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能不能自己……使点力?重得跟头猪……似的,我没法搬……"芳舞边喘气,边不满的反抗。
"杜芳舞,你想死吗?是你非得送我回去的。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离谦冷哼了一声,更用力的倒向芳舞。
芳舞咬牙。
男人耍起赖来就和小孩子没两样,小时候离谦的耍赖功夫她也不少见识。
"师傅,麻烦您帮我一下。"她艰难的撑着离谦,回头朝司机喊了一声。
司机应一声,连忙绕过来给芳舞搭手。
"两位去哪?"司机发动车子,问他们。
芳舞有些迷茫,望着离谦,"你家住哪?"
以前的离宅现在早已经不是他居住的地方。
"雏菊园。"离谦也不看芳舞,只是径自和司机说着。
"先生住雏菊园?那可是个好地方,听说那里住着的人身价个个过亿,先生想来也是有钱人吧?"司机似乎很有兴致,喋喋不休的说着。
离谦却是抿着薄唇,看着窗外,只当没听到司机的话。
见司机脸色有些难看,芳舞只好在一旁尴尬的陪着笑脸。
路行到一半,外头下起雨来。
车内的气氛也和外面一样,阴云密布,谁也不说话。
"师傅,麻烦您停个车。"芳舞突然叫住司机。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小姐,雏菊园还没到呢?"
芳舞微微一笑,"麻烦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上来。"
她说着,已经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冲进了雨帘里。
听到动静,离谦眯起的眼,半睁了睁。
只看到那抹纤细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更加单薄,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一般。
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很快的……
"好了,师傅,开车吧!"清脆的嗓音重新飘进了车后座,芳舞浑身湿漉漉的,发丝上还狼狈的粘着雨丝。
在离谦身边坐下,嘴上还在和司机陪着不是,"对不起啊,师傅,把你车给弄湿了。"
"没事儿。后头有块毛巾,你要不嫌弃就拿着擦擦。"司机随意的摆手,发动车子,"这鬼天气最容易感冒,我家那口子感冒都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好。"
"好嘞,谢谢师傅。"芳舞从后头抽了毛巾,边擦着湿淋淋的头发。
冰冷的水滴,一不小心甩到离谦脸上。
他眉峰一皱,脸色难看的瞪着芳舞。
"小气!"芳舞轻轻嘀咕了一句,拿起毛巾就要往他脸上拂去,他却嫌弃的迅速避开,没好气的吼了一句:"滚开!脏死了!"
还真是不知好歹!
芳舞甩开毛巾,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吞了吧,胃比较没那么痛!"
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决定不和他计较。
深眸在她递过来的胃药和水上停顿两秒,又落向她亮晶晶的眼眸。
离谦有瞬间的怔愣,黑瞳更加深沉了几分。
刚刚,她是下去给自己买药?
"放心,不是毒药啦!赶紧吃,不然下回会更痛。"芳舞催促着,动手仔细的帮他剥开锡纸。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一个胃病能折腾这么多年。
离谦抽回神来,瞥了她一眼,抿着薄唇,毫不领情的狠狠推开她。
药丸,掉在车里,滚进了驾驶座下,没有半点声响。
芳舞怔忡的凝着离谦好一会。
此刻的他,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注视,只自顾自的的看着窗外,浑身透着冷凝的气息。
这么多年,他还是没变……总是拒她于千里……
强行敛去心头渐渐升起的沉闷,芳舞轻开口:"不吃药,胃病怎么会好?"
"杜芳舞,你最后马上给我闭嘴!"离谦回过头来,不耐烦的吼着,眼底尽是警告。
芳舞一怔,望着他紧锁的眉头,没有再多说话。
手上还剩着几颗药丸……
他却,一眼也不看……
"小姐,雏菊园到了。"司机的声音打破了后座让人窒息的沉闷。
"哦,多少钱?"
"35。"
芳舞推开车门,又回头钻进来望着离谦,没有说话。
"杜芳舞,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小气了?"离谦了然她的意思,嘲弄的望着她。
芳舞无所谓的耸肩。
她原本就不具备大手大脚花钱的资格和实力,哪和他似的,动不动就是身价过亿?
离谦付了钱,芳舞从后备箱把轮椅搬出来,司机帮着芳舞把离谦扶上车。
折腾好一会,才进了雏菊园区。
芳舞推着离谦,一路进去,壮硕的法国梧桐遮蔽着他们的头顶。
风吹过,宁静的夜晚下,树叶的沙沙声显得格外的美。
一座座优雅的别墅,在幽静的灯光笼罩下,透着难得的恬静。
有钱人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氛围都不一样!
芳舞忍不住感叹。
"你住哪一栋?"
离谦连出声都吝于给她,只拿眼示意了下,幸好芳舞视力不错,才找得准方位。
……
离谦的房子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清冷,大厅里摆着几盆新鲜的花花草草。
透过玻璃墙壁,能看到窗外宁静的夜景。
"出去记得把门关上。"才到家,便冷漠的下逐客令。
他把屋子里所有的灯打开,又拿过遥控,将窗帘都拉上。
一眼都没再看站在大厅里的芳舞,他推着轮椅从室内电梯直接上了2楼。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除了脾气更臭了一点以外……
芳舞怔忡的望着他消失在二楼的背影,忍不住感叹。
有些……挫败……
沮丧的垂着肩,叹口气,还是没有走,反而转身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不出她预料,冰箱里全是空的……
忍不住,有些心疼。
离谦……
离谦……
他平时都吃什么?腿又那么不方便……想出去一趟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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