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冷酷
夜深人静, 哈利也就一时脑抽, 但说完后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无法忽略的诡异快.感。
魔药教授沉默了,不知是对这句话不屑一顾, 还是被他的神来一笔迷惑了认知。
那天晚上, 哈利一夜无梦, 沉睡到天亮。
话题只要被挑开, 小黑的嘴就没有这么难撬动。
虽然与斯内普之间没有太多“正常”的回忆, 但偶尔能够说起以前的事情, 还是也能让哈利得到一些信息。
进度很慢, 但哈利很知足。
要知道,这可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魔药教授,直到死才愿意曝光自己多年秘密的斯内普啊!自己竟然能让斯内普开口,这是食死徒都做不到的事啊。
斯内普确实有些迷茫, 虽然他觉得哈利是在扯淡, 可仔细想想,即便这人在瞎说,也该有个源头。
是什么让这人有了说出这种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的勇气?
魔药教授很确信自己以前并非假装针对这人。
但更奇怪的是, 他当场竟然没有反驳,于是后续就跟不上进度。
如果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讽刺这人大脑被八眼巨蛛的毒液给腐蚀了,难道是变成了一只猫,大脑也跟着不清醒了吗?
魔药教授以前从未觉得记忆缺失对生活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那天第一次觉得记忆缺失带给他的生活诸多不便。
其他人的记忆回归大多以做梦的形式, 斯内普在醒过来以后, 其实很少做梦的。
哪怕是最开始昏昏沉沉的时光,他每天都陷入昏睡,印象中也没有在做梦,从来都是无尽的黑暗。
这么一想,或许在别的喵灵都已经开始恢复记忆的时候,或许他缺失的部分真的半分都没恢复过。
有一天夜里,梦境突如其来地闯进他的大脑里,彷如点燃黑暗中的一缕光明。
那是他还没有进霍格沃茨前的记忆——
一个整日骂骂捏捏甚至动手的酒鬼父亲,一个唯命是从、怯懦卑微的母亲,从一出生就注定了不幸的童年。
只有莉莉,突然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和莉莉的相识,是他的痛苦里最大的慰藉,解救他于水火。
在莉莉之前,他从未有过朋友,她从未嫌弃过出身贫民窟的他,哪怕她那个讨厌的姐姐不断诋毁他。
美丽、善良、耀眼、聪颖……无数美好的词汇堆砌在她的身上都无法将她的好一一描述,那都是小斯内普从未有过的样子。
他几乎天天都去找她,与她讨论那些他偷偷从母亲的藏书里偷看到的憋足魔法,尽管他自己都对魔法界一知半解,但应对莉莉这个对魔法界一窍不通的人也是绰绰有余。
曾经他想快些到11岁,到霍格沃茨去,摆脱他那个灾难般的家庭。
是莉莉让他真正对魔法界有所期待,那也是他第一次对魔法界产生真正的兴趣。
莉莉对他说,我们是好朋友啊,他第一次感觉到友谊的触碰。
但他却还不满足,他不能仅仅希望做莉莉的好朋友,更希望做莉莉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她的唯一。
小的时候,他不懂她的人生里,并非只有他。
没有健康的家庭、没有良好的人际关系,从来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和别人相处,才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后来他才知道,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她永远属于格兰芬多,而他则是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他们最后会分道扬镳。
可那又怎么样呢,她依旧是他心里唯一的莉莉。
小黑从梦中醒过来,小小的猫脑袋里只装着莉莉。
他沉浸在恢复的那些与莉莉在一起的童年时光不可自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恢复的记忆越发完整,曾经无数被他遗忘的细枝末节,都栩栩如生。
他仿佛回到了那一段童年时光,记忆中的苦竟然也带出了一些甜。
斯内普知道哈利是莉莉的儿子,而莉莉,早在十七年前就死了。
但是莉莉又是怎么死的呢?按理说莉莉对他这么重要,他怎么可能忘掉莉莉的死。
魔药教授很快意识到,这应该是记忆缺失造成的。
如果记忆回不来,他应该再怎么想,也不会得到答案。
于是让小黑猫不解的最大问题,变成了难道是因为哈利是莉莉的儿子,所以他才假装讨厌他?
事实上斯内普只轻轻地疑惑了一秒钟——逻辑上说得过去,但魔药教授却很难说服自己,他一直以来都没讨厌过这个头发乱糟糟、脑袋上还有一道闪电疤痕的格兰芬多。
即便是他醒过来那一段,什么都不想理会的时光,要不是他什么都无所谓,应该会在看见哈利的第一时间就离开。
以前他这么对他,现在自己变成一只猫,还落在他的手上,怎么想都感觉是对方的报复。
现在他依旧不喜欢他,这是肯定的。
斯内普听到自己大脑里的声音这么说道。
把斯内普一部分记忆偷偷放回去的哈利则惴惴不安,小黑“恢复”记忆醒过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却像是刚醒过来了那一会,一动不动地,像是在发呆。
他的问题对方都没有回应,到了饭点,他特意拿了食物放在他面前,小黑猫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已经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了。
在哈利看来,这些记忆或许就是斯内普的心结所在。
他为这些记忆,付出了自己一辈子的代价。
他做过错事,但之后的弥补已经足够了,现在他重新活了过来,之前的事情已经了结,甚至清零,本应该开启属于他自己新的人生。
被这样“保护”了十几年的他,其实没有资格去评判斯内普的人生,也更谈不上原谅,如果他的母亲在的话,应该也会选择原谅。
哈利从来不怀疑他的母亲与斯内普的友谊,虽然他对他的母亲也很陌生,却觉得莉莉肯定会原谅斯内普,甚至会控诉斯内普这些年所做的近乎自虐的选择。
他的人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现在小黑又陷入了这种情况,哈利本来就没怎么放下过的心,又种下了隐隐的恐惧。
幸好他没有将所有的记忆都还回去,否则斯内普有很大机会会再次产生过消极厌世的想法。
后来那些记忆,是斯内普的人生苦难的开始。
由于他听到了预言,并且将预言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伏地魔——他没有意识到这个预言,将会害死莉莉和他的丈夫。
在知道伏地魔准备对波特一家动手后,斯内普立刻就找到了邓布利多,希望做出补救,邓布利多也对他们做出了防护措施,但阴差阳错之下,他的父母没有找小天狼星,而是找了小矮星彼得这个已经叛变的人成为他们的保密人,最后伏地魔顺利找到了他的父母。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幸,只是有的人更加不幸。
他答应了邓布利多成为间谍,在他的四年级伏地魔复活后,又答应邓布利多成为双面间谍。
在之前与斯内普的一些对话中,哈利发现了一点,斯内普知道邓布利多已经死了,但是他似乎忘记到底是谁杀了邓布利多。
他曾经在与伏地魔最后一站中,当众公布了是邓布利多选择了自己的死亡,而不是斯内普杀死了他,那之后魔法部也就他的陈述召唤了他好几次,当时他并没有将斯内普的记忆交出去——哪怕那是最好的证据。
他想,斯内普虽然把记忆交给了他,却只是想让他知道一些真相,他不会想其他人去随意参观这些记忆。
从记忆里出来以后,哈利也没敢看这些记忆第二次,所以这些记忆就一直留在了冥想盆中,再也没有动过。
这次因为小黑一直没能恢复记忆,哈利才意识到,这些被遗落在冥想盆的记忆,也是小黑缺失的那一部分。
他的手里还有绝大部分的记忆,但看到小黑这个样子,他又不太敢还了。
因为哈利的这个决定,斯内普记忆的恢复又停滞了起来。
喵灵丢失的,一般是对于自己很重要的记忆。
哈利也做过了几个麻瓜喵灵的案子,他们遗失的记忆,大部分是自己怎么死亡的,还有死前经历过相当的磨难,有些还会丢失一些与最亲密的人相关的记忆,那些不重要的记忆,好像都还在。
英国的魔法喵灵,现在也就他们这几只,能做参考的确实也不多的。
但其他几只喵灵,卢平和唐克斯互相忘了彼此,卢平也不太记得自己以前是一只狼人,唐克斯甚至忘了卢平和他有儿子,弗雷德一开始还不记得乔治,他也遗忘了和乔治一起开的魔法笑料商店,都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印记,但随着日子的推移,他们很快就恢复了记忆。
斯内普也丢失了他死亡时候的记忆,也忘了关于邓布利多死亡真相的记忆,至于其他的,哈利也没能从斯内普这里撬出什么,只能合理推测,他交出的记忆,与他现在无法恢复记忆有关。
没有记忆的斯内普曾经有厌世的倾向,有记忆的斯内普会直接自我了断吗?
哈利不敢赌。
因为这种想法,哈利有一段时间寝食难安,甚至影响了他正常的学业与生活。
好在,小黑虽然又变得异常沉默,但不像最开始醒过来那样,不吃不喝只管睡,现在该吃吃该喝喝,哈利让他指导魔药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一些指导。
后来,哈利因为一个梦境,做出了一个荒唐的决定。
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就像当初他没有与任何人商量,就将斯内普变成了喵灵。
☆
斯内普第二段记忆也是很突如其来。
这天晚上,他梦回十七年前,卢修斯和他一起听到了特里劳妮在酒吧里无意识做出的,关于伏地魔覆灭的预言。
在他没来得及阻止的情况下,卢修斯告诉了伏地魔关于七月末生的孩子将会是他的天敌,而伏地魔也迅速锁定了波特一家。
斯内普由于害怕伏地魔会杀死莉莉,迫于无奈,私下去找了邓布利多,并且警告他关于预言以及希望他保护波特一家的事情。
邓布利多趁机要求为他探听消息,当时还不是魔药教授的斯内普为了莉莉的安全答应了,也希望自己这边的情报,能让邓布利多对保护波特一家,做出更多有效的措施。
邓布利多确实将波特一家藏了起来,可形势赶不上变化,波特一家遭到了凤凰社叛徒的出卖,伏地魔很快就找到了波特家所在的地址。
他赶去莉莉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只看到了詹姆·波特僵硬的尸体,以及倒在血泊里的莉莉,早就没了气息。
那一夜过去,全世界都知道神秘人因为一名婴儿哈利·波特而被消灭,波特一家,也成为了救世主一般的存在。
之后便是他去霍格沃茨求职,邓布利多让他成为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
魔法部清算食死徒的时候,也是邓布利多出面做的担保,让他能安心地呆霍格沃茨不受影响。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年一换,其他职位确实无比的稳定,在伏地魔没有复活的日子里,斯内普待在霍格沃茨里成为传说中的魔鬼毒舌教授,还成功培养了不少魔药学的人才。
这一段记忆清晰了以后,斯内普很快就将其他的记忆都联想了起来。
在某人三年级的时候,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他将当年的真相揭发了出来——那个傻乎乎的波特却听从了更是傻帽的小天狼星的教唆,将他们的保密人换成了小矮星彼得。当年没有人发现小矮星彼得已经叛变了,因为保密人是波特自己选的,就连邓布利多都以为是小天狼星本人,波特一家死后,只有被千夫所指的小天狼星与小矮星彼得知道当时的真相。
接受了新的“记忆”,斯内普醒过来以后,对记忆的反应没有上次来的大,没有沉默了好几天,更没有自闭到让人忧虑的程度。
哈利猜想那是因为小矮星彼得已经死了的缘故。
说实话,哈利松了一口气。
可是又越发忐忑难安,他有点小开心斯内普能够接受这段记忆,却一直觉得这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
他私自篡改了别人的记忆,应该没有人能愿意被欺瞒。
可是你也是为了让斯内普重新接受这个世界啊。哈利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对他说道。
斯内普刚变成喵灵的时候,他能感觉到这人对这个世界是排斥的,不是绝望,是全然没有感觉。
哈利希望魔药教授能够活下来,不再对曾经发生的事情自责。
这时候的哈利,从来没有想过真相被揭发的时候会怎么样。
或许斯内普一辈子都不会发现真相,不需要将自己余生搭进去。
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斯内普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吧,他做错了的事情,会承担一切后果。
又或许有一天,他会主动向斯内普坦诚自己给他的记忆动过手脚的真相,毕竟现在他和斯内普的相处还算融洽,没有以前那么相看两厌。
这人会不会看在他是莉莉的儿子的面上,放他一马?
不管怎么说,当下,这么做的结局比想象中好。
或许就连斯内普本身就对他本身的那一部分的记忆排斥,才会在一开始接受自己的记忆的时候,有那样的反应。
让哈利比较欣慰的是,斯内普应该没有发现他的记忆问题。
计划通。
那几天哈利红光满面,如沐春风,罗恩都差点以为他和金妮复合了,压着他灵魂拷问了好几次。
说实在的,自从开发了喵灵这个项目,哈利还真没有想过什么儿女私情的问题。
喵灵的出现需要保密,即便是家人,他们清楚弗雷德的“复活”,也不清楚喵灵的存在与运作,加上乔治与弗雷德早就从韦斯莱家搬了出去,除了亚瑟与莫丽之外,韦斯莱家的其他人,是不知道喵灵的存在的。
战争后,因为喵灵的出现,他全身心都要投入养喵灵大业,加上当时斯内普本喵的情况不乐观,他确实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其他人,结果就一直拖,一直拖着。
从霍格沃茨关闭学校,到开学这期间好几个月他都没能与金妮单独见上一面。
有的事情,拖着拖着,就消失了。
他的心思如果不放在上面,即便是与金妮复合,他们最终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也没有信心,现在的自己会放多少关注在她的身上,即便是她不在意,可他却不想拖累她。
斯内普也不明白哈利究竟在高兴什么,似乎是从他恢复了部分记忆以后,这人脸上就挂着让人不太爽的二货笑容。
根据他的观察,这人前几天好像还不是这样的——阴郁、烦恼、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沮丧,像是被什么困住了,连带着其他身边的人都担心他的状况,谁想到他的情绪就像天气变幻莫测,阴天了好几天,突然就放晴。
和他的记忆有关吗?斯内普做出这个假设的自己可能是被傻瓜传染了。
哈利的情绪高涨,连带着他本人状态都好的不少,上什么课都精神抖擞,魔药补课的制作高端魔药都没出错,那几天仿佛就是全霍格沃茨最靓的崽。
小黑虽然觉得他看起来还是有点蠢,但却没有说任何不好的话。
斯内普是喵灵中特殊例子,别的喵灵的记忆都是从近期的记忆一点一点恢复的,但因为魔药教授将自己的记忆交出,哈利利用外力把记忆放回去,顺序虽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哈利翻阅了其他国家共享的案例,发现不管魔法喵灵,还是麻瓜喵灵,记忆都是从近到远的。
而且他恢复的还不是真正的“记忆”,所以哈利没有将这一部分情况分享出去,是直到斯内普变成了人,他们才发现,斯内普好像还有一部分记忆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别的喵灵第一段恢复的记忆都是自己死亡的记忆,斯内普是直到变成了人,都想不起来自己死亡的细节。
这一点,竟然让别的喵灵纷纷羡慕嫉妒恨。
说真的,谁不害怕死亡,即便是死了一次,那种感觉也能算刻骨铭心,哪怕是慷慨就义的人,也不会想体验一次死亡的痛苦。
除了斯内普恢复的“记忆”,哈利手里还有另外几段记忆,大部分都是关于邓布利多死亡的记忆。
邓布利多在死前早就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如果不是斯内普的魔药,控制了他身上黑魔法诅咒的蔓延,或许他也活不到那一年的夏天。
不知道为什么,哈利总觉得斯内普对于邓布利多安排他杀死自己,其实是意难平的。
那或许在邓布利多看来,是最好的安排,避免了德拉科·马尔福跳进地狱,拯救了一颗年轻还未沉沦的灵魂,可要亲手杀死一个他打心底里尊敬的人,哪怕是这人已经是强弩之末,行将就木,也不是随便就能够做抉择的。
但斯内普还是背负了这一份只能属于他的黑锅,顶着其他人怨愤的目光,一直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哈利是亲眼看到了邓布利多被杀死,当时他不知道那是邓布利多自己的安排,总觉得斯内普背叛了邓布利多的信任——是的,这么多年来,尽管他一再提出斯内普如何如何可疑,邓布利多却始终告诉他,他信任斯内普,这一点,从未改变。
如果他能早些对斯内普改观,或许他们的结局不会是这样。
让邓布利多亲手死在自己手上,大概也是斯内普人生中最懊恼的事情之一。
当所有真相一一揭开,在哈利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来不及了。
挣扎了好几天,哈利决定把关于邓布利多死亡的记忆也一并修改。
邓布利多提前预知了自己的死亡,请求斯内普杀死自己,但在混乱中,不知道是谁的魔咒击中了邓布利多,老人缓缓倒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确实如邓布利多所说,从他受到迷惑带上了还魂石戒指,被诅咒后,他就逃不脱死亡的束缚。
哈利拿出自己的记忆,将后续他追上去的记忆一并修改,他没有指控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也没有骂他是懦夫,但保留了混血王子相关的片段。
哈利再剪辑记忆的时候,发现当时斯内普真的对他手下留情。
那个夜晚,这人就像逗小孩儿似的,想要给他教训,却没有真下手伤害他。
只是那会儿他觉得这是斯内普对他的侮辱。
哈利把剪辑好的记忆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太多破绽以后,还是将记忆放回小黑的脑袋中。
过程中他甚至犹豫是不是也将记忆放回自己的大脑中,但最后还是放弃,真正的记忆,还是要有人记得好一些。
哈利修改记忆的技能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觉得自己也能隐瞒的很好。
因为大多数人并不知道斯内普心系了他的母亲莉莉一辈子,知情人没事也不会提起那个关于伏地魔死亡的预言,就是邓布利多死亡相关的真相,也不会没事就拿出来讨论。
斯内普曾经这么讨厌他,除了他是詹姆·波特的孩子,还因为不想让他知道他和莉莉的关系,魔药教授的记忆没有恢复,也想不起自己曾经在死亡之前将部分记忆交给了哈利。
一切看似很安全。
人在做事情的时候,大多不会考虑后果。
想得再周全,再滴水不漏,都会有自己看不见的破绽,被别人挖出来。
哈利当时只想解决关于斯内普自闭的问题,而且效果也比他想象中要好,因为斯内普在恢复那些“记忆”的时候,没有出现类似于之前得到与莉莉童年相处记忆的水土不服。
他改变不了斯内普悲剧的一生,却希望用善意的谎言拉起一个失落的灵魂。
哈利知道自己太过于自私,或许这并不是斯内普希望被拯救的方法,他也知道,如果有一天他被拆穿,斯内普会跟他翻脸,但他希望那时候,斯内普不要放弃自己,会有一个新的人生,能够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自知做了错事的哈利尽可能的对斯内普更好一些,真心实意的,想尽办法地对他好。
他知道,斯内普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斯内普大概是圣诞节前后变成人的,不过刚变成人的时候,总是会变回小黑猫,情况总是不太稳定。
他是所有魔法喵灵当中,第一个变回人的,但这让唐克斯他们都看到了新的希望。
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和哈利一起生活(其实是同居),虽然他变成了人,在哈利提出他们依旧住一块的时候,对方没有异议。
斯内普变成了人,确实比是猫的时候更不方便了,之前明明很自然稀松的事情,突然也有些尴尬。
比如斯内普还是小黑猫的时候,哈利总是抱着他,还很顺手地给他顺毛,可是当喵灵变回斯内普,再变回大黑,哈利再撸的时候总会想,我是在给斯内普顺毛。
关键是……撸猫一时爽,一直撸一直爽。
作为大黑喵灵的饲养员,哈利一直是专属撸猫位,根本停不下来啊。
莫名的羞耻感爆炸。
哈利一开始下意识下手撸的时候,确实也是习惯成自然,那是大黑第一次变回人以后,哈利甚至没能习惯斯内普已经回来了。
他在其他人或异样、或打趣、或忍俊不禁的目光中,意识到了自己惯常的微小动作,在别人看来,确实很尴尬——
在斯内普没能变回人之前,即便是所有人都知道都知道魔法喵灵应该能变回人,但喵灵们一直是小猫的状态,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变回人,所以其他人怎么撸,感觉上也没关系。
可当猫变回人,再动手动脚的时候,就会有一丝莫名亲昵的意味,像弗雷德与乔治本来就是双胞胎没啥所谓,虽然唐克斯和卢平是赫敏与罗恩的长辈,但他们本身感情也不错,顺毛倒也自然。
可哈利与斯内普??
罗恩就问一句:你知道是斯内普你还撸得下手吗?
哈利思考了一秒钟:……下得了手啊。但确实是哪里怪怪的。
斯内普会让他撸吗?哈利觉得没道理不让,以前还是猫的时候他都一直撸,不怂的。
但那会,大家都被斯内普变成人了吸引了注意力,关于顺毛的问题,关注度就减少了许多。
哈利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一开始少撸了几次,后来半夜噩梦,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他总是抱着大黑不撒手,又恢复了之前的频率。
哈利不知道斯内普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大黑没有明显的抗拒行为,这在哈利看来就是默认了。
斯内普能够稳定变成人了以后,他和哈利就承担了百分之六十的喵灵任务。
那会哈利正是七年级准备N.E.Ws的时候,但当时的喵灵规模不大,案件也远没有后来多,加上斯内普刚变回人,也不可能在学期中突然出现,承担魔药课的教职,磨合调整一下,勉强也能应付过来。
斯内普没有承担霍格沃茨的魔药课,但哈利的魔药学补课却没落下,他的进步斯内普是看在眼里的,水平虽然还远远不够,但已经比他当初荒废的六年好多了。
或许是因为以小黑的身份跟他相处了一段时间,看着也觉得顺眼了不少。
后来,哈利做噩梦的夜晚逐渐减少,也不会突然惊醒后,喘不过气来。
斯内普也没有像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对世界沉默以对。
唐克斯、卢平、弗雷德一个个变回了人,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英国的喵灵协会也被魔法部长收编入魔法部,成为魔法部的秘密部门,只需要对金斯莱负责。
他们对喵灵案件也步入正轨,成功地接手了英国范围内的喵灵案件,极偶尔的情况下,还会出国当外援。
一切都像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当喵灵协会日益壮大,欣欣向荣的时候,斯内普的“复出”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斯内普在大战之后失踪,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但因为有哈利做担保,金斯莱也签下了放弃追责的文件,最后他并没有和其他被逃走的食死徒一样被通缉。
当然喵灵协会和金斯莱,都知道斯内普其实是还没有变回人而已。
但从外界来看,他确实是“失踪”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
斯内普是第二年的九月重新受聘为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并且他一回归,就成为了霍格沃茨的副校长。
同年,哈利则选择留校,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术三年级以下的助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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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几章莫名觉得怪怪的,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写读后感,有时候觉得怎么一直写不到自己想要的剧情……
哎,最后发现,就写自己想写的萌点吧,最后应该能把事情圆上吧o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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