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王明兰的心里对董雪已经有了不满, 这种为达目的不惜伤害她儿子的女人总是会让人胆战心惊的, 她希望自己儿子幸福有个美满婚姻, 但绝对不是以爱做缚, 如此自私, 太让人害怕了。
王明兰对董雪到底生了不满, 她还和丈夫盛世华提起:“我看董家那边有意联姻, 董太太也和我旁敲侧击过,如果董先生和你提起,千万不能应。”
盛世华笑道:“这是什么话?之前你不是还很看好董家小姐, 因为你儿子不解风情气愤好久,现在怎么不能应了?”
王明兰道:“董雪很好,就是她的爱着实可怕, 居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选择给小伦下药诬陷他, 如果董雪真的成功,小伦不知该多痛苦?”
盛世华笑着模样一惊:“什么?下药?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明兰只得将盛伦和她说过的再转述给盛世华:“董雪这次做的太过, 小伦厌恶她情有可原, 他明确和我表示和董雪再无半分情分, 我也怕董雪纠缠太久再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我怕小伦受到伤害啊。以后董雪再来家里, 我们就闭门谢客吧,如果董家和你提起, 你也别应。”
盛世华一时也是感慨,难怪他看他儿子今日回来面色不对, 脚步虚浮, 原来是因为此:“我知道了,放心。不过董雪做出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董家应该不好意思再来提亲事吧?”
“怕就怕董雪回去不会说实话,这种事情,她女儿家那里敢说?她又没得逞,小伦不会认,说出去也只是污了自己的清白名声,还累我儿子清名。”
“这倒也是,这董雪,怎么这么糊涂?”
“枉我以她留洋归来,才名远扬,也不过尔尔。”
王明兰感叹几声,突然想到什么,急慌慌起身:“你自己先忙着,我去厨房看看。”
所以饭桌上多了好些补肾的汤菜,盛景盛惠不懂,看着好吃就多吃几口,还被打了脑袋让少吃,莫名好委屈的。
盛伦可是懂的,可他端着清冷高雅模样,安静用餐的模样当真看不出半点不适,只有仔细看时,发现他耳根有些红,拿着筷子的手莫名用力,他不主动夹菜,王明兰亲自夹给他:“快多吃些,看你脸色都不好。”
盛世华也暗戳戳的多吃了几口,一派正直的说:“是要多补才好。”
盛伦:“…………”
他深吸了口气,扭头看见娇俏的少女抱着碗筷挽着眼睛抿嘴笑,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她长发又直又顺,披在肩头软哒哒的。
盛伦想起那个女人的头发似乎也是漆黑如墨、顺滑柔软,压在他胸口时几缕发丝散下来落在他身上,凉丝丝,一挠一挠的痒。不过她的头发好像不是这么直,有些卷曲和凌乱,散乱的发丝给人一种张狂艳丽的美。
他听过她的声音,让他记得最深切的,是她在他耳边的几次轻笑。
鼻尖里散出来,散漫随意,慵懒性感,就算是淡淡的嘲讽取笑,反而更添了魅力。
她应该是个很懂风情,十分有女人魅力的姑娘。
和眼前青涩犹如青苹果一样的小丫头有着最极端的差距。
见他看着她,她还疑惑的眨眼看他似乎在问他有什么事情么:“表哥?”
他淡淡的:“快吃饭。”
“噢。”
补肾的汤菜吃了两天,就连盛伦晚上看书时,送来书房的汤里也很滋补,盛伦很无奈,看着王明兰殷切盯着他希望他喝下的模样时更无奈,大虚又大补,很不妥当的。
王明兰说:“儿子莫怕,娘去向老中医请教过,这都是他给的方子,准不会错。”
盛伦:“……娘你先走,汤我等会儿在喝。”
王明兰说好,认真叮嘱说:“那你别忘了喝,这都是对身体好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王明兰走后,还去看了叶蓁,叶蓁在给家里写信,一个星期一封信,说她在宛城的生活很好,姨妈姨父对她很是照顾,表哥表弟表妹都相处得好,不必挂念;又说她的成绩,说表哥每周从大学回来都会给她补课,她如今书念比之前要好许多,希望期末考试的时候能有进步;又说学校里的老师很负责,说英文老师杰克是个大胡子,他英语念得太好以至于她感觉像在听天书,不过盛景盛惠俩兄妹会帮她,他们三人相处的时候大多用英文,现在说起来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吃力了……
最后又写想念父母,望父母保重身体,女儿远行不能尽孝,等暑假时回来必定侍奉膝下云云。
洋洋洒洒几页纸,够念好久了,她仔仔细细的装进信封里,准备明天就寄出去。
王明兰过来道:“又给家里写信呢?可写完了?”
叶蓁点点头:“嗯,我怕爹娘念我,就多写了些。”
王明兰摸摸叶蓁的头,笑着表扬叶蓁乖,然后让她快早些睡,直到盯着叶蓁上了床,她给亲自关了灯才走。
这边叶蓁进入梦乡,那边盛伦还在画画,简单几笔几页白纸,便将那夜的事情全部记录下来,他依次整理并好用白色针线连城一个本子,小心的收了起来。
她没有留下联络方式,更愿来找他,肯定是不想和他过多纠缠。
明明她早上离开时,他告诉他自己住在盛公馆,可以随时去找他。
他揉着额头,俊眉微皱。
这事儿过去半月,王明兰的补肾计划终于停止,效果还是挺强的,因为盛伦不时就会感觉到身体很热,身体会有欲望是人之常情,他不为此感到羞耻,让他羞耻的,是他会想到另外一双手,柔弱无骨,时紧时松,能给他天堂,也能让他下地狱。
其实那天之后不久他又去了桃花庄,拿着一个背影的画像去问有人是否见过她?店家每天会接待无数客人,对一个小小背影当真没有太大记忆,纷纷摇头说不记得。只有一个男服务员说他好像是见过,那天夜里就有人穿着这身衣服来前台,说有客人把房间里的花瓶打碎了请人上去清理,他去了,敲了门又没有回应,等了一会儿就走了。
有人质疑他:“真的假的啊?都过去这么久你还记得?”
那人道:“不是我想记,是因为这人穿的是身男人的衣服,帽子又压得低只看见半张脸,我起初还以为是哪家小少爷离家出走,后来一说话才知道她是女子,声音还特别好听,我自然就记住了。”
盛伦问他:“那她之后可有来过?”
那人摇头说没有。
盛伦不无失望,后来又让那人仔细描述了女子相貌,他终于掀开半张方帕,看见秀气下巴和樱桃小嘴,嘴角微扬,他几乎能想象她轻笑时扬起嘴唇的模样,一丝丝的娇、一丝丝的坏。
只是这到底是他听人描述画出来的,只怕和真人相差甚远。
盛伦从未对任何一个女子如此上心,只可惜不知姓名,相见在难。
又是周末,叶蓁早起,今儿王明兰说要带她和盛景、盛惠三个去裁缝店定制新衣,夏日就要到了,要做两身漂亮裙子才好看,盛景这一年也窜了不少,要做两身西服。
叶蓁问:“那表哥呢?”
王明兰说:“你表哥不长个了,尺寸早就送过去让人先做,这次去没准已经做好了。”
盛伦没有和他们一起去,不过这次出门,倒是意外的遇到了董雪,她也是来制作新衣裙的,还自己画了图纸来让师傅按照她的要求做,毕竟留过洋,这般图纸出来是真的好看,一身旗袍修修改改,只是图纸就能见到端庄和妩媚。
董雪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王明兰,她惊讶一下就笑着上前喊王姨,董母也过来热情招呼,又言说既然碰见午饭便一起去附近饭店吃了可好?下午再去百货公司走走,大家人多才热闹呢。
叶蓁看了眼双手交于腹前端庄又大气自信的董雪,当真无法把那天夜里的女人和她联系起来,她其他时候都聪明,只是在面对追逐多年又求之不得的感情时容易犯糊涂。
一个男人不喜欢你,就算献上身体那也是不喜欢,得到的反而是轻贱。
叶蓁看了董雪几眼,董雪也看向叶蓁,笑着说:“叶蓁妹妹,我新设计了裙子,等做出来如果效果好,我就让人也给你做一身可好?”
叶蓁:“谢谢董小姐,不用了,姨妈会给我做裙子。”
“没关系啊,女子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多几身好看的裙子岂不更好?”
“不了,我在还念书呢,不能被这等闲事扰乱心神,不然不止对不起家人殷切期盼,也对不起老师辛苦教育。”
叶蓁说起话来头头是道,饶是才华横溢的董雪也无法反驳她什么,人家要安心念书,她要在多说就是不识抬举了。
董雪笑了说:“那等你想的时候告诉我。”这叶蓁对她这样不客气,又和盛伦那样亲近,要说她没有别的心思,董雪还真不信。
王明兰很高兴叶蓁的态度,道:“等会儿就不一起午饭了,家里还有人等着,我们每周就周末能一家团圆聚一聚,就不在外面玩耍了。今天是正好有时间,带家里孩子来量个尺寸,这就回了。”
董母失望道:“这难得遇见就这么走了岂不遗憾?你们晚饭再聚也不迟啊。”
王明兰:“等下次有机会吧,我们先走了,再见。”
他叫上在一旁玩耍的盛景和盛惠,拉着叶蓁就上了别克车,车窗都没摇下,直接就走了。
董母又些疑惑又有些生气:“这明兰怎么回事?之前见到肯定会一起吃个午饭的,前不久我们还一起逛了百货公司,这次怎么走得这么快?我还想和她谈谈你和盛伦的事情呢!”
董雪蹙着柳眉,她也感觉到了王明兰对她的疏离,不像以前那般亲密和蔼,难道……
她突然不敢想,如果盛伦把事情告诉了王明兰,由此王明兰才疏远她的话……董雪的脸颊突然红了又白,再没了早上出门的好心情。这几日她也是日日煎熬,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多想,盛伦哥一时生气,等他气过了头她再去向他赔礼道歉,他肯定会原谅她。
如今他把事情告诉家人,就是存了再不和她有任何瓜葛的心啊!
董雪又感受到了当日被盛伦严词教训的绝望,他果然对她不曾有丝毫怜惜和柔情,有的只是绝情和冷漠。
她痛苦掩面,铺天盖地的心痛几乎将她席卷。
董母看着她担忧道:“小雪,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
过了片刻,董雪才道:“无碍,我们先回家吧。”
“也好,那就先回去吧。”待上了车,董母又道,“盛伦虽好,不过他也只是个文弱书生,世上的好男儿千千万。小雪,如果盛伦再不愿,你就放弃,可好?我的女儿这么优秀,又不是非他不可。”
董雪看着窗外的神奇很忧郁,斜戴的纱帽让她看起来神秘又美丽:“我知道,我见到过许多有才华、有权势的男子,可让我动心的,也就那一人。”
“你这又何苦?”
“娘你别说了,我心里难受,让我静静吧。”
董母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对盛伦自然不满,连带着也对王明兰生起气来,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故意避她?
却说王明兰带着叶蓁、盛景、盛惠三人坐上车,车子启动后她还回头看了几看,见走远了,她才对儿女说:“以后董小姐给什么,你们都不能要知道吗?今天蓁蓁就做得很好,你们要像表姐学习。”
盛景哟了声:“之前你还说董小姐才华横溢让我们多学着点儿,现在就要保持距离了压?”
盛惠也疑惑的说为什么?
王明兰道:“这些事情不该和你们说,但是,董小姐的心思在你们大哥那儿,你们也看得出来,可你们大哥又无意,为了双方好,总要保持距离的。我知道你们都是懂道理的大人了,给你们说这些就是你们心里清楚以后不可坏事,这些不要拿到外面说,毁人家名誉知道吗?”
盛景翻了个白眼:“我对这些阻碍我发展的儿女之情才没兴趣呢。”他是要做老大的人,是冷酷无情的,风月和他无关。
王明兰杨手就想戳他高高扬起的头颅,可惜坐在后座打不到,盛惠说:“好吧,我明白了,这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王明兰戳她耳朵:“小孩子家家什么落花流水的,给我好好念书。”
盛惠撇撇嘴说:“在早个几十年,我这年纪都该物色郎君。”
“行啊,等回家就让你爹给你物色去。”
“对对对,把妹妹嫁出去,让她天天抢我东西,嫁出去才好。”
“哎呀娘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死盛景你闭嘴,我不想理你。”
盛景做了个鬼脸,王明兰说:“我这里可没说说,任何一句都是真话。”
“盛景你闭嘴!我错了嘛娘,表姐你也不帮我……”
一行人打打闹闹回到盛公馆,别克车停到家门口,盛景先跳下车就跑,盛惠跟着去追,还拉着叶蓁帮她忙,王明兰在身后喊:“慢点,都跑慢点!摔了我可不管的!”
盛景直冲冲的往家里跑,一边还贱兮兮的说来打我啊抓不到;给盛惠气得张牙舞爪,扬言要打死他,还要叶蓁跑快点儿去追,“你腿这么长比我高这么为什么跑得比我还慢?”
叶蓁挺无奈,这种小孩子的游戏她很多年没玩过了。
盛惠催促她:“快点快点,我们女孩子要团结的。”
得,都上升到团结程度了。
不过盛景一跑进屋子就不见了人,不知那臭小子躲哪里去了,婶子悄悄指了个方向,说是在后面院子,盛惠拉着叶蓁气势汹汹的去了,果然看见躲在一处花丛后的盛景,盛惠说:“表姐,我走这边你走那边,我一定要抓住他。”
叶蓁点头说好的,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她倒是没想到,在她绕道跑去抓盛景的时候,一侧花丛居然又站出一个人来,那人身材挺拔修长,黑发如墨,眉目清冷,侧面脸颊更能看出他眉目深邃,此刻穿了一身深蓝色工装,带着袖套,看样子像是在修剪花草,叶蓁跑过去,他站起身,触不及防的俩人一下子就撞在了一起。
盛伦只看见叶蓁跑来,他惊讶一瞬立刻反应过来将人护在怀里,她跑得挺快冲力很大,他又毫无防备,俩人双双跌进一旁草坪,她趴在他身上毫发无损,盛伦皱眉要训:“不可顽皮,伤了该怎如何?”
却在下一瞬,他闻到一阵甜甜的香气,萦绕过鼻尖,很清很淡,不似那晚浓烈,却依稀熟悉。
他微怔。
叶蓁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坐到一边草坪,盛伦却感觉到少女柔软的发丝在他下颌脸颊一扫而过,很轻很痒,麻丝丝的……
叶蓁小心的看着他,担忧的说:“表哥,对不起啊,我没看见你,你快起来我看看伤到没有?”
盛伦回过神来,虽然有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不可能。
他看着身旁娇俏的少女,不可能。
他绝对是魔怔了,或许是太想,所以才把别人误以为是她。
但她怎么可能是他表妹?
“不用担心,我无碍。”他站起身,身边的少女也站起来,拍了拍他肩后的草屑,那边看见意外的盛景和盛惠也围了过来,担忧的问说没事吧?可有伤到?
叶蓁摇头说她没有受伤:“是表哥保护了我。”
盛伦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高雅:“玩闹也要注意度,不可太过。”
叶蓁和盛景、盛惠三个齐齐应是,绞着手低着头,在他面前就是小学生在挨教导主任的训。
盛伦看着叶蓁发顶,愈发觉得她不会是她。
……
盛伦回房沐浴,换了身干净衣衫,顺便也清醒了一下他恍惚发晕的脑子。
他怎么能把她误会是他的表妹呢?
虽然仔细想想,叶蓁和她有着一样的长发,连长度都极为差不多,还有一样娇小的身子,背影看去,除了衣衫不同,彼此之间似乎真的极为相似。
可她们声音不同,一个是少女的清脆,跟黄莺似的,一个好像更成熟一些。
更重要的,是他表妹乖巧可人,还有那么些胆小,怎么可能……和他那样?
在盛伦记忆里的女子是有些大胆的,很大胆,故意握紧让他出来还笑的时候更是胆大的坏。
所以只是误会。
盛伦不去多想,尽管她们似乎真的有很多相似之处。
他虽然不去想,但看见叶蓁时还是忍不住将她和记忆里的她做比较,他忍不住会去看看她——这是他第一个给他相似感觉的女子。
最近他在学校,路边看见女子时总是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头发不像,不是;背影不像,不是;身高不像,不是……还有手,她的手娇小又柔软。
盛伦的目光落在叶蓁的手上,少女的手干净白皙,五指纤细,剪得干干净净的指甲是可爱圆润的半弧,指甲盖都是粉嫩的。
……这么可爱的手不会那么坏。
他垂眸吃了口菜,不动声色的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
他不该把乖乖的表妹和坏坏的她联系在一起。
叶蓁被盛伦打量,他再不动声色她还是有感觉的,经历过许多世界,她的灵魂和精神的状态都更好,自然能察觉到盛伦的目光,他疑惑又探究,最后自我否定,想来也是纠结不已。
叶蓁态度自然,只当什么都没察觉到,不过又想这盛伦未免也太敏锐,居然这么快就把疑心放在她身上了,除了那一次摔倒,她应该没做过任何能惹人怀疑的事情——那身衣服还好好的藏在柜子里呢。
王明兰在饭桌上说起事情来,说今天出门遇到了董太太和董雪,她们邀请一同午饭,不过她都拒绝了,盛世华点头说她做得好,盛伦态度平平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午饭后休息一会儿,叶蓁又去了盛伦书房写试卷。
她趴在书桌上写,面前的高雅男子靠在木椅上,手里捧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看,他看着书,不时看她一眼,看她的头发、下巴和嘴唇,然后是手。
他不动声色,看着看着最后自己揉了揉眉心,清冷的眼底有了茫然之色。
叶蓁:“表哥,你不舒服吗?”
“没有。”他合上书,抬眸看着她,她干干净净,看他的眼神也极为自然,一点不像有过什么的样子……
这个下午过得有些紧张,男人的目光总是往她身上扫来,清清冷冷的,看得人都有些紧张起来。他太敏锐,没准真会被他看出什么来?
而且叶蓁注意到,他手里捧的书根本不是书,是装订的速写本,一页页的看起来还真像一个小故事,就是这故事内容有些不足为外人道。
熬了一下午,盛伦一说休息片刻叶蓁立刻就扔了笔、说了声辛苦表哥了就跑了,迫不及待的模样能让人笑出声来。
盛伦又想,这样的少女,会是她吗?
明明无数次告诉自己不是、不可能,这俩人的性格和言行举止都差太多,可他的只觉又忍不住追着叶蓁跑,或许他应该握握她的手,确认到底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那双。
不过握手又成了难题,他和叶蓁并不是可以随便握手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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