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当然不需要锡予这个小孩子操心费力,再依依原本盘算回国后就把锡予送回世安幼儿园——谢知焉一直在住院,没有她在的幼儿园是安全的。
可宋文宇大老远奔着锡予来的,总不好把人家撂下不是,再依依心里合计,已经耽搁那么久,也不差这几天,于是打电话给锡予的班主任田欣,又给锡予请了几天假,让锡予和宋文宇这小哥俩敞开了玩。
第一天两个孩子在家里围着花倬云,第二天花倬云和再泊钧结伴去医院,再依依合计宋文宇难得来一次,总不好把人家一直关在房间里,询问宋文宇想去哪里。
宋文宇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在锡予的催促下,脸微微泛红,小声说想去锡予上学的地方看看。
这个回答实在出乎再依依的意料,她定定的看了宋文宇一会儿,然后才点头答应,并开车送锡予和宋文宇去幼儿园。
其实永安幼儿园管理严格,并不允许外人参观,可宋文宇情况特殊,园长听说他就是打败锡予的“擂王”,亲自出门将他给迎进幼儿园。
不想就在把他们送进幼儿园没多久,再依依就接到万洁打来的电话,有个国外重要客户突袭来访,她应付不来,请再依依回公司一趟。
再依依合计,反正是在幼儿园里,又有宋文宇陪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和他们约定好两个小时后再来接他们,锡予和宋文宇动作划一地点头,再依依这才匆匆离去。
没想到送走国外客户后,再依依又被一桩突发状况绊住身,眼看两个小时已过,埃吉尔不在,格尔达路不熟,再家的司机陪花倬云和再泊钧去医院,抽不开身,没办法,只好打电话找安泽宇帮忙去接锡予,安泽宇二话不说,一口应承下来。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再依依就接到安泽宇的电话,说他没找到锡予。
再依依心里一咯噔,其实已经听明白安泽宇话里的意思,还是忍不住追问一边,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安泽宇说他飞车赶过去的,可在幼儿园外等了很久,始终没看见锡予,直到最后去找幼儿园的老师,才知道锡予和宋文宇早被人接走了。
听见锡予早被人接走了,再依依挂断安泽宇的电话,直接拨打谢南城的手机。
这么多年,谢南城一直没有换电话号——不管是公用还是私人的。
电话接通的速度超乎再依依想象,不等她开口,对方抢在她之前开口:“亲爱的老婆,这么快就想我了?”嗓音低柔性感,如沐春风般欢娱。
再依依呆了一呆,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拨出的号码,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心烦意乱的情况下拨错号,说了句:“抱歉,打错了。”不等对方回应,直接挂断,这一次认真仔细的,按照脑子里的电话号,念一个号码,点一个数字,全部输入后,又确认两边,才拨出。
这回接通的速度比上回还快,还是那个苏得能让耳朵怀孕的嗓音,而且更加温柔,隐约透露出一丝讨好意味:“老婆大人,你这是查岗之余,顺便考验我的反应速度么?”
再依依沉默片刻,试探地问:“谢南城?”
话筒里传来谢南城悠扬地轻笑:“是为夫呀!”
再依依懒得跟他闲扯淡,单刀直入:“我儿子呢?”
谢南城也沉默了一会儿,才谨慎地询问:“依依,你刚才说什么?”
再依依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我说,请你把我儿子还给我!”
这回谢南城跟上节奏了:“锡予,什么情况?”
再依依当然不信他的话,当即怒吼出声:“谢南城,你少跟我装腔作势,除你之外,还有谁会把锡予接走?”
听她这话,谢南城也爆了,比她吼得更大声:“你这笨女人的意思是,你把我儿子搞丢了?”
再依依心头又是一紧,声音现出哭腔:“谢南城,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真的不是你去幼儿园把锡予带走的?锡予他很懂事,不会跟陌生人走的。”
听到再依依的紧张,心也吊起来的谢南城尽可能平静地解释:“我承认我很卑鄙,但绝对不会拿儿子的事情跟你开玩笑,真要带他走,肯定会通知你。”
他正为怎样扭转再依依对他的“偏见”绞尽脑汁,在不经过再依依同意的情况下,动她的心头肉,不是作死么?
听他这样说,再依依没应一声,直接挂断电话,谢南城连忙回拨,语音提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再依依边给埃吉尔打电话边往外走,再重要的事情也不比锡予,匆匆交待迎面而来的万洁几句,也不在乎自己身在何妨,拔腿就跑——这是彻底慌了神的节奏。
埃吉尔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看见是再依依的手机号,接通后开口:“依依?”
听到埃吉尔的声音,再依依绷着的弦断了:“埃吉尔,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锡予不见了,我的锡予不见了。”
埃吉尔大吃一惊,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泄露出一丁点慌乱的情绪,再依依更加没办法冷静下来,他不在她身边,只能用言语安抚她:“依依你先别急,锡予是个聪明孩子,而且身边还跟着宋文宇,不会有事的,你先冷静冷静,我马上就到。”
埃吉尔的声音,对乱了阵脚的再依依有神奇的安抚效果,她果然冷静下来。
在她还是苏缇恩那会儿,时常认为自己是路边杂草,但其实她更像一株藤本植物——自身不能直立生长,必须依附他物而向上攀缘。不想错生在荒凉草地,无依无靠,只能挣扎求索,如果太过纤细,很容易被虫豸啃噬、野草掩埋,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往粗糙坚韧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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