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丫头?柳爷爷?
柳明荫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俩,难道浅浅就是爷爷以前经常爱念叨的浅丫头?
五棵树庄园建立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小时候,柳明荫一直跟着夏晚青和柳俞志住在滨大家属区里。
他们俩一直都很忙,柳俞志忙着做项目,夏晚青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一直猫在家里写写写,连一日三餐都是饱一顿饥一顿。
小学毕业,夫妻俩干脆把他送到了寄宿制学校。
这也是柳家老爷子和老奶奶对夏晚青一直不满意的地方。
柳家老爷子从年轻的时候就爱玩,唯一的一个孙子居然被关进了学校当书呆子,一气之下再也不去滨大。只是他贪玩的性格,老了也没怎么改变,人称‘老顽童’!
柳家老奶奶姓胡,胡奶奶读书不多,是个老实的老太太,一辈子以柳爷爷为马首是瞻!
所以,除了逢年过节的例行走动,柳明荫一家三口跟柳家爷爷奶奶交往并不多。直到柳明荫上了大学,接受家里的财务事务后,他跟爷爷商量租用了隔壁已经荒废的园子,扩建了柳家爷爷奶奶的地盘,建成了现在的园子。
本来为了给建好的园子想个合适的名字,柳明荫还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后来,还是爷爷一锤定音,就依照园子里五颗树的名字命名了!
园子建成后,柳明荫一家往五棵树庄园跑得越来越勤!
柳明荫经常听到爷爷念叨‘浅丫头,浅丫头!’刚开始,柳明荫还好奇地问:浅丫头是谁?
爷爷只是摇摇头,叹气地说:“哎!是个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渐渐地,柳明荫也就没有再在意。
爷爷听见冉浅浅的叫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老泪纵横道:“浅丫头,真的是你?是你!这么多年,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
柳明荫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居然认识?都在滨州城,居然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对方的消息,什么情况?
“柳爷爷,我….”冉浅浅已经泣不成声。
柳明荫害怕冉浅浅再出什么状况,他‘咳嗽’一声道:“爷爷,我们去屋子里谈吧?”
“好!好!好!浅丫头,我们进屋聊,进屋聊!”老顽童激动地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撒开。“好看!好看!浅丫头真好看!我就说嘛,你小时候你妈整天让你带那个劳什子假发干什么?”
柳明荫把他们两个引到楼梯口后面的一个偏房里,那里很少有人走动。
三人坐定后,柳明荫看了看眼前两个眼泪汪汪的人,低声问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认识浅浅?”
柳爷爷一怔,反问道:“你们怎么在一起?”
柳明荫淡定地说:“浅浅是我女朋友,也是我同事,学生!”
柳爷爷睁大了眼睛,“缘分啊!”
柳明荫心道,刚才吴叔说冉浅浅是碎片化的记忆,那她遗忘的到底是什么?她能记得又是什么?她能认识爷爷,说明她恢复了一部分?
他没敢多问,只是静静地看着二人。
冉浅浅看着柳爷爷,岁月的风霜已经悄然爬满了他的脸庞,那一瞥胡子还在,只是由黑色变成了白色。
“柳爷爷….”
“浅丫头….”
两人同时开口道。
柳明荫急切地想知道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又怕爷爷的回答刺激了她。
他温柔地摸了摸冉浅浅的头顶,“浅浅,你可以吗?”
柳爷爷疑惑地看了看柳明荫,“她…”柳明荫斟酌着,“浅浅有些事情大概不记得了!”
柳爷爷愣了下,叹了口气道:“有些事不记得也好哇!”
“柳爷爷…”冉浅浅又叫了一声。“我想知道。”
柳爷爷摇了摇头,慢慢地说开了去。
原来,五棵树这一块是原来钢厂的产业,柳爷爷和冉家爷爷是同事也是邻居。
冉家有两个儿子,冉飞鹏和冉平展,他们原来都是钢厂里的工人。
冉浅浅的母亲,瑶婉君,是钢厂的会计,有着惊人的美貌,被很多人惦记,哪怕是有了冉浅浅以后,也还是有很多人来骚扰,让冉飞鹏和瑶婉君不胜其烦。
特别是冉平展结婚以后,其妻子宋联娜也怀疑冉平展对瑶婉君有贼心。扰得整个冉家鸡犬不宁。
无奈之下,瑶婉君鼓励冉飞鹏辞职,自己创业,成立了冉氏灯具。
冉氏灯具刚刚步入正轨,正准备脱离冉家一大家子的鸡飞狗跳,钢厂突然倒闭,宋联娜哭死哭活又要让冉平展进入冉氏灯具。
小时候,大人忙着创业,忙着鸡鸡狗狗的事情,倒是不影响孩子们的玩耍。
冉浅浅经常带着堂妹冉潇潇,堂弟冉秋生在钢厂大院里翻箱倒柜地疯野。
柳家爷爷本来就爱玩,可恰巧唯一的孙子柳明荫又不在身边,所以,他干脆跟冉浅浅、冉潇潇和冉秋生他们打得火热,爬树、逮鸟、钓鱼…..一老三少经常玩得不亦乐乎。
冉秋生那时候还小,自然不懂大人之间的猫猫狗狗,而冉潇潇则不同。
她经常听到母亲宋联娜骂冉浅浅的母亲是个狐狸精,说冉浅浅长大了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好在,瑶婉君有先见之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丑化冉浅浅,脸上故意涂上一点脏脏的东西,头发歪歪扭扭地梳着,再大一点,干脆让她一直戴着鸡窝似的假发。
冉氏灯具慢慢做得越来越好,柳家爷爷虽然爱玩,但是倒也不傻,他渐渐觉得冉平展和宋联娜越来越不对劲,直到有一天,噩耗突然传来,冉飞鹏和瑶婉君带着冉浅浅外出的汽车出了事,彻底翻在山路边。
警察通报是三人当场死亡。
冉家爷爷奶奶一蹶不振,相继离世。
再后来,冉平展和宋联娜直接卖了钢厂的房子,周围的园子卖不掉,干脆以低价租给了柳家爷爷,冉氏灯具的法人也换成了冉平展和宋联娜。
偶尔,柳家爷爷看见冉氏灯具的广告,就气得想要拼了老命去告他们,可无凭无据,只能干瞪眼。
柳爷爷说的时候,柳明荫心里跟猫抓的一样,他又想听又怕冉浅浅受不住,只能紧紧地盯着她,只要她有一点异常,他就打断爷爷。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冉浅浅的目光已经通过偏房的窗户看向窗外,波澜不惊的脸上像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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