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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归魂续 绝歌 14093 2021-04-02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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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内容为防盗内容:

  第一章

  五月下旬

  游清微正躺在自家院子里的柳树下的躺椅上享受着闲适的午后时光。

  和煦的风徐徐拂动青色的扬柳, 带来春末夏初的舒爽。

  她侧头看着坐在身旁根雕茶桌旁沏茶的路无归, 微微失神。斑驳的光影穿透柳枝洒落在路无归的身上又再穿透她映照在地上,透出几分如真似幻, 仿佛她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又因某种原因,她留在了这里。

  柳平村之行, 她带着路无归找回了路无归的魂,却丢了路无归的命。她炸了柳平村的乾坤阴阳局,布下新的风水局, 埋了自己的爷爷、父亲,埋了许老爷子, 埋了路无归的骨灰, 修好了自己的墓。

  经历了生死别离悲欢离合, 才知道能活着守着一份平静是多么的不易和美好。能晒着太阳喝着清香的绿茶,看着天上的云聚云散,偷得浮生半日闲, 实在是一份难得的享受。

  这半年来游家连番出事,风水事务所失去她爷爷这块活招牌又缺少主事人打理, 许多大客户都易了主, 生意一落千丈, 可谓是一片惨淡。

  不过风水这一行与别的行当不同, 跟古玩一样, 有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

  没有生意上门,游清微乐得在家闲着看看书、喝喝茶、修习风水本事和练练功夫。

  这不,客厅里的根雕茶盘都挪到了院子里,只要是不刮风下雨,避过了正午阳气最烈的时辰,她就带着路无归到院子里看书喝茶。

  有车停在门外,紧跟着有喇叭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大门响起了门铃声声。钱姐介绍来的帮着打下手的一个叫做李小七的十七八岁小丫头从屋里急匆匆地出来,跑去开门,问:“请问您找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说:“找游清微。”

  游清微听出声音,知道是晏听雨到了,她说了声:“小七,请晏小姐进来,再去屋里搬张椅子出来。”

  李小七应了声,回头就去搬椅子。

  游清微的嘴角一抽,心说:“你倒是先去把门打开啊。”她瞥了眼路无归,发现来的这一位比小闷呆还呆。她不好失礼,自己起身去把大门打开,放门外的那一位开车来的主进来。

  门外那女人吐糟了句:“你家的这小保姆真是绝了。”开着一辆红色敞篷小跑进了院子停在了停车位上。一个戴着太阳镜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从车上下来,走到游清微的身边,递了张烫金请贴给游清微,说:“您老这是打算收山呐还是打算退休呐?回来十天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差没闭门谢客了。”

  游清微笑了笑,接过晏听雨递过来的请贴,请她过去喝茶。

  李小七搬了张白色的沙滩椅出来,摆在根雕茶几旁。

  晏听雨看看那古香古色的根雕茶几、茶凳,又看看旁边那仿古制式的摇椅,再看看这明显是刚从库房里翻出来的沙滩椅,忍不住地问了句:“小妹妹,你不觉得这风格很不搭么?”

  李小七把沙滩椅和仿古制式的摇椅并列排放,回了句:“都是躺椅,我特意从库房找出来的。”

  游清微的嘴角微挑,轻笑一声:“强迫症伤不起呀!”让李小七把沙滩椅搬回去,搬张茶凳出来。

  小姑娘又气喘咻咻地把沙滩椅搬回去,搬了张笨重的实木茶凳出来。

  游清微请晏听雨坐下喝茶,她又懒洋洋地窝回了躺椅上,翻开晏听雨刚送来的烫金请贴。

  晏听雨坐下后发现那沏茶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居然只倒了一杯茶递给游清微,完全把她无视了。一套茶具六个杯子,您老沏茶只烫一个杯子,这里三个人您只沏一杯茶,您这是几个意思?

  游清微看完请贴,发现晏听雨正歪头盯着路无归看,问:“怎么了?”

  晏听雨弯弯的柳叶眉一挑,说:“你说呢?”

  路无归扭头看了眼晏听雨,回答游清微:“她想喝茶,我没倒茶给她,她不乐意。”

  游清微这才注意到路无归没给晏听雨斟茶,她合上请贴,起身,接过路无归手里的茶具,重新沏茶。她对晏听雨说:“小闷呆沏的茶你喝不了。”斟了杯茶给晏听雨,说:“劳你百忙之中亲自过来送请贴,可真不好意思。”

  晏听雨端着茶杯品着茶,过了一会儿才说:“老爷子让我来的。”她放下茶杯,说:“游老爷子过世是业内的损失,老爷子深感痛心。”

  游清微说道:“劳晏爷爷挂心了。”

  晏听雨神情微凝,说:“游老爷子过世,他这副会长的位置空了出来。协会商议过,决定再推选一位副会长顶替游老爷子的位置。老爷子一压再压,一拖再拖,总算等到你回来。”

  游清微一怔,有些愕然地看向晏听雨。她爷爷都过世好几个月了,这副会长还没选?

  晏听雨没作声,只端起茶杯喝茶。

  游清微想了想,很快便想明白晏听雨话里的意思——这背后有事!游清微缓声说道:“我还在,游家还没倒。”端起茶敬了晏听雨一杯,说:“多谢了。”

  晏听雨知道游清微已经意会,她轻笑一声,端起茶与游清微轻轻一碰,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说:“请贴我已经送到,先回了。”

  游清微起身相送。

  晏听雨走到车子旁打开车门,她回头对游清微说了句:“如果有难处尽管开口。”

  游清微轻笑着摇了摇头,说:“最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晏听雨点点头,上了车,系上安全带,对游清微挥了挥手,把车开出了游家的院子。

  游清微送走晏听雨,关上大门,回到躺椅上坐下,问路无归:“小闷呆,你对晏听雨有意见?”连茶都不给人倒一杯。

  路无归心说:“我给你沏的茶为什么要给她喝?”她帮游清微把茶添上,想了想,说:“游清微,你刚才想事情时神情好凝重,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

  游清微说:“我也说不上好或不好。”她顿了下,解释道:“行有行规,在我们这个城市,负责维持我们这个行业秩序的是一个叫做民间宗教协会的自发组织,这算是个行业协会,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涉及风水阴阳玄学的行业协会。镇住黄泉路的那口阴井的风水阵就是民间宗教协会的手笔。”

  路无归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地“哦”了声。

  游清微怕说得太深奥路无归听不懂,简单地简释说:“这份请贴是民间宗教协会发的请贴。我爷爷是当年这个宗教协会的发起人之一,当了很多年的副会长。他过世后,有人觉得游家没了他不行了,就想坐我爷爷的位置、抢游家的生意。晏老爷子大概是觉得游家的家底还在,在本市还能占一席之地,所以这副会长的选举一直拖到我回来。我回来了,能不能接任爷爷的位置、能不能守住游家就全看我的本事。”她顿了下,说:“明天我们去听雨楼喝茶,看看协会要怎么选副会长。”

  路无归“嗯”了声,她双手托着下巴在想游清微为什么要说能不能守住游家就全看游清微的本事。她想了下,没想明白,忽地又想起晏听雨来,悄悄说了句:“游清微,晏听雨身上有东西。”

  游清微不解地问:“有东西?”

  路无归说:“就像你中了大白的诅咒和脊椎骨里有大白的蛟髓身上有大白的气息一样,刚才那晏听雨,身上也有不属于她的气息。”

  游清微问:“是什么?”

  路无归说:“说不好。”她顿了下,又说了句:“我觉得她不是好人。”

  游清微被路无归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好与坏有时候是很难界定的。”

  路无归说:“不是的。你是好人,左娴是好人,游敬曜是好人,庄富庆、蔡芬、晓笙姐姐、左小刺、薛元乾、龙师叔他们都是好人。”

  游清微的心莫名地被触动了下,她看着那双清透的眼眸柔柔一笑,低喃道:“真好。”简单干净,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善恶分明。她曾记得有人说过,鬼灵的世界比人类的世界简单,善恶分明、一目了然。

  路无归甜滋滋一笑,说:“游清微,我知道你是在夸我。”

  游清微想了想,问:“明天我们得正午时分出门,对你没妨碍吧?”

  路无归说:“没关系的呀,我打伞。”

  游清微应了声:“好。”她又打电话给左小刺和薛元乾,告诉他们协会要选副会长的事,约好明天下午两点五十分和他们在听雨茶楼外面碰面。她挂了电话后,便继续躺在摇椅上和路无归喝茶。

  第二章

  午饭过后,游清微带着路无归出了门。

  今天的天一片阴沉,空气中散发着丝丝潮湿,似乎像要下雨。

  因为没有太阳,即使是阳气最重的正午时分对路无归似乎都没什么影响。

  游清微看着路无归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把背包往她的怀里一塞就迈着欢快的小步子蹦蹦跳跳地跑到院子里等着出门了,一阵无语。她觉得路无归是真的没有半丝大鬼妖要去见一大群捉鬼抓妖的大师的觉悟和不安。

  茶会是下午三点开始,游清微踩着点,提前十分钟到了听雨楼。

  听雨楼临湖而建,依山傍水,复古的中式建筑掩映在一片青山绿水间,颇为清幽。因是会员制,今天又是协会包场,左小刺和薛元乾没有会员卡和请贴不仅进不了大门,连停车场都进不去,只能将车停在路旁等游清微。

  游清微开车从他俩旁边经过的时候,按了下汽车喇叭,缓缓地把车开到大门处。她落下驾驶位的车窗,将请贴递给那男子,报出左小刺和薛元乾二人的车牌号尾数,说:“那两辆车是和我一起的。”

  那穿中山服的男子检查过请贴后,给游清微和左小刺、薛元乾的车放行,三辆车在工作人员的一路引领下停到了停车场。

  薛元乾穿得非常正式,脱下了一身常年走阴穿的运动装,换上了笔挺的中山服,然后悲剧地跟服务员撞衫了。好在已是五月末,天气够热,他把中山装脱在了身上,穿着白衬衫下了车,若无其事地走到游清微的身边。本以为自己跟服务员撞衫的事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刚走到游清微旁边,就听到路无归指着听雨楼的大门说:“进去还要脱外套吗?”又问他:“薛元乾,你从来不离身的刀呢?”

  薛元乾默默地看了眼路无归,说:“刀放家里了。”一阵心塞。好在游清微和路无归都穿得挺随意,不似赴宴的样子,他一身白衬衫站在她俩身边也不显突兀。

  左小刺依然是反戴着一顶鸭舌帽、一身黑衣服、单肩跨着一个黑色背包的平常打扮。她走到游清微身旁的第一句话就是:“游骗子,这回不管怎么样都得给我办张会员卡。尼玛,我在外面等了你半个小时。”

  游清微瞥了眼左小刺,慢慢悠悠地说:“一年的会费三十万,每次消费不低于三万,一杯茶一千五起,给你办了会员卡你会来喝茶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晏听雨有多黑。”她见左小刺满脸不信地看着她,又回了句:“要什么会员卡,刷脸卡。”说完挥了挥手里的折扇就领着他们往里去。

  她觉得她带着路无归、薛元乾、左小刺足够把场面撑起来,结果刚走了两步,路无归就把背包挂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扭头看了眼把背包挂在她的肩膀上就一脸好奇地朝着四周张望的路无归,默默地继续给路无归当背包小工。她能给路无归拎背包,那是多么荣幸的一件事!路无归的全身家当都在背包里,左小刺他们想摸一下都不行。

  游清微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宽松唐装,手执太极乾坤扇,单肩斜背着那足有十斤重的背包慢慢悠悠地踱进大厅。她在大厅门口一眼扫去,只见厅中的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不少目光朝着他们投来,不由得意外了一把。通常来说,协会的茶会三点举行的话,四点人能齐就不错了,基本上都是来了后先喝几杯茶摸几圈麻将、打几把扑克、下几盘棋才是正事,等人齐得差不多了,这才三言两语地把事情一分派,然后继续喝茶打牌下棋混到吃晚饭。

  这次茶会来的人挺多,并且生面孔不少,甚至不少人带着保镖过来。人坐在茶桌上喝茶,身后站着几个健壮的保镖,一副非富即贵的派头。不过,通常来说,这类人真正的家底并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富贵,他们的额头上往往只刻着两个字:金主!

  引申意义就是:宰我!

  其中不少“宰我”还是她那事务所以前的大客户。不过,据说,已经另投怀抱。当然,不管是从商还是从政的人脸皮都厚,即使换了别家,又没翻脸成仇人,见面三分笑还是得给的。

  服务生在看过游清微的请贴后,将游清微一行引到里面最靠前的预留的茶座,不用他们几人点单,便有服务生将糕点端了上来,还有专人在旁边沏茶。

  游清微把路无归的背包往柔软的沙发椅中一放,懒洋洋地窝在沙发椅中,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茶,悠然地喝着茶。

  左小刺小声嘀咕句:“这回怎么跟以前不一样?”

  薛元乾以前没来过,不知道以前是什么样,不予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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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鎏君刚上车便听到短信铃声响,她拿起电话看了眼,见是游清微发过来的短信:季鎏君,你要是有空的话就通知洧浔来治尾巴。

  季鎏君一看这直白的短信就知道是路无归发过来的。她赶紧回了个短信:“现在?”

  季鎏君在收到路无归发来的“好的”两个字后,赶紧给洧浔打电话。这时候不怕别的,就怕联系不上洧浔,回头游清微一忙,又把这事给搁下了。她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季鎏君顿时急了,心说:“不会把电话撂家里又跑到阴路上去了吧!”电话一直到出现忙音,都没有接,她再拨,车玻璃突然被人轻轻叩响,一扭头,见到洧浔出现在车旁俯身朝她看来。她顿时长松口气,把车门锁打开,落下车玻璃说了句:“路无归找你过去治尾巴。”

  洧浔略微意外了一下,随即一喜,轻轻地“嗯”了声,坐到了副驾驶位上。

  季鎏君打游清微的电话,与路无归约了早上八点钟在游家碰面,确定没问题后,这才开车回家。

  游清微、左小刺、薛元乾他们一夜没睡,回到家简单地用过早餐,便都回房睡觉去了。

  游清微想着给洧浔治伤是要紧事,本想留下来作陪的。

  路无归哪肯耽搁游清微补觉,告诉游清微用不着游清微帮忙,说她是趁着游清微睡觉的空闲给洧浔治尾巴,让游清微安心睡觉。

  游清微给季鎏君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让季鎏君过来直接找路无归,便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季鎏君与洧浔到游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她把车开进院子里,到后座抱了块直径足有一尺半大小的石头下来。这石头有一面被斜斜地切开,切口出露出绿莹莹的翠玉光泽。

  她单手托着手里的翡翠原石进屋,待见到路无归蹦蹦跳跳地从楼上下来,将手里的翡翠原石塞进路无归的怀里,说:“送给你,谢礼。”

  路无归接过季鎏君塞给她的大石头,愣愣地眨了眨眼,又看到跟在季鎏君身后进屋的洧浔,才明白季鎏君说的谢礼是什么。她说道:“不用谢礼,我说了要帮洧浔治的。”

  季鎏君说:“这玉是我去缅甸赌石开出来的,没花几个钱。你给洧浔治伤,我们总不好空手上门,是不是?收下吧。”

  路无归狐疑地朝手里抱着的石头看去。有石皮包裹的地方,她看不出什么,可是这块石头被斜斜地切了巴掌大的一块,透过切出来的那一面,她一眼看面里面那绿朦朦的颜色。这玉很绿,那光泽又绿又柔,散发着一股很独特的气息,就好像这石皮是蛋壳,玉则是里面孕育的生命一样,绿油油的旺盛生机。这玉很好,颜色虽然比她给游清微买的戒指上的玉稍淡一些,但是,因为它很大,且石皮薄,玉料很厚,比起她给游清微的戒指上的那小枚玉料不知道值钱多少倍。她觉得她用这玉料再雕个命盘或阵盘都绰绰有余。她对季鎏君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洧浔对路无归说:“收下吧,我的一条命还是值得上这么一块玉的。收下了,你省好我的尾巴,我不欠你的人情。”

  路无归一想也是哦。妖讲求有恩必偿,她治好洧浔的尾巴要是不收礼,会让洧浔觉得欠了恩情没还,这对洧浔不好。她“哦”了声,对季鎏君说:“那我要是回头用这玉雕了东西分你一些。”

  季鎏君笑问:“你还会雕玉?”

  路无归斜斜地看了眼季鎏君,得意地扬起下巴,说:“我会的可多了。”她抱着玉料原石蹦蹦跳跳地上楼放回小书房,这才让季鎏君和洧浔到书房。她又觉得书房坐的地方不够大,找了间客房,再喊了声:“大白。”

  大白从游清微的卧室出来钻到客房,探出半截身子,困惑地看着路无归。

  路无归说:“大白,洧浔的尾巴被天雷劈伤了,有雷力凝在尾骨中不散,你把洧浔尾巴里的雷力抽走。”

  大白扔给路无归一个白眼,扭头就走。

  路无归伸手一把揪住大白的尾巴把大白拽了回来。

  大白发出“吼”地一声龙吟咆哮声,怒视路无归。

  路无归笑得眼睛都呈半眯状,眼睛里泛出晶亮晶亮的光,她说:“我收了季鎏君和洧浔收的谢礼,那谢礼可好了,我回头又可以再雕一个玉盘,到时候再雕条螭龙在上面,你就不用成天窝在游清微的脊椎里了。”

  大白的眼珠子一转,又低吟一声,问:你刚搬进小书房的那个?

  路无归快速点头。

  大白点头:好吧,干了!

  路无归和大白虽说一个是人形一个是蛟龙形状,但那神情举止都如出一辄,一团孩子气。

  季鎏君知道路无归连五雷轰顶都逃得出来,一身本事神鬼莫测,可见到路无归和大白这模样,难免有些惴惴不安。她有些担忧地朝洧浔看去,只见洧浔半点担心和紧张的模样都没有,仿佛要治尾巴的不是她似的。

  洧浔每隔五百年就被雷劈一次,哪次不是被劈个外焦里隔断几根骨头烧掉满身毛,治伤都治习惯了。只不过上次挨雷劈时点背了点,遇到趁火打劫想趁机杀她取妖丹的。她一路逃命,延误了治伤的时间,致使雷力渗及骨髓中盘附不去,落下顽疾。她很清楚,这伤,别人或许治不了,但对渡过八道化龙雷劫内丹尚存的蛟龙妖灵来说,并不是难事。唯一的担心就是蛟龙心高气傲,未必乐意帮这个忙,好在这问题已被路无归顺利解决。她对季鎏君说:“你出去等我。”

  季鎏君:“……”她真不放心留下路无归和大白在屋里替洧浔治伤。

  洧浔见季鎏君不动,伸手提住季鎏君颈后的衣领,把季鎏君给提溜出了客房。

  季鎏君:“……”她气得直咬牙,在心里叫道:“姐多大的人了,你还提衣领!”洧浔的道行摆在这,稍微施点力,她就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地被扔出去,然后身后的房门“砰”地一声关上。好在游清微那懒虫这会儿跑去睡觉去了,走廊上没有人,季鎏君赶紧整理好衣服,装出一派悠然的模样,靠在门上等着,顺便竖起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路无归的声音响起:“洧浔,你到床上去。大白,上!”路无归的声音。

  上?季鎏君:“……”你们这是要治尾巴么?

  屋里,洧浔刚脱了鞋上床,忽然,她的尾巴就被路无归一把给捞了出来。

  洧浔的美眸微睁,惊愕地扭头看着路无归。她化成人形,脊椎也化成了人类的脊椎模样,后面的那截狐尾被她用妖力藏于尾椎骨中。路无归是怎么一次次轻易地把她藏起来的尾巴给捞出来的?

  对狐妖来说,尾巴一向属于羞于见人的部位,与人类不轻易让人看自己的脚的心理差不多。

  洧浔对于路无归这一言不发就把她的尾巴捞出来抱在怀里摸毛的举动很是——要不是她看路无归太小,没那些什么的心思,真想两尾巴给她甩过去。

  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洧浔要是再维持人形,那样子她自己都会觉得别扭,便化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将那九条毛绒绒的尾巴都铺洒在床上。

  路无归惊喜地“哇”了一声,眼睛都亮了,欢喜地一把抱住好几条蓬松的大尾巴。毛绒绒的尾巴抱起来好舒服。她用脸一蹭,果然好软。

  洧浔:“……”她扭头看向路无归,口吐人语:“路无归,你是来治我治尾巴的还是来非礼狐狸的?”

  门外的季鎏君听到这声音,一下子站直了,然后一把打开门就见到路无归趴在床边抱着好几条毛绒绒的柔软狐尾。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狐狸妖妖娆娆地侧卧于床头,正侧首回顾,朝路无归望去。

  季鎏君:“……”她两步冲到路无归的跟前,就想把揪着路无归的衣领把她给扔出去,可想到路无归是“大夫”生生地止住了冲动。

  洧浔:“……”她的一条狐尾一扫,把季鎏君给扫出了屋子,再尾巴一带,又将门“砰”地一声关上,还顺便落了锁。她对着路无归悠悠地说了句:“摸了我的尾巴可是要娶我的。”

  路无归吓得打个哆嗦,飞快地收回手,说:“我只娶游清微。”她把缩成麻绳大小的大白往洧浔那一推,说:“让大白娶你。”

  大白嫌弃地冲路无归翻了个白眼,问路无归:你还要不要治帮它治尾巴?

  路无归真怕洧浔嫁给她,赶紧对洧浔说:“说好了,我不娶你。”

  洧浔点头。

  路无归不敢再随便摸洧浔的尾巴,她从蓬松的九条尾巴中精准地捞出受伤的那条尾巴,将手落在有雷力涌动的那截尾巴上,双掌一合,用力一压,发出一声清脆的骨头碎响起。

  洧浔痛得发出一声尖厉的的狐狸叫声,那锋利地爪子在床头一挥,生生地把红木床给斩了一截下来。

  路无归顿时那叫一个心疼,发出一声惨叫:“床坏了,那是游清微家的床,要用钱买的。”

  洧浔痛得泪眼朦胧,浑身颤栗,她的爪子用力地往床上一戳一抓,但听哧啦声响,床上铺的被子连同下同的床单一起被抓出一个大洞。

  路无归:“……”她觉得等治好了洧浔的尾巴一定要让季鎏君陪床。

  大白一脸嫌弃地看着季鎏君的尾巴,又看向路无归:你确定要让我一条蛟龙去叼一只狐狸的尾巴?

  路无归斜斜地看了眼大白,说:“说好了的!”

  大白又翻了个白眼,认命地张开嘴,对着洧浔的尾巴吐出一股雷力。雷芒自它半张的嘴里泛出,它的嘴张开,虚咬在洧浔尾巴受伤的部位,以蛟龙雷力炼化洧浔尾巴中那凝而不散的天雷雷力。

  两股雷力交缠,痛得洧浔挥动的爪子把床垫全挠碎了,鹅绒、棉花、布料碎片翻得满床都是。

  路无归见到洧浔成颗成颗地往下掉泪,还很体贴的过去哄她:“不哭,不哭,忍着点疼,一会会儿就好了。”她伸手去拍洧浔的狐背,手一摸上去就被电得“哧啦”一声,赶紧缩回手,甩着发麻的往外冒鬼气的手臂,默默地把又痛又麻的手藏在身后,暗暗委屈:好痛!

  大白把盘附在洧浔碎骨中的雷力打散,再用自己吐出的雷力绞住洧浔尾巴里的雷力猛地一个深吸,一口将那雷力全吞进了肚子里。

  那绞在骨头里的雷力猛地被大力拽出,痛得洧浔仰起头又一次发出凄厉的狐狸尖啸声,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好一会儿过后,她才无力地趴倒在被她挠得不成形状的床上,大口喘气。她能感觉到尾骨里的雷力全没了,可那截尾巴也成了粉碎性骨折。以前她的这条尾巴虽说有点畸形和气血不畅,可好歹还能动一动,如今却是大半截尾巴全瘫痪了。

  洧浔顿时担忧起来:我这截尾巴不会就这么断了吧?

  大白见大功告成,尾巴一甩,穿墙而出,收工走蛟龙。

  洧浔:“……”她的尾巴断骨的地方还一阵接一阵地发出剧痛感,那条蛟龙……就这么走了!

  路无归看着惨兮兮的泪眼汪汪的洧浔,提醒道:“你用妖力把断骨挪回原来的位置,再调动体内的血气把断骨续上长好。”

  洧浔:“……”她被雷力这么一通炼,还能保持清醒是她妖力深厚。她体力的妖力都让雷力给震散了,这会儿聚不起来力,她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让她自己续骨?你坑我呢!

  路无归见洧浔没动,泪水掉得更凶了,问:“要我帮忙吗?”

  洧浔从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要!”那声音颤颤的还带着几分愤恼。

  路无归“哦”了声,坐在洧浔的旁边,动用先天元气给洧浔将碎骨复位,然后,又凝出一丝鬼妖精血缓缓地修复受损的骨头。洧浔这伤太久了,骨头有好多都坏死了,要接好很不容易,她又不能只治到一半,见到没治好的地方只能不停地输出鬼妖精血去催生断骨,这样一来,消耗就大了点,不仅消到了先天元气,还消耗了她整整六十年的功力。路无归不开心地噘起嘴,心疼自己耗损的功力。

  不过,她仍然把洧浔的尾巴给全治好了,才收功。

  洧浔在路无归收功后,试着动了动尾巴,没有丝毫不适和不畅的感觉,整条尾巴完好如初。身体的伤痛和残缺感没有了,浑身的经脉气血再次融会贯通,精神都好了起来。她俯在床上,又化成人形,从床上起身,说了声:“谢谢。”

  路无归委屈地看着洧浔,说:“我耗了一甲子的功力。我该去抓几条龙鳝来的,这样就不用我耗自己的功力了。”

  洧浔:“……”她心说:“我该安慰你么?”路无归那眼神太可怜,而且她从路无归那眼神和刚才的话里听出路无归之前肯定是想让她自己用妖力接骨的。她当时没那力气,再则,即使能续骨,这般耗费下来至少得损二三百年功力。她不久便要渡劫,一丝偏差都可以是生死之别,损失的这二三百年功力很可能就会影响到生死。她略作沉吟,说:“季老头珍藏有一株四百多年的人参,我回头送过来给你。”

  路无归“哎?”了声,问:“你拿季老头的东西送人好吗?”

  洧浔说:“我不会白要他的人参。”

  路无归“哦”了声,想了想,说:“我就是有点心疼我的功力,没想要你的东西。算了,你别送我人参了了。你们已经送了我那么大一块玉。”她的眼睛一亮,说:“对哦,我可以刻命盘给我自己用,这样就不亏了。”想到自己不亏本了,顿时就开心了。她欢欢喜喜地蹦到门口,打开门就见到游清微站在门口。游清微的脸色不太好。

  她再探头一看,左小刺、薛元乾、龙师叔、小龙都在外面。

  她问:“你们怎么来了?”

  左小刺嘀咕道:“那么惨的狐狸叫声,谁还能睡得着?”瞄了眼朝她扫过来的洧浔,有点怕怕地缩了缩脖子,回屋继续睡。

  游清微见到路无归的气色还行,看不出什么异样和虚弱感,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她招呼季鎏君和洧浔去客厅,又对路无归说:“想吃什么?我替你张罗。”

  路无归弱弱地问了句:“可以吃鬼吗?”好久没吃,馋了。

  游清微被噎了一下,说:“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她回头让夏颜希帮她收罗些年份足的人参回来就是。

  手机铃声响起,路无归听声音是从游清微的卧室传来的,那铃声还是她的手机铃声。她说:“我的电话响了。”说完,跑去卧室接电话,她拿起电话见到是孙大勇的来电。她接通后,应阴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归归,你是不是给人下鬼咒了?”

  路无归“嗯”了声,说:“我昨天给一个姓余的坏女人下了鬼咒。怎么了?”

  应阴阳说:“人找到事务所来求解咒。”

  路无归“哦”了声,说:“不给她解。她坏,造晓笙姐姐的谣,坏晓笙姐姐的名声,还不承认,还骂我脑子有病。那女人不是好人。”

  应阴阳说:“你让游老板听电话。”

  路无归说了声“不”,说:“不给她解。”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她见到手机充满了电,便把手机揣到了兜里,去客厅找游清微。她刚到楼梯口,就听到游清微的电话响了,再听电话里的声音,居然还是应阴阳打过来的。

  游清微听完应阴阳说的,说:“好的,我知道了,一会儿过去。”她挂掉电话,对路无归说:“被你下咒的那姓余的女人上门踢馆来了。”

  踢馆?路无归不太明白地看着游清微。她知道踢馆的意思,但是姓余的坏女人又不是干阴阳风水的,踢什么馆?

  游清微说:“那女人叫了不少人,还叫了记者,说如果我们事务所解不了她中的咒就是没本事,就是骗人的,没资格做这生意,让记者曝光我这骗钱的事务所。”她觉得这女人简直是疯了!她低个头,赔个礼道个歉,把庄晓笙的名誉替人澄清干净,谁还跟她一个普通人计较不成?就算三年不解咒,摆个风水阵把鬼堵门外进不来不就完了!她略微一想,估摸着这女人是不愿承认自己造谣中伤毁人姻缘的事吧?毕竟,陈禹被她闹得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女朋友吹了,这事要是闹出来,她的名声可算是毁了。为抢男人,坏人名声,拆人婚缘,恶意中伤,都够吃官司的了。

  路无归困惑地挠头,问:“记者还管这个?”

  游清微起身,说:“干我们这行的,站在大众的角度来说,可以说是传统,也可以说是老祖宗的智慧,还可以说是骗人的。至于鬼以及咒这类东西,那就是封建迷信,不管我们解不解得了这咒,在大众的角度来说,都很容易被理解成骗人。只要记者报出去,就是麻烦。”她顿了下,说:“我们要是说她没中咒,瞒不了同行。我们要是说她中了咒,跟记者和大众没法交待。”她若有所思地说:“她是想逼我们入两难境地然后低头?”

  季鎏君见游清微有事,便和洧浔告辞。

  游清微是风水事务所的老板,麻烦找上门来,自然得她出面去解决。

  路无归忐忑地看着游清微,问:“我给你惹麻烦了?”

  游清微说:“算不上麻烦,一点小事。”她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陪我走一趟。”

  路无归“嗯”了声,背上背包,跟着游清微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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