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居然什么都懂。”顾海原想着和柴雨晴合伙做生意自己是要吃点亏的。没料到，他捡了个大便宜，人家什么都懂，自己反倒像一个白痴。

　　“我在书店里看到的。”柴雨晴一脸的骄傲：“我还会织毛衣呢。”

　　这不是在书上看到的，而是在寝室里学的。

　　雨季少女开始了谈恋爱，她们要表达情意的方式就是织毛线。

　　厉害的就织一件毛衣，笨一点的就织一条围巾。

　　柴雨晴那时候只看了一眼，觉得浪费时间。

　　再有一个，就算她想要织，也得找个人来收才成啊。

　　所以没有兴趣。

　　不过也难不到她，什么平针、上下针什么的，一摸到毛线针就会了。

　　只不过，那些花有点难。

　　柴雨晴有心想要买一本编织方面的书来学一学，就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出来。

　　路过新华书店，她走进去转了一圈。

　　还真没有！

　　“可能是卖完了，没有看见。”看来她的想法还是得改一改。

　　在回去的路上，柴雨晴一直想着怎么办。

　　对了，只要懂针织办法，那些花还不就是变化而来的吗。

　　所谓万变不离其宗，研究一下就好了。

　　顾家对顾海背回来两大大口袋的什么毛线没有发表意见。

　　“我知道，现在城里人都流行穿毛衣呢。”顾妈妈对柴雨晴道：“你就是海娃儿说的那个读书很厉害的他同学的妹妹？”

　　这身份还真是改了又改。

　　柴雨晴没敢否认。

　　“你脑瓜子这么好使，还懂做生意？”顾妈妈觉得很奇怪，一看就是个农村娃啊，开化得比自己还要早，连做毛线生意都能想到。

　　“上次和我们老师去市里参加比赛，无意中听到车上有人要交谈，说现在流行穿毛衣，只不过县上才有卖，所以我才叫了顾海哥一起去做生意。”柴雨晴笑道：“这次真是辛苦顾海哥了。”

　　“折腾吧，我也懒得管。”顾妈妈对儿子倒是没有意见了：“不过，怎么卖啊，谁能打得来毛线？”

　　“我学了一点点。”柴雨晴跟着到顾海家的目的就是要教两个徒弟出来，这样才能卖出去。

　　毛衣分为从下打到上或者从上打到下两种。

　　然后毛衣领口也分为圆领、鸡心领、桃儿领等等。

　　再就是平针、上下针、反针……。

　　“这些都是我从书上看到的。”柴雨晴给顾妈妈普通了一番后谦虚的说道：“我看书上说可以自己编织花样出来，好像也就是几针平针几针反针，按照规律组合一下。”

　　顾妈妈的兴趣一下就被柴雨晴挑起来了。

　　关键是，这个小姑娘还说自己穿淡黄色的毛衣衬肤色，让海娃儿给取了一斤过来。

　　“男人的一斤二两，女人的一般就是八两就可以制一件。”柴雨晴道：“孃孃你的手这么巧，织一件出来穿上肯定好看。”

　　难怪人人都说要养闺女，别人家的闺女都这么贴心。可惜年纪小了，要不然就收了做儿媳妇。

　　柴雨晴没料到顾妈妈在心里打了一下她的主意。

　　回家的时候，她也带了一件褐色的毛线，准备教哑巴幺娘织。

　　柴雨晴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毛线普及的时候幺娘织的毛线针脚均匀，样式也好看，而且，她又不懂测量，无论给家里人谁织的毛衣都是大小合适的。

　　“做生意挣钱的东西你怎么能往家里拿啊。”万氏听说柴雨晴要让幺儿媳妇给自己织毛衣的时候吓了一跳：“这东西很贵吧？”

　　“买的话就有点贵。但是我们拿本钱的话就便宜了。”这样的一斤毛线卖价是四块八，这是柴雨晴和顾海商量好的价格，一般就是以八或九打住，就是不往上翻。

　　无它，四块八与五块相差两毛钱，但是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好像是四十年代与五十年代的差距一般大。

　　少挣两毛钱，但是生意肯定会更好。

　　具体是多少钱柴雨晴不给万氏透露。

　　乡下人实诚，没准儿就将底篼给了别人。

　　所以，她要保密。

　　哑巴幺娘果然不负柴雨晴的厚望。

　　一学就会，而且动作也快。

　　不到五天时间，她就将万氏的毛线衣裳织好了。

　　试了一下，特别棒，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万氏穿上都舍不得脱下了。

　　正逢第二天是星期天。

　　“阿婆，借我用几天，我要拿去打个广告。”柴雨晴不知道顾妈妈的毛衣有没有织好，卖毛线店里总得挂一两件衣裳才好。

　　而且，柴雨晴决定了要多带一点回来给幺娘打，到时候给她人工钱。

　　“比我打的好多了！”顾妈妈原本很骄傲的拿出她那件毛衣给柴雨晴看，结果一看她手上的就有点不好意思了：“你看，我打的松的松紧的紧，坑坑洼洼的。”

　　“洗一水就好了。”柴雨晴倒觉得这不是一个问题：“这是我幺娘给我阿婆打的，我借来在这儿摆个样品，下周拿回家。”

　　“嗯，老年人穿这个颜色不错。”顾妈妈道：“这几天，看得人多，但是都没人买，我担心卖不掉。”

　　为什么？

　　都是因为大家都不会打啊。

　　也对，都没有普及，更无从学起。

　　顾妈妈自己也是半罐子水。

　　柴雨晴一边将褐色毛衣挂出来，一边在想这个结怎么解。

　　“顾大嫂，顾大嫂。”正在这个时候进来一个年轻的妇人：“你们家在卖毛线？”

　　“是啊，海娃子在搞。”看这样子是生意上门，顾妈妈连忙丢下身上的毛衣上前迎接她：“白家妹子，你要买吗？”

　　“是这样的，我妈过几天生，我寻思着现在城里开始流行毛衣，想要给她买一件。”一抬头，看到了柴雨晴手上的：“这件毛衣多少钱？”

　　这……

　　顾妈妈看向了柴雨晴。

　　“十二块。”柴雨晴道：“这颜色合适老年人穿，你要不要看看。”

　　不管了，能卖就先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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