,温白羽下意识的闭眼。
一只手猛地搭在温白羽腰上,然后快速的带着他向后退了两步,就听“呼——”的一声,温白羽感觉到了猛烈的热气,睁眼一看,竟然是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伸手搂着他,右手掌心的火精一亮,成片的血蝉飞过来,立刻就变成了飞蛾扑火,“扑簌簌”的全都掉落在地上,一个个烧的焦黑。
温白羽当下松了一口气,身/体一下瘫/软/下来,万俟景侯吓得一怔,连忙说:“白羽?”
温白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骨上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扑过来的血蝉,这个时候也“吱——吱——”的飞起来,冲着二人又扎过来,就听“呼”的一下,一双白色的翅膀一下展开,小羽毛从后面飞出来,小胳膊叉着腰,然后一张嘴,猛地吐出巨大的火焰。
剩下的血蝉也被烧得精光,全都落在上,下羽毛吐了火,还“咳咳咳”咳几声,好像被呛到了,小血髓花赶紧给他拍背。
温白羽有些疲惫,万俟景侯扶着他坐下来,万俟景侯额头上全是汗,喘气声也“呼呼——”的,好像刚经过剧烈的运/动似的,他胳膊上有些血迹,身上全是血,应该是溅上来的,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一脸担心的看着温白羽。
万俟景侯检/查了一下温白羽的情况,温白羽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松/下来的缘故,身上疲惫的厉害,但是肚子已经不疼了,万俟景侯摸了摸温白羽脸上的伤口,温白羽“嘶……”了一声。
万俟景侯立刻低下头来,亲/吻在温白羽的伤口上,温白羽一哆嗦,就感觉到万俟景侯已经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在他流/血的地方,热/乎/乎的触觉,有点麻麻扎扎的疼,但是很快就不疼了,估计伤口也愈合了。
这个时候隧道里又传出声音,关楠和血髓,还有小烛龙抱着蛋/蛋,快速的赶了过来。
关楠呼吸喘得厉害,满头大汗,大家身上都有血,虽然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但是肯定比较棘手。
蛋/蛋一看到温白羽,立刻哭了起来,抱着温白羽的脸使劲蹭,眼泪吧嗒吧嗒的,正好把温白羽脖子上的伤口也愈合了。
温白羽疲惫的厉害,眼皮和重,万俟景侯把他打横抱起来,轻声说:“累了就休息,我抱着你走。”
温白羽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嗓子里轻轻“嗯”了一声,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身/体感觉在晃,应该是万俟景侯抱着他走的缘故,也不知道晃了多久,就不再晃了,或许是因为有万俟景侯在旁边的缘故,温白羽这次没有再做噩梦,身/体也很放松。
不知道睡了多久,在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有点亮光,是手电的亮光,大家还在隧道里,但是显然不是刚才那段隧道,地上没有血蝉的尸体,也没有猴子的尸体,当然也没有老阎这个无头鬼。
大家全都靠在隧道壁上休息,万俟景侯坐靠着,头稍稍往后仰起,闭目休息着,显得整个脸型非常立体完美,脸部的轮廓照的一清二楚。
温白羽就躺在他腿上,不知道万俟景侯是不是怕他又突然走散,一只手搂着温白羽的肩膀,好像在做防护的动作,另一外只手紧紧/握着温白羽的手。
温白羽只是张/开眼睛,动没有动一下,万俟景侯立刻就行了,低下头来,对上了温白羽的眼睛,温白羽看见他眼睛里好多血丝,感觉很疲惫的样子。
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说:“醒了?发什么呆?累的话再睡会儿,其他人还没有醒。”
温白羽这一觉,感觉睡得比较踏实,身/体的力气也恢复了,有一种原地满血的感觉。
万俟景侯见他不睡觉,就把腿半曲起来,将温白羽的身/体垫高,伸手将人搂在怀里,在温白羽耳畔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沙哑,说:“想我没有,嗯?”
温白羽有点不好意思,半躺半靠在万俟景侯怀里,感觉还挺舒服的,不禁自己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得更舒服一点。
温白羽没说话,万俟景侯紧紧搂着他,小声说:“我看到你贴在石碑上的记号了,差点急死我。”
万俟景侯说着,低下头来,目光很深,盯着温白羽的眼睛,轻轻含/住了温白羽的嘴唇,亲/吻的非常温柔,温白羽嗓子滚动了一下,被他亲的心里有些发/痒,禁不住伸手抱住万俟景侯的肩膀。
温白羽一动,似乎就是个机/关,万俟景侯的吻立刻狂/暴起来,露/出一种焦躁和侵略感,疯狂的席卷着温白羽的嘴唇,伸出舌/头来,卷着温白羽的舌/头,那种感觉就好像要把温白羽生吃了一样了。
温白羽鼻子里“唔”了一声,几乎喘不过来气,但是感觉到了万俟景侯的焦躁,似乎被他传染了一样,紧紧抱住万俟景侯的肩膀和脖子,主动去吸万俟景侯的舌/尖。
温白羽嘴唇发/麻,舌根都酸了,两个人吻了很长时间,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要断气了,肚子里忽然一疼,“嘶……”了一声,万俟景侯立刻放开他,说:“怎么了?哪受伤了?”
温白羽摇摇头,脑子里还有点发晕,万俟景侯的吻实在太有感染力了,让温白羽头脑发胀,下面也有了感觉,估计是太激动了,这会儿肚子有点疼,放松/下来就没事了。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下意识的按在自己腹部,有些惊讶,说:“白羽?”
温白羽其实也是在摔下来之后才确定自己真的是又怀了,估计万俟景侯还不知道,不过温白羽晕过去的时候,万俟景侯给他检/查了身上,也发现温白羽的灵力不对劲,还以为是受了伤,没想到真的是怀上了。
万俟景侯嘴角一下挑/起来了,有些兴/奋的样子,一张冷峻完美的脸顿时像神采奕奕,看的温白羽眼睛差点被晃瞎了,心口猛跳两下。
万俟景侯立刻又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毯子,给温白羽盖上,说:“白羽?哪不舒服?肚子疼?”
温白羽摇摇头,已经不觉得疼了,而且隧道里一点儿也不能冷,本身已经盖了一条毯子,再盖一条,差点捂出白毛汗来,又不是坐月子……
温白羽看他高兴的样子,说:“那么喜欢孩子?”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亲了亲温白羽的耳朵,说:“只喜欢你生的。”
温白羽老脸一红,就听万俟景侯又说:“长得像你,多可爱。”
温白羽的目光在小家伙们身上扫了一圈,小羽毛的长相精致漂亮,显得十分温柔,但是大部分像万俟景侯,蛋/蛋几乎是万俟景侯的翻版,唯一长得像自己的就是小烛龙了,然而……小烛龙好像天生跟可爱不沾边,从小就一副浓浓的总裁气场,这么小就苏的不能直视。
万俟景侯说:“睡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温白羽之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现在就感觉肚子饿了。
万俟景侯用一张毯子铺起来,给温白羽做垫子,另外一张毯子给他盖在身上,自己起来生火,给温白羽热东西吃。
温白羽侧躺着,看着万俟景侯忙来忙去,万俟景侯做事的时候一向很专心,也很认真的样子,脸色冷峻,微微皱着眉,再加上完美的长相,怪不得招桃花/招的不要不要的。
万俟景侯一转头,就看见温白羽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挑了条嘴角,说:“看呆了?”
温白羽被抓包了,虽然不承认,但是刚才的确看呆了。
万俟景侯正在忙,或许是因为香气太足了,小家伙们立刻就醒了,血髓其实早就醒了,但是关楠没醒,他就没动。
小家伙们精神头很足,小羽毛和蛋/蛋一边一个,趴在温白羽脸边使劲蹭,可能刚才分开的时间让两个小家伙有点害怕,现在特别粘自己。
温白羽亲了小羽毛的脸颊一下,软/软的,特别嫩,好像嫩豆腐一样,而且非常弹,还带着一股奶香味,小羽毛“咯咯”一笑,蛋/蛋立刻抱着温白羽的脸不干了,让温白羽也亲自己脸蛋。
温白羽左亲一下右亲一下,幸福的简直要冒泡了,两个小家伙萌的不行,可爱的也不行,心想着怪不得万俟景侯喜欢小孩呢。
小血髓花一瞧小羽毛在跟温白羽腻乎,就“刷刷”几下爬到关楠身上,往关楠怀里一坐,然后学着样子,“么!”的亲了一下关楠的脸颊。
小血髓花长相也精致好看,遗传了血髓多一点,尤其还小,显得超级可爱,不过本质其实是个混世魔王。
关楠被小血髓花亲了一下,顿时笑了出来,小血髓花指着自己脸颊,关楠立刻也低头亲了一下,小血髓花笑的不行,结果被血髓黑着脸给拎了起来,放到一边去了。
小血髓花插着胳膊,一副指责血髓太小气的样子。
小烛龙小大人一样帮着万俟景侯煮饭,用勺子把饭盛在一次性的碗里。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温白羽忍不住对万俟景侯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又不是手残了,不用喂。”
万俟景侯笑着把温白羽箍在自己怀里,把饭喂到温白羽嘴边,说:“那不行,我怕你累着。”
温白羽实在没办法,只好让万俟景侯继续喂他,不知道万俟景侯是不是喂人上瘾,一勺一勺的。
蛋/蛋坐在一边看着,立刻拍着小烛龙,说:“哥/哥!喂!”
小烛龙有点无奈,不过还是拿着勺子喂给蛋/蛋吃。
众人吃了饭,温白羽看着他们身上都有血迹,说:“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关楠说:“窑口那时候被老阎炸碎了,窑里面出来了好多粽子,那窑里面简直就是个积尸地,费了很大力气才下来。”
他们下来的时候,温白羽已经不在那里了,但是墓室里面棺/材是开的,地上还有血,当时万俟景侯的脸色非常可怕,顺着墓道走出去之后,就发现地上有很多血,其实那些血是老阎的尸体撞门撞出来,也多亏了那些血迹,万俟景侯才进了那间都是石碑的墓室。
石碑上有温白羽做下的记号,万俟景侯一看那个记号,立刻就钻进了隧道,后面的人根本赶不上,就跟发疯了一样。
温白羽说:“那你们也看到石碑上的画了吗?”
关楠摇头,说:“没来得及看,只是扫了一眼,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温白羽摸了摸下巴,说:“这个墓葬很奇怪,我刚才仔细把那九个石碑都看了,前八个石碑讲的应该是部族的人挑选他们的狼神。”
温白羽把石碑上选拔的过程说了一遍,关楠听着直恶心,说:“用人和狼来交/配?还把刚出生的孩子扔进森林里,那真的有孩子能活下来吗?”
温白羽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墓葬供奉的狼,但是也出现了金蝉的图腾,还有那些血珀,血珀是干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说:“琥珀在古代有很强的的宗/教信/仰,很多人会用琥珀作为祭祀的礼器和祭器。”
温白羽说:“那这些用血和尸油做的血珀呢?”
万俟景侯说:“看血珀里面的尸体形象,我觉得很有可能是修建这个墓葬的人,在人工做血珀,换句话说,也就是人工做一些礼器和祭器的原材料。”
温白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这些太邪乎了,到底是什么样的部族?而且他们和金蝉又有什么关系?
温白羽想起老阎和康晴雪的话,说:“对了,老阎死了,估计尸体你们来的时候也看见了,就是刚才隧道里那个没有脑袋的。”
大家追上来的时候,其实早就看见了,看见的时候顿时心惊肉跳的。
温白羽把自己掉下来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告诉他们康晴雪和老阎说的岔路里还有东西。
温白羽这么一说,就听到万俟景侯的关节在“嘎巴”作响,万俟景侯脸色黑得厉害,伸手揽住温白羽的肩膀,拨/开他的头发,针眼非常小,而且已经愈合了,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温白羽刚想说检/查过了,只是麻/醉剂,就感觉到脖子后面一热,万俟景侯竟然又舔/他。
温白羽缩了缩脖子,脖子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平时被万俟景侯一揉,就放松/下来,乖得跟小猫似的,哪禁得住万俟景侯的舔,当即呼吸就变快了。
温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灵力受阻的缘故,定力也下降了很多,一股热气冲上来,只是被万俟景侯舔/了两下,身/体就兴/奋起来,难受的厉害。
万俟景侯舔/了两下,温白羽脖子后面的针眼立刻就看不见了,不过万俟景侯的脸色还是很难看,温白羽现在身/体虚弱,老阎和康晴雪竟然要抓温白羽去做祭品,而且给温白羽注射针剂,麻/醉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也不知道对孩子有没有影响。
万俟景侯越想心里就越是躁动,一股怒火猛地冲上来,在黑/暗的隧道里,眼睛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温白羽感受到万俟景侯的体温一下升高了,几乎都烫人,抬头一看,竟然连眼睛都变红了,呼吸也开始粗重,眼睛眯着,很危险的感觉。
温白羽赶紧安抚性的摸了摸万俟景侯的手背,万俟景侯立刻回了神,感觉到自己的暴戾气息,怕吓到温白羽,顿时收敛了一些。
温白羽说:“老阎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倒是那个康晴雪,不知道她去哪里。”
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把暴戾气息全都掩藏起来,不过没有说话。
众人又休息了一阵,他们这些人里,万俟景侯和血髓从昨天晚上就没有睡过,先是遇到了泥人袭/击,然后又挖盗洞,一路上都没有闲着,万俟景侯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他眼底有很多血丝,刚才温白羽昏睡的时候,万俟景侯也没有怎么休息,只是假寐,不敢真的合眼。
温白羽看着万俟景侯搂着自己,双眼闭合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听说了老阎和康晴雪的事情,脸色一直很难看,就算闭着眼睛,也显得十分冷峻。
温白羽睡多了有点睡不着,靠在万俟景侯腿上,仰起头来,悄悄的伸手摸了摸万俟景侯的眼底,那地方有些黑。
温白羽的手刚伸过去,万俟景侯立刻睁眼了,抓/住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笑着说:“想偷袭我?”
温白羽脸上一红,说:“谁想偷袭你?你快点休息吧,一会儿又要往前走了。”
大约只休息了半个小时,众人就醒来准备出发了,万俟景侯背上行李,伸手握着温白羽的手,说:“真想拿跟绳子把你拴在身上,免得你再丢/了。”
温白羽翻了翻白眼,说:“那也不能赖我。”
万俟景侯笑着说:“行,赖我。”
温白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众人背上行李就出发了,这个隧道非常深,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走了很长时间,前面终于有些亮光,竟然是跳动的火光。
众人有点狐疑,往前快走了几步,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墓室。
隧道终于接上了墓室,墓室里放着一口巨大的棺/材,上面刻着一只狼,但是侧面又刻着金蝉,样子很奇怪。
这间墓室非常大,看起来也非常精致,血红的四壁,涂着各种各样的壁画,怎么看都像是主墓室。
众人立刻屏住呼吸,长明灯在不断的摇曳着,棺/材后面还有一个放祭品的桌子,大家拿着手电一个一个照过去,发现刚才万俟景侯的猜测是正确的。
桌子上面放着很多血珀做的祭品,桌子上的是个头小一些的摆件,里面有夹/着蝉的,有夹/着狼牙的,因为个头很小,并没有夹/着整个人的,这让温白羽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夹/着一个人,温白羽估计会直接吐出来。
桌上除了祭品之外,还有一个盒子,盒子上刻着狼头,一双深蓝色的宝石眼睛,在昏暗的墓室里熠熠生辉。
温白羽心头一跳,他见过这种深蓝色的眼睛,刚才墓道里把猴子咬死的狼就是这样的眼睛。
众人观察了一圈,墓室里值得注意的就是棺/材,还有这个盒子,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大家都把注意力先放在盒子上了,因为打开盒子,比打开棺/材的危险系数要小很多。
万俟景侯伸手摸了一下盒子,说:“里面有机/关,不过只是一般的弩/箭。”
他说着,伸手捂住盒盖子,轻轻一开,就听“咔!”的一声,万俟景侯根本不躲,只是伸手一夹,直接把射/出来的弩/箭夹在手里,然后丢在一边。
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块狼皮,白色的狼皮,狼皮/带着毛,非常厚的一块,万俟景侯拎着一个角,把狼皮拽出来,狼皮一下就展开了,并没有夹/着什么东西,但是狼皮里面显然有字。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那些字,说:“是篆书。”
显然万俟景侯看得懂这些字,不过当时那个年代文/字不太统/一,有很多字只能靠猜测练成一个大意。
这是一个狼崇拜的部族,中/国古代很少有狼的神话传说,因为狼代/表着反叛,并不是什么吉兆,但是因为狼是群居动物,非常凶猛,捕猎的时候合作力很强,也代/表着团结和力量,所以有些部族会以狼为崇拜。
温白羽听到这里,奇怪的说:“怎么只出现了狼崇拜,金蝉呢?西王母国呢?”
万俟景侯摇头说:“这个年代显然和西王母国的年代有偏差。”
他说着,就继续往下看,一边看一边给其他人念。
这支部族非常的壮/大,因为他们崇拜狼神,而且部族的领/袖,全都是狼神转/世,什么叫狼神转/世?其实说白了就是狼和人的孩子,只有这样的狼神,才能作为他们的领/袖。
但是后来部族的人口开始凋零,温白羽说:“能不凋零吗,好端端的把小姑娘都给狼交/配了,我估计男女比例肯定严重失调。”
其实温白羽说的差不多,部族里的祭祀总是把挑选出来最纯净的女人送给狼神去繁衍后代,但是狼是动物,而且是非常凶猛的动物,很少能成功。
在部族的人数大幅减少之后,这些人也开始担心,就在这个时候,这些人竟然在沙漠之中,发现了一个神迹。
隐藏在沙漠之中的神迹……
温白羽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里,就想到了谢麟阆和安然的经历,安然回忆说醒来是在沙漠里,但是他什么也不记得了,沙漠里的神迹,很有可能是谢麟阆的叔叔,也就是谢疯/子所说的“那个地方”。
万俟景侯说:“这里写着,这种神迹,只有最纯净的人才能进入,否则进去的人都会死,就算他出来了,也会发疯。”
部族的人想靠这个神迹壮/大他们的部族,神迹并没有仔细说,但是说了四个字,让众人都可以肯定,神迹所说的一定是西王母国的“那个地方”。
——财富、永生。
部族的人认为他们的领/袖,也就是狼神,才是最纯净的,所以历代只有狼神进入“那个地方”,但是可想而知,进去之后,很少有人能出来,直到出现了一个领/袖。
这个领/袖是谁,叫什么名字,完全没有记载,只是记载这个领/袖非常厉害,他的外形是人,但是可以变成狼。
领/袖进入了神迹,三天之后竟然出现了,部族的人亲眼看着领/袖走出了神迹,为他们带来了财富和永生的秘密。
祭司将全族的长老都聚/集在一起,等待着神迹的秘密,等待着领/袖将部族带入强大,结果这个时候,被部族供为狼神的领/袖,竟然发疯了,突然发狂,变成了一头巨大的狼,将部族里的祭司和长老全都咬死了……
温白羽听得很奇怪,难道是因为狼神也被神迹给刺/激了,所以就发疯了?不知道“那个地方”,拥有什么样得魔力,谢麟阆是这样,安然也是这样,甚至是这个狼神,他们的共同点都是受了刺/激,而且没有人能说出那个地方到底在哪里,里面到底有什么。
部族一下就土/崩/瓦/解了,这也变成了最后一个狼神。
这座墓葬其实是来安葬部族长老和狼神用的,温白羽看向中间的那口棺/材,说:“所以说,这个棺/材里应该是进入过那个地方的狼神了?”
万俟景侯点头,说:“应该是。”
关楠说:“咱们要打开看看吗?”
万俟景侯又点了点头,说:“来都来了,自然要看。”
万俟景侯要下这个矿坑的目的,就是找西王母国相关的东西,他们的线索断了,而温白羽中了梼杌毒,虽然克制住了,但是总不能带一辈子,到底是个隐患,万俟景侯并不是大脑一热就来游山玩水的,现在既然看到了这个狼崇拜的部族和西王母国的关系,而关系的总关键的人就葬在这个棺/材里,自然要打开看看。
狼神到死也没说出神迹的秘密是什么,不知道会不会陪/葬在他的棺/材里。
万俟景侯说着走过去,食指和中指顺着棺/材盖子摸了一圈,突然皱眉说:“这棺/材是开着的。”
众人后背一阵发凉,温白羽说:“是被打开过,还是本身就打开的?”
万俟景侯仔细摸了一圈,说:“没有任何开启的痕迹,也没有撬痕,应该是本身就打开的。”
他这样一说,温白羽更加好奇了,狼神在里面,难道不需要密封吗?
万俟景侯让温白羽站在自己后面,以免棺/材盖子打开之后遇到什么危险,如果有危险,自己也能给他挡一下。
“轰——”的一声,万俟景侯伸手把棺/材盖子给推了开来,推开的一霎那,众人立刻“嗬——”了一声,棺/材里空空如也,连个陪/葬品都没有,根本就是空棺!
这么精细的墓室,显然是主墓室,主墓室里的棺/材是空的,如果本身就没装东西,那么这个墓葬的意义是什么。
关楠说:“会不会是跑了?”
温白羽也感觉粽子跑了的可能性比较大。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啊啊啊啊!!!”的尖/叫/声传过来,众人从墓室的墓道进来的,墓室还有两扇大门,大门后面也有一条墓道,可以继续往前通。
尖/叫/声就是从他们前方的墓道里传出来的,随即是“砰砰砰”的声音,一个人影突然冲墓室,一脸都是血,还在不停的尖/叫,温白羽立刻捂住口鼻,血/腥味实在太刺鼻了,定眼一看竟然是康晴雪,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个起尸的粽子!
康晴雪满脸都是血,身上也是血,还有一股腐烂的臭气,不知道去哪里打滚了,她脖子上一道深深的瘀痕,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卡了脖子。
康晴雪一进来,立刻看到了万俟景侯,蓬头垢面的冲过去,高跟鞋两只都掉了,几乎连滚带爬,冲着万俟景侯大喊:“景爷!快救救我啊!!”
康晴雪冲过来,万俟景侯立刻眯了一下眼睛,猛地一踹,将人踹了出去,康晴雪根本没防备,再加上万俟景侯的力气那么大,怎么可能还站着,别说扑上来,立刻就滚在地上了。
温白羽感受到了万俟景侯的发狠,赶紧拦住万俟景侯,如果第二脚再上去,估计康晴雪就给踹死了。
康晴雪疼的乱叫,说:“景爷!你干什么踹我!”
她说着就看到了一边的温白羽,没想到温白羽还活着,而且身上一点儿也不乱,不像自己这样狼狈。
康晴雪立刻说:“景爷!景爷!别听他的,他说的都是假的!刚才他还要杀我呢!”
万俟景侯关节“嘎巴”一响,吓得康晴雪直哆嗦,温白羽怕万俟景侯真的一冲动把人打死了,到时候不好说。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别踹她,打女人多不好,咱们走吧,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就行了,对着那些血珀发大财。”
万俟景侯也没反/对,只是冷眼看着康晴雪。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外面“咚咚!”的声音,随即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冲进了墓室。
康晴雪“啊啊啊啊”的大叫一声,就见一个人影冲进来,确切的说是粽子,温白羽不知道这粽子是不是安葬的什么长老,但是看起来真的很像。
粽子已经变成了干尸,全身裹/着黑紫色的皮,骨肉如柴,脸上戴着一张狼面具,眼睛和嘴巴的地方掏空了,但是干尸的眼睛已经萎/缩了,所以眼睛的部位是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而嘴巴的地方则是血粼粼的,看起来刚咬过人,不用说了,自然咬的是康晴雪了。
干尸冲进来,似乎嗅到了大量的血气味,立刻更加暴躁了,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怒吼声,冲着康晴雪走过去。
康晴雪吓得“啊——”一声大叫,一歪头,直接晕过去了,干尸走过去,众人戒备起来,就见干尸根本不是冲着康晴雪走过去的,似乎感受到了墓室里更美味的气息,直接从康晴雪的身上塌了过去。
“嘎巴!”一声,康晴雪的腿估计给踩断了,康晴雪“啊——”的一声大叫,又从昏晕中疼醒了过来,紧跟着对上了一张狰狞的狼面具,两个萎/缩的眼球,还有满嘴的血。
康晴雪眼睛一翻,瞬间又晕了过去。
干尸的目光显然放在了小家伙们身上,几个小家伙都是美味满满的感觉。
小羽毛叉着腰,撅着肉/嘟/嘟的小/嘴巴,忽闪着翅膀飞起来,对/着/干尸就要发威。
温白羽回想了一下小羽毛吐火的场景,树林都能给烧了,他家大毛虽然不暴/力,但是还是很厉害的。
就在温白羽沾沾自喜的时候,小羽毛一张嘴,“呼——”的一声,吐出一个小火苗,就跟打火机油不足了一样,小火苗一摇,顿时灭了,小羽毛愣了一下,随即“咳咳咳”的咳嗽起来,还给呛着了。
温白羽心头一跳,心想着他家大毛在卖萌?
干尸被火苗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无不足为惧,立刻又要扑上来,估计小血髓花也觉得心惊肉跳,蔓藤“嗖——”的一卷,卷住小羽毛,一下将人拽了过来,抱着小羽毛“哒哒哒”的躲在了血髓后面。
小烛龙抱着蛋/蛋飞在半空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干尸冲上来的一霎那,小烛龙猛地飞起,尾巴朝着干尸的脸“啪”的一声甩了过去,直接将干尸兜飞出去,“嘭!”的一声巨响,干尸撞在了墙上,脸上的面具“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温白羽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二毛太暴/力了,而且纯粹是怪力,不知道干尸的脸是不是都被抽进去了。
干尸躺在地上就不动了,血髓没有动,身后的蔓藤却伸出去,“嗖”的一声,将地上的面具卷起来,拿在手里翻看。
一个很普通的狼面具,估计是祭祀的时候需要用到的,上面的狼很狰狞,画的很凶猛。
干尸被小烛龙一下抽的伏尸不动了,墓室里的棺/材又是空的,众人打算继续往前看看,康晴雪昏过去了,但是温白羽可不想搭救她。
众人直接从墓室走了出去,走了一会儿温白羽有点出汗,感觉自己也没走几步,就累的不行了。
万俟景侯看他这个样子,说:“我抱着你走。”
温白羽本来想再坚持坚持,但是又怕影响身/体,就点了点头,万俟景侯把他打横抱起来,好像不费吹灰之力的,低头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说:“闭眼睡会儿。”
温白羽很听话的闭起眼睛,随即就睡着了,众人再走了几步,万俟景侯觉得温白羽的身/体在发/抖,温白羽一直迷迷糊糊的。
众人停下来,找了个地方休息,墓道突然宽起来,不知道前面是哪里,万俟景侯把温白羽放下来,轻轻碰了碰温白羽的脸,说:“白羽?醒醒。”
温白羽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艰难的睁开眼睛,呼吸有点急促,已经分不出来自己刚才是睡觉还是晕过去了,说:“我……我肚子有点疼……”
这哪是有点疼的样子,温白羽身/体发/抖,头上全是汗,脸色惨白的厉害。
万俟景侯伸手替他擦着汗,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温白羽反应一下很大,还是要把温白羽先带出去。
前面不知道还有多远,万俟景侯想要带温白羽原路返回,从盗洞/口出去,关楠见温白羽这种脸色,也很着急,并没有/意见,血髓也同意。
众人就准备快速往回走,这个时候蛋/蛋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黑/暗的地方,指着他们走过来的墓道,也是他们要返回的墓道,突然大叫了好几声,又是“哥/哥”又是“爸爸”的。
小烛龙把蛋/蛋抱起来,眯了眯血红的眼睛,蛋/蛋就缩在小烛龙怀里。
万俟景侯也听到了动静,似乎有一大片东西从远处过来,正朝他们走来,随即就听到“咯咯……咯咯……”的声音。
关楠说:“糟了,不会是粽子起尸了吧?”
血髓说:“听起来粽子不少,看来原路不能直接回去了,你们带着温白羽先走,我来垫后。”
关楠不放心血髓一个人在后面,也要留下来,但是又怕自己留下来给血髓拖后腿,血髓不由得笑了一声。
万俟景侯抱着温白羽,温白羽一直在发/抖,冷汗不停的流,咬着嘴皮,似乎难受的厉害。
温白羽总感觉是蛋宝宝要出来了,可是他刚发现自己怀了……
虽然之前也没怎么用灵力,所以无从感受,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怀上的,但是他才知道自己怀了,也就几个小时,这样就要生了的话,也太快了……
温白羽咬着嘴唇急/喘气,满头都是汗,万俟景侯抱着他快速的往前跑,身后立刻传来“咯咯”的吼声,吼声并没有继续往前蔓延,看起来是被血髓他们拦住了。
小家伙们都跟着万俟景侯,他们往前跑了一会儿,温白羽突然“嗬——”了一声,万俟景侯紧张的说:“白羽,怎么了?难受的厉害?”
温白羽说不出话来,身/体有点痉/挛,一额头的汗,示意万俟景侯把自己放下来。
墓道变的很宽,两边都有墓室,但其实并不是墓室,墓室的门是金属的栅栏,看起来分明就是囚牢。
这是一片囚牢,不知道为什么,这座墓葬竟然修了这么多囚牢,而囚牢全都是空的,里面并没有尸体,不知道是装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赶紧将温白羽放下来,还没有放到地上,就听“咔哒”一声,然后是骨碌碌的声音,温白羽四肢一松,短暂的进入了昏迷,但是很快又清/醒过来。
万俟景侯有些吃惊,一个白色的东西,散发着莹润的光芒,顺着宽广的墓道,“轱辘轱辘”的往前滚。
蛋/蛋立刻指着拿东西,说:“蛋!蛋/蛋!”
温白羽一听“蛋”,立刻就惊醒了过来,万俟景侯让他靠在墓墙上,立刻纵身而起,伸手去抓那个白色的蛋宝宝。
就在一霎那间,蛋/蛋猛地哭了出来,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猛地从黑/暗中扎了出来,一头狼一下扑出来,万俟景侯没有缩手,狼爪子立刻在他手背上“唰——”的一划。
万俟景侯的手背立刻见血了,扑出来的狼拦住了万俟景侯的去路,紧跟着从黑/暗之中,又慢慢走出了好几头狼,发出“呋——呋——”的粗喘声,或许是因为万俟景侯身上也带着野兽的气息,那些狼聚在一起,阻拦着万俟景侯的去路。
白色的蛋宝宝“咕噜咕噜”往前滚,一下顺着栅栏滚进了囚牢中,温白羽眼见万俟景侯被群狼包围了,蛋宝宝又滚进了栅栏,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想要过去帮忙。
不过温白羽一走近,顿时有些吃惊,白色的蛋宝宝滚进了一个囚牢,而这个囚牢,并不像其他囚牢一样。
不是空的,唯一一间有人的囚牢。
囚牢里一个人斜躺在地上,他的头发太多了,盖在脸上,看不到任何面目,但可以确定是个男人,身材非常高大,脖子上、手上、腿上,都拴着沉重的黑色铁链。
一动不动的躺着,却不是干尸,露/出来皮肤甚至还带着弹/性。
就好像一个活人一样……
蛋宝宝散发着光芒,甚至散发着温暖的阳气,顺着缝隙滚进了囚牢里,“咕噜”一声,撞在铁链上,这才停了下来,没有裂口,非常光滑,看起来像一块莹润的宝石。
就在这个时候,囚牢里锁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像狼一样,有点狭长,在黑/暗的囚牢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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