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噩耗
“您叫我?”任菲疑惑地问。
“嗯。有人要见你。”莫浩清点头,眼睛有些躲闪,似乎不敢与她对视。
她却笑了,“老师,是不是夕尘来了?是他让你这样故作神秘吧?他现在在哪里?您赶紧带我去见他吧!”
莫浩清暗叹一声,“你跟我来吧。”
他说完转身就走,脸上依然没有一点笑意。
任菲笑道:“好了。老师,你们的诡计已经被我识破了,就别再憋着了。告诉我,到底是不是夕尘回来了?他的任务这就完成了?”
莫浩清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任菲笑道:“您不跟我说没关系,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
她拿出手机调出靳夕尘的手机号拨了出去,可是还是像从前一样并不能接通。
她疑惑至极,可是想想或许这是靳夕尘想给她的惊喜,便顿时又不在意了,只是紧走几步追上莫浩清,热情地邀请,“老师,明天去我家吃饭吧,我妈菜炒得不错,保准你满意。”
“再说吧。”莫绍清含糊地说,越发加快了步伐。
任菲得费老大劲才能与他保持一致。
莫绍清将任菲带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前停住了,退到一旁,低声说:“进去吧。要见你的人就在里面。”
任菲点头,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了门。
本已经做好准备靳夕尘会突然从门后跳出来吓她一跳的准备,不想推开门,并没有人跳出来,而她看到办公室里不仅坐着院长,还有两位年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以前她在部队一次联谊会上见过他们一次,他们是部队首长,靳夕尘的直接上级领导。
和他们坐在一起的,还有她的父母。
任父一脸沉重,低头叹息。
任母则拿着手帕不断地擦着眼睛,好像哭了……
任菲呆了呆,立即转身就走。
莫绍清伸手拦住了她,“任菲,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的。”
任菲慌乱地摇头,“我没有要躲,我只是忘记拿一样东西了。我得先回一趟宿舍。老师,您让我过去!”
“任菲……你要去哪里?”任母哽咽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任菲顿时僵在原地,不敢转身,好像身后有着一只可怕的巨兽。
任母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任菲,出事了。夕尘出……”
话还没说完,任菲便软在了她怀里。
任母顿时泪如雨下地大声叫道:“任菲!你没事吧?老任!你赶紧过来!”
半个小时后,任菲在校医务室里醒了过来。
“菲菲,你醒了?”任母立即扑了过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红着眼睛说,“菲菲,听妈说,你要坚强。知道吗?一定要坚强!妈相信你,你一定可以扛得过去吧!”
任菲越过她看向不远处和任父压低声音说话的两位首长,倏地起身坐起,“首长,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对视了一眼,随后一位首长举步走到她面前低声说:“任菲同志,事情的具体过程,我们还不太了解。只是今天凌晨五点的时候,他满身鲜血地被扔在了市公安局的门口。我们值班的同志立即把他紧急送往医院抢救,可是并没有能够留住靳夕尘同志的生命。任菲同志,我很遗憾。请你节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将犯罪份子捉拿归案!”
“他现在在哪里?我想见他。”任菲面无表情地说。
看起来理智又平静。
可是她越是这样,任母越害怕。
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任母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菲菲,不要这么着急见他,你先冷静一下好吗?”
任菲转眼定定地看着任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妈,你觉得我这样子像是不冷静的样子吗?”
她说完转头重新看向那位首长,坚定地说,“首长,我要见他。麻烦您告诉我他现在在哪里。”
首长皱眉,“你真的现在就要见?”
任菲用力点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
尽管每一个人的表情又沉痛又严肃,可是她就是无法接受靳夕尘已经不存在着这个世上的事实。
她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恶作剧,是所有人合起伙来一起恶搞她的恶作剧。
她得冷静,不能让他们轻而易举地捉弄到了。
她要亲眼看到靳夕尘!
“好吧。那走吧!”首长长叹一声。
半小时后,任菲随着众人走进了殡仪馆,最后被人带进了一间宽敞的房间,那里四面墙壁都是冷冰冰的银色冰柜。
任菲的心顿时凉了,身体也如坠冰窖般冻得浑身冰冷僵硬。
但她还是强作镇定。
直到工作人员拉开一个冰柜,靳夕尘苍白冰冷的脸赫然跃入她眼帘时,她脑袋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瞬间‘啪’地一声断了,她眼前一黑,便站不住了。
任母紧紧地抱住了她,流着泪说:“任菲,我们别看了,我们走吧。妈带你回家,乖,听妈的话,跟妈走吧!”
“不!我不走!我没事!”任菲定了定神,推开了任母,一步重似一步地朝靳夕尘走去。
不过短短十米的距离,她却像走了苦痛一生那么漫长又煎熬。
当终于在他面前站定,她缓缓地伸出了手,先是将手放在他鼻端处停留了几秒,嘴角抽搐了几下,又伸手放在了他颈脖的动脉处,还有他手腕的脉搏处。
她闭上眼睛,细细地感受着。
可是除了沁透人心的寒冷之后,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
她不甘心,低头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他心房上。
可她什么都没听到!
她呆了呆,抬头定定地看着靳夕尘的脸一动不动。
她的这副模样在这样的环境下实在太诡异,所有人都有些不安。
任母正要走上前将她强行拖离,任菲突然扬起手给了靳夕尘一个耳光,“靳夕尘!你给我起来!别逗我了!这个玩笑不好玩!我不喜欢!我生气了!你赶紧起来!再不起来我就狠揍你!相信我,我生起气来很可怕的。我不会住手!我会一直打到你不再戏弄我为止!”
说话间,一个巴掌接着一巴掌,一拳接着一拳,一时之间,原本寂静无声的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啪啪’‘砰砰’的击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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