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小丫头,伤在哪了?"花浩风一刻都没有再看费以琛,好像他根本不在这里,又好像他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雅彤尴尬的低着头,轻咬着唇,却仍旧能感受到费以琛朝自己投射过来的灼灼视线。
盯得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平时和花浩风也都是这样亲密,只是,今天就变得怪怪的。
"喂!你发什么呆?"花浩风只当看不穿小东西的不安,抬手没好气的敲了一下她额头。
雅彤这才回过神来,一脸的哀怨,"腿受伤了啦!骨折,这几天都别想动了。"
"哼!这下子看你还乱跑不乱跑了!我和烨已经商量过了,下次出去,再也不带你这小丫头了,冒冒失失的!"提起这个,花浩风有一肚子骂她的话想说。
"对了!那颗迟暮草呢!拿到了吗?"雅彤突然想起这个,焦急的问。
"没有。"
"怎么会没有?!!"雅彤瞪大眼。
花浩风白她一眼,"拜托,大小姐!你都掉下深渊了,谁还有心情管那颗草啊!"
"可那是用来救命的!你们……"雅彤要气死了。
"连铭之都不生气,你气个什么劲儿?那草长在那,又不会跑掉。明天我就去取回来。"
"你最好保证,它没有跑掉,也没有被别人摘掉。"雅彤没好气的捶他。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还不行吗?"……
他们之间一来一去,极有默契的打闹,让费以琛的视线越发暗沉。
胸口郁积着一股气,让他很想发泄出来,可是,却无处可泄。
现在,以他现在的状况,哪怕只是想把靠得很近的他们拉开那么一点距离,也不可能。
他不动声色的坐在沙发上,也不看床上的那两人,只是将视线波澜不兴的投射在窗边的风铃上。
"对了,费少爷今天不是大婚吗?怎么会有空来救我们家雅彤?咦,难道是因为新娘不够漂亮,惹不起费少爷的兴致?"花浩风突然将矛头对准了坐在那儿的费以琛。
痞痞的笑容,仍旧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费以琛将自己靠在沙发上,淡淡的开口:"我不过只是来救我的女人,你不用太感谢。"
"你的女人?"花浩风仿佛听到笑话一般,"费少爷好像弄错了,这小丫头可是我的女人。至于你的女人,应该是现在在家里苦苦等你回去过新婚之夜的那位才对吧。"
"费某的事,就不需要你来费心了。至于雅彤,我倒是能断定,她现在还不算你的女人。至于以后,也不一定会是你的女人。"费以琛仍旧是波澜不兴。
视线若有似无的落向床上的小东西。
此刻,她一脸的为难,郁闷的低着小脑袋,只差捂住耳朵,不听他们这一来一去了。
花浩风不想让小丫头为难的,可是,此刻他已经管不住自己了。
他到底不是圣人。
勾唇,笑起来,他抱胸懒懒的开口:"看来费少爷真是挂心我们家丫头。我知道我们家丫头的魅力无可挡,不过,你也不用太挂心了,再过五天,我们家丫头就要嫁给我了。丫头,你说是吧?"
还不忘得意的回过头来,问雅彤。
雅彤扯他衬衫袖口,"花浩风……"
又无辜的看向费以琛,很显然,在恳求他们赶紧偃旗息鼓。
两个人,不管是谁,她都不舍得他们难过。
花浩风撇撇唇,没有再接话,看着小丫头那为难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又觉得无趣。
费以琛却沉沉的开口:"我不想再和你多说,有什么话,不妨等你娶到小东西的那天再说!"
花浩风知道他有意停战,自己也就不再接话,只是耸耸肩,"拭目以待好了。"
看一眼小丫头,胸口闷得厉害,他怕自己脸上的笑容会挂不住了,所以疼惜的拍拍她的头,"早点休息,我先出去了。"
没有再回头,而是,转身带上门出去。
关上门,他闭着眼,将自己无力的倚在冰冷的门上。
费以琛那样胸有成竹的话,仿佛在预示着,五天的后的婚礼不会顺利。
如果……
费以琛真的出现,小丫头真的会愿意跟他走,把自己丢下吗?
他,没有把握……
心,却不受控制的拧成一团。
"你没事吧?"离烨上来就见到花浩风颓丧的样子,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
听到声音,花浩风这才陡然回过神里。
拍了拍脸,勉强打起精神,"我没事。"
离烨狐疑的看他一眼,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准备敲门进去看看自己的妹妹。
正要抬起来敲门的手,却被花浩风拦住,"算了,别进去了,丫头好好的,什么事儿也没有。走了,陪我去喝点酒,我渴死了。"
离烨无语。
想要借酒浇愁就直说,还找什么口渴的借口?有见过用酒来解渴的吗?……
这一夜,费以琛都陪在雅彤的床边。
看着她睡着,他的大掌流连的摩挲着她沉睡的小脸。
五天以后……
不,现在,只剩下四天了。
如果要想将这睡颜留在自己身边,那么,这四天里,就该好好计划了……
小东西,到了那天,我亲自来接你,你会不会……愿意跟我走?
正沉思中,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费以琛不想扰到雅彤,连忙接起来,阿信的声音在那边传来,"少爷,天亮了。"
费以琛沉下浑厚的嗓音,"我知道了。"
他应该尽早回去,把昨夜的事好好查一下。
而且,昨晚一夜不在莱茵城的事,绝对不能让老爷子发现。
挂了电话后,见雅彤睡得正酣,他没有叫醒她,只是俯首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而后,转身一语不发的离去……
连静瑜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她盯着床头那杯下了'燃情蛊'的红酒,直到天亮。
她的新婚丈夫,始终没有回来。
换下睡衣,穿上居家的衣服,她起身将那杯红酒端到盥洗室里倒掉,而后,仔细的洗漱梳洗一番,才拉开门走出房间。
彼时……
莱茵城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的出现。
"听说,昨晚少爷匆匆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女佣A在嘀咕着八卦。
反正少爷还没有回家,趁这种时候多说两句过过瘾也是好的。
"不会吧?昨晚可是新婚夜,怎么会把新娘丢在家里?"女佣B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是。少爷不爱少奶奶,大家不都知道吗?我猜啊,昨天少爷肯定是去找雅彤小姐了,以前雅彤小姐在莱茵城的时候,少爷有多疼他,我们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倒是,我先前还以为少爷会娶雅彤小姐的。"
"你懂什么?少爷娶连小姐那还不是听老爷子做的主。"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一脸难堪的少奶奶。
原来,昨夜……是因为离雅彤……
她便成了大家闲余饭后的杂谈。
"你们在胡说什么?!"突然一声低喝,冷冷的喝住了女佣们所有的谈话。
池亦彻冷着脸,瞪着她们。
只有他,有注意到楼上廊柱后面的女孩。那苍白的脸色,让他微微心疼。
女佣们纷纷被这一喝,吓得战战兢兢,连忙住嘴,惊慌的低下头,"池先生。"
"少爷的事,你们也敢多嘴?真是太闲了,是不是?"池亦彻冷语教训她们。
"池先生,我们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池亦彻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昨晚少爷不在家的事,你们一律要当做不知道。若是被老爷子发现了,你们一个个少爷都不会留!"
众人纷纷面面相觑,池亦彻又加重了语气,"没有听清楚吗?"
"知道了,池先生。"大家不敢再怠慢,纷纷承应。
见大家又纷纷转头去忙自己的事了,池亦彻才将视线淡淡的投向楼上,而此刻,连静瑜已经从那廊柱里徐步走出来,视线恰好也对上他的。
酸楚,复杂,可怜。
更是让人觉得心疼……
池亦彻张张唇,原本想说什么来安慰她,但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于是,索姓没有再开口,只是疏远的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又重新折回房间里了。
连静瑜双眼里的亮泽,一点一点淡去……
她靠在廊柱上,颓丧的垂下肩。
池亦彻……
池亦彻…………
费以琛前脚刚踏进门,就问管家,"池先生呢?"
"池先生正在实验房里。"管家连忙回答。
"知道了。"费以琛摆摆手,示意管家下去,大步往实验室里走去。
管家却亦步亦趋的跟上,迟疑了一会才开口:"少爷,昨夜一夜没回家,是不是该去看看少奶奶?少奶奶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能是昨晚等了少爷一夜。"
费以琛的步伐顿了顿,他抬目看了眼楼上。
彼时,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楼下的动静,连静瑜一身白色的居家服正从房间里小跑出来。
"以琛哥哥,你回来了?"由上而下,她凝目看着他,嗓音清甜,明眸璀璨。
费以琛却只是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你一夜没睡?"
连静瑜说:"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
费以琛转过身来,和她面对面,"我不希望昨晚的事,被我父亲知道。"
连静瑜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下,识趣的点头,"你放心,我不会和费伯……"
说到这,她顿了顿,改了口,"我不会和父亲提起的。"
费以琛沉目锁住她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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