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进入六个黑人,带着无机质的表情将门撞开,迅速分开站在两侧迎接即将走入的男人,他们的眼神没在屋内迷乱情景中停留半分。
这些黑人幼年就被从索马里的一个原始部落带到天.朝,在他们记事起生存就是第一要务,不论是抢夺水资源,还是为了一块馊掉的面包失去性命,抑或是只为了一张毛皮争的头破血流,都成了他们生活的全部,而白霄将他们从茹毛饮血改善到现在不愁吃喝的生活,甚至能穿上不破的衣物,不夸张的讲,白霄就是他们的神。
小时候的白展机不明白,后来偷跟去索马里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盲目的崇拜着白霄。
这位“神”给了黑人们证明自己生存价值的机会,若是白霄下令让他们自杀,阮绵绵相信这些人会争先恐后的寻死。
白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冷漠、强大,却又让人死心塌地的跟随他。
皮鞋踩在地毯上传来细软的声音,一停一顿的,慢条斯理的就像掌控一切的操纵者。
这种像是暴发户的出场方式并不是白霄平日作为,白霄更喜欢不动声色的解决猎物,这排场是给白展机的警告还是专门做给白言郞的戏?
结合记忆中的白霄,一个奇异的想法窜入脑海中,在白霄眼里他们两兄弟不论怎么争夺,也挣脱不了他的掌控,所以他可以瞬间将白展机捧到天上,也可以让他零落成泥,这才有之后的流落街头,于是阮绵绵将这个男人打上了[喜怒不定]的标签。
阮绵绵并不聪明,但理解能力强,现在的他能够分析那么透彻,靠的不是杀手情圣的思维,而是他本身的,他正在以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方式快速蜕变。
他冷静的望向缓步走入的男人,男人穿着现代化的改良中山装,哑光的布料,顶级的裁剪,衣襟处扣子扣到最后一颗,将他矫健的身材展露无遗,高超的手工艺将衣服的纹路绣成苍龙图腾,低调中的奢华尽显无疑。
而这样的服装不但底蕴深厚,更代表着白家的历史,它是从民国时期就传承下来的庞大家族。
这样的白霄,透着一股浓浓的禁欲味道,衬得他成熟而严谨。
是他!
只需一眼,就能确定,第9世的目标人物是白霄无疑,臀部发热正好说明了这一点。
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阮绵绵刚有一些的信心被瓦解,简易级别的任务就是这样的?攻陷一个危险度为SSS级的BOSS?
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
[禁.书,他是这具身体的父亲,你疯了吗!]
[喊什么喊,又不是亲生的,你是被收养的!]
[什么!]这在白展机的记忆里并没有。
[当然没有,你那时候才多大!而且你看看你的长相和他有哪点像,又不是基因突变,不过对白霄来说,是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别人也是真正把你当真正白家大少的,没多少人知道这个秘密。]
想到记忆中的白霄,在把前世的他赶出家门前,是真真切切把白展机当自己儿子的,不过这好像也就解释的了为什么后来在他犯了错误后不管不顾?虽然绵绵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犹豫什么,没血缘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再说,你难道不心动吗,这位可是极品中的极品,你难道不心动吗?]
绵绵心脏狠狠一跳,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但一想到这个男人本身,那就是个硬茬,又一阵头痛。
白霄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幕,自己流落在外的小儿子满脸仇恨的压着抚养了21年的大儿子,一把Glock18抵在大儿子敞开的衣襟上,而小儿子只是衣着有些凌乱,陷入偏执的只盯着白斩鸡,完全没注意到这群走进来的人。
从动作的轨迹来看显然白展机的衣服是被硬生生撕开的。色.诱或是诱杀?常年游走于各种危险边缘线上,白霄显然将这一切连成了一条无懈可击的解释,如果他再晚一步,是不是面对的就是大儿子的尸体!?
比起没什么感情的私生子,他当然更偏向耗费了他二十来年心血的白展机。
他乌黑的眼眸积聚着一股黑色气流,冰得让人寒颤,绷着脸坐到卧室的单人沙发上,并没有阻止白言郞的行为。
一个被受制于人,还需要被父亲所救的继承人,有何用?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
“咔!”在阮绵绵的心理暗示下,白言郞扣动了扳机。
就是这一刻!
翻身将白言郞翻转至自己身下,那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阮绵绵手中,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阮绵绵缓缓贴近白言郞,墨黑色的眼眸流过银白色的诡异流光,传达着一个信息:清醒过来!
所有动作都流畅的像是一场华丽的表演,毫不拖泥带水,即使是白霄也惊诧了一番,白展机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身手?
空茫的眼睛逐渐汇聚起焦距来,当白言郞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体上方似笑非笑的阮绵绵时,他惊恐的环顾了下四周,当见到沙发上的白霄,脸色煞白。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但还不等白言郞弄清楚面前的情况,白霄就缓缓开口了,说了从进门到现在的第一句话:“带他回去。”
绵绵忽然想起,记忆中的前世,是“送他回去。”
一字之差,意义却是不同的,间接说明白霄对白言郞这个私生子的态度,取消了认儿子的仪式,连自己哥哥都不放过的孩子,就算认回来也没有价值,他没足够的心胸,白霄掩去心中的失落,探究意味凝视着有些陌生的大儿子,幽黯的眼神看不出情绪。
被白霄盯得浑身不自在,阮绵绵状似泰然自若的回视,那目光怎么都和之前的白展机一样,有些傲气猥琐的眼神中带着天生怯懦。
阮绵绵紧张得头脑发晕,白霄的气势过于强悍,特别是这么不声不响地盯着人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怀疑。
但这紧张的气场却一丝都不影响阮绵绵的杀手气质发挥,表面镇定自若,看不出一点端倪。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从白言郞那里夺来的□□,边暗暗嘲讽的对被拖出去的白言郞展开纯洁无害的微笑,对方被气岔过去却拿他没办法。
但是,这看似平静的一切终止在“咔嚓”的关门声下,其余人不知再什么时候离开了。
门被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阮绵绵,白霄两人!
阮绵绵觉得,他的确改变了原本白展机的命运,但是事情却向不知名的地方发展。
白霄不动,也不说话,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微阖双眼,一手扣着自己的大腿,悠闲自若。这么望过去,那神态竟像一副秋冬的水墨画一般,冰冷又古典。虽然完全没有望向阮绵绵,但他就是觉得白霄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是一场心理战,谁顶不过压力就先露出破绽,若是之前的白展机,是无法承受这样的精神压迫的,单单是平日里对白霄的惧怕就足以让他一股脑儿的翻倒而出,虽然他苦苦撑着,但心底却越来越慌乱。
忍不住问禁.书:“他要干什么?”
“你不是他儿子吗,我怎么可能知道?”禁.书没好气的回道,看戏还没看过瘾呢!
这什么服务态度啊。
“养子好不好,而且白展机才是他真正的!我可不是!”呸呸,谁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么个阴暗深沉的父亲啊!
“自己动脑子,你不能时时刻刻靠我,再说,白霄可不是gay,不会吃了你,他现在顶多是怀疑为什么废柴突然变成了Superman而已~” 禁.书一语道破关键点。
绵绵一想,也是!
白霄的性向并不明确,但从记忆来看对白展机可是没兴趣的。
这么一想,安心了不少。
“父亲,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洗个澡。”刚才被白言郎碰过的身体,让他觉得全身不舒坦,当然这是可以忍的,但杀手的本能意识让阮绵绵意识到危机感,他只想找个理由打发走白霄。
为了不再僵持下去,他不得不对白霄下驱逐令。
半响也没等到白霄的回答,阮绵绵回神才发现白霄已经站在他面前,当屋外的光线照射进来,男人投下的影子就像拥住他了一般。
本能的颤栗了,阮绵绵这才察觉白霄高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父…父亲?”
“你好久没叫我爸爸了。”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尾音带着遗憾。
阮绵绵一晃神,记了起来,白展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与本来亲密无间的父亲形同陌路,就是没血缘关系,养那么大了总有感情了,像白霄这种冷面冷心的男人居然也能说出这么温情的一句话。
现在两人见面几乎无话可说,而白展机本能的害怕着日益威重的白霄。
喟叹一声,白霄迈步走了出去。
直到听到身后的落锁声,阮绵绵才终于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顿感一阵倦意,混乱的思绪和被附身的疲惫感席卷着他,合着衣服,他走进浴室,就打开了花洒,任由涓涓细流滑落发丝,簌簌下落,将他的衣物贴身紧黏在身上,沿着他紧实的小腹滑下。
突然,冷硬的触感对着他的腰部。
心顿时凉了,阮绵绵来不及想对方是谁,现在杀手情圣的能力还没退出,也就是能在他这样高度紧密的防守中还能悄声无息潜入,并拿着枪抵着自己的人,一定是杀手中的顶级高手。
阮绵绵僵硬在水中,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脚后跟旁的一双熟悉的皮鞋,被水花溅起水珠挂在皮鞋表面。
“您怎么进来了?”阮绵绵试探的问道。
“嘘……”刻意顿了顿,吊足人的胃口才缓缓说道,“不要说话。”
!
阮绵绵微微有些发抖,也许是冷的。
他不知道白霄想做什么,却不敢动弹分毫,风水轮流转,现在他完全能体会到白言郎之前的感受了,强扯出笑容:“别开玩笑了。”
“乖孩子,站过去……”一瞬间,白霄的眼眸黑沉,反射不出任何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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