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一直到家里,甄京叶就嘴就没停下来过,贝晓墨一句也没听进去。
到家里,贝晓墨言语恹恹地躺着,此时的她孕期快五个月了,肚子很明显了,无法侧卧了。“甄京叶你别说了,好烦,”贝晓墨恹恹道:“我会尽我所能把你的孩子生下来。”
甄京叶第一次听到贝晓墨称呼肚里的胎儿为“孩子”而不是“孽种”,只是她还不愿接受这个孩子有她的一半血液。
“晓墨,”甄京叶为她而乱了分寸,不知该说什么:“晓墨,你哥哥的事,我会去调查清楚。”
贝晓墨却并不为此而感谢他,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下床,走到落地窗前,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甄京叶的帮助下完成的。她站在落地窗前,摸着窗户上隐约照出的身影,那是她自己,渐渐模糊了,模糊后清晰成了她父亲的影子,再变成她哥哥的样子,都是一闪而过。毕竟他们与她见面不多,说话也不多。
但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忘不了这对自私自利的父子,她对着一片空荡的窗户,如同上坟一样,含泪说道:“爸爸,哥哥来地下了。我们木家断了香火了。”呜呜,她用袖子擦着泪“对不起爸爸”。
贝晓墨并不是迷信男尊女卑的人,只不过她有点守旧,以前不知道有个哥哥,今年突然知道自己有家族,她这一辈有男孩,那就是所谓的香火,是家族的依靠。可才几日的功夫,还没和他们坐下来聊天谈心过,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了。
若是老天不让她拥有父兄,那就这辈子不要相见,为什么相见之后却立刻失去他们了?这剜心之痛,只有徒伤悲。
甄京叶不用多想,也知道木志远木新铭父子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他不是直接凶手,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死”,这事实就是这样。如果他不干涉木氏的生意……算了,甄京叶的世界里没有如果以前,只有将来。
“晓墨,我知道你为了你爸爸和你哥哥的死恨透了我,我不怪你……”甄京叶恳切真诚地表白着歉意。
贝晓墨转身去休息。
甄京叶坐在床弦边,守了她一会儿,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蛋,泪痕点点,眉睫上的汗珠和泪珠还闪动着光芒,如晨曦时刻的露珠。他给她轻轻抹去。
随后,甄京叶阴沉下脸来,要去处理木新铭的事了,这次,他想对米娜说“如果晓墨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偿命”,不过看在多年的兄弟情谊上,他没说。
“阿玲,晓墨和家里各位客人都聊得来吗?”甄京叶在客厅里,问贝晓墨的主事佣人阿玲。那是个脑子灵活,懂得风吹草动,擅于随机应变的人。
阿玲都一一说了:木小姐基本上对任何人都很冷淡,除了魏琦先生和米娜小姐。
贝晓墨怎么会和米娜聊得来?甄京叶讶异这事,也隐约觉察到什么了,不过他把前面那句话忽略了“贝晓墨和魏琦也聊得来”。不是甄京叶忽略掉,而是他觉得这事不必去猜疑。
“晓墨和米娜很喜欢聊吗?”甄京叶住抓这个重点。
阿玲就说了:米娜小姐很好,体贴人心,知道木小姐关心什么,就赞叹木小姐说将来木家有您做依靠,生意会越来越好,木新铭也会成为商场强者等等。米娜小姐人真好,在木小姐面前不断地说木新铭的好话,让木小姐开心着呢。
这个阿玲不但识人眼色,还有个三寸不烂之舌,她看出米娜的话别有用心,为贝晓墨抱不平,现在在甄京叶面前告状,也不带一个贬义词。
却已经让甄京叶知道事件起因了,他咬紧嘴唇,鼻孔呼出一口粗糙的沙砾气息,“好,我知道了。”随后电话给曲慎安,让他去查有关于木新铭从吸毒到死亡的全部过程细节。
让他不可或缺的助手好友曲慎安分出精力来做这事,对曲慎安来说,是大材小用了,可是对现在的甄京叶来说,贝晓墨的事就是大事。
米娜,要是让我知道你对木新铭动了手脚,我真的不会顾及多年的兄弟情义!甄京叶拿起桌上的玻璃杯,要重重砸下去,却在即将碰到桌面的时候,收了手,轻放下了。
不过两天工夫,曲慎安就给甄京叶传来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木新铭在木氏企业倒闭后,一朝堕落,主动购买毒品,从摇头丸开始。随后不能自拔。警察搜查了毒窝,把他送进了戒毒所。他的状态十分低落,在戒毒所的斗殴事件中,是参与了两个阵容中的一组,撞到了头部而死。
甄京叶得到这些消息后,知道米娜并未对木新铭动手过,只是借机利用木新铭吸毒的事情来刺激贝晓墨。但这已经让甄京叶无法忍耐了。
他在公司办公室里,把米娜叫了过来,面无表情地严肃着:“米娜,以后把精力全部放在工作上,不要分心来和晓墨聊天了。”
米娜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她仍然踌躇了一下才回答:“是。甄总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出去。”果然自己暗地里所做的,逃不出甄京叶精明的双眼。
可是甄京叶,你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谁吗?你心里不清楚吗?米娜高昂着的身躯在地毯上行走着,心却左右荡漾着,失了稳定的频率。握紧了拳头:贝晓墨,你凭什么?
贝晓墨在甄京叶家里继续养胎,度过了十八岁的新年。此时她想到了家乡的妈妈和妹妹,不知她们过地如何了?她们都好财,却是陪伴贝晓墨长大的亲人。对于她们的思念,就寄托明月吧。
上次母亲为了妹妹木小巛而来省城的事,还在眼前,贝晓墨也不那么恨母亲了,她理解母亲担心木小巛行事无度,会惹甄京叶发火,只怕木小巛没好日子过。
妈妈,小巛,你们在放烟花吗?还是,打牌,跳钢管舞?
今天过年,贝晓墨穿着一身稍微紧身的淡绿色孕妇裙,扎着小辫子在后头。肤色已经恢复她平日的白里透红,粉嫩润滑,因思念而双瞳眼波流转,如水光潋滟,情意万种,变化万千。
她一切未变,身材还如以前,纤纤玉手,秀秀嫩脖,从背面看小蛮腰还是那么细小,唯一变化的就是她翘起的肚子。
魏琦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孕妇,她,贝晓墨,这小丫头像是藏了一个西瓜在裙子里,把裙子胀起来了,其他,一如既往的美,且更添了一份丰满的魅感。
“晓墨,今天新年,送你的礼物都放家里了,我要回去了,新年快乐。”魏琦对贝晓墨简洁明了的祝福和春风温和的微笑让贝晓墨打从心底感觉舒适。
“谢谢你,魏琦。”贝晓墨明媚璀璨的微笑回给他,却不能多说什么,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也没什么特殊感情,就这么暂别吧。
作为今日甄京叶家里过年的唯一客人,魏琦有幸目睹贝晓墨怀孕时候的美妙姿容,作为主人兼准丈夫的甄京叶,更是把他的小丫头从头到脚一遍遍地看,怎么都不够。
在她养胎这些日子,虽经历了一切大大小小的意外和吵闹,但是甄京叶给她的三餐配置,高价营养补品,把她滋补地肤质越显柔嫩,脸色越发丽华,丰腴的体态一点不显发福。
贝晓墨一转头,桃花眼怒目,柳叶眉横着:“看什么看?”
甄京叶微微扭头,遵从他的小丫头的懿旨。
贝晓墨自顾自地坐在床边,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上明显的变化。她因怀孕而身体发育,身上有点淡淡的奶香味道。轻轻嗅着,再抚摸着那个西瓜肚子,看着窗外遥远星空遥想着:我有奶汁了,是用来喂肚里的小家伙吗?可是感觉奶汁不够多,小家伙会不会不够喝啊?
不对,不对,贝晓墨揉揉晕晕欲睡的双目,清理一下自己乱了的思维:我生下这个孩子就要把他扔给甄京叶,干什么还要喂养他?甄京叶自己养他去吧。生了他就不关我事了,是死是活都由甄京叶自己负责。
贝晓墨想到这里,虽有点不舍,但还是确定如此了。她默默躺下,对腹中孩子念到:不是我不管你,谁让你父亲是个人魔啊。将来长大后,不要来认我,记住我和你无关!
她要休息了。但是今天的甄京叶是喝了一点小酒的,今天新年夜,他不想孤独一人,于是就在贝晓墨身边赖着了:“晓墨,今天过年,就让我在这里休息吧,”笑傲黑白两道的甄京叶,现在要这样俯首帖耳地求着他的公主。这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说出去笑死人。
不过贝晓墨没心情去说笑他,只希望他赶快消失:“再不走,都不要睡了。”
“好好,晓墨别生气啊,快躺好,我这求下去睡,你别生气”甄京叶此刻是妻管严,只不过这只是他一厢情愿认定的妻子。
这个城市的冬天也不冷,甄京叶依旧是打地铺。自从把贝晓墨接回来,他已经有五个月没有过云雨逍遥了,这对于他来说,可以申请世界纪录了。
今天的他,似乎忍到极点了,偏偏贝晓墨又越来越好看耐看,怀孕了也别有一番风韵,这让甄京叶在地上辗转难眠。
贝晓墨在卧铺上很快入睡。不知道有一条巨蟒爬上了床,要缠住她身体。贝晓墨惊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护着肚子:“甄京叶你要是伤了孩子,后果自负。”
甄京叶理智地克制了自己,像做贼了的人一样躲到地铺上了,那里才是他的一隅之地,这个房里其他地方都是晓墨的。甄京叶只有把他没能满足的情意和奢望靠大口大口的喘息来发泄。
“晓墨”他手去抓她,想让她心安。
殊不知贝晓墨最不心安的时候就是看到甄京叶的时候。她已经从卧铺上爬起来,到旁边的沙发上去坐着,对甄京叶既是建议也是讽刺:“甄京叶,你的女人数不胜数,随便叫一个便是。居然在你亲儿子面前做这事,你那厚脸皮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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