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见识过谢志霖私生活的糜烂,但旁观者和当事人,看待同一件事,感觉可是完全不同的——那个时候,她还不是他的未婚妻,没资格干涉他的自由;但在她和他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后,再撞见他和别人乱搞,叫她如何保持当初的平和心态?
夺目的玉器,日渐蒙尘……
很快就是程宇槿二十一岁生日,在敲定婚约的当晚,拍胸脯保证说“我绝对不会让她吃亏的”的岳静姝,察觉到儿子和未来儿媳的关系急剧恶化,为了替儿子网住媳妇的心,特地登门拜访程文柏夫妇,主动请缨要给程宇槿举办生日晚会。
当时,程宇槿和谢志霖差不多将近两个月没见过面,她很没精神,一点都不想活动,可她继母却兴致高昂的架着她去定制礼服,还到自家珠宝行挑首饰……所有开销,全都是继母自掏腰包。
程宇槿生日前夜,继母来到她闺房,拉着她的手唠了好久。
继母苦口婆心地开导程宇槿,其实从谢志霖对她的态度明显可以看出,谢志霖真心爱她,只是谢家男人面对感情的时候,似乎天生缺根弦,好言相劝让程宇槿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再给谢志霖一次机会。
继母还以过来人的架势现身说法,爱情最忌讳互相猜忌,特别是有人从中作梗,更要擦亮眼睛,以免抱憾终身。
为了佐证自己的说法,继母甚至自揭伤疤,告知程宇槿,尽管程宇莲已经二十岁,可程文柏的心从来没有背叛过安清猗——程宇莲的存在,不过是一桩阴谋的产物。
继母说,当年昏头的她,急于出人头地,就选中她的老板做踏脚石,后来,她抱着程宇莲找上门,令安清猗抑郁而终。
面对安清猗遗容哭得肝肠寸断的岳静姝,压不下心中的怒火,找上门来,和继母扭打在一起。
而产后不久,又被沉重的心理负担折磨得虚弱憔悴的继母,哪里是怒不可遏的岳静姝对手,几下就被掀翻在地。
岳静姝跨骑在继母身上,双手左右开弓扇她的脸,边扇边哭骂:“你这头良心喂狗的白眼狼,清猗当年为了救你,失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还落下一身顽疾,糟了这么多年的罪,从不见你来感谢她也就罢了,到头来,你靠着她资助的学费念完大学,进到福安珠宝行,勾引她的男人,逼得她死不瞑目……”
又扇了继母几巴掌,最后坐在她身上,嚎啕大哭:“清猗,你个烂好人,当初干嘛救这种货色,当初让她死了,你现在还过着儿女双全的幸福生活——清猗,你这个糟糕透顶的狠心母亲,你让小宇槿怎么办?”
当年狭隘偏激的继母,因为讨厌前男友的校长千金女朋友,开始讨厌富家女,但她真不知道,救她的“程安”就是程文柏的老婆安清猗,如果她知道,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
可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尽管安清猗临终之前原谅了她,并将程宇槿交托给她,可她无法原谅自己,一步错,步步错,余生不得安宁。
是的,因为继母横插一脚,她生母和她父亲的完美爱情染上污点,并导致她生母抑郁而终……因为理解生母当时的痛苦,诱导出隐藏在心底的委屈,程宇槿到底哭出来,很伤心!
翌日,晚宴如期举行,只是还没进行到一半,程宇槿就有些昏昏欲睡,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记得,等她恢复意识,是在一张大床上,被赤身露体的谢志霖紧搂在怀中。
回过魂来的程宇槿,挣脱出来,并一脚把睡眼朦胧的谢志霖踹下床,她胡乱套上衣服,逃也似的奔出谢志霖的房间。
过了个把月,岳静姝每每见到程宇槿,总会关心一下她的身体近况,搞得程宇槿很是不解,只能含糊应付,说自己一切正常,多谢关心,然后,岳静姝的脸色就不正常了。
又过去一个月,程宇莲一副女主人姿态,把程宇槿叫到谢志霖包的套房里,挑着细尖的下巴告知程宇槿,她已经有了谢志霖的骨肉,高高在上地吩咐程宇槿回去找岳静姝退婚。
还说什么,谢志霖过去几年看在家产的份上,还愿意勉强自己和程宇槿逢场作戏,可这两年,程宇槿实在太乏味,他看到她就心理性厌恶,如果程宇槿愿意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至少今后还可以回归到从前的朋友状态……
程宇槿被程宇莲一席话震得脸上血色尽失,与此同时,谢志霖恰好也来到套房,对上程宇槿,呆了呆,然后若无其事地迈入起居室,来到沙发前,贴着程宇莲坐下,伸手搭上程宇莲肩膀,口气烦躁地问程宇槿来干什么。
始终恬淡安静的程宇槿,到底爆发出来,质问谢志霖凭什么玩弄她的感情。
谢志霖嗤之以鼻,说他平生最讨厌表里不一的贱人,明明是个玩人的高手,到人前却又反咬一口,整天装乖扮巧,纯洁得堪比圣母,其实呢?他调教她将近四年,躺在他身下,还是像榆木疙瘩一样刻板生硬,结果下了他的床,倒是热情如火……
谢志霖的话,程宇槿听不懂,只知道他说得很难听。
始终观察程宇槿反应的程宇莲,嘴角勾起得意的笑痕,站起身拉着谢志霖,说别在这里跟贱人生闷气,他们学校对面新开了一家餐厅,有一道招牌菜特好吃,今天她做东,请他去吃。
谢志霖面对程宇莲时,态度和面对程宇槿时天差地别,笑得如沐春风地点头说好。
眼神呆滞的程宇槿看着谢志霖的笑脸,突然想到:志霖好久没对我笑过了呢!
持续揪痛的心脏在这一瞬,似乎抽成一团,让她不能自已——房门开闭声夹着程宇莲和谢志霖的调笑声更是深深的刺激到程宇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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