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从未停止努力，自强上进已成习惯，被身边的人称为人生硬核玩家。就是希望有一天站在他面前不逊色、不低俗，跟他谈一场平等的恋爱。

　　这只是希望而已。

　　人生若只如初见。

　　和他初见，对她来说是一切美好的开端，而对于他则是此生的污浊。他初见她时，她是妓女，印象留在他记忆深处，一生一世都无法改变。

　　唐屹潮在她头上重重摸了两把，嗤笑问：“威胁我？”

　　江小月挡开他的手，“威胁你？呵呵，我有筹码吗？”

　　“知道没有就好。”

　　“现在我说让我表姐知道你和我的事，恐怕你都不会在意了。”

　　唐屹潮怔了一下，低呵：“滚——”

　　“你还没给钱呢，两次，二十万，钱到人滚。”

　　“江小月，你真是……唉！我真的很想高看你，可你总让我失望。”

　　“高看我就不必了，失望是你的情绪，与我无关。”江小月笑得很灿烂，尽管心中已悲伤逆流成河，“听你的语气，好像想让我给你打折，抱歉，不能。”

　　唐屹潮笑了，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卡，挑出其中一张冲她晃了晃。江小月赶紧蹲下，双手等在地毯上，准备去拣他丢下来的卡，没想到他却把卡放到了茶几上。

　　“我还等着做舔狗呢，我学会了几种狗叫声，看来你不想给我这个机会了。”

　　“滚出去。”故意拉低自己的身份，讽刺的其实是他。

　　江小月拿起卡，道了声谢，转身往外走，刚要开门，又被他叫住了。

　　“为什么想跟我谈恋爱？”

　　“刚才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一次一收钱太麻烦，恋爱之间亲热就不用惦记着收钱了。”江小月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神态，唐屹潮的脸色越难看，她的语气就越轻佻，“要不你包养我？包养也不用一次一给，可以一个月一给，一年也行。”

　　不是因为喜欢他、倾慕他才想跟他谈恋爱吗？

　　他是看明白了，这臭丫头就是想气他、挑衅他，还挑逗他，真是该死。

　　江小月回头做了个鬼脸，打开门刚要出去，就被他拉住胳膊，一下子带进怀里。她一声低吟刚发出一半，嘴就被他堵住了，随后猛烈地掠夺式侵入。

　　感受到她热烈的回应，他的身和心再一次被一团火撑到了极点，身体酥麻麻的，很舒服，却也胀得难受。他真的很想，似乎想了很久，今晚可以了。

　　他抱着她倒在沙发上，火热的唇吻向她的脖子、肩膀，还在向下亲吻。就连喘气时看她，沉醉在她娇羞渴望的眼神里，他也不忘上下其手。

　　江小月叫停了，她娇喘吁吁，轻声问：“你真不想跟我谈恋爱？”

　　唐屹潮眉头微微皱起，这时候停下来回答这样的问题简直是致命的折磨。

　　“好吧！那咱们就光做不谈。”

　　“做什么？”

　　“爱呀！”明知故问。

　　“臭丫头，你不能含蓄一些、别说得那么直接？哪个女孩子象你这么不知羞？”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里就带出几分宠溺的意味。

　　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嘟着嘴说：“好，含蓄些，咱们只走肾不走心。”

　　唐屹潮揉着她的头发笑起来，又俯下身吻住她的眼睛。与他亲密的女孩还象第一次那么娇憨可爱，她长大了，漂亮了，并没有变，变的是他。

　　“哎，真怕想着走肾，不经意间就走了心。”江小月故意这么说，是想给自己留出回旋的余地，提醒自己不要全身心付出，事实上她一直走的是心。

　　“那就走心。”唐屹潮的双唇在她脸上游走，把她的衣扣全解开了。排扣也解开了，他想扔掉那一层遮挡，看看比之前长大了多少，又被她按住了手。

　　“你对‘海上生明月’是走肾还是走心？”

　　“走心。”他伏在她身上，一声长叹，紧紧抱住她。

　　江小月捧住他的脸，笑问：“那你对我表姐是走肾还是走心？”

　　唐屹潮坐起来，把她拉到怀里，“小月，真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亏待你。”

　　本来想告诉他实情，突然就不想了，觉得心里很堵。就算她不是“海上生明月”，她也不会做徘徊在他的婚姻和家庭之外、那个不被亏待的人。

　　第一次跟他是卖，第二次是情，她已想了多年。哪怕是披着卖的外衣，也是她的小心机、小手段，不怕他误解，也不怕他此时无情，她有，足够热烈，她想感染他。如果不能，她决不因为自己的爱而卑微地生存在夹缝里，她会果断离开。

　　人生苦短，有一时一刻的欢乐供她在时光老去时回想，此生足矣。

　　“小月，你记住我说的话，信我。”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深深吸气。

　　“我信，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但是……嘿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他撩起她额前的碎发，很认真地看她，“现在说什么？”

　　“现在还说呀？不是应该……啊——”她的双手摸向他的脸，可是谁能告诉她纹胸的挂钩是什么时候开的，内衣无情，对她没有一点点留恋。

　　“大了很多。”那时候是普通的桔子，现在是大号的橙子。

　　女士优先，男士更不能落后，这是最起码的风度。衣裤扔到一边，坦诚相见，哪还有客气可言？这么诱人的“橙子”，他想摸，更想吃。

　　“不行，我尿急。”

　　“你……”

　　江小月把沙发巾围在身上，抱着他亲了一下，才跑进卫生间。今天是她的生日，又要毕业，她想留下难忘的记忆。她想给他，一直都想，有过上次中途刹车的经历，她不信他不行。就算不成功，她也觉得很满足，因为喜欢和爱。

　　她进到卫生间，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响，却没听到他接。她轻手轻脚出来，看到他靠坐在沙发上，对电话和视频聊天邀请接连不断的铃声充耳不闻。

　　“为什么不接？”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问：“一块美玉什么情况下会变成石头？”

　　“看走眼的时候。”

　　唐屹潮摇头一笑，没再说什么，沉默不等于承认，他怎么会看走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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