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向四周散去, 黑暗里徘徊着它们的叹息，露出原本蜷缩在阴影中的新生儿。

　　新生的城市意志静静蜷曲着纤细的身躯，一头乌黑的长发遮住了面孔，只能看到苍白的下颌，随着阴影散开, 她的头发缓慢昂首, 无数毒蛇睁开金色的竖瞳, 盯着在场的所有生物。

　　蛇发女妖缓慢松开细长的蛇尾，发出一声轻柔的叹息, 舒张她妖娆的身躯, 一头蛇发四下游走，像是一朵有着蛇一样花瓣的花在盛放。

　　希腊传说中，美杜莎是拥有着蛇发的美丽女妖, 但凡看到她的眼睛的人都会被石化，英雄佩尔修斯斩下了她的头颅, 将其当做一件宝物献给雅典娜, 镶嵌在她的盾牌中央。

　　数千年之后，古老的神话传说在哥谭的土地上重现, 新生的城市意志刚一诞生，就拥有了蛇发女妖的能力和形象。

　　但就算她不是蛇发女妖的形象，也没有人类能在直视城市意志之后不陷入疯狂。

　　在美杜莎看过来之前, 拉莱耶就把蝙蝠侠按倒在地, 不让他抬起头, 不过她自己没有这样的顾忌, 于是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直视那双能够将人石化的眼睛，看清了那之中属于城市意志的冰冷和高高在上。

　　她并不是拉莱耶知道的唯一一个由人类转化而成的城市意志。

　　早在这之前，拉莱耶就知道布鲁德海文并不是天生的城市意志，大都会用菲尼克丝和阿比盖尔的故事来暗示她，告诉她他观察过布鲁德海文的诞生，虽然他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拉莱耶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为什么布鲁德海文给她的感觉那么像人——

　　因为她曾经就是一个人类。

　　菲尼克丝亲手杀死了陪伴她长大的阿比盖尔，但她只活在红杉镇，所以她还有其他的选择，而生活在布鲁德海文的那个人类女孩别无选择，当她失去了她唯一的骑士之后，一无所有的她，最终向这座城市献上了她的灵魂。

　　从那一刻起，布鲁德海文的意志终于诞生。

　　最早告诉拉莱耶人能够变成城的是奇琴伊察，大都会和隐秘蔷薇教团也证实了有许多人在暗中进行尝试，由人转化成城不需要漫长的成长期，刚一转化，就能拥有完全的城市意志的力量，永生的诱惑是如此的强大，就算知道会忘却过去和自我，依旧有无数人向这个目标前赴后继。

　　但目前为止，拉莱耶能感觉到和普通城市意志不太一样的只有布鲁德海文，而考虑到除了大都会，似乎没有城市意志注意到这件事，意味着这种情况其实比较少见。

　　伦底纽姆就是一个失败的实验场，隐秘蔷薇教团在这座阴影之城了尝试了千百年，依旧没有钻研出行之有效的方法。能够创造出影界，足以证实他们的实力和想象力，但直到伦敦发现他们，伦底纽姆依旧没有诞生出城市意志，这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定律总是简单易懂，但在被总结出来之前，很难有人能够想到万物运转背后潜藏的规律，更别提从人到城的转化需要如何精密的控制和调配，每一次都是偶然的产物，想要总结出明确的规律更是难上加难。而转化成城市意志之后，曾经的人就会忘却过去，就算有人能够目睹，也会因为看到城市意志而疯掉，所以虽然条件并不难，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总结出方法。

　　可主祭人——或者说，藏在他背后的瓦罗沙的导师——却知道这背后的规律。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拉莱耶还是忍不住想，她要面对的敌人或许并不只是一座失落之城那么简单。

　　名为克拉拉的人类女孩在刚才就已经死了，眼前的城市意志虽然以她的灵魂为模板，却已经和被当做祭品献上的羔羊没有任何关联，她不会记得过去的任何事，也不会再有那些脆弱的情绪，就像所有城市意志一样，她已经远离了现实世界，进入了另一个更高的维度。

　　但这一次的情况和以往有所区别。

　　布鲁德海文诞生前，这座城市并没有孕育出城市意志，哥谭却已经有了鹰身女妖。

　　没有城市的城市意志会怎么样？

　　——蛇发女妖用她的行动告诉了拉莱耶这个问题的答案。

　　新生的城市意志没有记忆，只知道凭借本能行事，在最初轻盈舒展身体之后，蛇发女妖猛地弓起身形，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就像是被强行拉出水面的鱼，张开嘴努力呼吸，想要获取更多的氧气。

　　没有城市承载，她立刻出现了失落的征兆。

　　尽管只有本能，蛇发女妖也不会想立刻失落，她只能紧紧抓住唯一的稻草。

　　既然城市意志都需要城市，那么她所要做的就是获得一座没有城市意志的城市。

　　——最近的城市就在她的面前。

　　蛇发箭矢一样蹿出，没入了虚空之中，美杜莎紧紧闭着双眼，身形越来越虚幻，当她的身体几乎完全透明时，她陡然睁开眼睛，望向虚空中的一点，张开嘴，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一条条毒蛇陡然从虚空中收回，然而蛇首却只露出一半，另一半尖牙里仿佛衔着什么东西，正在艰难地想要把猎物拖拽出来。

　　最先从虚空中露出的是一截漆黑的羽毛，紧接着是羽毛零散的翅尖，虚弱的鹰身女妖一点点被蛇发从虚空中拽出来，她见艰难回身，锋利的利爪毫不犹豫地抓向毒蛇，新生的城市意志却也畏惧自己的同类，蛇发被利爪切断了几根，她却避开了攻击，张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鹰身女妖吃痛地吸了口气，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毒牙深深陷入鹰身女妖覆盖铁羽的羽翼，鲜血从伤口处渗进羽毛，消失在漆黑的羽翼中，看不出痕迹。

　　她们用一切能利用到的部位当做武器，在拉莱耶面前进行着野兽般的厮杀。鹰身女妖的利爪不断将嘶嘶吐信的毒蛇切断，双翼却被毒蛇死死咬住，无法动弹，蛇发女妖的蛇尾遍布细密的鳞片，利爪只能在上面留下浅白的痕迹，可她雪白无磷的腹部却横着一道惊心动魄的血痕，血流沿着外翻的伤口汩汩而流，再深一分就能将她开膛破肚。

　　这场厮杀的双方都寸步不让，因为她们都知道，一旦输了，等待她们的就会是失落和死亡。

　　在场唯一能够保持清醒看着她们搏斗的就只有拉莱耶，主祭人目睹了蛇发女妖诞生的全过程，在看到那道纤细的影子的瞬间，他的瞳孔就被无尽的混乱所充斥，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最终扭曲成了癫狂的笑容。

　　“哈哈哈哈！”

　　他爆发出一阵大笑，神情透着异常的欢欣鼓舞，大呼小叫着跑进人群，和他们一起发疯——在看到城市意志时，这些人同样陷入了疯狂，哭喊，嘶吼，喃喃自语，许多人将身边的人当成了敌人，扑上去撕咬他们的血肉，惨叫声和咆哮声此起彼伏，血污溅满了每个人的面孔，人人脸上的神情都扭曲而狰狞，甬道彻底变成了混乱的地狱。

　　传说中的女妖们殊死搏斗，疯狂的信徒们用鲜血为她们的厮杀添彩。

　　虽然被按倒在地，但布鲁斯依旧能听到四周的混乱，他想要抬起头，看看周围的情况，然而压在后脑勺上的手仿佛有一座山那么重，让他根本无法抬起头。

　　“克拉拉变成了城市意志？”布鲁斯只能问。

　　在被按倒前，布鲁斯的最后印象就是主祭人的那句话，随后磅礴的力量轰然爆发，将他重重地推出去，联系主祭人的话，他立刻猜到克拉拉应该已经变成了城市意志。

　　布鲁斯来不及想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也来不及去想自己该如何使用这条信息，他只是本能地问：“哥谭怎么样了？”

　　“不，克拉拉死了。”拉莱耶依旧看着空中的两道影子，“不想死的话别抬头。新的城市意志是美杜莎，你不能看她的眼睛。至于别的，那不是你需要关心的 ，侦探。”

　　听到这句话，蝙蝠侠静了静，终于不再试图爬起来。

　　布鲁斯身上有带能够阻挡视线的装备，但是他也不能确定城市意志的能力到底是如何运作的，或许他只要闭上眼就不会被石化，又或许是只要美杜莎看向他，他就会变成一座石雕。

　　“你不受影响？”他问。

　　“是啊，代行者总要有些优势，是吧？”索瑟斯喃喃。

　　布鲁斯听得出他的心不在焉，他的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关注什么别的事。

　　他听得到教徒的骚动，听得到古怪的尖叫和嘶吼，空气里飘来浓郁的血腥气，可他没有听到新生的城市意志发出任何声音。

　　一股难以形容的不安感袭击了他，布鲁斯感到了些许焦躁，他强迫自己定下神，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你想问新生儿在干什么？”索瑟斯语气很平静，“well，她正在试图吃掉我们的哥谭。”

　　听到这句话，布鲁斯再度挣扎着想要坐起，但这次侦探更加用力地按住了他。

　　“你现在有什么用呢？”黑发从他的手指间挣扎出来，索瑟斯不为所动，继续往下施加力量，“你想说你可以赌一把？这是你的城市，一切发生在哥谭的战斗你都要插手？还是觉得你的意志力足以让你不像那些人一样发疯？我相信你的意志力，你现在甚至听不到她们的声音，不是吗？但是这个世界不是这样运转的，侦探。这一次你没有准备，在这种时候就别贸贸然闯入神之战场了，我还不想浪费时间打晕你。”

　　这番话听起来毫无问题，但是布鲁斯并没有因此感到好一点，他甚至感到恼火，仿佛有谁点燃了他心底的愤怒，沉寂的火山陡然喷发，他低声吼道：“而你的选择就是袖手旁观吗？”

　　索瑟斯的声音轻得像是冰：“那么你又想做什么？她们在争抢哥谭意志的身份，赢家才可以拥有这座城市，但无论这场战斗的结果是什么，对你其实都没什么影响，不是吗？会被影响到的是我，毕竟新的哥谭可能不会再选我当代行者，真遗憾，为了这个身份我可是出了不少力……”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抬起手，抓住了布鲁斯忍无可忍挥出的拳头。

　　拳头与手掌相互僵持，索瑟斯的手指紧紧扣住布鲁斯的拳头，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布鲁斯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压迫在他的血管上，阻止了他的脉搏进一步加快。

　　愤怒化为岩浆，在他的血管里奔涌，他咬紧了牙，忍受着灼伤的幻痛，“放开我。”

　　索瑟斯：“我想我已经为你分析得很清楚了，就算这样你还要阻止新生的城市意志吗？”

　　他的话不无道理，但布鲁斯也知道他刚才的说法并不是发自内心。

　　“别试探我。”他的嗓子是沙哑的，“是的，我会去阻止，因为——”

　　太多太多浓烈的情绪在这一瞬间涌入了他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布鲁斯深呼吸，他想要像以往那样克制，现在不是情绪化的时候，接下来需要的是沉着冷静，他明明知道这些。

　　但他眼前走马灯一样闪过了更多的画面。

　　滴水兽上多出了脚印，阴云和细雨成了这座城市最常见的天气，雨水洗刷了积年的血污，妓.女和恶棍逐渐从潮湿的街道上销声匿迹，雨伞下，火星跳动着，带着他回到更遥远的过去。

　　滚动的珍珠，下水道，枪声像是钢琴的重音，他看到墓地和森林，蝙蝠从墓穴里哗啦啦飞起，阿尔弗雷德将黑伞递到他手中，他们站在坟墓前，看着一抔又一抔土从铁铲上滑落，墓碑上刻着他的孩子的名字。

　　布鲁斯想问，你曾经目睹这一切吗？但他知道她没有，哥谭只是静静地注视一切。

　　雨中女郎从宽檐帽下露出她的蓝眼睛，那双眼睛像是遥远的童年时的天空，飞鸟的影子在天空中掠过，她的眼睛里倒影着整座城市。

　　她就是哥谭，也只有她才是哥谭。

　　“——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我的家人离开了。”

　　说完这句话，布鲁斯喘了口气，“所以你……”

　　他忽然听到了索瑟斯的笑声。

　　侦探笑得很轻快，带着点只有他才有的、无法复制的慵懒：“那么以后这座城市就交给你了。”

　　布鲁斯怔了一瞬，陡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要阻止：“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拉莱耶松开手，将被打晕的蝙蝠侠放下，站起身，走向新旧城市意志厮杀的战场。

　　和蝙蝠侠的挣扎不同，一开始，拉莱耶就明白她的选择。

　　无论克拉拉有没有变成城市意志，她都会选择原本的哥谭，更别提现在的她已经是城市意志，离失落之城也只有一步之遥。这是一条无法逆转的道路，她已经再也回不去了，除了继续向前走，她没有其他的办法。

　　美杜莎必须被解决，这是拉莱耶和哥谭的共识。但是这个想法执行起来并不这么容易。

　　哥谭的虚弱已经持续了一大段时间，蝙蝠侠也是知道这点的，所以作为哥谭的代行者，索瑟斯的能力也会衰弱，不可能独自解决美杜莎，如果她真的解决了新生的城市意志，蝙蝠侠绝对会产生怀疑，所以她还要想个合理的借口。

　　想要避免编造新的谎言也不是不行，最简单的处理方式就是……索瑟斯再也不出现。

　　而对拉莱耶来说，这也是事实，因为克拉拉的吞噬，现在的哥谭很可能无法抵抗美杜莎，连带着她给拉莱耶塑造出的身体也没有多少力量，拉莱耶现在几乎帮不上什么忙。

　　假如现在在这里的是拉莱耶的本体，那么事情还会变得轻松一点，但现在，真正的拉莱耶正在去往庞贝古城的火车上，远离那不勒斯，连想要通过柏林传送回哥谭都没有可能。

　　不难判断，这一切是瓦罗沙的导师设计好的，他设计了这个陷阱，用一个快递把拉莱耶引去了庞贝古城，却又制造出了哥谭的困局，而拉莱耶并不怀疑，如果她此刻放弃庞贝古城，专心解决哥谭的新旧城市意志之争，她可能今后再也没有捕捉到瓦罗沙的导师的机会。

　　摆在她面前的依旧是一个选择，而这次的选择甚至比上次更困难，因为拉莱耶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现在哥谭拥有了两个城市意志，没有谁能够完全掌控这座城市，如果拉莱耶想要将哥谭和大都会相连，她需要同时和鹰身女妖以及美杜莎共鸣……这意味着这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该怎么办？

　　侦探没有犹豫多久，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石，掂了掂，朝着美杜莎砸了过去。

　　石头根本无法伤害到城市意志，但美杜莎的注意力也被干扰了一瞬，她没有把这点攻击放在心上，然而那个人类却又捡起了石头，这次数量比上次还多，他抓着一手石头，一块接一块，不紧不慢地往她的身上砸。

　　“嗨，女孩，看看我。”他一边丢石头一边说，“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美杜莎无暇分心，但她头上的几条毒蛇转过头，一双双蛇目盯着索瑟斯，蛇信吐露，发出威胁的声音。

　　索瑟斯半点不害怕，继续丢石头，一边大大咧咧地说：“我可以一直砸到你转头看我，考虑一下吧。”

　　这句话简直无耻过头，更别提索瑟斯根本没有感到羞耻的意思，甚至捡起了更多的石头，大有一直砸下去的意思，就像是嗡嗡作响的苍蝇，并不多难对付，但是很烦人，更别提他还一副兴高采烈的嘴脸，在周围跳梁小丑一样蹦跶，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美杜莎稍微有些不耐烦，一根蛇发按照她的心意从发间滑落，变成了一条花纹复杂的巨蟒，嘶嘶吐信，向着索瑟斯迅速滑去。

　　看到巨蟒不怀好意地接近，索瑟斯也不耽误，当场转身就跑，甚至连身边昏迷的同伴都不管了。可恨的是他逃跑就算了，居然还抓着那一把石头，好像那是什么宝石，一有机会就丢向美杜莎，搞得她烦不胜烦。

　　被他抛下的人类估计也算不上他的同伴了，巨蟒也没有搭理，对着满场乱窜的索瑟斯紧追不舍。

　　又一枚石头砸在了美杜莎的脸上，尖锐的边缘从她的眼睛上划过，爬行动物的瞬膜受到刺激陡然合上，也让她的动作滞了一刹那。

　　放在人类眼中，这几乎是可以忽略的时间差，然而对城市意志而言，这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

　　匕首般锋利的利爪划破空气，鹰身女妖抓住了这一刹那的破绽，在美杜莎的胸前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口。

　　鲜血四溅，美杜莎吃痛，爆发出一阵尖细的哭泣声，像是声带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她终于被一直在干扰她的侦探激怒了，甚至不顾鹰身女妖的威胁，硬是一尾巴扫过去。

　　城市意志的身形如此庞大，甬道早已在刚才的战斗里坍塌，索瑟斯根本避不开这一尾巴，沉重的蛇尾撞在他的身上，只听见一连串骨裂声，侦探瞬间横飞出去，仿佛被火车头迎头撞上，身体重重砸在废墟上，只听见“轰”一声，残存的墙壁被他的身体撞碎，他跌进烟尘弥漫的废墟里，拖出长长的血痕，身下，血泊逐渐蔓延开，浸透了地面上的砂石。

　　他全身的骨头和体内的器官几乎全部都被拍碎了，眼看根本活不成，美杜莎才收回冰冷的目光，看着眼前身形微微摇晃的鹰身女妖。

　　她的力量和鹰身女妖其实相差无几，甚至因为之前的蚕食鲸吞，还要比鹰身女妖强大几分。但美杜莎不敢因此松懈，这场战斗的赌注是她的生死，她只是模糊理解了失落的概念，就本能地不想转变成那样鄙陋的状态，所以她反而更加谨慎，不放过任何优势和机会。

　　毒液早在蛇发咬住鹰身女妖时就已经注入了她的身体，到现在毒素正好发作，鹰身女妖已经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动作，没有那个人类在一旁干扰，她没有任何反击的可能。

　　蛇发女妖平静地计算着得失，看着哥谭意志的面孔越来越苍白，她的蛇发察觉到猎物的虚弱，纷纷张开嘴虎视眈眈，一口毒牙闪动着绿光。

　　然而这时，一枚石头横空飞来，差点又一次砸在美杜莎的脸上。

　　美杜莎怔了怔，陡然转头，看到刚刚已经被她杀死的人类从血泊里爬了起来，身上已经看不到任何伤口，甚至对她露出了可恶的笑容。

　　“想不到吧？”他装模作样地整了整衣服，“我还可以继续砸你，害怕吗？”

　　害怕？当然不害怕，但是美杜莎再也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怒火。

　　她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城市意志，脑海里的知识还不够清晰，对很多常识都只有模糊的概念，也没有其他城市意志教导，完全依靠本能行动，也无法像真正的城市意志那样平静。

　　为什么这个人类看到城市意志不会发疯？为什么他可以触碰到自己？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快恢复，好像没有死过一样？

　　“你是……”美杜莎定定地看着他，“你是代行者。”

　　索瑟斯：“猜对了，我是哥谭的代行者，你不记得对不对？没关系，你只要知道几点就行了，第一，我可以揍你，第二，这是哥谭意志制造的躯壳，你也找不到我自己的身体在哪里，所以无论你杀死我多少次，我都能立刻爬起来继续用石头砸你，只要你还没变成哥谭意志，她就能继续给我制造身体，这又不麻烦，你也有体会吧？”

　　他掂了掂手中的石块，漫不经心地说：“当然，你也可以当做没看见我，就像刚才一样，我们互不相干，怎么样？”

　　美杜莎毫不犹豫地一尾巴扫过来，作为她的回答。

　　“嘿，没必要这么生气吧？”索瑟斯这次躲开了，他敏捷地就地翻滚，一边喋喋不休，“谁让我只是个人类？我可办不到对你做什么，只能给你找点小麻烦了，说不定还算不上小麻烦呢。不过既然我的女王在看着我，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所以忍一忍好吧？反正也没那么疼，不是吗？”

　　他没能继续挑衅下去，废墟开始剧烈摇晃，让索瑟斯开始控制不住平衡，美杜莎的震怒引发了小规模的地震，精准地将大地的力量限制在了索瑟斯身上，地震在他的肺腑间爆发，他的身体骤然爆炸开，血肉碎片飞溅，泼洒在废墟的石块上。

　　但和索瑟斯所说的一样，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原地，完好无损，看不出刚刚被炸成了一堆烂肉，这次连石头都不用走远捡了，他身边就是一地被震碎的石块，被他的血染成了深红色。

　　一次又一次，他的血染红了废墟的每处断垣残壁，而哥谭意志也遵守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只要他死在美杜莎手中，她就会立刻为他重新塑造身体，似乎无论美杜莎杀死这个人类多少次都没用，只要她没办法迅速解决哥谭意志，他就会一直在这里蹦跶。

　　意识到这个人类的有恃无恐，美杜莎终于开始慎重地考虑该如何解决他。

　　她不能完全抛下鹰身女妖，虽然她现在因为中毒气息微弱，但如果美杜莎忽视了她，她绝对会留给美杜莎一个难忘的教训，然而以代行者的身手，蛇群也无法奈何他。

　　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一个代行者？

　　美杜莎开始思考，而这时，一个念头从本能里跳了出来。

　　……她可以同调他。

　　相比起城市意志，人类的精神太过脆弱，在城市意志面前，他们只是被选择来承受力量的工具，就算不愿意，只要城市意志想，就能够强行同调，用自己的意志污染他们的精神。

　　影响他们的思维，将他们和自己同化，甚至于——直接摧毁他们的意志。

　　美杜莎抬起头，望向眼前的人类，她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就在那里，微弱得像是烛火，看不见多少光亮，仿佛只要她伸出手，就能够将那点烛光彻底消灭。

　　——她的意志向着烛火轰然压下。

　　熟悉的疯狂向着拉莱耶侵袭而来，黑潮汹涌而肆无忌惮，想要淹没所能看到的所有地面，但这一次，拉莱耶只是平静地坐视美杜莎的意志污染自己的精神。

　　一切都按照她所想的那样发生，但是还不够。

　　城市意志的同调从来不能影响拉莱耶，美杜莎的意图根本不可能实现，此前的无数次同调已经证实了这一点，然而拉莱耶并不满足于现在的情形，她知道她还可以更进一步。

　　之前的每一次同调，她都没有想过伤害城市意志，但他们依旧在感受她时遭受了严重的伤害，而这一次，拉莱耶想要伤害眼前的城市意志。

　　她想，进来吧。

　　在那永恒的宅邸里，深海正在等待新的牺牲品。

　　波涛诡谲的海洋在意识中震动，绿色的建筑物从海中浮现出一角，血月高悬，注视着下方的黑潮。

　　蛇发女妖的眼睛倏地睁大。

　　怪异扭曲的图形在她眼前浮现，迅速侵占了她的全部意识，她感到自己被拉入了墨绿色的漩涡，意识仿佛被投入磨盘碾碎，又像是被生满利齿的巨口咀嚼，每一寸身躯和精神都承受着崩溃的痛苦。

　　她发出尖叫，可她的挣扎是那么无力，黏腻的触感仿佛从身体上滑过，随后紧紧束缚住了她，意志被沉重的触手拖拽，向着黑暗的深海不断下沉，下沉，沉入看不见的深渊。

　　在被彻底吞噬之前，稚嫩的城市意志只来得及发出最后的茫然疑问。

　　“什么？”

　　永恒的宅邸关上了门扉，重新沉入深海，带走了她最后的声音。

　　废墟中只剩下唯一的胜者，鹰身女妖浑身羽毛破碎，脸上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但她的面前，蛇发女妖萎靡在地，双眼空空如也，意识从这具躯壳里消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她的躯壳开始消散，被吞噬的力量重新回归这座城市，仅剩的城市意志深深呼吸，碎羽纷纷脱落，羽翼上蹿出一根根新生的羽毛。

　　——她夺回了她的哥谭。

　　※※※※※※※※※※※※※※※※※※※※

　　好久没写过比较长的作话了，趁此机会说一声。

　　第一，克拉拉上一章就死了，之后诞生的东西虽然是以她的灵魂为基底调配出来的，但和她没什么关系；

　　第二，城市意志在人类的传说里应该算是神，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他们不能算是神。人可以变成城市意志这点前面已经暗示过很多次了，布鲁德海文就是由人转变而来的城市意志，菲尼克丝和阿比盖尔的故事就是以她为原型，和克拉拉一样一无所有于是抛弃自我；

　　第三，克拉拉这条线是从开文时就想好的，之前也一直在铺垫，目前为止也没有因为读者意见更改过这条线的大纲，总之，一开始我就确定哥谭不会有事的_(:з」∠)_

　　第四，作者没必要骗读者啊，我说不会对城市意志做什么的确没做什么啊，死的是克拉拉，小姑娘是人类，侦探是退场了，但是他本来也狗带了，至于美杜莎，这不是只是被带进拉莱耶了吗！没有说话不算话的好吗！

　　最后，虽然这一个月评论只有作者能看见，但是因此出口成脏有点过分了吧……

　　·

　　渺渺兮予怀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09:45 所评章节：162

　　成功达成在作话里看评论的成就（滑稽脸）

　　这么想一想城市意志又不会消亡，伦敦不是又进化成柯基了吗，作者大大说自己不是杀城狂魔也挺有道理的嘛（并不）

　　以及看不到评论好难受啊?[┐'_'┌]?

　　刻章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14:02 所评章节：162

　　本来看了这章一口老血咳出来。结果发现是个邪神又笑了，邪神碰见拉莱耶还不是个弟弟

　　凌昊阳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18:25 所评章节：162

　　事情总是这样，并非非黑即白，蝙蝠侠的选择也许不一定是牺牲哥谭，但拉莱耶不敢赌，不敢赌那个可能性。

　　吃货想减肥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0:42 所评章节：162

　　上一章

　　读者：夏夏你是魔鬼吗？

　　夏夏：不是，我是天使。

　　BGM：魔鬼中的天使

　　这一章

　　读者：我信了你的鬼.jpg，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jpg

　　夏夏：还没结束呢，再看看啊。

　　BGM：魔王

　　胸毛美少女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1:06 所评章节：162

　　您这不是杀城狂魔，是城市意志屠宰场啊

　　优司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1:50 所评章节：162

　　你哪里做个人了？？？虽然明白蝙蝠侠的立场，但是我强烈的想要暴打老爷……哥谭小姐姐不会有事吧！你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

　　Kyanite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3:01 所评章节：162

　　卧槽！！！！哥谭姐姐啊！！！顺便一问，那个失落的城市是不是和黄衣之主有关系啊？

　　时间间隔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5:20 所评章节：162

　　太难了，没有评论大佬写段子的日子不好过QAQ

　　城确实还没死，可现在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她来了，她来了，她带着新的意识体朝我们走来了

　　阿窗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5:30 所评章节：162

　　杀克拉拉也是没办法，小女孩是无辜的，但是绝对不许杀哥谭！！！我要打爆这个狗屁邪神的脑袋，克总冲啊！！！

　　印第安纳波利斯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5:42 所评章节：162

　　观念冲突是真的可怕_(:з」∠)_…甚至想了一下，哥谭知道了蝙蝠侠的决定，可能也不会特别意外，就冷笑一下然后说他就是这样的人之类的…太虐了，太太千万别忘记不杀城宣言_(:з」∠)_

　　苍岚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7:21 所评章节：162

　　大大确实没有鲨城，但便当狂魔就可以鲨人了是吧

　　洛雨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7:54 所评章节：162

　　呵，作者这个冷酷无情的女人！大家欢乐一点不好吗呜呜呜为什么要来骗我眼泪

　　雪满白头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29:55 所评章节：162

　　没有评论后连晋江都不想打开了，就像做菜不放盐。

　　问菱趴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31:27 所评章节：162

　　这是不虐城虐小女孩了吗（表情复杂。

　　这里描写的侦探好苏啊啊啊啊啊啊满脸凶残发狠的样子我爱了我可以（你可以什么你可以。

　　突然想起来之前脑补的哥谭侦探和阿卡姆教授的cp，虽然这里没联系，但是我还是有点想磕。拉郎我觉得OK。

　　新生的城市意志……克拉拉变阿卡姆？（x

　　山君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31:27 所评章节：162

　　随着索瑟斯上线我也出现了！表面放荡不羁但是内心坚定强大的人设我喜欢！！！！大声告白！！！索瑟斯侦探先生我十分可以！！！！看不到其他人的评论＝没人反驳＝侦探是我的了！！！

　　靠更新苟延残喘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35:38 所评章节：162

　　行了行了！通过今天的更新我彻底懂了信天信地就是不能信作者说的不搞城拉莱耶被激怒之后现场表演正主打脸！敢动老大拉莱耶女人【大雾】的小弟要被开除教籍！！【振振有词】

　　聆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36:25 所评章节：162

　　说实话克拉拉到底做错了什么我靠！她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利用孩子来完成自己目的的邪。教最恶心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没有评论区我好无助，哥谭千万别有事啊……哥谭那么优雅那么可爱那么傲娇还有一种前辈的感觉呜呜呜好人总是没有好下场吗都怪作者个刀子精啦呜呜呜

　　呢喃的风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38:30 所评章节：162

　　艹

　　来啊！快活啊！干脆女郎直接狗带克拉拉成为哥谭加入议会怎么样！一个个都是惯的，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直接换个意志然后缄默和旧日因为克拉拉属于强行占领哥谭不是真的城市意志直接抛弃哥谭也可以呀！继被人类政府抛弃后又被城市意志抛弃，快活似神仙！

　　琉璃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41:05 所评章节：162

　　布鲁斯给哥谭修复的武器，被他“情敌”拿在手上使用，想知道布鲁斯是什么心情2333

　　魔法旋律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41:22 所评章节：162

　　哦漏，照这个展开克拉拉怕不是成为城市意志的瞬间当场失落，然后新工具人get√，或者是被拉莱耶当蓝药给嗑了，然后拉莱耶就能变克总去把那个导师头盖骨都给掀了:(

　　小荷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43:04 所评章节：162

　　拉莱耶会把克拉拉从哥谭剥离出来当做一个新生或伴生的城市意志还是直接吞噬了她？感觉拉莱耶有这个能力。

　　eva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0 发表时间：2019-09-17 12:43:59 所评章节：162

　　太太，趁现在，暗搓搓表白一下٩(˃̶͈̀௰˂̶͈́)و，另外，虽然很残忍，但是我觉得，希望克拉拉可以在拉莱耶里迎来永眠吧……（我指原本的拉莱耶不是主题公园_(:з」∠)_

　　浮游灵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49:59 所评章节：162

　　呜呜呜呜呜呜哥谭没了的话我就带着我的十个营养液和她一起同归于尽好了（好像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天空之诗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2:54:11 所评章节：162

　　即使是真变成了城市意志，怕不是要被旧日法庭和缄默议会一起打死……四舍五入就是被全世界打死x

　　宁白君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04:15 所评章节：162

　　克拉拉和索瑟斯这对有人吃吗，被扶上位的傀儡公主和失去女王的孤狼骑士〔os：啊大大你这个杀城狂魔我恨〕

　　熊瑤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07:54 所评章节：162

　　還好作者還是做了个人

　　佐司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08:36 所评章节：162

　　我就知道。

　　虽然Ven大说了不会杀城。

　　但她没说不杀人啊：）

　　其叶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13:21 所评章节：162

　　隔着一个空白屏幕，我都能听到评论区的惨叫啊大大!

　　鷇啾啾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25:00 所评章节：162

　　啊啊啊呼叫克总！干掉这个马上要欺负你床的家伙啊啊啊

　　一号铁线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38:50 所评章节：162

　　求求太太让这个人快点死，居然敢伤害哥谭女士！！！！！

　　顺便说句题外话，我很想磕侦探和渣康（）

　　尚未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56:55 所评章节：162

　　最近军训学了匕首操，太太你看这匕首好不好看（笑容逐渐变态）

　　夜雨声声烦我心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3:59:58 所评章节：162

　　呜啊啊啊啊哥谭一定不要有事啊!

　　我选择索瑟斯的选择，在心理上我偏向于哥谭所以……不过蝙蝠侠就是这样的人嘛，就因为他会做这样的选择他才是蝙蝠侠啊。

　　另一方面，对于这种普通人集体被煽动做出蠢事或导致的悲剧，会让我有一种反胃的感觉，因为太真实了引起不适。不过，嘛，尽力避免自己去做不好的事大概就是我能做的一切了。

　　corvus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19:05 所评章节：162

　　蝙蝠侠知道这件事会开始算计城市意志们吧……还有提防侦探，咋办咧

　　白面小包几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0 发表时间：2019-09-17 14:23:08 所评章节：162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克拉拉一点都不可怜。虽然她有她的苦衷，可她的行为就是个完全的叛徒，即使是杀人者手里的工具也一样沾满血腥，她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完全堕落，和她的养父一起快快乐乐做反派。看的人不这么郁闷OwO。

　　Qin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35:58 所评章节：162

　　写！给我写！哥谭小姐姐不能有事儿啊啊啊啊啊啊啊（ps：我jio得吃索瑟斯醋的蝙蝠也好可爱啊(/ω＼)害羞我想看哥谭和蝙蝠的糖）大大，持刀警告?? 哥谭小姐姐请一定好好的

　　cp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46:31 所评章节：162

　　太太，天台的风有点大，我腿有点软，让哥谭姐姐来接我好吗15555551

　　地阅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51:51 所评章节：162

　　所以索莱达德是一个成功的试验品。。。

　　yuilce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53:13 所评章节：162

　　感觉蝙蝠侠x侦探先生好好吃啊！

　　礼拜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55:56 所评章节：162

　　新的城市意志噗的一声就出来了——然后因为没有自己的城市噗的一下就变成了失落城市【开始胡乱脑补

　　桦雾玉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4:57:23 所评章节：162

　　唔，看了看改后的作话，极强的求生欲溢出满屏啊【喝茶.jpg】

　　明河千染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5:29:18 所评章节：162

　　所以拉莱耶能被承载，是因为及时有CPH4么

　　另外，失落之城占据了人类的，之后拥有的血裔么，还是比如楼兰那种神奇生物被人看见以后拥有的血裔啊

　　还是说像羽蛇神一样？那个失落之城本身就有人形，没有生殖隔离？

　　sp3杂化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5:34:00 所评章节：162

　　开门！我是警察，现在以涉嫌杀害城市意志的罪名将你逮捕，请你束手就擒，不要反抗，乖乖做个搞建设的好宝宝！

　　歌长夜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5:35:36 所评章节：162

　　克拉拉是沉默的羔羊，无罪另说。但是侦探不一定会选择哥谭真的是刀了qwq我们只承认一个哥谭！那就是真正的哥谭啊啊啊！

　　会飞之乌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5:50:45 所评章节：162

　　？？？？啊啊啊啊啊啊！！！！原来你这还是手下留情啊？！！！！

　　喵啊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5:51:44 所评章节：162

　　嘤！没有小伙伴抱团取暖的喵感觉好寂寞啊！！！人家受伤了，都找不到安慰的！！！寂寞！！

　　帅气宁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6:46:01 所评章节：162

　　我不管小姑娘可怜还是什么，总之哥谭不能死，不要替换，我们要鹰身女妖，听我们的，这件事不需要讨论，我们说了算，就要哥谭，好吗？

　　西奈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7:16:56 所评章节：162

　　评论区的大家好有意思啊……

　　还有大大你放过哥谭啊啊啊啊啊啊！！！！！（不信任的眼神）

　　总觉得哥谭不死也会伤筋动骨QAQ

　　做个人吧！（扑通一声跪下）

　　攸宁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7:50:25 所评章节：162

　　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亚特兰蒂斯100%共鸣的时候拉莱耶好像吸收了不少她的能量导致了亚特兰蒂斯一段时间的虚弱，和大都会100%的时候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吗，是因为上次吸收的能量够了还是因为大都会是陆地城市血型不匹配【不是】，是不是上次拉莱耶无意识（也许假装无意识？）的吞噬给了失落之城启发？啊啊啊，不行了！我的脑洞已经开始放飞自我，把我引向拉莱耶其实是幕后boss了！不行不行，我要磕索×纽糖冷静冷静Σ_(???」∠

　　Deer璀璨星空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8:23:20 所评章节：162

　　诞生在哥谭体内的另一个意志。。。哥谭生了个孩子？？？？

　　假猫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8:28:25 所评章节：162

　　哈哈哈哈评论区在作话里面有一种迷离的共感性羞耻，小姑娘是真的惨，我本来还以为能救下来和羽蛇神小姑娘玩编花绳的...放在模组里面大概就是个app17的必死无疑npc，好惨啊好惨啊，没有哪个pc被迷住吗（

　　随便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8:35:21 所评章节：162

　　我就知道，作者会把悬念留好久╭(′•o•′)╭☞就是这个人！杀城狂魔！！！

　　凤栖梧桐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9:03:33 所评章节：162

　　之前搞怪的温馨小甜饼呢？？？快还我雨中女郎X哥谭老爷的互动！！！

　　两千六百一十八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19:31:02 所评章节：162

　　看的心碎，真希望当时蝙蝠侠没拦下那把枪——但是又被自己的想法有点吓到，感觉对克拉拉太冷漠和不公平了。

　　缘璧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0:23:51 所评章节：162

　　md好气啊啊啊啊啊！！！！！！！！拉莱耶快点让这群神经病见识一下什么是真正的邪神！！！！！！！竟然这么对哥谭小姐和克拉拉，我真的好气啊！！！！！！！！强烈要求克总发糖把这群邪教徒的san值扣到零！！！！

　　:)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0:27:57 所评章节：162

　　我希望这个养父和那个劳什子的幕后者能够像之前那个人一样自己吃自己的内脏（冷漠脸）

　　kasyapa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0:44:59 所评章节：162

　　吸一口渣康，然后我真的太喜欢作者每一本里写的老爷了，他是永远把普通人类放在第一位的，他爱的是他父母生活的城市，保护的是城市里的人。

　　红茶伯爵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1:12:47 所评章节：162

　　我就很想吃纽约x女主的cp，不管是医生还是纽约猫猫，来小虫我们来交流一下当cp粉的感受。

　　还有我真的好想看城市大战啊，城市大战什么的也太装逼太帅了吧（泣）又及，太太还有做城市列表吗？我想看！现在出现的角色太多我有点蒙。不过我真心觉得拉斯维加斯很有意思23333

　　路人喬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1:44:04 所评章节：162

　　蝙蝠侠不认可侦探的行事方法，在他眼里，那是无秩序、无原则，完全以自身为中心的……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手段。

　　有时他会想询问哥谭：这就是你想要的吗？称不上正义的代行者？空有哥谭庇护的、没有英雄心胸的普通人？

　　有时他又迷茫了，注视那侦探的眼神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

　　“正义标杆”、“哥谭漆黑的光明”、“正义联盟象征”、“屹立不倒的都市传说”……

　　褪去那些，只剩蝙蝠。

　　唐宋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2:03:32 所评章节：162

　　此事之后，蝙蝠侠明白了所瑟斯是哥谭意志的骑士。蝙蝠侠与其说是哥谭的骑士，不如说是哥谭人类的骑士。你们俩立场本身就是不同的。

　　胭脂静谧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2:31:16 所评章节：162

　　克拉拉真的太惨了...连着两个模组的命（zuo）运（zhe）指定受害者，惨。现在变成小羊羔了呜呜呜呜呜呜咋整啊

　　白旗儿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2:31:40 所评章节：162

　　一口老血喷出来！让老爷把克拉拉捡回去也挺好的啊！太太！小姑娘太受罪了

　　楠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2:39:18 所评章节：162

　　想写侦探和哥谭的cp，大概是哥谭被替换后，侦探后悔救过克拉拉的倒叙文，然后侦探也是新的哥谭的代行者，但是他不愿意，他试图离开哥谭，但是哥谭里的一切都会阻止他离开，因为克拉拉对他的依恋。最后设定是侦探成为新的哥谭意志。我最后还是活成了你的样子，然后和旧日一起搞事把这些邪教份子搞死，和老爷大概是有点像朋友的关系，老爷会成为侦探的代行者。当初你阻止了我，现在，我要你活得好好的，看着这罪恶的哥谭，再也没有生的希望。然后给老爷一个长命百岁，至少在哥谭的地界里，是恨吧我猜。有大佬想接梗吗，没有我国庆动笔，高三木得时间。

　　Dru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2:54:21 所评章节：162

　　突然想到，索莱达德不会就是成功承载了失落之城拉莱耶的成功品吧？！

　　空条承太郎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3:02:47 所评章节：162

　　害，我真的想爬进太太文里把反派掐死…（混乱发言）

　　AAA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3:28:55 所评章节：162

　　虽然理解老爷的不杀原则啦，但是我们在拉莱耶视角，真的很心疼哥谭诶……呜呜呜难顶

　　AAA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0 发表时间：2019-09-17 23:32:26 所评章节：162

　　提到说要杀蝙蝠的省省吧，也就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想干啥所以生气难受，但是蝙蝠侠又不知道他的阻止会导致邪神降临……毕竟拉莱耶要射杀的是一个渴望活下去的小姑娘，在不知道到底会导致什么后果之前怎么可能对一个被虐待的小孩子下得了手……

　　临山古照的发发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7 23:37:27 所评章节：162

　　说真的，索瑟斯这么美味的男人怎么就死了呢！？

　　一想到这个索瑟斯和别的那些性格各异但都富有魅力的角色都是拉莱耶一个人，我就感到一丝的精神分裂_(:з」∠)_

　　不要哭猫在笑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0:11:48 所评章节：162

　　大大的虐心总是来得防不胜防。即使不对城市意志下手，克拉拉、被砌墙的索瑟斯、幽灵缇娜...

　　奶酪是起司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0:41:06 所评章节：162

　　球球你了让哥谭小姐姐好好的叭呜呜呜 克拉拉是真的惨唉她自己还是个小孩唯一做错的事就是遇不到真正爱他的人

　　起名字好麻烦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1:15:14 所评章节：162

　　其实死了也没关系哇，哥谭消亡，再把占据她位置的新意志失落也好杀死也好，给新生哥谭腾位置。毕竟你看，只有蝙蝠侠在救哥谭，连蝙蝠都不救了那消亡好像也很合理

　　然后期待蝙蝠反应，越痛苦越好（兴奋）

　　活海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3:02:22 所评章节：162

　　新的城市意志……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哪座城

　　等等布鲁德海文也是这么诞生的……？

　　难怪一开始就说布鲁德海文过于人性化……伏笔这么深的吗……

　　玉玉梧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3:08:02 所评章节：162

　　怎么说呢，看到拉莱耶表示蝙蝠侠所看重的是哥谭而不是哥谭意志的那一瞬间还是为哥谭意志心痛了一下，所以说这就是老爷你为啥成不了骑士的原因吧。

　　桶哥200磅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5:55:19 所评章节：162

　　想吃双骑士的粮……（眼巴巴）

　　渲染繁华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7:17:41 所评章节：162

　　呵，昨天我就想说，虽然不杀城了，但是人呢(=?Д?=)，你可没说啊，果然吧，你个刀子精，暴露了吧！我仔细看了前几张作话，看了一整宿，字里行间满满的都是“骗人”两个字！！！

　　风住尘香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2 发表时间：2019-09-18 08:56:56 所评章节：162

　　我太难了，所以最后哥谭被取代了还是共存了啊（原谅我的脑阔跟不上进度（太太又宰城了吗quq

　　另在线等一个带文豪动动小手漏下双骑糖

　　海边微风起，等风也等你（bushi

　　miss7night 评论： 《[综英美]纽约今天还好吗》 打分：0 发表时间：2019-09-18 12:12:50 所评章节：162

　　挠头，我觉得还是献祭克拉拉的是千万哥谭人更好，格雷只是一个缩影而已。

　　因为从全文看，黑-恶势力因为城市意志出现，受打压已经很久了，他们迫不及待想要一个找到解决的办法，对于这些人来说，没有混乱，他们就无法从中获利，无论阻挡在他们面前的是谁，都要想办法解决掉。

　　而哥谭，总所周知是一个黑暗世界的代表，在这个人才辈出的的城市，他们是期待混乱的，但是不解决原来的哥谭意志，他们就没办法继续做乱，优秀的哥谭人民率先和其他的黑-恶势力找到了解决方法。

　　综上，无论太太写的是不是格雷，但是实际上，克拉拉是被所有期待黑-暗的人共同献祭上这个舞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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