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杰笑了笑：“你肯定是和王天暖一起来的吧。”

　　谷星霖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刚刚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自己去接电话还没露脸，但是袁杰看到王天暖就知道自己也在。

　　“最近麻烦事挺多的？”袁杰打量他，问道。

　　“嗯，挺多的。”谷星霖笑了一下，“但什么时候没有麻烦呢？人生处处有麻烦。”

　　他不等袁杰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走吧，进去吧。”

　　袁杰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进病房，忽然问道：“谁的电话啊？”

　　他这么一问，病房里的两个人也都看着谷星霖。谷星霖脸色平常，在王天暖身边坐下，没有直接回答袁杰的问题，而是说道：“工作上的事……方静，你今天好多了吗？”

　　方静点头：“好多了。”

　　“等会我去问问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住院住太久了人都快发霉了吧。要是可以你就回家休养，你说呢？”谷星霖看着方静。

　　方静却沉默了一秒，随后道：“回家最好了，医院里的味道闻着就让人反胃。”她说完看了一眼袁杰，后者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方静收回目光，见王天暖正盯着她，也不觉得被看破，默默回望。王天暖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眼前的氛围实在古怪的难以言表。她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当着众人的面直接质问袁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如果撕破脸会怎么样，王天暖想不到。

　　几人又说了一会话，见方静的反应都没有什么问题，就算王天暖一直话里有话地打机锋，也问不出想要的。也不知道方静是真的听不出来还是故意听不出来，表情一直无波无澜。

　　谷星霖和王天暖见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医院。

　　出了医院大门，谷星霖才说道：“刚刚是何兵的电话，他说袁杰有问题。”

　　王天暖停下脚步，看着谷星霖。

　　“袁杰？”王天暖轻声念了一遍，“我原本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问题，他看起来没什么心事的样子。要不是方静太奇怪了，而待在方静的人只有他，我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他就是这样才会让我疏忽，他的能力和外表都是平平无奇，放在团队里是个好帮手，但惹不了太大的注意力。平时也只是觉得他的性格太乖戾了一些，其他倒没什么。”谷星霖有些遗憾摇了摇头，袁杰这个人还是他招进团队的，谁能想到是引狼入室呢。

　　“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背后的人是谁？”王天暖问。

　　“不知道，何兵没查出来。恐怕袁杰和很多事情都有关系。”毕竟在这件事之前，在他们都没有怀疑袁杰之前，袁杰可以有很多机会做一些事情。

　　王天暖想了想，有些胆寒。

　　谷星霖牵起她的手，说道：“没事，现在发现也不晚。不过我有些好奇，袁杰到底对方静做了什么。方静明明抗拒袁杰为什么不明说，她在隐瞒什么？”

　　这也是王天暖所想的，方静有很多机会可以说出来，但她没有。

　　“会不会是他威胁方静？”她问。

　　谷星霖认真想了想：“方静应该没有什么好被威胁的。”

　　“不如下次想个办法把袁杰叫走，问一问方静吧？”

　　“不，”谷星霖摇摇头，“不行。如果我们这么做，袁杰就会意识到我们在怀疑他。我们目前不能打草惊蛇，就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看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现在我们知道他有嫌疑，之后再出事就能往他身上想了。”

　　王天暖有些犹豫，她还是有些担心方静。但谷星霖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点了头。

　　二人离开医院，因此没有看见楼上某个病房的窗户处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袁杰虚倚着窗台，面无表情看着两人走远，手里上下抛掷着打火机把玩。等人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才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挑眉笑了。

　　王天暖心里又是惦记小混混的死因，又是担心方静的现状。回去之后觉得身心疲惫，刚躺床上还没松口气，就有陌生电话进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

　　对方声音很耳熟，王天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谁，只听到对方说：“小混混死了是不是很惊讶？”

　　王天暖心里一惊，坐了起来，“你是谁？”

　　“真让人失望，不过一段时间不见你就把我忘了。”

　　对方油腔滑调的口气让王天暖不适，她刚想要挂断电话，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连忙自报家门。

　　“我是杜文轩。”

　　结果他这么一说，王天暖更加想挂电话了。

　　“有何贵干。”王天暖秉着最后一丝礼貌问。

　　“你也知道那个人不是杀死周静的凶手吧？那么多破绽，要是你相信的话你就不是王天暖了。现在线索断了是不是很懊恼，正好我这里得到了一个新线索，如果你邀请我，我可以帮助你找出真凶。”

　　王天暖被气笑了：“我不至于废物到需要你帮忙吧？”

　　“你别这么说，在我面前也不必觉得不好意思。你现在手头一点线索证据都没有，而且据我所知，还有别的事够你烦得了吧？其实我也没别的要求，只要你稍微态度软一点，我立刻把手头的新线索双手奉上。”

　　“杜文轩，这么久不见你一如既往让人觉得恶心。”王天暖冷漠道。

　　杜文轩顿了顿，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你到底识不识趣啊？”

　　“我不识趣，也不需要你的帮助。请把你手上的线索直接扔了，我一点也不感兴趣。”王天暖果断挂了电话。

　　本就低压的心情被杜文轩这么一搅和更糟糕了，尤其是杜文轩话里有话。他对自己的近况了如指掌的样子让她觉得后背发凉，杜文轩是不是躲在暗处观察她，又知道多少。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她拿起手机想找谷星霖诉说这种感觉，但突然想到谷星霖现在感受也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自己没必要再给他添加麻烦，因此停下了动作。

　　之后再动作的时候得注意一点了，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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