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泊钧还想说:“当初你为了维护你的真爱和她肚子里的骨肉;还有你奶奶担心“玷污”你们谢家高贵的血统,都坚决不许依依要孩子,如今又来争个什么劲儿?”
“说句晦气话,假如锡予不是这样优秀,而是像你奶奶担心的那样,估计你们祖孙二人为了你们谢家的颜面着想,别说来争监护权和抚养权,估计听到风声,立马躲到天边去了……”
好在善有善报,锡予出人意料的完美!
因着再泊钧心态平和,不会得理不饶人,到底把即将脱口的呛声给咽下去,何况,他当年也曾一口堵回再依依的试探,他说:“如果当真有了就打掉。”如今红口白牙说别人,也不太合适呀!
再泊钧选择退让,可谢南城却是步步紧逼:“不管您老怎么说,锡予都是我们谢家的‘长子嫡孙’,我绝对不会让他流落在外,如果您老的掌上明珠舍不得她的亲骨肉,就跟我回家,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再接纳她一回。”
再泊钧不可思议地看向谢南城:“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让依依赔上一辈子的幸福。”一脸的慈悲,“南城,拿一个女人的命根子胁迫她,不觉得太过分了么?”
“有什么过分的呢?”谢南城有节奏地点点头,侧目看向再泊钧,嘴角缓缓勾起,笑容蔓延开来,俊美得扎眼睛,可对于坐在他咫尺之遥的再泊钧来说,没感受到赏心悦目,反而觉得后背寒毛炸起,不寒而栗。
“谢南,你……”
“毕竟掐人软肋这招,小婿仅仅从尊敬的岳父大人那里学得个皮毛——”谢南城啧啧有声,“不曾想效果竟出人意料地好用,我就用这招从岳父大人那些‘有钱一起赚’的老伙计那里,顺顺利利拿到再盛集团百分之二十七的股权。”
再泊钧早有准备,所以才会把那本游记放在沙发边柜里,很明显,对于现在的谢南城来说,摆道理他肯定听不进,那也只能讲讲人情了,摇摇头,将手中的照片递向谢南城。
谢南城狐疑地审视再泊钧的表情,没有立马伸出手去承接。
再泊钧会心一笑,漫声说:“这是珈洛回国后交给我的依依生产前后的照片,我认为有必要让你瞧瞧。”
听到再泊钧的解释,谢南城心头莫名一动,虽然脸上还维持着冷淡的表情,但伸手承接照片的动作却很麻利。
映入眼帘的第一张照片,再依依紧闭双眼躺在简陋的破板床上,身上披着一条色泽暗淡的被单,重新生长出来的,参差不齐的头发好像洗过一般湿漉漉的,有几缕就像电视剧里妇人生产那样,黏贴在她凹陷的脸颊上。
因为太瘦,并不是很高的颧骨,那个时候,完全凸显出来,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锁骨还有手臂,简直就是一层人皮包裹着骨头架子,半夜出门,估计能吓死人……
如果不说,谁能将照片上的瘆人女子和那个光鲜亮丽的再家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谢南城擎着照片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赶紧揭过去,下一张,是再依依侧身卧着,怀中偎靠着一团小小的人儿,她干裂的唇贴在小家伙的额头上。
定睛细看,这个婴孩露在外面的肌肤,层层叠叠的红疹子,简直像个小异形!
这是他儿子?真是难以置信,简直和现在的锡予天差地别!
而再依依并不嫌他,拥抱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幸福……
也才看过两张照片,就有点……怎么说呢?谢南城抬头扫了一眼目光凝重注视着他的再泊钧,恭喜诡计多端的老狐狸达成所愿——这些照片果真触动他,让他的心抽痛不已,怎么也无法平复。
照片上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和亲生儿子,身价百亿的名门之后,却在人生那么重要的时刻,忍受这样的境遇?
他奶奶曾不止一次,苦口婆心地劝他,让他去再依依生产的地方亲眼瞅瞅,说见过之后,必将对再依依的印象大大改观。
别说亲眼所见,单是看照片,已经令他大为震惊——毕竟养在温室里二十年的病弱娇花,能在被彻底伤害之后,还咬牙扛下了产子的剧痛,置身简陋的病房里,躺在破败的病床上,还是一副安之若素的表情。
第三张照片,再依依吻过锡予那足以令密集物体恐惧症患者寒毛炸起的额头后,又与他脸贴脸,一脸的幸福甜蜜。
她和过去的再依依,的确不一样了。
排在最后的这张照片,嶙峋的礁石下,立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画面很正常,却莫名令人感觉到一种遗世孤立感。
海风很强,吹乱女人半长不短的头发和裙子。
那长裙裹住她身体,就好像田间地头,农民吓唬鸟雀用的那种木头架子披旧衣裳的“稻草人”,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质感,只小腹那里好像藏着一只西瓜,隆了起来。
她一只手覆住小腹,另一只手抬起扫开挡眼的发丝,抬起的手遮住大半张脸,但隐约可见,她的嘴角上扬,静谧怡然。
谢南城到底忍不住发问:“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么?”
再泊钧有问必答:“这里是加勒比地区的海域,那个时候,依依一门心思想要去那里看看灯塔水母,万幸的是,那段时期,珈洛也迷上灯塔水母……”
露出欣慰表情,“不得不说,依依和珈洛还是十分有缘的——加勒比地区的海域,那么广阔,偏巧就让他们碰到一起了,你现在看的照片,就是珈洛拍大海的时候,无意间框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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