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布鲁赫是一个年轻的艺术家, 虽然年龄只有三十岁出头,但他在油画圈里已经小有名气,不过这些名气除了给他带来财富和地位以外,同时也给他带来了无比沉重的压力。
当一个人成名的时候, 许多人的眼睛就会盯在他身上,如果他一直延续自己的成就,人们会毫不吝啬的称赞他,但是只要他稍有倦怠, 恶言恶语马上就会接踵而来。
安德烈现在就处在按倦怠期里,好吧,实际上是瓶颈期。在半年前的某一天,他抓着自己的画笔突然就画不出画来了, 他尝试过很多办法, 但是都没有办法把颜料涂在画布上, 那些之前吹捧他的家伙开始嘲笑他已经江郎才尽,而他自己也在一天天的失望中颓废了下来。
不过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的事业, 所以在知道有这么一个画展的时候, 他毫不犹豫的过来了, 可惜再伟大的画家,再漂亮的名画都没有让他得到一点灵感, 哪怕他在展览馆里磨蹭了一整个白天,上帝都没有给他一丁点的恩赐。
在美术馆关闭的最后一刻, 安德烈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月亮没有出来, 乌云遮住了不多的星光,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安德烈竖起风衣领子埋头往路边走去,寒风想尖刀一样刮着他的皮肤,冰冷的细雨淅淅沥沥落在他的脸上,然后顺着他的脖子流进衣服里,让他冷的不停打颤。
这真是糟糕的一天,安德烈悲哀的想到。
就当他整个人都要陷入悲伤的情绪里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先生,我想你可能落了你的钱包。”
“什么?”安德烈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果然发现自己的钱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口袋里滑了出去。
“小姐,实在是太感……”安德烈扭过身去,伸手接过了那个女孩地上来的钱包,一边客套的和对方道谢。
可是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就再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的缪斯女神。
女孩因为安德烈突然的停顿奇怪的歪了歪头,她的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询问道:“先生,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我当然没事。”安德烈连帮忙钱包放进了口袋里,然后有些局促的抓了抓衣摆说道:“只是我觉得你有点眼熟,请问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呵呵,先生,你这样的搭讪方式可是有点老套。”女孩笑着说道,随着身体的震动,一缕棕色的卷发从她耳后跳脱了出来,让她看起来无比的俏皮。
“这不是搭讪,不,我是想搭讪你,但我确实觉得你有些熟悉,就好像不久前才见过一样。”安德烈有些磕巴的说道。
作为一个沉迷画画不能自拔的艺术家,安德烈实在不擅长和漂亮姑娘搭话,所以当他面对自己的缪斯的时候,就难免紧张的不知所措起来。
索性女孩看起来并不讨厌他这副模样,她又笑了起来,声音如同小鸟般欢快,她双手交握背在身后说道:“你当然见过我,在美术馆里,我跟在你身后看过几幅画,不过我还以为你并没有注意到我。”
“是吗?”安德烈惊讶的笑了起来,“难怪我觉得你那么眼熟。”
“那么,你是画家吗?”女孩问道。
“是的,我是一个画家,不过你怎么知道?你看过我的画吗?”安德烈有些欣喜的问道。
“我没有看过你的画。”女孩摇摇头说道:“我是从你看画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我的眼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安德烈问道,一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当然,画家和普通人看画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普通画家和厉害的画家看画的眼神也是不一样的。”女孩说道。
“那你觉得我是普通的画家,还是厉害的画家?”安德烈立刻问道。
“厉害的画家。”女孩肯定的说道。
安德烈觉得自己瞬间得到了满足,他看着面前的女孩,伸出手说道:“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安德烈.布鲁赫。”
“你可以叫我葛丽叶。”女孩说道,然后她把自己的手轻轻放到了安德烈的手上。
画展过后的日子云向笛特别的繁忙,总是别墅、公司两头跑,钱哗啦啦的花出去,他身上的肉也跟着搜搜往下掉。等到开学的时候,两辈子都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云仙师愣是累的瘦了一大圈,新买的衣服穿着都空空荡荡的,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瘦弱矮小了。
与云向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巴基,这个小家伙在短短十几天里,把自己从一根干巴巴的柴火棍吃成了一个圆滚滚的发面团子,虽然还没来得急生出双下巴,但云向笛看得出来,它已经离那种情况不远了。
为此杜立德医生十分担心,他告诉云向笛,巴基和那些四肢健全的橘猫不同,它不能吃的太胖,因为它的三条腿很可能支撑不了太大的体重。而且巴基的情况注定它不可能有普通猫咪那么多的运动量,如果它吃的太胖的话,身体健康肯定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不过云向笛倒是并不担心,在他的丹药作用下,巴基已经不是普通的猫咪了,一点点的肥肉对它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它自己乐意,它就算胖成球都无所谓,反正总有一天它会辟谷的,到时候多少肥肉都不够它掉的。
对的,做云仙师的宠物就是这么高大上,哪怕只是一只野猫崽子,最终也会走上修仙的道路。
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好了人生轨迹的巴基窝在云向笛的书包里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然后把脑袋枕在小盾牌开始了今天的回笼觉。这个小盾牌是云向笛新买的小玩具,有它陪着巴基,巴基就会安静一点。最近它可是比刚到云向笛身边的时候皮了好多,已经
不再乐于把自己的活动空间局限在一个地方了,不过只要有个美国队长标志性的东西存在,他就会安静上很多,那副模样,俨然是美国队长的终极脑残粉。
云向笛一边腹诽着自家橘猫的古怪小爱好,一边背着书包慢吞吞走进了中城高中的校门。
这是新学期的第一天,学生们从四面八方涌进校园里,就好像放野的羊儿归了圈,他们成群结队的聚在一起,大声的讨论着自己寒假里的各种有趣经历,嘻嘻哈哈的笑声大的能够掀翻屋顶。
因为这些挡路的家伙,云向笛不得不花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赶到教室,不过教室里同样非常的喧闹,一个寒假没见的小伙伴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似乎有着永远也说不完的话。
整间教室的气氛都无别的热闹,只除了彼得坐在的位置。
整天开开心心的小蜘蛛不知道为什么挂着一脸很丧的表情摊在座位上,在他边上围着好基友哈利,好闺蜜格温,还有好朋友内德,他们好像是在劝他什么,不过效果看起来好像并不怎么理想,小蜘蛛依旧摆着一脸我很丧我很委屈的表情。
云向笛无意打探别人的隐私,但是他的座位就在彼得的斜后方,所以当他坐到位置上的时候,他无法控制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彼得之所以这么难过,全因为一张号角日报上的一篇文章。
号角日报的主编J.乔纳.詹姆士是蜘蛛侠的黑粉,一直以来都以贬低责怪蜘蛛侠为己任,他一直认为蜘蛛侠只是一个穿着蜘蛛服哗众取宠的小丑,他从不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是出于善意,在他看来,做那些溜猫逗狗、帮老爷爷捡垃圾、扶来奶奶过马路都只是蜘蛛侠哗众取宠的套路,所以在他的报纸上关于蜘蛛侠的文章就从来没有一句是好话。
不过这位先生并不单单针对蜘蛛侠,他对别的英雄也总是颇有微词,所以一直以来彼得虽然觉得自己是被讽刺的最多的那个人,但总体还时能够接受。
可是,就在今天早上,号角日报突然刊登了一篇文章,关于最近十分有名的两个女性英雄——黑夜双蝶的文章,写这篇文章的编辑就像吃错了药一样,对两位女英雄通篇的夸奖,竟然没有半句恶言恶语。
但是同时,大概是为了起到对比作用,他们把蜘蛛侠拉了出来,把他骂的一文不值,说他是一只不应该存在的害虫,还说大家以后都应该随身携带一瓶杀虫剂,方便在遇到蜘蛛侠的时候喷上一喷为民除害。
这可真是让彼得伤透了心,从看到报纸后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了,一直都没有缓过来。
当然彼得的小伙伴们并不知道彼得是蜘蛛侠,但他们知道彼得是蜘蛛侠的终极脑残粉丝,所以只以为彼得是在为偶像被人这样恶意中伤而感到难过。
云向笛听了几句他们的安慰,注意力就被黑夜双蝶给占据了。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网了,竟然不知道纽约什么时候多了一对黑夜双蝶的女英雄。
“我能问一下这两个叫做黑夜双蝶的女英雄倒底是怎么回事吗?”云向笛在他们的安慰告于段落之后凑了过去问道。
“你竟然不知道黑夜双蝶!”内德有些大惊小怪的喊了一声,然后开始给云向笛科普黑月双蝶的资料。
所谓黑夜双蝶是两个在十几天前突然出现的女性英雄,她们来无影去无踪,每天晚上都戴着面具穿着漂亮的裙子把抓来的罪犯扔到警察局门口,因为他们总是和蜘蛛侠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看起来就像两只漂亮的花蝴蝶,所以大家就叫她们黑夜双蝶。
内德说着还把别人抓拍到的黑夜双蝶的照片翻了出来让云向笛看,想要给云向笛安利这两个女英雄,自来熟的不得了。
而云向笛看到那张照片后,太阳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什么黑夜双蝶,明明是女鬼姐妹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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