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此刻满心焦急, 第一次怨怼地球科技落后, 若是开她外公的战舰, 很快就能到达。心急如焚的她甚至忘了, 若是地球如华和联邦那般大,那么首都星到达战场, 哪怕是最快的战舰, 都绝对比她这会儿用的时间长。
唐糖所受的伤比霍家人以为的要严重,五脏六腑都程度不同的受损。
那么霍维邦受的伤, 绝对更严重。
若是没有同心佩,怕是…
唐糖简直不敢想象。
他都还不知道,他做父亲了。唐糖不知道军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在有危险的时候,总是不顾自己的生死。忘了等在家里当然亲人。
霍维邦, 你一定要坚持住,朝阳和朝夕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你。
四个多小时,唐糖一言不发, 到了春城,她拒绝了同行战士送她去车站搭车的提议。什么车都没有她施展轻身术来得快但是这会儿才上午九点多,城里人来人往。唐糖不得不控制着速度。
她先去了商场。
“有绳子吗?要结实的,越长越好?”
唐糖走到卖农用品的柜台前询问。
“有, 尼龙绳, 麻绳, 你要哪种?”
看守柜台的是位五十多岁的阿姨,春城是省会,虽说也有郊区的农民来买农具,但到底不比县城镇上,她这柜台前清闲得很。态度也不错。
“哪种长?”
“长肯定是尼龙绳长,都是一捆的,你要多少我给你剪开。”
“两百米吧。”
“我这一捆都才八十米。你要那么多干啥?”
阿姨奇怪的问。
“村里用的,您这有三捆没有?”
“有。”
“那您给我来三捆,多少钱?”
“三捆一百二,不要票。就在楼上,不过三捆可不轻,我叫个人给你搬下来,你推车来了没?”
“不用,我力气大得很,这是钱,绳子在哪儿您带我去,我自个儿搬。”
大婶还想说什么,见唐糖态度坚决,也就没说,带唐糖上了楼。
三捆绳子于别人来说很重,但是唐糖可不是普通人,捞起来扛着就走,健步如飞。
她这会儿满心都是霍维邦,能控制速度已经不易了,才不会去想别人怎么看。
直到出了城,进入大山,唐糖才以最快的速度往大连山赶。同心佩虽然布满裂纹欲碎不碎,因为发动的时间不久,唐糖能感应出霍维邦的具体位置。
树林,小溪,大山,唐糖不知疲倦的把轻身术运用到极致,实在受不了了就吃颗提神的药丸,喝口灵泉水。树枝在她脸上挂出一条条红痕,许多地方见了血丝,但是唐糖就像感觉不到似得,一直往前飞跃。
三个小时以后,唐糖进入了大连山,找到了霍维邦坠落的悬崖。
但是,就如霍大伯得到的消息,这悬崖又高又险!且周围都是大树林子,明明战场里这里有十里多,也不知道霍维邦是怎么跌下去的。
唐糖把绳子结在一块,绳头系在一颗大树顺着悬崖往下爬。
爬了五六米她又把绳子在凸起的石头上打结系紧,每下滑几米,只要有合适的石头,树,她就打结系紧。
重复了二十多次,终于到了崖底。
看着崖底的河流,唐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
底下有水,虽然这水不算深,但按理说霍维邦不应该受那么重的伤,难道说到了崖底,他还遭遇了别的伤害?
唐糖再不敢耽搁,朝着同心佩感应的地方掠去。
十几分钟,唐糖到了一个简陋的山洞跟前。
“霍维邦!”
她开口叫道。
半躺着的男人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她。
脸上是惊喜的笑意。
唐糖的眉头却一下子皱起来。
霍维邦的表情很奇怪,他见了她很惊喜。但是这种惊喜,只是受难见到有救援的反应。他的眼里,盛满了陌生,实在不像久别重逢的夫妻。
且此人虽然长了霍维邦的脸,但气质却实在不像。
“你是谁?”
唐糖一下子警觉起来!
难道,她来晚了一步,霍维邦已经死了,让人给穿越了?
不怪唐糖这样想,因为她本就是有这种经历的人,自然会怀疑。
“你找的,是他吧?”
那个人却没有回答唐糖,而是往旁边挪动了身子,露出躺在后面的人。他受伤不轻,这一动,腾出一头的汗水。
唐糖却顾不得他,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后面昏迷不醒的男人。
四肢不自然的弯曲,一身迷彩军装破破烂烂的染满了黑红血迹。右边侧脸上一条十几厘米的伤口一直蜿蜒到脖颈,单单是能见的伤痕就密密麻麻,不知道藏在衣裳下,还有多少。他躺在那里,了无生息。若不是露出胸口的同心佩传来淡淡的感应,唐糖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霍维邦,霍维邦…”
唐糖嘴唇颤抖,叫着她的名字走向前,蹲到他身旁。
她伸出手想给他看伤,那手却颤颤巍巍的,怕一触碰到他,他就会支离破碎。
眼泪顺着唐糖的脸流下,一滴一滴,越来越多 。
唐糖既难过又害怕,但是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慌!霍维邦还等着他救命。
好在她之前不知道霍维邦是否昏迷,一落崖底就拿出药箱背在身上。
这一次出来,她带的全部是急救的药。
唐糖先把用人参为主药制成的续命丸拿出来,扣着下巴给他喂进去。又喂了她一些灵枢液。这是她用凌薇薇那个世界得来的药材和灵泉制成的,有恢复内伤的效果。
喂了药,唐糖拿手术刀把霍维邦衣服裤子全部割开,一小寸一小寸的给他摸骨。
越摸,她心里越难受,右臂右腿脱臼,左手骨折,肋骨断了四根,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出血。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好在已经几处伤了血脉的地方上了止血散,应该是旁边这人做的。否则,怕是等不到唐糖来,霍维邦就已经失血过多救不过来了。
想到这,唐糖对旁边的人充满了感激。
她回头,见那人精神不济,要晕不晕的,连忙去给他把脉,霍维邦这里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急也不在这几分钟。
这人也受了伤,但是比起霍维邦轻了不少,连骨折都没有一处。
唐糖拿出几粒药丸。
“你吃了先休息一会儿,救援的战士还没到,我得先给他处理断了个骨头。”
那人也没说话,接过水和药安静的吃了。
他本就脱力,唐糖的药里又有些安眠的成分,没一会儿,这人就睡了过去。
唐糖这才从戒指里拿出小锅,去河边打水回来,生了火烧开,给霍维邦擦洗伤口。先用热水洗去泥污,再拿碘酒消毒。
这一番动作下来,那些止了血的伤口又重新流出鲜血,唐糖红着眼睛擦干碘酒,快速的撒上止血散,又用银针封住他几个大穴。这才拿了纱布细细包扎。
接骨,对于唐糖来说不难。
只是结了骨以后不能移动,这悬崖深不说,还长得很,两边皆是高山,根本用不了担架。可若是不接,耽误了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影响不说,救援上山的时候,依然会二次受伤。
最后,唐糖决定,还是接吧!大不了她陪着他在这崖底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以霍维邦的体质和唐糖手上的药,届时不说痊愈,但是移上山肯定是没问题了。
何唐梨是在一阵阵诱人的香味中醒过来的,他本来睡得昏昏沉沉,但是那香味一个劲的往他鼻孔里钻。又有大米的香甜,鱼的鲜美,还有浓浓的涂了麻辣作料的烤肉味道。
本就腹中饥饿的他一下子从梦中挣扎着醒过来,就见到他说过去之前给他药的那个女子,此时正蹲在离他不远处地方,面前生了一堆火,上面坐了个小铜锅,锅里大米粥翻腾着发出阵阵香味。而她手里,还烤着一只兔子。
视觉和嗅觉的冲击太大,何唐梨一时间,竟然忍不住流了口水。反应过来后,何唐梨羞愧得整个人都变成一只煮熟的虾子。
唐糖看着这人一秒变色,还觉得蛮好玩。他和霍维邦长得极为相似,若不是熟悉的人,一定分辨不出来。而霍维邦那人,在她面前脸皮比城墙还厚,要想看他脸红,简直做梦。
如今见了这一模一样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唐糖莫名的有些想笑。
她先前因为太着急,一直阴寒着脸。此刻霍维邦就回来了,一放松之下,那笑容煞是好看,何唐梨呆呆看了两眼,连忙移开目光,脸更红了。
“喝点粥吧,我逮了河里的花鱼煮的,对伤口恢复好。”
唐糖拿起个红铜小碗,与那煮粥的小锅是一套。这是凌薇薇用炼器的手法给她炼制的。看着和铜没差别,其实上手轻薄。煮药的时候还能让药性不挥发。
何唐梨真是饿狠了,在唐糖的劝说下,吃完了整锅粥。这粥煮的太香,他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只是看着那空空如也的锅底,一下子脸又红了。
粥让他吃完了,虽然听说了霍维邦还要睡好几个小时才会醒过来,但是这姑娘救了他,又忙活了这么久,最后只能吃干巴巴的烤兔子。他这行为怎么能算男子汉。
越想越羞愧,何唐梨又变成一只红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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