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那位姐夫樊子瑞不管从哪儿论,那可都不是个翩翩君子,却偏喜欢装那大尾巴狼,还最喜欢在年轻的小姐面前装。
殊不知这津门欢乐场上……但凡有点儿名气、有点儿脸面的女子谁不知道,姓樊的一根瘦麻杆儿到底撑不起一身臭皮囊,脾气又酸臭的要命,连着小费都不舍得出太多。
这还不论樊子瑞已经进了西北,今生都难得再回津门任职或是定居了。
那么换成他袁易武是这位闫二小姐,既长在津门又去过港岛,哪怕和西北有生意要做,打死也不会愿意长年累月在西北吃黄土不是?
袁易武越想越高兴,要不是闫雅容已经走了,他真想把她留下来,再趁机跟她表白表白自己的心迹,说他一定比那姓樊的更体贴、也更大方。
只可惜今儿都是腊月二十七了,怎么也没有这就往西北派人的道理;袁易武就只好先耐下心来,只等着过完年,再去取楚良的狗命。
等到他把姓楚的办了,那樊子瑞还想跟他抗衡?
姓樊的本来不是不想带他玩儿吗,到时候就等着西北马家叫他给楚良偿命吧!倒看那时是谁不带谁玩儿!
……闫雅容离了袁易武这处私宅后,也与他一样高兴。
高兴的是如果她那一计真能成,果然叫她借着袁四爷的刀办了楚良,那可就不止是楚良的大舅哥要重金谢她,楚良在之后生意里该得的那一份也省下了。
要知道楚良丢了官、又拖着半条残命投奔到岳家后,他的岳家已经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了,连他的太太都一样。
亏着楚良还把这家人当亲人,蹦着高的就贴了过去——其实楚良还不是仗着樊子瑞也到了西北,这才拉着姓樊的大旗在岳家面前充大个儿?
这就更甭说叫她平心而论,她也不想常年陪着樊子瑞住在陇州。
她是有些贪图樊子瑞的正妻之位不假,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退而求其次啊。
要不是樊子瑞到了陇州就如鱼得水,她疯了才能看上他好吗?
何况樊子瑞还带着个褚香香,那褚香香又总想要她的强。
等回头樊子瑞跟樊太太离了婚,再从袁家手里把褚香香生的那个儿子要回身边去,天知道新樊太太的位子到底还会不会落在她手上?
那么与其筹谋着如何给樊子瑞这么一个人做正妻,这成功率还不高,她又不大甘愿,何不留在津门搭上袁四爷,给他做个悠闲又有大钱赚的外室?
这之后她可不但乐得不用管什么规矩,也不用再看谁的脸色,连着那烟土生意的运输也能叫袁四爷接管,她只要牢牢攥紧了西北那边的货源,只管吃现成儿的不好吗?
这话要再说白了呢,闫雅容的确是想甩了樊子瑞了。
要是连着这个也能成,这之后这桩生意可就只剩她和袁四爷了;再等到袁四爷知道了她的好儿,这金山银山将来还不都是她的?
可惜闫雅容不知道的是,也就在她去了首善里与袁四爷私下见面的时候,何碧也到了她大姐的小楼,进门就告诉闫炳德和她大姐道,你们那位二小姐可真是要不得了。
“我明明只是想试探试探她,看她到底还存着多少良心和脑子,这才把袁四爷要处理几辆大卡车的事儿告诉了她。”
“可她刚才竟然真去了,我的人一直盯着她进了袁四爷在首善里那处私宅的大门。”
闫炳德捧着茶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淡淡的笑问道,三丫儿你不如先跟我说句实话。
“你之前一直叫你大姐按着我,让我别对那丫头提早动手,那话如今还管用不?”
何碧轻轻皱眉:“我知道大姐夫听我说完了刚才那几句就更气了,就更加不想多容忍她了。”
“可我还是那话,大姐夫不止在樊子瑞没回来过年之前不能动她,在樊子瑞休完年假回陇州之前也不能动她。”
“不过凡事也有个万一不是?”
“万一等这丫头见过袁四爷了,又生出了什么新花样也是说不准的事儿,我们到那时候再商量也来得及。”
何碧当然不好对闫炳德说,她和少谦是一片好心。
她既不想叫大姐夫手上沾染亲闺女的血,又怕大姐夫和乔家不好交待,这才打发闫雅容去见袁易武,图的就是借刀杀人。
她是很愿意替闫炳德着想不假,可万一人家并不领情,而是只想亲手清理门户呢?
她就把老闫劝了又劝,叫他只管带着一大家子好好过年。
“就算我说了之前那话不管用了,你可以随便动她了,你还真能连这个年都等不及了?”
“再说人家袁家又不会怪你,我和少谦更不会怪你,你自己个儿怪自己有什么意思吗?”
闫炳德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就笑道可不是怎么的:“要她的小命儿哪有一大家子过个好年要紧。”
“我们瑞儿可还小呢,他爹可不能在大腊月根儿的沾了一手血再来抱他。”
其实闫炳德又不傻,他哪里用得着何碧劝?
他怕的也是二闺女闫雅容这么不停的上蹿下跳,可别再惹恼了梅府或是袁家,再把他给牵累进去,这才张口表达了一番决绝之心。
那丫头到底心多大啊,竟然连三丫儿也敢收买,还一张嘴就是两成干股?
这么一来她惦记的可不止是要用梅府少帅夫人的旗号了,之后要真叫她得逞了,恐怕连着他给少帅运送军用物资的运输路线都敢沾染了吧?
这要是逼着梅府动了手,那丫头岂不更是死无葬身之地!
可如今三丫儿既然已经告诉他、闫雅容做的孽不关他和闫家别人的事儿了,他又何苦再多担这个心?
“那大姐夫可别忘了,要是她从首善里回来、再回到闫家去,你可得说我已经找你替她求过情了。”何碧笑道。
“你要是不愿意和她多废话,只怕露了不高兴的神情压不住,再叫她发现不对头,索性就说得含糊些也是一样的。”
“比如登报断绝关系的事儿到底能不能改,可以先过了年再商量,她要真是个能认真做事儿的人也有转圜。”
“她再怎么着急也得叫家人过年啊,要不然等她搅合了这个年,于她有什么好处?”
“哪怕她要做的就是正经生意,也没有这么个咄咄逼人的理儿不是?”
何红笑道还是三丫儿这主意好。
“我看你大姐夫这些天每天见到她都没好声气儿,已经快按不住了,要能照着你这话说了,怎么也能管一阵子。”
“其实也怪我还想抻抻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彻底丧了良心。”何碧笑着替老闫说话儿。
“要不我早早来见了大姐夫,大姐夫也就早有话回她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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