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许长欢笑着答应，然后继续开口，“那位美人啊，也嫌自己现在嫁的这个男人不够好，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很窝囊，不够阳刚，而兄弟，则是让她越看越顺眼，那兄弟也是个好色的，于是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搞到一起了，还生了孩子！”

　　“你闭嘴！”许凌云打断了许长欢，“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你这乱七八糟的破故事，是从哪里听的？快别他妈污染我们的耳朵了。”

　　许长欢不理会许凌云，而是看着许秉韬。

　　她都讲到这个份儿上了，要是这么男人还是翻不过道理来，她也就真的无语了。

　　果然，沉寂了片刻，许秉韬沉声问：“别拐弯抹角地，你就直接说，你故事里的人是谁？”

　　许长欢不答反问：“我说的是谁，父亲大人心中难道没有数吗？”

　　许秉韬狠狠地看了许长欢一眼，然后慢慢，看向了身边的戴薇。

　　戴薇发誓，这是她和许秉韬结婚以来，她所见过的，最狠辣的眼神。

　　“是你？”这两个声音，许秉韬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是！”戴薇瞬间否认，但是面上不失以往的高雅贵气，就连声音的语调都没怎么变，“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就觉得是我？许秉韬，你是疯了吧？”

　　许秉韬现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情绪。

　　许长欢明显是在说他们。如果连这个都听不出来的话，他这几十年，算是白混了！

　　“证据呢？”许秉韬沉声问许长欢。

　　“喂，你还真的怀疑我了？”戴薇扯了一把许秉韬，“许秉韬，你太过分了！”

　　许秉韬不理会戴薇，而是死死瞪着许长欢：“你最好给我把证据拿出来，否则，你就给我永远从这个家门里滚出去！”

　　许长欢翻了个白眼，滚出去就滚出去，她还不稀罕呢。

　　但是既然他要证据，她就给他证据。

　　她从自己包里将一张纸拿出来，递给许秉韬。

　　正是她和戴薇的亲子鉴定证明，两人没有血缘关系。

　　一张纸，在许秉韬手里仿佛是有千斤重，重到他根本就拿不稳！

　　“许长欢，这是你从哪里搞来的破烂东西在这里糊弄我们？我是不是你妈，你自己心里不知道？”

　　“知道啊！”许长欢立刻回答，“正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去做了这个鉴定。因为您真的让我觉得，您不像是我的母亲。”

　　“你……”

　　“戴薇女士别急。”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许长欢索性连“妈”也不叫了，“别急着否认也别急着掩饰，在真相面前，什么都没用。”

　　许秉韬的目光，几乎要把这张薄薄的纸给烧出一个窟窿来。

　　当初找回许长欢的时候，他们是做过亲子鉴定的，许长欢是他的女儿没错，可是为什么不是戴薇的女儿呢？

　　那么许长欢是他和谁生的女儿？

　　许秉韬自己都茫然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过轨？

　　“许秉韬，原来是你对不起我？”戴薇也算是个聪明的，第一时间将罪责全部推倒了许秉韬身上，“说，许长欢是你和谁生的？”

　　戴薇总算是绷不住了，失控尖锐的嗓音，让许长欢觉得自己就要聋了。

　　“您二位，天下乌鸦一般黑，谁也别嫌弃谁！”许长欢摆了摆手，“负负得正，两人都出轨也就算是没出轨，你们将就将就还能过！”

　　“闭嘴！”许秉韬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和许长欢说这两个字了，他发现了，这个丫头就是见不得他们过得好！

　　许长欢撇嘴，男人啊，都是出轨的女人你当成宝，真心为你好的你却不听。

　　混到现在这样也是活该！

　　“许秉韬，你给我说！”戴薇揪着这一点不放了，“许长欢到底是你和谁生的孽种？”

　　最后两个字话音刚落，许长欢脸上看好戏的表情，慢慢敛了下去。

　　孽种？

　　确定这两个字是来形容她的？许长欢慢慢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走到戴薇面前：“那么戴薇女士，何明辉，又是你和谁生的孽种？”

　　一句话，戴薇白了连，许秉韬抬起了头。

　　他和何智这个关系，不可能不知道何明辉是谁。

　　所以许长欢这意思是……

　　“啪”的一声，戴薇一个巴掌打在了许长欢脸上。

　　她没躲。其实她完全可以躲过去的，她没躲。

　　“你再给我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戴薇胸口剧烈起伏，说话的强调都在颤抖。

　　她向来温婉高贵的表情消散于无迹，整个人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这么激动干什么？”许长欢的语调依旧不徐不缓缓，“要是真的没什么的话，何必这么心虚呢？”

　　“我这不是心虚，是我听不下你在这里信口胡诌了！”

　　“我是不是胡说，自然有科学的依据。”许长欢再次从包里拿了东西出来，这次不是一张纸，而是一沓。

　　最上边的两张，她先展开，同样是亲子鉴定证明。

　　她觉得发明亲子鉴定的那位先生，简直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让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无比。

　　只要一份鉴定，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这是何明辉和戴薇以及何智的鉴定书，爸，您要不要看一下？”

　　许秉韬不想看，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看。

　　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还是从许长欢那里将那两张纸接了过来。

　　“不许看！”戴薇一把将纸抢了过去，瞬间撕成粉碎，“许秉韬，你现在宁愿相信这个永远和你不是一条心的女儿，也不愿意相信我是吗？”

　　许秉韬现在，却是在场之中，最为镇定的一个人了。

　　许凌云和许安然，早就被面前这个场景，惊得说不出话了。

　　依照许秉韬对自己这个女儿的了解，她敢拿出来，那就不是在装腔作势，那就是真的有那件事情。

　　所以……

　　他看向了戴薇，语气比他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如果真的没问题的话，你为什么怕我看？”

　　“那都是假的！都是许长欢这个女人搞出来离间我们的关系的，她就是想要让我们这个家分崩离析！”

　　这是许长欢第一次听到戴薇用一种嘶吼到沙哑的嗓音说话，还挺刺激的。

　　“到底是不是假的，父亲可以去军区医院查，报沈知晏的名字，很方便。”许长欢笑着道，“在确凿的证据面前，所谓的信任根本不值一提。这是今天在董事会上，董事长教给我的最深刻的一个道理。”

　　许秉韬整个身子几乎要站立不住，他是强撑着的。

　　这一天之内，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先是兄弟的背叛，然后又是妻子的一顶绿帽子。

　　许秉韬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许秉韬！”戴薇叫他的名字，“你就说，你到底是相信许长欢，还是相信我？”

　　事到如今，戴薇还在扯信任二字。

　　也是，除了这个，她没别的可以说。

　　然而她话音刚落，许秉韬的一个巴掌就确确实实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比刚才她打许长欢的时候，响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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