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长时间,久到窗外沉重的积雪快要压断干枯的树枝,冰天雪地的银装素裹,白雪皑皑,病房里的暖气很充裕,我穿着单薄的衣衫还觉得干热,我此时的心境,就是窗里和窗外的区别。
葬礼……
死人的功夫都是做给活人看的,试想将近一个月过去,尸体想必早已经火化了……
欧阳风死了,可那些恨他入骨的人依然还在,我抱着孩子参加葬礼,公布于众后我和孩子都会成为众矢之的,居心不良的人想要斩草除根,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看着身在襁褓中的心心,我身为母亲自然事事要为孩子考虑。
我避开邵东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问他,“李雨呢?”
“在英国,英兰集团在燕姐帮助下发展很好。”
“我想回家了……”我落寞的声音传来,说完低下头,床单是银灰色的,泛着丝丝白光。
我从来未见过港城下这么大的暴风雪,密密麻麻的急促,站在外面不到半分钟,肩膀头发上都堆满雪花……
淹没小腿的积雪,我抱着孩子几乎寸步难行,还好港城防灾措施做的比较好,街上路面清理大雪,但还是有很厚的冰,走上去很滑,我眼前被大雪覆盖了视线,睫毛落上雪花又融化成水,我用棉被裹住心心,在邵东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医院。
“车只能停在十字路口。”邵东扶着我,提着孩子的用品对我说。
费力走了好长时间,快到港城市区最繁华的交叉口,我看见一水纯黑色的奔驰庄严肃穆的身边经过,每辆车上都带着一朵白花,打头的灵车,上面一张欧阳风英俊的黑白照片,迎着风雪交加,我看见这一幕深深愣在原地。
我好想看一看他的脸,可是照片跟我一闪而过,大致的轮廓印在我脑海,极具冰冷的温度下,流下的眼泪瞬间冰封……
脸蛋冻的将近要蜕皮,我抱着孩子的手已经没有了知觉,却还是赶忙捂住她的眼睛。
三岁以下的孩子可以看见不干净的东西,而我从未想过要告诉她,关于她父亲的事情。
将近二十几辆车缓慢前行,浩浩荡荡的占据一整条路,我呆愣的望着远方好久,天空灰雾灰雾,快要坍塌下来似得……
我闭上眼睛,感受雪花在我脸上乱舞,遇到温热又快速融化成水,不一会,我全身都湿了。
“妆姐,我们上车吧……”邵东为我打开车门,在路边等候很久,看着邵东被冻的紫红的手指,我又下意识给心心把棉被掖了掖。
上车后,我目视着前方车窗玻璃,黑色的刮雨器回来快速的摆动,车内暖风扬扬的吹拂在脸上,因为暴雪港城飞机禁止飞行,我们只好开车先去马拉,查过天气预报,马拉现在晴空万里。
一路上,先后接到何子夜和燕姐的电话,通通来问我的情况,葬礼在早上十点进行,邵东顾忌我的情绪也不愿多言,三言两语挂断电话后安静开车。
以前我跟小美为了躲避左个逃跑去马拉,永生集团的势力几乎垄断经济的三分之二,可这次再来马拉已是物是人非,不见昔日的永生集团,而是被绿色标志取代,自欧阳风把永生股份折现,上面领导觉察不对,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点,早已安排有能力的人接手,所以马拉换至新标签不足为奇。
我就是觉得伤感,阵阵没落袭来。
我低眉看着怀里的心心,睡得很香甜,不哭不闹的特别安静,我总觉得心心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在医院时,很多刚生下来一直养到满月的孩子,虽然小,但也会轻声哼着,遇到不满意的也会皱眉头,面部表情非常丰富,而心心总是饿了吃饱就睡,医生和护士都说孩子很乖,但我轻柔的抚摸她的额头,内心觉得隐隐不安……
名航局规定婴儿满了十五天就可以乘坐飞机,心心已经29天了,马拉的天气很晴,不比港城下大雪,但还是挺冷的。
邵东把我和孩子在机场安顿好,买过机票后告知何子夜车停放的地点,好让他叫人取车。
飞机起降过程中,我用手抬开心心的嘴巴,以免气压变化伤到她的耳朵,一路飞行过程中很顺利,在七个小时后抵达了英国伦敦。
因为时差,李雨还在睡梦中呢,我让邵东先不要打扰李雨,听说他第二天早上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找了一家环境还不错的酒店住下,邵东安顿好我们母女,就去了英兰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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