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离烨和花浩风随行。"
"让飞龙跟着他们。若是有什么事,立刻和我汇报。"
"是。"阿信点头。而后,视线看了眼书桌上成堆的烟头,"少爷昨晚一夜未眠?"
费以琛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说:"该去教堂了,走吧!"
娶连静瑜,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
为了费切斯,他绝不会退缩。
只是,总有一天,他会将这一切的枷锁都挣开。
连家……
热闹非凡。
连中天满面春风,亲自在外迎接客人。自己的儿子不在,一点都影响不到他。
消失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派人去找过。
池亦彻带着大队保镖过来,连中天一见他在人首,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但很快的又端起笑,"怎么连费切斯的神医都变成了保镖?"
池亦彻不喜见他那虚伪的模样,只是面无表情的说:"只要能保连小姐安全,谁来当保镖,又有什么不一样?"
虽然,这一次,确实是他自告奋勇……
他只想,在今天,让曾经那所有如梦的过去,都亲手粉碎,不再沉醉……
"当然都一样。不过容连某纠正一句:现在静瑜可不再是连小姐,而是费太太!"
刻意的加重了'费太太'三个字,似乎在提醒池亦彻什么。
池亦彻当然听得明白,只沉了沉目,没有再说话。
没有谁再比他更清楚连静瑜此时的身份了!
挥手领着众人上楼往新娘的房间走……
化妆室里,连静瑜已经准备好一切。
她挥退了造型师,独自坐在镜子前发呆。
洁白的婚纱裹着曼妙的身姿,镜子里的自己,是个很美丽的新娘。
今天,她离费切斯女主人的位置,也近了一步——这是多少女人无法企及的梦想。
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好几次她扯唇扬起笑,最终笑容都只是僵在唇角。
"坨坨……"她轻柔的抚弄着怀里的小猫咪,"今天我就要出嫁了,你会不会……有一点点伤心?"
这话,到底是在问谁,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回应她的,是一声低低的"喵……"仿佛呜咽,更让连静瑜心头涌出一番涩然。
"你应该不会伤心的。我知道……从今天开始,真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正自言自语的喃喃着,门突然被敲响,"连小姐。"
这声音……
连静瑜整个人一惊,抚摸小猫咪的手无意识的加重了几分,猫咪'呜……"的一声,锋利的爪子,毫不留情的挠在她细嫩的手背上。
"啊……"她痛呼一声,小猫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已经从她怀里弹跳下去。
"怎么了?!静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门外传来焦急的敲门声。
这让连静瑜鼻尖一酸。
这种焦心的关切,早已经是久违了……
正打算起身去开门,门却被推了开来。
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经率先冲了进来,见她好端端的坐在那,不由得长松口气。
"幸好你没事。"
连静瑜捂着被猫抓伤的手,大眼看他,"你以为我会有什么事?"
池亦彻担心隔墙有耳,将门带上,才回答,"担心这种时候白洪生出来闹事。"
"原来是这样……"清秀的小脸上,掩不住的是满满的失落。她苦笑了下,站起来,"我倒是希望他把我掳走……"
池亦彻微微怔了一下。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
但没有接口,只是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刚刚你没事吧?我听到你好像叫了一声。"
"我没事。"连静瑜摇头,神色落寞。
池亦彻发现她捂着的手,上前一步,"让我看看,是不是手受伤了?"
他的大掌才探过来,灼热的温度,让她微微晃神,却倔强的将手抽开不给他看,"不用看,没什么事。"
"别闹了,让我看看。"池亦彻不由分说将她的手拉了过来,那霸道又不失温柔的语气,让连静瑜一下子红了眼眶。
她却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被猫挠的?"看了眼她白皙的手,池亦彻问。
"嗯……"她闷闷的回答。
"好在没破皮,没事。下次别再养这些小动物了。"他叮嘱,抬起头来,撞见她定定的凝着自己的视线,那双眼里,闪烁着泪花。
心,重重的突了一下。
他连忙松开她,咳了一声:"你收拾一下,准备去教堂吧!"
"为什么是你来接我?"她一动不动的望着他。
"琛让我过来的。"
"你骗人!"她扬声反驳。
池亦彻敛了敛眉,"是,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我亲自送你去教堂,亲自将你送到你丈夫手里!"
连静瑜的胸口痛了一下,"离小姐根本就不是未婚妻,你骗我!"
"这已经不重要了!"池亦彻说。
"那什么才重要?"
池亦彻深吸了口气,"重要的是,你不得不嫁给琛!如果现在我带你走,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现在?
连静瑜看着他决然的神情,下意识后退一步。
池亦彻哼笑一声,期待的眸子黯下去。是他太傻,刚刚那一瞬竟然还抱着不该有的期待。
"好好准备一下,把眼泪擦干,妆补一下,准备走吧。我在外面等你。"冷静下来,他平静得不可思议。丢下话,绷直着背脊转身出去。
门,被重重的甩上……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连静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不断的往下落。
不是不愿意和他走……
而是,她不能走……
他们一旦私奔走掉,从此,便再也别想过上安宁的生活了。一向心狠手辣的父亲,是不会放过他的!……
婚车上,头纱遮盖了她的脸。
连静瑜和连中天并肩坐着。
"静瑜!静瑜!"
"啊?"听到父亲连声换了自己两次,连静瑜才猛然回过神来。"有什么事吗?父亲。"
"把这个拿着。"连中天递给她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中是粉色液体。
"这是什么?"连静瑜狐疑的接过。
"你别问这是什么,总之,今晚和费以琛同房前,记得把它放在他要喝下的酒里。"
"我不要!"连静瑜摇头,想将手里的东西塞回去。
出于直觉,她觉得父亲给自己的东西,一定不会好到哪儿去。
"不要也得要!你必须听我的!"连中天冷下了脸,"这是我千方百计弄来的'燃情蛊',不管怎么样,你必须得让他喝下去,这里面有你的血,他只要喝下一滴,这辈子都会爱你,绝对不会变心。"
连静瑜瞠大了眸子,盯着那瓶粉色液体。
她有些不相信,一瓶小小的东西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
可是……
"爸爸你应该知道以琛哥哥是什么精明的人,他要是知道……"
"你要做正费切斯女主人这个位置,就必须让他爱上你!犹豫不决怎么做大事?"连中天凌厉的看着连静瑜,"这种蛊,无色无味,他绝对不会起疑的。"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大事。"连静瑜的语气有些凄清。
连中天看她一眼,忽而,转换成一脸慈祥的笑,"爸爸知道你喜欢的是谁,如果你想让他好好的,就听爸爸的意思。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爸爸绝对不会动他一下。但是,你若是不乖,你也知道……爸爸下手,一向没办法克制。"
连静瑜敛下眉,也敛住了深埋在眼底的阴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再说。
手,将那瓶'燃情蛊'握得紧紧的……紧紧的……
从小到大,她的一切从来没有由自己支配过。
她就像关在一个牢笼里的金丝雀,每天渴望着展翅飞出去,可是,直到现在……看似要离开这个精美的牢笼了,却仍旧受着钳制……
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靠这瓶'燃情蛊'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挣开禁锢着自己的所有枷锁?
连续两天,四个人在格桑草甸都没有摸索到任何线索。
问过当地人后,当地人也都是全然不知,但四个人都不曾气馁,继续顶着烈日苦苦寻找。
"浩风,你带着丫头去那边找。我和铭之在这边。马上要天黑了,抓紧时间!"离烨分配他们。
"嗯。"花浩风点点,朝雅彤伸手过去,"丫头,过来。"
雅彤牵住他,又看了眼低头寻找的连铭之,"铭之,你小心点。"
"你要小心点才是。"
"放心,小丫头有我照顾,不用你操心了!"花浩风将雅彤揽进怀里,得意的拿着镐走开了。
连铭之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继续低下头去……
"花浩风,你看那!!"雅彤突然发现什么,兴奋的扯住花浩风。
花浩风定睛看去,只见一株与周围的植物都长得截然不同的植物,生在那草甸边沿。
可是,草甸那边却是深渊,要想过去摘取就已经是艰难的事。
若它真是迟暮草,想要迟暮之水更是难上加难。
但仅仅只是发现,已经足够让雅彤手舞足蹈,"花浩风,你说那像不像书里画的迟暮草?就是它,是吧?是吧?"
花浩风仔细打量了好几眼,"是挺像的。但到底没有见过真的迟暮草,我也说不上来。"
"一定是它了!我过去看看!"雅彤兴奋的挎上相机,往草甸边沿奔过去。
"丫头,你别乱跑!不许过去!"花浩风想要把她拉回去,一不小心,却一脚陷进了泥沼里。
他想抽出来,才一动,却陷得更进去一些。
哪里能抽得出身?
雅彤此刻直奔那迟暮草过去,一心只想着可以给连铭之解蛊,也没注意到身后花浩风没有跟上来。
走到草甸边沿,她双眼瞠大,晶亮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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