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过坎坷和生死的再依依,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可还是被眼前情景造愣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因为有个手中攥着短刀的歹徒,进门后拿眼一扫,看到锡予后,直奔他而去。
再依依下意识朝向锡予就跑,可刚蹿了两步就感觉背后袭来一股猛力,猝不及防的她被冲撞倒地,额头重重磕在地面上,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但护犊的执念让她硬生生咬牙挺过昏眩,再抬头,就看见锡予的小脖子被闪着冷光的利刃抵住了。
锡予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扑倒,开始扭动挣扎,脖子上细嫩的肌肤被利刃刮破,很快就渗出血色,惊得再依依面色丕变,大叫出声:“锡予不要动——”
感觉到疼痛的锡予,听妈妈话的停止挣扎,可不等再依依松口气,她就被背后压制她的歹徒翻转过身,改成仰面躺在地上,先前扑倒她的歹徒一屁股压坐上她小腹,而她四肢也在同一时间被人分别控制住。
对方说话了,因为口鼻被面罩遮挡,腔调很别扭,当然,这人原本发声也有问题,虽然说的是英语,可不够流利,字音咬得也不准,不过那些都不是问题,他明确地表达出自己的猥琐,用手中短刀挑开再依依前襟的扣子,露出里面的内衣花边。
再依依分神去看锡予,见他天真的大眼睛里蓄满惊疑,直叫再依依忍不住在内心暗骂:这帮子禽兽,竟当着孩子的面做出这种丧天良的举动!
可在心底骂破天也没用,好在再依依临危不乱,很快整理思绪——钱没了可以再赚,锡予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分析过面前形势后,再依依清清嗓子,开始和坐在她身上,就像本就餍足,逮到猎物后吃不下,所以逗着玩的恶狼一样的歹徒对话:“请你停下来,我们谈谈。”
衣衫不整受制于人的再依依,明明应该是惶恐的,可表情却很淡定,没有透出狼狈姿态,大约正因如此,对方竟听话的打住手上动作,饶有兴致地扬声:“What?”
确定可以谈判,再依依暗暗松了一口气,更加冷静镇定,思虑也很清晰,这帮人好像是冲“色”来的,可并未达到如饥似渴的程度,而且从他们闯进来之后的行动可以看出,这伙人绝对是有备而来,通常情况下,会搞出这么大阵势,多半是“谋财”,只要目标明确,那么后续就好谈。
一切正如再依依所料,没废多少工夫就切入正题,但起初再依依说出来的金额,明显不能满足歹徒们的胃口,把那带头人的话转化成汉语通俗说法,就是再依依说出的数目,简直就是打发讨饭的,看不起哥几个是吧?
倘若只再依依一个,她或许还会咬牙搏一搏,可锡予被他们掐在手里拿刀比着,看到他颈侧流下来的血,再依依就头晕目眩,哪敢心存侥幸?
最后到底将才赶出来的“货”交出去,才换得母子平安,事后报警也没用,发生这种案件,就连当地富商也不可能立马破案,何况她还是个没背景未入籍的外国人?
交货日期近在眼前,打死她也不能完不成协议,高额违约金和工人的工资,统统摆在再依依眼前,已经砸了招牌,不能连最后的信誉都搭上——再依依把辛苦经营的工作室赔上了,还有之前送去参展的作品,也以低于市场价的交易金额抛售……幻想中的开张吃三年没有实现,还砸锅卖铁赔得倾尽所有。
因为没能按时交货,连工作室都没了,一段时间内,再依依接不到工作,当然,她以前的信誉很不错,作品升值空间巨大,这次纯属意外事件,真要追究起来,顶多算她个安保不健全的责任,而且那些工人们也愿意继续跟着她。
关键是找她签约的老板,在当地很有些势力,因为再依依没能及时交货,登门发了好一通脾气,说什么害他信誉蒙尘,能力不足就不要出来做买卖,大坑合作伙伴巴拉巴拉……
再依依赔着笑脸连声道歉,但那老板越说越下道,最后更是把手下赶出去,开始对再依依动手动脚,说怜惜她一个女人家,还带着个孩子,其实她完全可以不必那么辛苦,只要跟了他,保管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对方明明有老婆,还想让她陪他睡,非但要她委身给他,更想要她的才华,让她给他的珠宝公司添砖加瓦。
如此恶劣的交易,再依依怎么可能接受?因为她不肯服软,之前有过合作的生意伙伴都不敢再来找她,而那些个工人,都要养家糊口,跟她耗不起。
再依依很理解那些工人,因为她自己也有儿子要养,接不到工作,只能找那个老板触手涉及不到的地方去打些零工。
内心秉持“再苦不能苦孩子”的理念,可兜里又没钱,那只能委屈自己,于是不到半年,辛苦劳累还三餐不继的再依依,又瘦到脱相,就连对她垂涎三尺的珠宝老板也当面吐槽:“瘦的像个木乃伊,压上去估计能被她的骨头硌死,哪能叫人生出乐趣?女人啊,还是要有点肉才好玩……”
在赔偿完毕之初,再依依就觉得她这单买卖处处透着蹊跷,那群歹徒分明是对她知根知底,进门后虽然表现的好像“图色”,可最后证明,他们是奔着她那批货去的,她连隐瞒一下都不行。
起初她怀疑是不是有内鬼,或者工人们不小心透露出去,但仔细排查确定并没有那种可能,因为工序不同,每个工人只负责一项任务,而那些日子为了赶工,工人们多半选择留宿,基本不会和外界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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