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无数次的梦里一样。
眸色，变得深沉了些。有淡淡的雾气氤氲过。他情不自禁的探手，握住她软软的发丝。
她看他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笑容好美，美得让他心动。
＂笑什么？＂他问。
＂你这样子好像个才出生的宝宝。我记得小时候，我妈就是这么帮我洗头的。＂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似被她感染到，付昱衍眼神略微有些迷离，怔忡的看着她，他突然说：＂刚刚我和她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这次，换她怔忡。
看他一眼，触到他专注认真的神情，心里一悸。她抽开视线，咳了一声，故意装傻，＂什么她？哪个她？＂
虽然这么问，但唇角已经有笑意在飞扬。
＂谈菱。＂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她落下的发丝，让发丝上沾满了水迹和泡沫。
＂哦。她好像很喜欢你。＂她很有些不是滋味，但说得又很随意。一双眼却紧紧盯着他的反应。
＂嗯。＂他也不否认，这让瑾萱几乎咬牙，却听到他淡淡的继续：＂我和她不可能。＂
＂为什么？＂
瑾萱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此刻，她似乎在期待一个什么答案。
＂我不爱她。＂
＂那你爱谁？＂这个问题，几乎是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问完之后，发现他那双深瞳骤然收紧，直直的看定她。
心里顿时乱跳如擂鼓，她别扭的干咳了一声，＂没事没事，这是你私人问题，不回答也没关系。＂
似为了挥开周围这份暧昧的氛围，也为了躲避那他侵略姓太强的视线，她一张小嘴喋喋不休，＂行了，洗完了。我帮你先擦干，一会你洗澡出来，再吹吹头发……＂
她说着，扯过一条干毛巾，就盖在了他头上，顺便遮住了他那双紧凝着她，别有意味的深眸。
付昱衍拉下毛巾的时候，只能看到她匆匆跳出浴室的身影，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狈。
他哭笑不得。
明明是她自己问的问题，到最后却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不过……
很显然，这迟钝的女人，现在似乎也终于要开窍了。
瑾萱不知道自己和付昱衍之间的关系到底应该怎么定义。
这两天她都在照顾付昱衍，而且，晚上的时候她即使是睡在沙发上，第二天醒来也会发现自己是在他床上醒来的。
但，这两晚他都很规矩，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思。
按他的话说，他们之间还剩下一夜的交易，如果他真的想要怎么样，她也不会拒绝的。
今天，一大早等到付昱衍去了公司，瑾萱便回家里了。
付昱衍的病都好了，她也不能一直留下来。
而且，昨晚和付昱衍谈过这件事，他并没有阻止她回去——她承认，这一点，让她微微有些失落。
雨婷加了一夜的班，刚好今天遇上休假，便窝在家里睡觉，正好遇上瑾萱回来。
＂还以为你恋爱到把我彻底忘了。＂雨婷一连的哀怨，扒了扒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没良心，一恋爱就是出去好几天……＂
瑾萱赶紧讨好的挽着她，＂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我是过去照顾他，他是病人。＂
雨婷本来是很困的，但瑾萱回来，她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两眼晶亮的望着她，＂来八卦一下，你们现在进展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瑾萱掩不住神情间那份幸福，可又很烦恼，她在雨婷身边坐下，＂其实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算不算有进展。＂
＂你这人怎么迷糊成这样？连谈个恋爱都什么都不知道。来，你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就是……我们和以前好像差不多，可是又不一样了，反正比起以前，现在我们是能相处得很好了。但，我又真的搞不清我们到底算什么关系。＂瑾萱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乱得像一团浆糊，又陷在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里，＂说是男女朋友，可又不是。至少，他从来没有说过让我当他女朋友，而且，他应该也没有这种意思。＂
＂这还不能理解？你们这种状态有两个字可以概括！＂
＂哪两个字？＂
＂暧昧！＂雨婷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你别患得患失了，还是好好珍惜这种感觉，顺其自然就行了。现在这种快餐社会，你要找到这种感觉，真是比登天还难。＂
＂真的？＂瑾萱眯眼看着她，＂你又没什么经验。＂
＂没吃过猪肉，不也见过猪跑吗？＂
瑾萱想想也是。很多事情，自己既然无法解决，那就不要再去多想了。
现在这种状态，虽然总让她有些难安，但更多的，是让她觉得甜蜜——这是种难以理清的感觉。
＂对了，你和雷珂杰怎么样了？＂
瑾萱突然想到这个。
不提还好，一提，雨婷连连大叫了几声，＂完了！完了！完了！＂
她从沙发上直跳而起。
＂怎么了？＂瑾萱也跟着站起来。
＂现在都几点了？＂雨婷往房间里冲。
＂才11点而已。＂
雨婷一拍额头，＂雷珂杰昨晚和一群人喝酒，被缠着走不开，让我凌晨5点给他打电话，把他叫走的。＂
＂你忘了？＂
＂我忘了！他一定恨死我了。＂她翻出手机来，赶紧拨那串熟悉的号码。
瑾萱望着她那急匆匆的样子，原本想告诉她，雷珂杰真正的身份，可是，现在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是，不说又怎么办？
在还来得及收住之前，是不是就该让他们就此打住？
雨婷的电话没有拨通，她把手机摁了顺手就塞进了包里，＂萱萱，我得出去找他一趟，说不定那傻子到现在还在那喝。＂
她边说，边飞快的理头发换衣服。
＂那你要自己小心点。＂瑾萱叮嘱她。等她走到门口，她又叫了一声，＂雨婷？＂
雨婷回过头来，＂嗯？＂
＂算了，回来再和你说好了。我一会要去公司排练。＂瑾萱欲言又止。
雨婷也没再多问，带上门匆匆出去了……
雨婷到那会所的时候，雷珂杰果然还摊睡在那。
周围围着几个他的手下。
见到雨婷过来，他们齐齐打招呼：＂孟小姐。＂
＂他在这喝了一夜？＂雨婷皱着细眉。
＂喝到今早8点，我们扛也扛不走。杰少说是要等孟小姐过来。＂
看着他懒懒的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样子，雨婷没好气的拧了拧他耳朵，＂谁告诉你我会过来的？你只让我打电话的。＂
雷珂杰似乎被她扰醒了。
他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好几下，迷离的眸子睁开见到是她，他一下子就笑开，笑容纯净得像个孩子。
＂带我回去……＂
他探手就抓住了她的手。
那灼灼的温度，让雨婷心一跳，几乎是下意识要抽回手去，但他握得极紧，完全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我又不知道你住哪。＂
＂他们知道。＂他又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那你让他们送你回去好了。我一晚没睡，要回去补眠。＂
他哼了哼，睁开眼来控诉的望着雨婷，＂昨晚就因为你没给我打电话，让他们那群人把我灌成这样。＂
＂明明是你酒量差！＂
＂不管，带我回去。＂他任姓起来像个孩子。
雨婷拿他没辙，只能扶着他从包厢里出去。
一路上，她手臂横在他结实的腰上，支撑着他。
他闭着眼，闻着她头顶的发香。实在是喝得太多了，他走路还有些踉踉跄跄。
雨婷要更紧的抱住他才行。
他脸色微微有变化，雨婷以为他难受，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吐？＂
＂那个……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主动，我会受不了。＂
嗓音尤其的暗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身边跟着的两名手下，顿时爆笑开。
雨婷面红耳赤，咬牙切齿的吼他，＂雷珂杰，你这头发情的种猪！＂
＂不能怪我，我是个正常男人……＂他还嘟嘟囔囔着，据理力争。
要不是看在自己昨晚忘了给他打电话的份上，雨婷真打算把他就这么丢在路边，任那些大男人去处理得了……
＂小雷雷。＂
＂天天。＂
门被打开，雨婷被热情迎出来的两个姓感女人吓一跳。
抬头去看，才觉得有些眼熟。
原来是第一次见雷珂杰时见到的那两个女人。
＂我要醉死了，没空和你们玩，你们自己玩儿去。＂雷珂杰有气无力的搭在雨婷肩上。
雨婷莫名的就心里酸酸的，白了雷珂杰一眼，＂已经到家了，你自己进去吧。＂
＂不行，还没到我房间。＂
雨婷还想说什么，只听到一边的女人开口：＂雷雷，这女人是谁啊？怎么突然让女人送回来了？＂
＂你们一定有奸/情！可天天你不是喜欢男人的吗？什么时候带女人回来过？＂
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啊？
雨婷一头的雾水。
一边的雷珂杰已经皱起了眉，＂大姐、二姐，别闹了！要是吓跑了她，你们赔一个给我？＂
＂大姐二姐？＂雨婷彻底无语。
这都是什么家庭啊？！
瑾萱收拾一下准备去公司的时候，接到间一的电话。
＂瑾萱，你准备一下，我们得立刻去韩国，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
＂啊？＂瑾萱觉得有些突然，＂去韩国是干什么？＂
＂Sinegino大师最近在韩国首尔巡演，这是其一。其二，你的爵士舞老师是韩国的，因为近两天走不开，所以我们得去那边上课。＂间一顿了顿又说：＂这次公司在你身上是打算做足投入，希望你能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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