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江小月就跟卫导和孙丽钦请过假了。

　　知道她身体不舒服，卫导没安排武打戏，她来片场也只是帮着甘藤看剧本。

　　张月娥没来片场，下午才有武伊娜的戏，上午她也没过来。两个剧组的人都知道武伊娜和张月娥这对塑料姐妹花的感情塌方了，少不了当笑话讲。

　　大家质疑张月娥的人品，对武伊娜玩NP更格外关注，还埋怨公司这么快把消息压下去了。大平台的消息压下去了，小道消息层出不穷，也够人们消遣了。

　　危机攻关启动及时，又有唐屹潮坐阵指挥，放出的内幕消息也给力。这一条微博掀起的波澜比江小月预计得要小得多，但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唐屹潮从《碧血巾帼》片场过来，边走边跟孙丽钦等人说话。来到《寻圣》片场，他在监视器旁看了一会儿，又跟卫导交流了一些拍摄过程中的问题，

　　江小月坐在角落的小椅子上看剧本，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她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恹恹的。昨晚睡觉吹了冷风，大姨妈又是第一天来，真是难受得要命。

　　看在唐屹潮眼里，她这楚楚可怜的样子，挺招人疼的。比她精神饱满时的神采飞扬，还有象刺猬一样随时亮剑、象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要可爱得多。

　　“怎么今天看上去没精神？”

　　看到唐屹潮象是兴灾乐祸的样子，江小月翻了个白眼，说了一声“不舒服”，就没二话了。唐屹潮搬了把小椅子坐在她旁边，拿过她手里的剧本翻看。

　　“上面的备注是你写的？”

　　“嗯。”

　　唐屹潮把剧本翻了一遍，也没等到她第二句话，“实在不舒服就回房休息。”

　　“好。”江小月从他手里拿过剧本，跟甘藤说了一声，就离开了摄影棚。

　　这丫头从他进来就没看他第二眼，不对，应该说是一眼都没看他，看到他也是无意间抬头。知道她是因为张月娥来剧组不痛快，想到这件事他也很郁闷。

　　如果真让他二选一，他怎么选？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有点恼火。

　　一个是跟他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从厌烦到认可，越来越让他喜欢。一个是他倾慕的女人，为他抛无弃子，想在现实中与他携手一生，他一想起就倍感沉重。

　　最不想面对的问题，一想到迟早要面对，他就感觉到深切地为难。

　　“就放在角落里，谢谢。”江小月让工作人员把一个很沉的纸箱拉进摄影棚。

　　“你又网购了什么？”

　　“不是我网购的，快递单上写的是资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江小月边说边用剪刀打开箱子，看到箱子里是《青苔》的实体书，她吓了一跳。

　　出版社说下周寄给她，怎么这周就寄来了？还寄来了这么多本。

　　“哇噻，这封面制作得好漂亮。”

　　唐屹潮正和卫导一起给演员讲戏，听说《青苔》的实体书到了，赶紧过来拿了一本翻看。没在书上看到作者简介，江小月仍很紧张，好在他没多问。

　　江小月一问才知道这些书是高老师跟出版社订的，寄过来让她签名之后，他要送朋友。他那些朋友有的要求她签名时写一句情话，她还没理由拒绝。

　　听说高老师和欣语一家临时改道去蒲海看朋友，明天才来影视城，江小月很不高兴。她拿了一套书想回房间去看，就听到唐屹潮给张月娥打电话说《青苔》实体书到了，让她到摄影棚商量制作情话集和写真集赠送网友的事。

　　想看张月娥怎么演下去，江小月不走了，坐到小椅子上看《青苔》。

　　“看得懂吗？”唐屹潮冲她晃了晃《青苔》，眼底充满笑意。

　　“看不懂，我不识字，您能给我讲讲吗？”江小月的语气异常的谦逊。

　　帅歌在一旁听得牙酸，咧嘴说：“真他娘的日了狗了。”

　　“一个女孩子怎么张口就是脏话呀？”唐屹潮训了帅歌一顿，又指着江小月说：“还有你，再让我听到你骂人可撕你的嘴了。”

　　他说得很残忍，可听到江小月耳朵里却莫名地亲切。她对父亲的印象已淡漠成一片苍白，也没有兄长，没有男人以这种亲近而严厉的语气教训过她。

　　“再也不骂了。”江小月乖巧回答，笑嘻嘻催促他给她讲《青苔》。

　　唐屹潮给她讲《青苔》这个故事，比给演员讲戏还细致。讲到感人的情节还翻开书指给她看，又很感性地添加自己的评价，有些点评很到位。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浓浓的遗憾，象是因为没有把《青苔》这部电影拍好，或者还有其它。

　　江小月很爱听他讲，只可惜才讲了几章，张月娥就来了。

　　武伊娜和张月娥前后脚走进摄影棚，谁都没看谁一眼，之前的亲热好像都梦醒云散了。要不是唐屹潮在，武伊娜本就蛮横，不冲张月娥发难才怪。

　　“封面制作不错，很有意境。”唐屹潮递给张月娥一本《青苔》。

　　张月娥接过书，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唐屹潮愣住了，众人的目光也都聚到她身上。

　　“《青苔》，上面写着呢，你也不识字？还是功课没做好？”帅歌摇头撇嘴。

　　“我失眠一夜，天亮才睡，现在还迷迷糊糊的，看东西都恍惚。”张月娥靠近唐屹潮，娇声说：“我头晕，咱们拿回房间去看，我有事要问你。”

　　帅歌眼角眉梢都写满蔑视，“张小姐迷糊头晕就该自己回房休息，叫唐老大跟你回房间似乎有点不合适吧？是看书还是白日喧淫说得清吗？唐老大，你可要自重，不管是一夜情还是混夜场，重点在夜，这大白天的……”

　　“闭上你的臭嘴。”唐屹潮一脸不耐烦。

　　武伊娜见帅歌针对张月娥，赶紧帮腔，即便顾忌唐屹潮在场，话也说得很难听，气得张月娥跺脚走了。别说带上《青苔》回房间，她连一眼都没多看。

　　唐屹潮摸着《青苔》精美的封面，重重叹了口气，眼底除了遗憾，还有浓重的失望。看到江小月在冲他笑，他勉强挤出了几丝笑容，更添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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