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之后的排练都是白斌亲自去送的, 至于丁浩, 由于某种说不出口的原因, 被迫在床上趴了一天, 等到白斌确定他活蹦乱跳真的没什么事以后才给他打开了房门放他出去蹦跶,但是依旧不许走远, 而且没有白斌陪同不允许私自行动。
丁浩被圈养了几天, 昼伏夜出的, 白露有日子没瞧见他, 问起他哥, 白斌只说丁浩胃病又犯了。小姑娘心肠还是不错的,连忙劝她哥给丁浩按时吃药,“哥,这个可不能停啊,医生都说这种慢性毛病得一点点的调理,日子久了才能养好呢。”
白斌不知道想去了哪里,咳了一声,有点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是, 一直用着药。”
白露没多想,倒是在外头吃饭的时候偶尔给丁浩捎带一两只鸡翅膀,上面压着个纸条:你闻闻吧, 别吃。
丁浩恨不得把纸条当成白露咬碎喽!这与其说是对病患的慰问, 不如说是报复。
以至于比赛完了, 丁浩被批准放出来的时候, 白露围着他转来转去,看了又看。小姑娘原以为丁浩胃病完了怎么也得掉几斤肉清减些,可是仔细观察,愣是没瞧出来跟之前有什么不同,皮肤倒是捂白了点。
丁浩被白露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站的笔直的在那儿不动弹,小姑娘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丁浩,你哪儿有病了?我怎么瞧着没什么变化啊?”
白斌在旁边帮着丁浩解围,“他那是胃病,在肚子里面,你瞧不见。”
这回是丁浩想多了,趁白露不注意悄悄给了白斌一拐子,他那里面的伤是谁弄的?啊?!白斌不以为意,给他扣上帽子,压低了帽檐还在笑,“听话。”
白露比赛完了,白斌特意多留了两天让她好好在S市游玩一趟,丁浩这几天也被关的对外面无比向往,一出门就恢复了活力,跟白露顶嘴也成了享受,白斌在后面陪着他们,嘴角偶尔挑起一个笑。总的来说,三个人兴致都不错。
夏天的游客不多,宽敞的古寺微风阵阵,带着股子檀香味道,白露被这种气氛感染了,求了个小牌子,在上面认真的写了心愿,挂到树上去。她个子不高,挂的也低,丁浩趁她转身偷偷翻开看了一眼,只是求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普通话语,后面写了一串的名字,从白斌到白老爷子又写到了她爸她妈、大舅舅妈,末了儿快写出牌子了才多添了个人名,只写了个‘丁’字,后面那个字似乎写不开,只用了一个‘X’表示。
丁浩对着那个‘X’一脸黑线。
旁边的人又挂了一块牌子上去,这次的是抛上去的,稳稳地挂在树梢上,丁浩扭头就看到了白斌,树荫下的人已经初具成年的挺拔,微微仰起的脸看起来更是帅气,丁浩看着他忽然有点心动,“白斌,你许了什么愿?”
白斌低头瞧他,眼里都带了笑,“不能让你偷看的愿望。”
丁浩不争气的红了脸,哼了一声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倒回来,冲白露喊着,“白露!给我在这儿照一张,这树长的多好看啊!”丁浩说着拍了拍那颗许愿的大树,仿佛对这棵树尤其感兴趣,手搭在帽檐上仰头瞧着那一片许愿的小牌,他知道这里头有他的一个,或者说,一个半?想着又笑了。
白露冲他举起相机,“丁浩,摆个好看的姿势呀!”
丁浩站在许愿树前头,树梢上的小木牌随风摇动发出零星的声音,丁浩伸出手指比了个V的姿势,一口小白牙笑了出来,左边脸上一个深深的酒窝儿格外可爱。
他不知道那个愿望,不过也可以把这个愿望带回去啊,丁浩有些得意的瞧着白露的小相机,心情大好之下,主动掏钱给她买了雪糕吃。
白露接过来的时候还很诧异,“丁浩我一个吃不了这么多。”
丁浩举着手里的另外那支有点不乐意了,“这是我的。”总共买了两只这孩子就以为都是给她的,这也太实在了啊。
白露眉头皱起来了,“你不是胃疼么?胃不好能吃凉的?”
丁浩默默转身,把那支雪糕塞到了白斌手里,他决定便宜自己的人也不便宜白露,紧跟着叮嘱他,“白斌,给你吃,都吃完。”瞧着白斌真吃了,又有点不甘心的问他,“好吃不?”
白斌对这种甜腻冰凉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在吃这玩意儿的时候可以让丁浩一直瞧着自己倒是很有趣,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雪糕,最后还回答了丁浩的提问,“还不错。”
丁浩有点无语,你就说个你不爱吃半路让给我又怎么了……这么点大的雪糕他两口就可以吃完,完全不会被白露抓到手脚,丁浩在大太阳底下积攒着对雪糕的怨念。
来古寺的人不多,但是天底下偏偏有这么巧的事儿,为数不多的人里还真能他乡遇故知。显然,丁浩对这个‘故知’不怎么待见,瞧见了就想躲,刚扯着白斌一转身就听见对面那人喊了一声,“白斌!”
丁浩火了,蹭蹭蹭几步过去,帽子都歪戴到一边去了,“张蒙!你怎么不先喊我呢!”丁浩重点抓的不是地方,这破孩子比较自恋,但是就有这样的人接二连三的伤害他自恋的心,先是张阳冲白斌‘告白’,接着远在外地偶遇的表姐首先喊了白斌的名字,丁浩怒了,这太不尊重人了!
张蒙是跟着一群人出来玩的,这会儿还挽着个男生的胳膊没换姿势,看丁浩过来有点傻眼了,眨了眨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啊,丁浩你怎么在这儿?”接着脸就白了,“你爸你妈也来了吗?”
丁浩能明白张蒙脑袋里想什么,瞧着她跟那男生的热乎劲儿就明白了,这是偷跑出来怕被大人抓包呢!丁浩还不至于在这种事上骗她玩,很直接的告诉她,“没来,老丁家就我一个到了,不过张蒙我作为老丁家的代表,严重且郑重的警告你,明天晚上姑姑就会接到你即将到家的消息,”丁浩冲她笑的很灿烂,“所以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回、家、去!”
最后三个字儿咬的很重,谁都能听出丁浩咬牙切齿的意思,张蒙有点不愿意了,“丁浩你别多事啊,我都跟我妈说了的……”
丁浩抬眼看了张蒙身边那一群人,都是学生模样的,年龄也大多是十六七的样子,有几个瞧着眼熟,似乎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不过无一例外这几个人穿着都不错,有几个男生身边也有小美女相伴,手挽着的黏糊劲儿不比张蒙差。这样的人一般耐性都不好,果然,张蒙身边的男生也不高兴了,“丁浩,我知道你,张蒙出来的时候跟家里说过了。”
丁浩眯起眼睛,盯着张蒙,“你说你去辅导班补习了是吧?”
这回不仅是张蒙,那个男生也有点吃惊,这个理由还是张蒙当他面打的电话跟家里说的,怎么丁浩就知道了?
丁浩怎么知道?他妈张蒙当年从家里偷钱到跟人私奔都用的这个理由!数十年如一日的你就不能改改啊张蒙?!!
后边的白斌兄妹跟上来了,瞧见张蒙也只是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张蒙这会儿也明白了丁浩八成是跟白家兄妹来的,对他的话也放了心。她显然还是想跟白斌搭话的,旁边的男生神情有些不耐烦,可是当着白斌的面又不好发作,只能听着她说话,“白斌,上次……谢谢你啊,如果没你帮着复习功课我也进步不了呢。”
白露很吃惊,“哥!你帮她补习啊?”
白斌摇了摇头,“没有。”
“那她怎么说……”
丁浩在旁边帮着拆台,“那只是借了她课本!我说张蒙,你能不能说的清楚点啊,大家别起误会。”
张蒙脸色不好看,但还是笑着打圆场,“我,不就是说个乐子嘛!”
白露点点头,深以为然,“我也觉得是个笑话。”她哥也就给丁浩补习过外语,连她都没给补习过,还能便宜了外人?当然,以她的成绩来说也是不需要补习的。小姑娘的思想从某种方面来说,跟丁浩如出一辙。
丁浩再下了一遍最后通牒,张蒙的小男友当着白斌敢怒不敢言的,丁浩理都不理他,再哼哼,再哼就让白斌办你信不信?!丁浩没白受罪,屁股疼完了立刻觉得对白斌多了一种自信感,尤其体现在使唤白斌上,老子都这么付出了,白斌护着他那是应该的!
两伙人不欢而散,丁浩他们继续游玩,丁浩陪着白露撒气似的买了一堆念珠佛珠挂串,以及各色小工艺品,把白露带来的包都塞的满满当当的,白露看了看丁浩的脸色,小心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丁浩把背包背上,又接过白露手里的东西,冲她露齿一笑,“没有!”
白露立刻回头跟白斌报告,“哥!丁浩不正常!”小姑娘平时被丁浩剥削习惯了,虽说没怎么受压迫,但是这么主动的帮忙还是第一次,难免的有些恐慌。白露小声跟白斌咬耳朵,“他是不是受张蒙刺激了?我觉得,丁浩其实挺在乎他们家人的……”虽然那一家子个别人士不怎么厚道。
白斌反过来安慰她,“没有的事,他高兴着呢。”
白露不确定,头一次怀疑了白斌,“真的?”
白斌也迟疑了一下,“大概。”过会丁浩回去发现自己花多了钱可能就没这么高兴了吧?
正嘀嘀咕咕,就看见前面丁浩停下来了,他们来的古寺要坐游览车,回去的时候也是游览车带路,丁浩站在前面一马当先的冲上去了,游览车上的人不多,丁浩他们几个坐着等了会才到齐了人开车。
来的人又是熟人,张蒙那一群瞧着也是逛完了想走,呼啦啦上来几乎就没有了空座,张蒙在后面走的慢,到她的时候就剩一个座了,凑巧,过道旁边就是丁浩。
张蒙看了一眼丁浩,那意思是准备让丁浩让出来,坐在旁边的白露先不乐意了,“张蒙,有你这样的吗?”
张蒙的小男友脸皮到底薄些,想要站起来让张蒙坐下,被张蒙伸手按住了,她今天吃了丁浩好几个钉子,如今也有点面子上下不来,“我都走了一天了,再说了,小舅还让你在外边多照顾我,你是不是男生啊丁浩?让不让?”
丁浩翻了个白眼,你按着的就不是男生了?他还没开口,白露就接上了,小姑娘十分直白,“丁浩别让!”
张蒙脸上红红白白,一车的人都在往这边看,张蒙咬着嘴,气鼓鼓的看着白露,“为什么!”
“为什么?”白露也气的脸都圆了,丁浩这胃病伤患,一路给她拎包都够累的了,她跟她哥都舍不得让他站着,凭什么你一来就让给你?小姑娘手一挥,一脸严肃的拿出最有力度的话语,“当然是因为男女平等啊!!”
一车的人安静了一下,哄然笑了起来,还有几个冲白露鼓掌的,丁浩冲白露竖起大拇指,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觉得这白露说的太棒了!不愧是拿男女平等当座右铭出生的人!
白斌咳了几声,也跟着笑了,不过还是把丁浩抱到自己身上,空出那个位置,“张蒙,你坐吧。”司机等着开车,这边坐不好大家都得等。
白露眼红了,“哥!”她后悔了,她想跟丁浩换一下。
张蒙坐在旁边看着丁浩跟白斌,又默默低下头去,旁边的小男友也有点不自在,扭了头去看外面的风景,也不安慰张蒙。他觉得张蒙这样让他丢人了,尤其是在白斌面前。他跟白斌不熟,但是家里跟白斌家也多少有些往来,这种事回去不知道要让那帮朋友传成什么样,尤其是家里人知道了,以后说起来多没面子啊。
不自在的还有丁浩,他被白斌抱着一路,虽说有个人肉垫子,但是路上颠簸,每次起伏的时候都感觉怪怪的,想往前挪挪,却被白斌抱的紧紧的,“挤吧?等会就好了。”
一边说着拥挤,却是更用力的把对方抱在自己怀里……这种安慰的方式,还真是特别。丁浩一脸黑线的坐在白斌怀里,前面是白露的渴望眼神,旁边是张蒙的低气压,身后的人更是开心的散发荷尔蒙,丁浩躲过假装随着车颠簸不经意蹭到自己耳朵的嘴唇,意料之中的听到耳边的低笑,“好了,不玩了。”抱着他的手没有松开,只是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腰,让他不要紧张。
丁浩头一回深刻体会到了坐立不安这个词语的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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