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年瞪了顾家大伯一眼,然后朝着老爷子说道:“爸,这是玉儿。玉儿,快见过你爷爷。”
“爷爷好。”苏岚走上前一步,朝着老爷子微微弯腰行李。
“你就是玉儿!”顾老爷子满目深沉的看着苏岚,表情严肃的说着。
“是,我就是玉儿。”原本苏岚早就在心中想好的一些话,突然间就不想说了。之前想着,看在爸爸妈妈的面上,也讨好讨好她那个爷爷,可进门到现在,原本想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想说了。老红军又怎样?老领导又怎样?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她又为何要迁就。
顾老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岚半晌,然后才朝着顾瑾年开口道:“顾瑾年,你就是为了这个丫头断送的前程?”
“爸,这不能怪她,不关她的事,你别把这些事算在玉儿头上。”
“不怪她?不管她的事?顾瑾年,当年我是如何对你说的?我三申五令的告诉你,这个老二不能要,可你呢?非要坚持生下来。生下来也就算了,可还是个丫头。你本有大好的前程,却因为这个丫头全都断送了。你要知道,你断送的不仅仅是你的前程,你更是断送了顾家的前程,你实在是糊涂!”
可还是个丫头?听老爷子的话,是嫌弃她是个丫头?没看出来,这样一个本该是德高望重的老领导,竟也是个重男轻女的主。顾瑾年的事,的确是因为她,但这也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再说了,他凭什么这样嫌弃丫头?
“听爷爷的话,就是重男轻女咯?看不起丫头?”苏岚淡淡的看着老爷子说道。
老爷子在家一向是说一不二,哪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话?不禁蹙起了眉头,两眼迸发出阵阵寒意,“我在和你父亲说话,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
“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准丫头说话?”
“我没让你说,你就不能说!”老爷子怒道。
秦淑媛闻声开口道:“爸,玉儿是我的女儿,她是我顾家的人,在自己家里,她怎么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了。”
秦淑媛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似乎又触碰到了老爷子的逆鳞,老爷子猛地站了起来,“你一个妇道人家,不想着好好相夫教子,最后却让自己的丈夫失去前程,你还好意思在这和我说话?你给我闭嘴,这没你什么事。”
苏岚可算是听出来了,这个老爷子,简直就是个老顽固,思想极其的古板不说,还打心底里瞧不起女人。这样的人,她真看不出来是什么老领导,领导的架子端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王爷了。
“红军是什么?我怎么瞧着,爷爷更像是地主?你瞧不起女人,我倒想问问爷爷,若是没有女人,爷爷你是怎么得来的?顾家这些人又是怎么得来的?难不成你们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我本在心中对爷爷万分敬重,可爷爷说的话,实在是让人失望。爸爸仕途的事,你全部怪罪到妈妈头上,见此就可以看出来,你并不是一个明事理的人。”
顾瑾年听着苏岚说这些话,不禁扯了扯她的袖子,微微摇头示意。苏岚虽然看见了,可是她却不想停下来,这个老头子,自己的亲孙女都不待见不说,还这说她妈妈。想必平时在家习惯了,容不得别人对他有半句的忤逆。
“你!顾瑾年,你生的好女儿!这是我顾家的人吗?简直是败坏门风!”老爷子狠狠地瞪着顾瑾年说道。
“败坏门风?爷爷,你倒说说我做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从我进门到现在,我是看出来了,爷爷并不想我这个孙女回来,也不想有我这么个人存在。可我并没有做过任何不该做的事。我本以为爷爷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孙女在心中也幻想过无数次,敬佩过无数次,可如今看来,爷爷离德高望重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既然你知道了,何故还要回来?当初我就不准生下你,如今,你断送你父亲的仕途前程,难道你以为我还会喜欢你?”
“生不生我,那是我爸爸妈妈的决定。我在外生活了二十年,并不需要您的喜欢,至于为什么要回来,那不过是因为听爸爸妈妈的话,回家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随随便便一个人,就想说是我顾家的孩子?我看你,就不知是哪里的野丫头,还想进我顾家的门,你想都别想。”顾老爷子被气得七窍生烟,他活了一辈子,有谁敢这样对他说话啊?一个不知好歹的臭丫头,竟敢在他面前这么说。
“爸,你说话是越来越过分了!当初要生下玉儿是我的决定,当时我就给你说过,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自己去承担。如今我带着我的女儿回顾家,爸你却说这样的话,实在是令人寒心。若是爸执意要这样,那我也不再说什么,我们一家人走就是。”
见几人争锋相对,顾家大伯一开始还在岸边看热闹,不过见顾瑾年说要走,他急忙起身拉着顾瑾年说道:“老三,你就别和爸这样说话了。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你也应该要体会爸的心情啊。他爱子的心情,何尝和你不是一样的呢?眼见你大好的前程断送了,爸能不有气吗?心中有气,说几句气话,你也别放心里。”
顾家大伯说完之后,又看着苏岚说道:“大侄女啊,你爷爷就是这个脾气,几十年了,你别放在心里。你爷爷就是一时生气,你又当着面顶撞你爷爷,也不怪他会生气啊。你们赶了几个小时的路,想必都累了,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再说吧。临儿,还不带你妹妹去休息?”
顾家大伯深知一个到底,若是让顾瑾年一家就这样离去,以后顾家要是有个什么事,他们可能就会选择袖手旁观了。顾瑾年虽然失势,可顾临毕竟还是京都有名的律师,以后有什么事也都是用得上的。他们顾家一向以生男孩为荣,可如今,家里有个女孩儿,也是大有用处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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