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兰姑也算是个土生土长的谢家人,但为人随和,当年对再依依更是心生怜爱,多有照顾,所以本就和兰姑相处愉快的再泊钧夫妇,这些年对兰姑始终抱持好感。
不过今次兰姑来到再依依病房外却被再泊钧拦住,她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依依情况有变,不能打扰么?”
再泊钧看着兰姑一脸担忧,即便明白兰姑心里最向着的还是她看着长大的谢南城,一心想把再依依母子圈拢回谢家,可此刻她也是真担心再依依,硬拦着也太不近人情,思来想去,委婉地暗示兰姑,再依依心脏不大好,受不了任何刺激,在她面前最好少说谢家祖孙的情况。
在那种历史悠久的封建大家族里成长起来,闯过动荡岁月,这么浅白的弦外之音,兰姑还是听得懂的,她时时换位思考,完全可以理解再泊钧两夫妻的感受,于是微笑着应承。
得到放行,迈进病房,见到再依依状态还不错,兰姑松了一口气,来到再依依病床前坐下来,心中合计,不能说谢奶奶和谢南城,那就跟再依依讲讲斑斑。
为了避免再依依担忧,兰姑没讲斑斑受重伤,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斑斑以德报怨,为了拯救从前不怎么待见它的人,受伤被送进宠物医院,现在还在住院观察。
最后语重心长地说,斑斑可谓忠义典范,简直都快赶上再依依过去喜欢的电影里的“八公”——这些年一直等着女主人不说,见面后不能在一起,又像个留守儿童一样,处处收集沾有再依依气味的东西。
住院期间,更是渴望得到女主人的关怀,见不到再依依,就用没受伤的前爪按着那次从再家叼回来的,再依依的手帕。
斑斑受伤,已经让再依依不舒服,又听到“留守儿童”四个字——尽管斑斑已经是条老狗子,可它的心灵始终像个孩子,的确很有留守儿童的感觉!
虽然兰姑已经尽可能避重就轻,可对于母爱泛滥的再依依来说,还是大为触动。
代入情景想象一下,斑斑趴在医院,爪下护着她的手帕,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巴巴地望着门口等着她,那画面……戳心啊!
再依依当即躺不住,非要起来去看斑斑,兰姑一方面希望满足斑斑愿望,另一方面又怕再依依劳累犯病,她起身要把再依依按回病床:“依依,斑斑没事的,真不用担心,摸这样不是让我为难,我怎么跟大家交代啊!”
再依依勉力微笑着安抚兰姑:“兰姑,我很爱惜自己的,不会刻意逞强,现在感觉很好,总躺着,没病也躺出病来了不是?再者说,市郊外的公墓我都起早去了,何况市内的宠物医院,兰姑放心吧!”
大家也都了解再依依的性格——她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就像当年怀上锡予,瞒着大家办好各种手续,最后丢下离婚协议远走异国,那样危险的情况都拦不住她,何况现在活蹦乱跳,只是想去看看她的狗?
已经当了好几个月无业游民的安泽宇,每天五脊六兽闲得屁吱吱的,大把时光丢在他们几家的烂事上,这会儿,爱车被谢南城劫走,可听说再依依要出去探视斑斑,忍不住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再依依知道甩不脱这只大号狗皮膏药,冷脸回他:“正好我还缺个司机,安大公子愿意屈尊代驾?”
有好戏看,别说让这闲人当代驾,就是做狗腿他也乐意,当然,如果有“便宜占尽,却不出力”的好事,安泽宇还是愿意积极争取一下的。
安泽宇笑得原本精致的眉目统统移位,就像黄鼠狼成了精,嘻嘻嘻地凑近再依依,一手勾上她肩膀,另一手比着包裹纱布的那只眼:“依妹儿,喏——”
再依依眨眼:“怎么?”
安泽宇耸肩摊手:“我的小可怜,它遭受了‘歹徒’的暴击,现在没办法正常工作,想想看,一只眼睛看路况,多多少少都会影响到驾驶质量——吧!”尾音拖出去老长,并用那只好眼睛冲着再依依眨啊眨,“当然,我技术过硬,依妹儿如若不嫌,也是可以尝试一下的,不过咱们丑话摆在前头,万一你宇哥哥我一个不小心,把你的爱车开到河里或者台阶下,泡个水淋淋,撞个稀巴烂,你可不要追究哥哥的责任呀!”
微笑着的埃吉尔挤开安泽宇,站到再依依身边,伸手勾住她肩头:“依依,还是算了吧——这种懒人。”
先被抢了好位置,后又遭言语挤兑,安泽宇的成精黄鼠狼脸瞬间转为愤怒小鸟脸,端起迎战架势:“哎,你个文家百年不遇的败类,百分之二百的阴货,找打是吧?”
埃吉尔眼角余光扫过他:“还是仔细着点你完好的那只眼吧,全负伤可就没办法出来晃荡了。”
安泽宇舞舞玄玄耍了一套花把势,最后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收尾,斜眼瞟着埃吉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何况你我一别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被你和谢人渣欺负的弱鸡了!”
埃吉尔点点头:“所以?”
安泽宇龇牙咧嘴:“瞧不起人是吧?”
再依依适时出声:“依我之见,安大少爷还是叫一辆车回去好好歇着吧。”撇撇嘴,小声咕哝,“看这架势,哪里只是伤了一只眼睛那么简单,怕是整颗脑袋瓜都被揍出毛病来了吧!”
听完再依依的话,安泽宇一副大受刺激的模样,双手捧心:“啊,你们,你们……”
再依依面色一凛:“难道我说错了。”
安泽宇端正站好:“没!”轻易屈服在再依依的淫威下。
事后,再依依抽着嘴角说:“倒退到解放前,遇到敌人,你丫肯定是最早叛变的那一波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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