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凝固住眼神，“住在清凉小镇我对面的人，是他？”

　　秦诺格高深莫测的看着华紫苑，“夫人感受得到吗？”

　　感受得到吗？

　　华紫苑回顾一下自己当初的感觉，想起她一次次想要去看看对面住的人，甚至是不惜白天闯入，可最后得到的，都是失望。

　　“这不可能，我去过对面的房子，那里住着一个受伤的人。”

　　“那也是我们的人，我就是在首长跟着夫人到了江州之后才从欧洲回来的，沐由笙和莫少校都希望我回来，因为他们没有办法让首长理智，没有办法阻止首长虐待他自己。”

　　虐待？

　　华紫苑狐疑的皱起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首长那段时间，把办公的文件和设备全都准备在那个房子里，他白天办公，晚上就去夫人的房子下面守着，整夜整夜都没有合过眼，若是白天累了，就稍微闭一会儿眼，夫人，当时首长那个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提起那段时间的顾霆臻，秦诺格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哽咽起来。

　　华紫苑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

　　“这么说，那段时间保护我的人，是他？不，不是他，是慕非凡，我记得很清楚，慕非凡来了，杀手集团的人……”

　　“那是因为首长在那一夜听到夫人您说的话之后，决定离开，不再给你带来任何的烦恼。”

　　那一夜的话？

　　华紫苑的脑海中陡然闪过那些片段。

　　是她自己把顾霆臻气走了？

　　“我们走了以后，还留下了很多人保护夫人，那天晚上数字集团和杀手集团的人要对付夫人，虽然江州少将季沉也到了，但如果没有我们的人牵制住数字集团和杀手集团的主要人物，季少将是无法绝对碾压的，慕非凡也不可能那么轻松的带走夫人你。”

　　华紫苑虽然不是最聪明的人，但她此刻的聪明也足够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一遍，想清楚。

　　“这么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的人，竟然是顾霆臻？”

　　“不错，就是首长！我在欧洲，并不知道首长和夫人在北城发生了什么，顾老夫人的脾气我也是知道一点的，我相信夫人一定不是很喜欢顾宅，可不管夫人你在北城发生了什么，你和首长闹过什么样的矛盾，但我可以肯定一点。”

　　华紫苑的手指，颤抖着。

　　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是一个人本来以为自己是幸运的，以为自己其实一直都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猛然知道自己在意的那个男人一直守着自己，保护自己，不惜整夜整夜守着自己，这样的付出，这样的真相，她如何能在短短时间中接受？

　　“首长很爱夫人，即便有他说不出口的苦衷，他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着夫人。”

　　以前他总以为首长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但遇到华紫苑之后，他相信了。

　　只要是人，只要是遇到对的那个人，都不会真的六根清净，无欲无求。

　　华紫苑打开了车窗，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来，把满车子的郁闷和惊讶都吹走，也吹走她心里的震惊和烦恼。

　　许久之后，华紫苑才低低道：“你知道顾霆臻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吗？”

　　“这、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呵呵。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纠结了，你说顾霆臻一直守着我，爱着我，可你知道我真正要的是什么吗？是坦然，是忠诚。”

　　她没有任何想要隐瞒顾霆臻的秘密，哪怕是《青囊经》，只要阿爹传给她，她也会和顾霆臻分享。

　　可顾霆臻呢？

　　“你说得对，顾霆臻以他自己的方式爱着我，保护着我，但这不是我要的，我要的是真相，是他对我的信任和坦诚。”

　　脑海中，如遭雷劈。

　　秦诺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信任与坦诚，才是首长和夫人之间最大的矛盾！

　　“秦诺格，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真的，我也很感谢你上次和沐由笙救了我，虽然……我并不是那么想在梦幻城堡。”

　　“这样的话，你以后也不要再说了，我和顾霆臻走到哪一步，说真的，我也不清楚，但我至少可以选择我的方向。”

　　说完，华紫苑闭上眼睛，再一次开始小憩。

　　这次，秦诺格再也没有打扰华紫苑，也没有偷偷瞥她一眼，他放缓了自己的呼吸，思考着刚刚华紫苑说的那番话。

　　素素是最了解华紫苑的人，在上一次的通话中，素素提醒过他，顾霆臻的好和坏，华紫苑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任何人都无法撼动她的想法和决定。

　　这次也一样。

　　看来，真的只有首长才能解开夫人心中的结了。

　　——

　　——

　　“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居然连个小孩子都看不住，你还有什么资格住在这条街，嗯？”

　　一头银发，风度翩翩，外貌永远比年纪小的华重生坐在小酒馆中，夜黑风大，他的头发被吹的飘扬起来。

　　眉头因怒意，也跟着飘。

　　九叔可怜兮兮的给华重生倒酒，给他赔罪，“我哪里知道小紫苑变的那么聪明狡猾？说起来，都是你的错，谁让你把她教的这么狡猾的？以前多好多单纯的一小丫头，现在都知道下药了，下药就下药吧，居然还和我玩心理战呢。”

　　华重生喝了一口一夜桃花酒，冷冷道：“那是你笨！这丫头自从被绑架了那一次之后，我送她到训练营去待了几个月，出来就变得狡猾不懂事儿了，有时候连我都被她给骗了。”

　　“听着你也被她给骗了，我这心里舒坦多了。”九叔嘿嘿笑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小紫苑到现在都没有联系你？”

　　“她要是联系我的话，我非把她的皮给扒了不可，这么危险的地方都敢去，真以为她自己是金钢铁骨呢。”华重生怒气冲冲的说着，想了想，又道：“你放心吧，这臭丫头现在没事，有人告诉我，亲眼看到她坐在顾霆臻的专车上，去了铂金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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