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挺秀气的一个小姑娘,黑化后的笑声也太有特点了,简直媲美惊悚片里的背景音效,“恰到好处”地烘托出程宇莲此刻濒临崩溃的内心世界。
“不得不佩服,苏迪恩果然高明,凭借一张脸和两件小道具,就把商业巨子和T市两位举足轻重的女强人耍得团团转,狐假虎威招摇过市……呵呵,养妹的人血馒头,真好吃!”
两件小道具分别是身份证和银戒指——萧宝儿觉得程宇莲可以想明白。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量的程宇莲,软塌塌地跌坐在穿衣凳上,为了颜面,勉力硬撑:“起个大早把人吵醒,就是为了讲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萧宝儿,你有闲工夫,可我没有。”
萧宝儿还在笑:“程董事长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这种事,没有真凭实据我哪敢乱说,毕竟先前在‘口舌之祸’上已经吃过大亏了!再者说,万一打草惊蛇,不是因小失大么?”
对于一个学生来说,即将毕业却被迫退学,的确该算是吃大亏。
“我承认我是个心胸狭窄,小肚鸡肠的女人,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在获悉苏迪恩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发短信通知谢南城,以为谢南城会去调查,可他根本就没搭理我……”
程宇莲又是一惊:看来南城早就知情,那他为什么没声张?
对了,谢南城是因为追出去抢戒指才遭遇车祸,还有这几年他对苏迪恩的态度,原来如此……难怪谢奶奶再而三的强调,他只是在养着那张脸!
“认识翼遥姐之后,她提点我,说我因苏迪恩之故,前程尽毁,如果拿不出真凭实据,跟谁说这些,都会当我是因为怨恨苏迪恩而造谣生事——何况是你们这种认为全世界都对你们心怀不轨的多疑有钱人?”
“于是我和翼遥姐合作,翼遥姐好歹也有个电视台记者身份,负责联络当年给谢家那个‘冒牌龙种’做鉴定的无良医生,心里有鬼的家伙遇上媒体人,随便一咋呼,只要不给他曝光,什么都愿意配合。”
“至于我,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查找到所谓的‘苏迪恩’的户籍相关,我现在手里有复印件和视频资料,如果程董事长还是不信,可以去调看一下原始档案,毕竟是个凭空出现的人物,户籍信息绝对有意思。”
这种丑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怎么处理……脑子嗡嗡响的程宇莲,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做了这么多,不会无所图谋,说出来,咱们商量商量。”
萧宝儿笑得非常开心:“程董果然是个明白人,咱们这么拼命,当然不会只为了向你证明你被骗了这么简单!”牙齿磨得咯吱响,“我们要让那个烂到骨头渣子里的贱女人自食恶果,还要让某些有眼无珠的蠢货追悔莫及!”
有眼无珠的蠢货?是指她和谢南城吧,不过有气无力的程宇莲没心思计较这些,果断说:“这样吧,你们收好自己手头的资料,暂时不要泄露出去,约个时间,咱们坐下详谈。”顿了顿,咬重字音:“一切好商量!”
程宇莲把话说得这样明白,萧宝儿又咯咯的脆笑起来:“也是啊,电话里说话的确很不方便,有一些东西,还是要眼见为实的,那咱们改日再约,我和翼遥姐说一声,然后给你回复。”
刚开始人家不接电话,萧宝儿就像苍蝇一样嗡嗡个没完没了,吵得人不得安宁;现如今不等人家表态,她干脆利落的切断电话,简直跟提起裤子就翻脸的渣男有得拼!
程宇莲木然地维持擎着手机的动作,老半天,喃喃念叨:“妈,对不起,到底还是辜负了您的好意——我这辈子是还不清了,您说得对,这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与此同时,晨曦从窗帘缝隙钻进病房,落在病床上,虽然昨天不得好眠,但生物钟还是准时唤醒再依依,她掀开眼皮,扭头看向努力挤进她臂弯的小锡予。
黑亮的头发潮乎乎的,就像洗完澡没吹干就躺下一样,但其实那全是汗水,拧着眉头皱着小脸……不必问都知道,他昨晚一定做了噩梦。
很奇妙的,锡予明明是谢家和再家的血脉,可却像苏缇恩一样,遇到事就会做梦,有时候还会大声讲出来……
昨天晚上,再泊钧夫妇等着谢奶奶出手术室,本来想让司机把锡予送回去,可他偏要留下来。
秦淑离本来对医院有点忌讳,可再依依在国外那几年,简陋的小医院,脏乱差的贫民区,甚至候车大厅都带锡予住过,相对而言,这间不比高档酒店条件差的VIP病房,简直好太多了。
再依依明白锡予为什么不想走,到底是亲生父亲啊,她也曾经对生身父母充满向往,所以完全可以理解锡予的感受。
姓谢的伤了脑壳子,始终没有醒,锡予怎么可能不惦记?
再依依同意锡予留下,再泊钧夫妇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再依依独自带大锡予,并把他教得这样好,用不着别人在怎么养孩子的问题上对她指手画脚。
果然,锡予勉强睡着后没多久就开始梦呓,哽咽地呼唤“爸爸”,一声接一声,持续不断,直把再依依整套心肝肺喊得直抽抽。
醒着的时候,锡予都是管埃吉尔叫“爸爸”的,而对谢南城的称呼,从“知焉的爸爸”到“认识的大叔”,反正从没一个“爸”字,可再依依就是知道,锡予梦里的“爸爸”,是那家伙!
当初刚回国没几天,再依依偶然间从锡予整天捧着的《不列颠百科全书》里发现一张从杂志上剪下来的彩色扉页,整齐对折,打开一看,竟是谢南城的人物肖像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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