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嘟嘟声,在她耳边响着。
离谦生气的将电话撂在餐桌是行,金属撞上玻璃,发出一声极不优雅的噪声。
"杜小姐想提前走?"大卫似乎可以猜中几分。
"嗯。"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吃早餐,离谦抽开胸前的方块餐巾。
"离总替她安排点工作,她就没有提前离开的理由了。"大卫帮着出主意,"既然说了是让杜小姐当任随行保姆的工作,那离总何不安排点工作给她让她安心留下?"
*……*
"杜小姐,杜小姐……"一声焦急的呼喊伴随着敲门声惊到了芳舞。
芳舞急急忙忙从床上翻起来,随意整理了下衣服,赤着脚就去开门。
大卫满脸焦虑的站在门外。
"怎么了?"芳舞也跟着紧张起来。
"离总的腿突然很不舒服,我手上有很多重要工作,所以……"
不等大卫把话说完,芳舞已经折身回房间,边说着话,"我换了衣服,马上过去。"
……
大卫折回离谦的房间时,他正伏在写字桌上,比划着设计图。
整个桌面上,落下的全是纸笔,长尺之类的工具。
精神健硕的样子,哪里有大卫口中说的'很不舒服'?
"离总,你去床---上躺一会吧,今天已经坐了超过4个小时了。"大卫提醒他。
得赶紧把现场准备好,否则待会杜小姐一来便会被看穿。
离谦不知道他心里打的主意,画完一笔,才抬起头来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因为坐的时间太长的缘故,两腿麻到几乎发酸。去床上躺一会,会舒服很多。
他将桌面收拾了下,将图纸和工具一律搬上//床。
知道他是打算在床--上工作,大卫塞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
房间的门,就在此刻被敲响。
大卫料到该是芳舞来了,便去开门。
见到芳舞,离谦不无惊讶。
"有事?"尽量用冷静的语调问,态度很冷淡。
"你们先谈,我出去一下。"大卫赶紧闪躲,侧过芳舞时,还不忘在她耳边低语,"离总就拜托你了。"
"嗯。"芳舞轻应了一声,却不敢面对离谦。
毕竟……昨晚的事,仍然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大卫关上门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里独独剩下她和离谦对峙着。空气里,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让她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如果是想要提前走,就免谈。"见她发呆,离谦率先丢出话,低头拿着铅笔径自在纸上勾勒起来。
芳舞深吸了口气,才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视线才触及到那张偌大的圆床,俏脸不争气的涌上来一阵爆红。
像是做梦一样……
抬头撞见她泛着酡红的小脸,离谦心一动……
顺着她娇羞的视线,目光同样落在自己正躺着的床---上,昨晚和她的激//情仿佛就在前一刻。
气氛,突然有种说不上的怪异,连空气都像着了火似的,让他一阵口干舌燥。
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皱着眉掩饰自己的情绪,"哑巴了吗?"
芳舞这才抽回神来,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如蚊蚋,"大卫说你腿很不舒服,所以……我过来看看……"
"不舒服?"离谦先是讶然,下一秒,想到大卫那别有深意的笑,便了然。
"你又不是医生,会看什么?"语气里不无嘲弄。
他不是不懂大卫是什么意思。以为杜芳舞对自己有不同的意义吗?是了!确实是有不同的意义,却……远远不是他料想的那样!
"你吃过药了吗?"芳舞尽量不去想昨晚的事,只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腿部上,让自己觉得轻松自在些。
"嗯。"他完全可以不接受大卫的好意,却偏偏奇怪的顺着大卫的谎言在继续。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她离他还是那么远。
他不悦的撇了撇唇,言简意赅的开口:"没有。"
突然掀开被子,睡袍盖住的腿落在她眼里,忽视掉她别扭到几乎要逃跑的样子,吩咐她:"替我按摩,这就是你来这的工作。"
芳舞噎了口口水,半晌没有动。
靠近他,无疑就等同于靠近一个巨大的磁场,自己一定会一声不响的被吸引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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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不是在上按摩课吗?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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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这样的力道还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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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谦却泰然自若的点头,只"嗯"了一声,便将视线调回图纸上。
拿着铅笔图图改改着。
芳舞不由得关心了一句:"如果很不舒服的话,工作最好还是放一放比较好。"
他动作没有停下,也没有抬眸看一眼芳舞,只是淡淡的问:"你脸怎么样了?"
那种淡淡的语气,仿佛是漫不经心,又似随口一问,和关心并搭不上边,但还是让芳舞心悸了下。
她抬手抚了抚脸颊,还是有些触痛。
但她只是撇了撇唇,摇头,"没事。昨晚做过冰敷,已经好了很多。"
他似了然的'嗯'了一声,这才扫了眼她还有余肿的脸,眸子眯了眯,神情有些复杂。
这傻女人又怎么会是端木枫的对手?
端木枫教训起人来,向来不手软。
"你的腿……最好不要承受太多压力。"她突然有些涩然的开口,似想增加说服力,又立马补充了一句:"医生说的。"
他好奇她语气里的涩然是从哪儿来,"什么压力是你所谓的太多压力?"
她抬了抬眼睑,看着他,"比如说人体重量。"
人体重量?
先是疑虑,下一秒……离谦的唇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她是以为自己和端木枫昨晚激---情过渡?
"听医生胡扯!"他嗤了一句,神情却突然明朗起来,又低下头去看图纸,敛藏唇边的那份笑意。
但芳舞没有忽视他情绪的转变。
随着他情绪的起伏,氛围也从紧张变得轻松了很多,芳舞边揉捏着他的腿,边好奇的探头去看他手上的图纸,问:"这是凌晨居的最新设计图?"
"嗯。还只是个初模。"他按着尺,又勾了一笔。
"你设计的?"芳舞十分惊奇的看着他,似有些不相信。
凌晨居是L.shine一项很重要的投资项目,之前的设计她看过,精致巧妙,绝对是出自大师手笔。
似对她怀疑的样子很不满,他皱了皱眉,"你那是什么表情?"
"之前那份设计,不会也是出自你之手吧?"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张尚未成型的图。
他瞄了她一眼,没答。但答案明显已经是不置可否。
"没想到你的设计这么厉害。"芳舞吐了吐舌,"那么说,内地新开的楼盘,露天之城也是出自你的设计咯?"
"嗯。"他波澜不惊的点头,"既然要大量的资金投入,就需要选自己最喜欢的设计。"
芳舞突然感慨:"以前都不知道你会这么多。五年的时间,好像真的变化很大。"
对他,了解的越多,就越发觉得自己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也许,会觉得陌生……
"难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离谦?"他的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伤感。
芳舞摇头,自然是知道时间的魔力的,如她,不也不再是从前的杜芳舞了吗?
每一个人生经历都是一场历练,只会将人打磨得更加成熟……
"以前都没想过我们还会有见面的这天。"想到那日,自己见到他的失控,她都觉得好笑。
离谦突然想问问,她这几年在国外的生活,但话到唇边又突地顿住。
有什么好问的?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认真的低头做起设计来。
静谧的氛围里,只听到笔头划过图纸'沙沙'的声响。
大概是她的按摩功力确实很到位,离谦腿上的麻痹渐渐褪去,柔和的力道,让他觉得舒服了很多。
"对了。"好久,芳舞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有些迟疑的开口:"有个问题一直想和你谈谈,可是……"
"说。"他言简意赅的应一声。
芳舞深吸了口气,准备劝他,"你的腿……"
哪知道,话才出口,原本还在认真画着图纸的离谦,猛然一顿,凌厉的眸光,蓦地朝她扫去。
芳舞被他那眼神吓得惊了好一会,才解释:"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劝你接受治疗。医生说过你的腿完全有可能重新站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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