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靠了，是无邪那个混蛋告诉我的，这个消息一定准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慕非凡不愿意泄露出来，如果不是魔夜城的情报网查到了，这会儿咱们都不知道，还傻傻担心赛尔维西随时在咱们的背后捅一刀呢。”

　　顾霆臻对于这件事情，心中升腾起更大的疑惑。

　　“无邪呢？”

　　他想见见无邪，亲自问问这次慕非凡的行动。

　　“他已经回魔夜城了啊，他受了点伤，被魔夜城的人强行押回去了。”

　　上官云霄假装不在意的说着这话，又道：“他滚蛋了也好，免得来给咱们拖后腿。顾霆臻，你是不是该安排下刚刚的事情了？我去医院里做最后的安排，你明天和专家们一起坐飞机离开。”

　　他们这批人还不能直接回到帝都，而是要去帝都外的一座城，在那个地方经过一个月的检查，确定HPSP变异病毒没有在他们的体内潜伏，才能重回帝都。

　　这也是预防病毒在帝都肆虐，毕竟帝都可是S国的首都，是S国最重要的经济和政治枢纽。

　　顾霆臻斜睨着上官云霄，“上官将军给你打电话了吗？”

　　“额……我手机关机了，我换了个手机，也顺便换了一个手机号！”

　　沐由笙闻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你这是存心不让上官将军找到你，你怕被他绑回去吧？”

　　上官云霄翻了个白眼，“这是我的事情，我是个军人，他是我的父亲没错，担心我也没错，但他不能为我做决定。”

　　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就接到老爸的电话，上官云霄被轰炸了半个小时，最后做出了关机，换手机，换手机号码的决定。

　　顾霆臻淡淡道：“明天护送专家们回去的任务就交给你和沐由笙了，我和秦诺格留下善后，很快就回去。”

　　不等沐由笙和上官云霄反驳，他冷冷看了两人一眼，“这是命令！记住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

　　顾霆臻走了之后，上官云霄凑过去，道：“顾霆臻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吗？我们真的……要撤了吗？”

　　“是的，还有一个星期才能研制出抗体，并且还是不稳定的抗体，所以……嘉城是没有办法熬过这一次了。”

　　英气的眉头蹙起，上官云霄捏着自己的下巴，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嘉城还有这么多病人呢，他们虽然已经感染了，但他们一直在求生，一直在等着最后的希望，这希望……是我们带给他们的，若是我们撤了的话……”

　　“没有办法。我们若是不撤，会有更多的人感染HPSP变异病毒，到时候死的人更多，上官，你别忘了，咱们的军人也是人，他们的命也很重要，他们都是为国家和人民做贡献，做牺牲的，而不是……白白牺牲在无谓的挣扎之际。”

　　无谓的挣扎之际？

　　上官云霄默了。

　　他们……真的在做无谓的挣扎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是不是早就应该撤的。

　　早一点撤的话，死的人会更少。

　　可是，在这样的人祸面前，谁又能说得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我去安排明天的撤退事宜了，你也准备一下。”

　　……

　　医院里，顾霆臻穿着隔菌服，出现在白素素的病房里。

　　看到秦诺格靠在白素素的身边睡着时，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躺在床上的，正是他深爱的阿苑。

　　只可惜，这只是梦，再也无法实现的梦。

　　秦诺格太累了，睡着之后，哪怕顾霆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他也没有醒来。

　　站在病房中，顾霆臻久久没有离去。

　　直到他将离去时，秦诺格才醒来。

　　惺忪的眼前，浮现顾霆臻高大英挺的身躯，这个男人无论是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有安定人心的力量，都散发着能让人看到希望的光芒。

　　“首长！您怎么来了，是研制出HPSP变异病毒的抗体了吗？”

　　秦诺格语气中的希望，眼底的光泽，都让顾霆臻的脑海中闪过一道无法言喻的惊雷。

　　他……能说什么呢？

　　告诉秦诺格，他们要撤了？

　　他们已经放弃了？

　　作为一个领导人，作为九大军区的首长，作为S国总统最重视的人才，顾霆臻的智商绝对是碾压别人的，正是因为如此，目光长远，有着太多顾忌的他才会同意这一次的撤退。

　　“首长？”秦诺格看到沉默的顾霆臻，心头莫名不安。

　　“做好准备，你作为明天下午第二批撤退的人员。”

　　“撤……撤退？”

　　秦诺格震惊的看着顾霆臻，不可置信，满眼惊愕，“怎么可能会撤退？首长，你是在……开我玩笑吗？我们不是要坚持到最后的吗？我们不是可以研制出HPSP变异病毒抗体的吗？我们不是要与嘉城共存亡的吗？”

　　现在首长告诉他，要撤退了？

　　这怎么可能！

　　他做不到，他无法丢下那么多感染的病人，无法丢下自己最爱的女人。

　　“秦诺格，我们已经做过努力，已经艰难挣扎过，已经无畏牺牲过，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只会有更多的人倒下，牺牲！”

　　顾霆臻没说太多，但字字句句，都如惊雷。

　　秦诺格紧紧握着白素素的手，目光模糊的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半晌，他才道：“我知道了，首长，你安排撤退吧，我……留下！”

　　“你说什么？”

　　“我要留下。”

　　顾霆臻皱眉，语气清冷，“你不能留下！明天撤退，这是命令！”

　　“首长。”秦诺格突然抬头，目光清澈的看着顾霆臻，眼底充斥着对白素素的遗憾和没能保护好她的懊恼，他道：“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夫人，首长还能轻易说出撤退的话吗？”

　　顾霆臻的脸，刷的变白！

　　“我知道我说这样的话不对，但我还是要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素素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如果她熬不过去，我会陪她，就像当初夫人不在了，首长绝食、厌世、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那般。首长有多爱夫人，我就有多爱素素，我不会抛下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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