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妆姐?是你吗,你被花哥带去哪里了?英兰集团有好几批货都出事了,李雨一个人快要撑不住了,妆姐,你在哪?”
“我还在港城……我感觉我好难受……”我捂着小腹,浑身虚弱的冒冷汗,邵东听见我低弱的喘息,急的声线都变的撕扯,“妆姐,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慕容集团还有很重要的生意,何子夜回栾城去解决了。”
“让我去找你……”
我趴在床边,用尽仅有的力气,才说出了我此时所在的位置。
挂断电话,我仰望着天花板,我紧紧捂着小腹,一种莫名的感受在我身上徘徊游走,我从三天前就有的疑惑,必须要去医院,为我解开。
天花板很白,白不停晃荡,看的我很晕,眼花缭乱的,最后慢慢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邵东过了多长时间才找见我,只听他说整个花海像一片废墟,所有看守的人都不见了,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把我送往最近的医院。
港城第一人民医院的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都分不清到底是小腹还是胃,疼的翻江倒海,不停呕吐,却没有一个医生给我止痛药或者让我打针。
等待了好长时间,邵东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问我能不能走。
忍着痛下床后,邵东扶着我走过两个长廊,我几乎半个身子的体重都压在邵东身上,踉跄的走着,像蜗牛一样缓慢。
“妆姐,我背你吧?”邵东急的对我说,我咬着下唇摇了摇头,说我可以自己走。
推开医生办公室的门,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大约三十多岁的医生,先是看我一眼,又看看病例,问我。
“李妆吗?”
“我是。”我扶着桌沿边坐在凳子上,医生拿出灰黑色的薄片纸递给我,透过光线,我看见一个小小的遗影,我正疑惑,听医生对我说,“你昏迷入院,做全身检查时,发现异样,转去妇科为你做了B超。”
“B超?”
“对,你怀孕了。”医生扶着眼镜,专业的语气说的速度很快。
我怀孕了。
我摸着小腹,从我这个月例假推迟了五天,我就开始怀疑,难道是上个月在爱尔兰,给何子夜庆祝生日那次?欧阳风和我都喝不少白酒。
当时我们都喝醉了,然后就发生了关系吗。
还记得那天早上醒来,体内忽然流出的是,精/液?
“医生。”我刚准备说话。
医生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果断道:“你需要流产。”
原本还沉寂在震惊和喜悦中的我,听见流产这两字,在回想那次惨痛的手术,我浑身的汗毛都开始收紧。
“医生?”我声音都在抖。
医生也略有无奈,先是看着站在我身后的邵东一眼,又把目光放在我身上,有点痛心道:“你们年轻人虽然结了婚,要孩子之前也得有个计划,稀里糊涂就怀上了,又是打针又是吃药,你丈夫把你做胃病手术,打麻药和吃的胃药都告诉我了,这对还没成型的胎儿是致命的刺激,趁孩子还小,流掉养好身子再要吧。”
“万一十月怀胎,生产下来是兔唇或者残疾,到时候后悔就晚了,现在弃婴这么多,都是你们这些小年轻,不负责任。”
医生说的轻描淡写,再要一个?
“如果这个孩子在流产,我还有在做母亲的资格吗?”我牙齿都在抖的问医生,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因为年轻,我也许早躺下就起不来了。
医生听完我的疑问,也略有些迟疑道:“身子是可以慢慢调养的,不然要不孕不育医院是干嘛的?”
医生只是考虑孩子因为药物也许会变成残疾,可她却没想过,这个孩子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我拒绝流产,就算是残疾,他也是我的孩子,我会生下来,抚养他。”我说话声音很小,医生好像没预料到我会这么选择,沉默了几秒,对我淡然道:“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月份大了在流产还是一样的,到时候引产你会更受罪的。”
看着医生的眼神,像是随时会拿着一把手术刀,刨开我的身体,我身子刚一侧移,就疼痛难忍。
“邵东。”我心急火燎的叫了一声,邵东赶忙过来扶我,我忍着痛从凳子上起身,慌手慌脚的连拧着办公室的门好几下才推开,我的架势几乎是冲出去的。
我加快脚步的走着,越走越急,心开始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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