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莲和黄大婶一边打架，一边咒骂对方，“婊子，王八蛋，不要脸的骚货……”

　　两人，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

　　清晨时分，是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村里有的人还在睡觉，有的人虽然起床了，却也是静静悄悄做自己的事。

　　张翠莲和黄大婶这样大声的骂，把周围的人从睡梦中吵醒。

　　赵桂花这几天睡得也不是很好，她一直在想王兆富和蒋果果离婚的事。村里的闲言碎语，她也听到许多。她自己也不知道王兆富怎么想的。

　　她被吵架的声音惊醒，爬起来看发生什么事了，她刚打开门，就看到黄大婶儿再和张翠莲打架，她吓了一大跳。

　　她急忙跑过去阻止她们：“怎么又打起来了？”

　　赵桂花想把她们拉开，可拉谁都不是。她把张翠莲拉开一些，黄大婶又扑过来打张翠莲，张翠莲不服输，又跳上去打黄大婶。

　　两人都像发疯一样，一点都不客气。

　　赵桂花真是拉不住，恰好看到黄大婶的丈夫出来了，她大喊：“快，快把她们拉开。”

　　黄大婶的丈夫也急忙出来拉架。

　　赵桂花好不容易把她们拉开了，黄大婶还是大骂：“臭不要脸。你就是个臭不要脸的婊子。”

　　“你也是个臭不要脸的。总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敢做就不要怕别人说。我再怎么臭不要脸，没有去勾搭别人的丈夫。你就不一样了……”

　　“你……”张翠莲说着又要扑过去打黄大婶。

　　赵桂花急忙抱着她：“算了算了，别跟她一般见识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张翠莲一听“回家”，赵桂花跟她说回家，也就是说，赵桂花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

　　“哼！你要是在我背后再说我坏话，我没听到就算了，我要是听到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见你一次撕你的嘴一次。”张翠莲狠狠地说。

　　“我现在就说，现在就说，你有本事就来打我。”黄大婶也不示弱。

　　“走吧，走吧！”赵桂花硬拉着张翠莲走了。

　　*

　　赵桂花把张翠莲带回家，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说：“别生气了，黄大婶就是这样的人，没必要跟她生气，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受苦。”

　　“可那臭不要脸的说话可难听了，难听到你不打她就难受。”

　　张翠莲跟黄大婶打架的时候打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她自己也知道不好看，说：“大婶，能不能借把梳子给我，让我梳梳头。”

　　她在王兆富面前必须美美的，漂漂亮亮，她可不想王兆富起来，看到她这个样子。

　　赵桂花找了把梳子递给张翠莲，张翠莲本想去王兆富的房间，梳头是假，想看看王兆富是真。

　　想来想去还是迟疑了，这个时候，她的地位不稳。她也不知道王兆富怎么想的。要是把王兆富惹毛了，那就是得不偿失。她想想还是算了，转身去赵桂花的房间。

　　张翠莲站在镜子前面，她的头发被黄大婶撕扯，像鸡窝一样。她的脸也被黄大婶抓伤了，好在伤痕不深，过几天就好了。

　　她手指轻轻地抚摸过伤痕，不知道王兆富看到这些伤痕，是觉得心疼，还是觉得丑。

　　她想着感觉心里很压抑，长长地呼了口气。

　　她整理好之后，走出房间，赵桂花在厨房洗漱。

　　赵桂花看到张翠莲出来，询问她：“你怎么会跟他打起来呢？”

　　“早上，我起来做了一些早餐，想拿过来跟你和兆富尝尝鲜，我走过来看到你们没有起，就打算在外面等一会儿。想着你们一会就起了，也不用等多久。”

　　张翠莲越说越委屈，“她说话特别难听，我刚开始没想跟她吵，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越骂越难听，我就忍不住就跟她吵起来。”

　　“她就是这个脾气，我平时都不爱搭理她。”

　　这话不假，赵桂花也不是可省油的灯，骂起人来，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赵桂花本想问她骂你什么，可听刚才黄大婶骂的那些话，她不用问也知道，黄大婶肯定骂张翠莲勾搭自己的儿子，破坏他的家庭。

　　她又安慰张翠莲：“你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喝杯水，吃点东西，一会就好了。”

　　张翠莲顺势说：“我做了些早饭，你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张翠莲熟门熟路，从篮子里把东西拿出来，又问：“兆富呢？”

　　“兆富还在睡觉，不到中午，就算天踏下来，也不会醒的。”

　　“他现在怎么那么能睡？”张翠莲又问。

　　其实，张翠莲和黄大婶这场架也不是白打的，骂人也不是白骂的。

　　张翠莲在刚才在和黄大婶打架的时候，故意扯着嗓门喊，目的就是想把王兆富吵起来，看看他怎么想。然后，再趁机问他，什么时候娶她。

　　现在，王兆富没有起来，她也不能放弃，没机会问王兆富，那就问赵桂花。看看赵桂花要不要娶她，要不要认她这个儿媳妇。

　　张翠莲又问：“兆富这几天在家都干嘛？”

　　赵桂花声音有些懒：“他也没干什么，每天，睡到中午才起来吃了饭，又继续睡觉，即便不睡觉也在家呆着，哪都不去。”

　　“哪都不去？”张翠莲更是惊讶。

　　“哎，翠莲啊，不瞒你说，兆富这几天心情很不好，我就没看他笑过。”

　　张翠莲心中“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是不是真的不娶自己，他是不是后悔跟蒋果果离婚了。

　　她很想问赵桂花这个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岔开话题说：“嗯嗯，他想睡就睡吧。大婶，你尝尝我做的这个饼。”

　　张翠莲说着拿了个饼递给赵桂花，自己也坐下来吃早饭。

　　她细嚼慢咽，听到这些话，哪里还吃的下去。此刻，她心里噗通噗通跳个不停，脑袋里一直在想，如果王兆富不肯娶她，她该怎么办？

　　她感觉，她快不能呼吸了，她的心快跳出来了。

　　赵桂花没想那么多，张翠莲在她的眼里一直很贤惠，做菜的手艺也不错。她称赞道：“翠莲，你这饼做得不错。这腌制的小菜也不错。”

　　“是吗？不错，就多吃点，不够吃我给你做。”张翠莲哄着赵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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