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信吗？”程如雪没有急着去回答猪肝的这个问题，而是又反问了一句。

　　猪肝沉默不语。

　　“你看，所以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都是错的。我说有，你会觉得果然如此。我说没有，你会想这怎么可能没有呢！有或者没有，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了定义，又为什么多此一举的来问我呢？”

　　“我……”猪肝有些语塞，他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就是宁愿伤了他们之间的情分，也想要问出来。

　　只是问过后，他也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的答案。

　　就如她所说，有或者没有，他心中自认都是有数的。

　　怎么回答，在他心中的答案都是不会变的。

　　“猪肝，我不明白，你往常看着也是一个挺清醒，脑子也很明白的人。怎么这段时间，总是出一些昏招，做一些你自己可能都觉得不太适宜的事情呢？”

　　程如雪就是做了准备，也是被猪肝的这种态度弄得比较伤心。

　　他和暴力男那货在她心中的地位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暴力男能这么几年能安生的留在队里，且她也不希望暴力男走，那是因为看中狂战是个集体之外。

　　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来自上一辈的嘱托。

　　她和李建斌都尊重前辈，当一个前辈在生命的最后时拜托给他们的话，他们都想要好好的完成。

　　但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没有做到。

　　不管没做到的原因是暴力男的本身也好，还是他们也有无法忍受的原因在其中也罢。

　　最终的结果都是暴力男离开了狂战，这一生，狂战的大门再也不会为了他打开。

　　所以程如雪还是很希望，剩下的所有队员，都能够一团和气。

　　尤其是猪肝他们这种老队员。

　　每一个，她几乎都是无比了解的，感情也是非常的深厚的。

　　她原本以为，上次的风波会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那些老队员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当然，那次她也可以理解。

　　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杆秤，轻重自有判断。

　　但是，这次猪肝的聊天，却是在真切的对她质疑和不满了。

　　这让她心中如何能好受？

　　“或许，是因为不想再当一颗好棋子，不想再装傻卖愣的得过且过了吧！”

　　在程如雪带着些许讽刺的话落下后，猪肝轻轻舒了一口气后道。

　　“棋子？装傻卖楞？猪肝，原来你是这么定位你自己的，也是这么不满你在队里的生活的。”

　　在猪肝这话一出，程如雪心中瞬间一片冰凉。

　　他不是在质疑她一个人，是在质疑狂战。

　　“你不用扯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了，你就直说你的想法吧！是觉得你的才华无处施展吗？是觉得我和李建斌的存在，碍了你的事吗？是觉得……狂战已经给不了你想要的，这里也容不下你了吗？”

　　最后一句话，程如雪说得有些艰难。

　　别的她都可以去原谅，人总有想偏的时候。

　　作为一个合格的生死之交，她也愿意去积极将他拉回来。

　　唯独要是最后一个可能，她是一生也无法原谅的。

　　面对她灼灼的目光，猪肝有些不太自在的将脸转开一些，“只是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我才三十出头，却已经能看到未来几十年的路了。无双，我觉得这种一眼就看透的生活，真的挺无趣的。”

　　在他避开她的目光那一刹，程如雪的心又凉了些。

　　这会听到他的话，第一反应就是要开口骂人，却又强自忍了下来，继续用平静的口吻道：“你怎么就能笃定，你看到的就是你的未来呢？每个人的未来，都是有无限可能的。每个人都不可能准确的预测到，未来的路会是如何。”

　　“是啊，所以想要路有改变，就要自身先去改变。”猪肝接上她的话，语气中带着感慨。

　　“那你打算去怎么改变呢？”程如雪感觉自己的耐心在流失，心头也在泛着凉意。

　　她看着猪肝的侧脸，眼前的人明明是她生死相交的队友，往日都是无比熟悉的人。

　　怎么在这一刻，她却觉得他是如此陌生呢？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们。

　　或者说，变了的是他，不是她。

　　猪肝能感觉到程如雪目光中的打量和森冷，这让他心头也有些不安和忐忑。

　　他努力的将那点不安与忐忑挥去，又问了一句，“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这次我希望你能不避讳的回答我，因为对于这个问题，我心中并没有确切的一个答案。”

　　程如雪皱眉看他，“你说。”

　　“这会的大队长是李队，以后的大队长，是不是只会从新队员，或者是下一批的队员中选择合适的人。自你们这批往后，语文他们往前的队员，是不是都没有机会了。”

　　“原来，你还是放不下这个。”程如雪瞬间恍然大悟。

　　她以为他已经放下了，或者说已经控制着不再去想了。

　　毕竟他的表现……

　　却不想，他压根就没想过彻底的放弃。

　　“既然你想问，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是的，不光是语文他们这批，可能就是他们的下批，下下批也许都不会有机会。你们大队长也没比你们大多少，他还能在大队长位子上待很久。我们不会太早的考虑下一任大队长的人选，那不利于狂战的发展。”

　　对于这个问题，她和李建斌早就心照不宣。

　　他们都还年轻，战力也都还在最顶峰，没有必要去考虑太远的事情。

　　就算是万一有什么意外……总不能那么寸，都折在里面。

　　就算是这种点背的事情发生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

　　他们已经努力做到了他们能做的最好了，就是哪天真的下去见了以前的兄弟和先烈，他们也问心无愧了。

　　所以，他们坚决不会太早的去甄选下一任大队长的人选。

　　他们都还没有到那个年纪，要是那么做的话，真的会让狂战不再平静。

　　他们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去做一件明显就很智障的事情。

　　“那你为何要对语文那么严厉，他又为什么那么拼命？难道不是你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约定？还有大队长那里，看似对着语文不顺眼，挑三拣四。可其实一切都是在指点语文，让他变得更强。你们这个做法，难免不会让人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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