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兰,你今天怎么了?太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姚舒梅对自己这个妹妹再了解不过,只看了一眼就基本清楚对方绝对有问题。
一个女人,能在以男性为主的高校圈子里成为顶尖大学的副校长,没有超于常人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的。
论洞察力与城府,姚舒兰跟她完全不在一个段数上。
姚舒兰本来还想誓死抵抗,奈何她姐目光犀利的,仿佛能看透她脑子里的每一个神经元。
没多久姚舒兰就缴械投降,不仅把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还把凌祺峰也给卖了出去。
“……全部情况就是这样……祺峰现在还在安平镇。”
姚舒兰低着头一副忐忑的样子,等待着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不料半天都没听到有动静, 她不由诧异地抬起了头。
“姐?你……没事吧?”
抬起头的功夫,她顿时被姚舒梅的脸色给吓坏了。此刻姚舒梅整张脸半分血色皆无,身体也在微微摇晃。
“不……不可能的……这说不通……说不通……”
姚舒梅喃喃自语着,语速越来越急促,眼神呆滞地望着前方的某个方向,但完全没有聚焦。
“姐……姐你别吓我呀?”
姚舒兰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要知道她姐会是这么个反应,打死她都不敢把实话说出来。
可这会儿再想把话塞回去都不好使了,她只能手足无措地干着急,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就在姚舒兰打算喊警卫员小刘,去把孟医生给接过来的时候,姚舒梅渐渐恢复了清醒,目光重新恢复清明。
这才让姚舒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二姐不带这么吓人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姚舒兰抚着胸口,惊魂未定。
姚舒梅一转头,望向她,神情萧索而肃然。
“舒兰,赶快把祺峰叫回来,你们两个实在是太胡闹了。就算肖芒也是在安平镇出生的,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毕竟她的出生手续都很完整,再说……我也很肯定,当初生下的只有小瑾一个孩子,又哪里来的第二个。”
也在安平镇出生?
姚舒兰迅速捕捉到了姚舒梅话语中,这条极为有用的信息。
谁也在安平镇出生?
难道是姚瑾?
想到此,她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姐,小瑾也是在安平镇出生的?这么久以来,你都不愿提起当年的事,其实……其实是妈她带你回了她的娘家安平镇,你在那里生下的小瑾?而且……也是在镇上的卫生所?”
静谧,还是静谧。
良久,姚舒梅才轻轻点了点头,旋即嘴角浮上一抹苦笑。
“安平镇上只有一家卫生所,没有医院,镇上所有的产妇都去那里生孩子。”
如果可以,当年在安平镇的一切她都不要再回想。
那一幕幕都痛彻心扉,哪怕是十七年后的今天,都让她难以释怀。
“天啊!”
姚舒兰惊讶地捂紧了嘴,她终于知道二姐刚刚为何会有那么吓人的反应了。
这……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
相同的长相,相同的出生地点,接近的出生日期……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成型。
“姐……你说……你说有没有可能当年你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肖芒被抱走了,而小瑾留了下来……”
姚舒兰激动的不能自已,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一切的一切。
可姚舒梅却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个无比凄楚的笑容。
“我倒希望你的猜测是真的。只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当年我生下几个孩子,我自己还是知道的,的的确确只有姚瑾一个。”
当年,在医疗条件极其简陋的安平镇卫生所,姚舒梅阵痛了三十多个小时,可还是没有要生的迹象。
那时候,母亲不知去了哪里,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在与层层袭来的阵痛做着殊死的斗争。
当天在卫生所生孩子的产妇有好几个,护士人手本就不够用,再加上隔壁还有情况比她还严重的产妇,护士都跑到隔壁去了。
超长的疼痛已经让她消耗掉所有的体力,她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幻觉。
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与之倾心相恋的爱人,在一片血污中向她走来,乞求她保护好两人唯一的孩子,也是他唯一的骨血。
这是他唯一的一点血脉啊……
就算是豁出命去,就算是与整个家族为敌,她也要拼死把孩子生下来!
强大的意志力让她硬咬着牙关,再难以忍受的疼痛也不叫出一声来,保存着不断在流失的体力。
她得攒起最后一点力气,为孩子攒起这份力气。
要知道,她已经差不多八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没人给她送饭,身边没有任何能让她补充体力的食物。
有一刻,姚舒梅甚至在想,她母亲是不是希望,她能够就此死掉呢?
带着姚家的耻辱一起死掉,这样姚家就可以把这段不光彩的污点给彻底埋葬,当做从未发生。
一向要强的母亲也不必再为她而觉得丢脸,在军区大院,在老战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在又一波剧烈的疼痛中,姚舒梅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终于听到了,那道她等了许久的婴儿哇哇的嘹亮哭声。
仿佛完成了某种使命,又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姚舒梅头一歪,就此晕厥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暗,窗外飘起了点点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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