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红衣女鬼和徐蹦蹦、太婆回来的时候, 就见好多人围着黑长直转, 给她端茶送水送水果, 嘘寒问暖的好得不得了, 态度再殷勤一些的，水果都切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块, 插着小竹签, 一块一块喂给她吃, 而黑长直趴在桌子上, 只需要动动嘴巴就可以了, 跟个残废了却还没忘了奴役小弟的大哥大似的。

　　她们也就离开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么？

　　红衣女鬼没忍住酸了，她帅气漂亮的苏苏和一周为什么也屈服在了黑长直的淫威之下，居然在给黑长直端茶送水喂水果？她阴森森的盯了好一会儿，差点儿没忍住仰天长啸，没想到又美又富的她也有羡慕贫穷的黑长直的这一天，好气。:)

　　顾飞音见太婆跟着红衣女鬼和蹦蹦回来了，咧着嘴角笑了笑：“你们回来了呀。”

　　红衣女鬼酸了吧唧的点了点头，蹦蹦压着下巴转了转眼珠子, 太婆抱着扫把阴沉沉的，垂着脑袋缩在角落里不吭声。

　　了愿、净行和真渡也看向那三只小鬼头，这三只小鬼头身上有不少阴怨之气, 但不是滥杀无辜的恶鬼之流, 难怪没被顾施主一口吃掉, 否则焉有魂在？

　　苏迪和邵一周只看见顾大师盯着空气笑得一脸阴冷, 边笑便说“你们回来了呀”，这诡异的模样看得他们心里一咯噔，是谁在那儿？

　　顾飞音很好心的说你们之前见过的，这是蹦蹦，这是太婆，这个是你们的小粉丝，有事没事就喜欢去看你们，要是能烧个签名照什么的话她们肯定老高兴了。

　　蹦蹦：“……！”

　　太婆：“……！”

　　小粉丝：“……！”

　　啊啊啊黑长直你闭嘴！

　　红衣女鬼都整个都跳起来了， 鬼气森森，很有一种小秘密被戳破的窘迫感，苏迪和邵一周有些呆，看他们？难怪时不时就感觉身边阴冷阴冷的，至于这烧签名字是个什么操作？这倒也不是不可以……

　　三只小鬼头压着下巴一脸阴冷的盯着黑长直，那模样十分的不高兴。她还挺纳闷，怎么了这是？有签名照了都还不开心吗？那要不再合个影？

　　三只小鬼头有些心动的转过身去，看都不想看她了。

　　顾飞音还挺莫名的，暗道这鬼心思就是不好猜，一天到晚的都不知道在想些啥，她嘴里嚼巴嚼巴，吃了块苏迪送到她嘴边的苹果，这苹果可真好吃，又香又脆又甜汁水还多，一口咬下去，全是香香脆脆的味道，好吃得不得了，听说营养价值还特别高，有着“一天一苹果，医生远离我”的极高赞誉，可以说是特别厉害的水果了。

　　红衣女鬼看得眼睛都红了，羡慕得牙痒痒，这黑长直还真会享受，她撇撇嘴，不屑的扭过脑袋。

　　苏迪看着空旷的角落，突然就想起那夜的场景来，他不仅在天一路上飘，还看见一个老婆婆抱着的扫把上插着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

　　这些鬼怪奇形怪状的看起来确实很可怕，看起来比那些人模人样的人可怕无数倍，可就是可怕的她们救了他。人和鬼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区别，贪婪才是世间最可怕的东西。

　　他微微笑了笑，说好的啊。

　　邵一周也说好啊好啊，照相那不是好简单的事儿？

　　了愿一听合照也好心动了，他都没和顾姐姐合照过，再说这些小年轻一个个看起来就跟朵花似的，搁人群里一眼就看见了，就跟个移动光源似的，想他年轻那会儿也是个帅气的和尚，可恨顾姐姐错过了他最帅的时光，想来都觉得好遗憾。

　　“我也要照相！”

　　照了相片就摆顾姐姐床头去，让她多瞅他两眼，看得多了总能想起他是谁吧？还能时时刻刻见到他，这样就忘不掉了吧。

　　既然要照，那就照吧。

　　反正这照相一说起来，还都挺感兴趣的，说来说去，不知道是谁提起来说要不干脆就来个大合照吧？

　　大合照？那感情好。

　　正好这剧组最不缺的就是相机了，苏迪出去借了个照相机回来，了愿和尚赶紧坐到了顾姐姐身边去，整了整他的光头僧袍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歪着光秃秃的脑袋往旁边靠，净行则坐在了愿和尚旁边，真渡坐在顾施主另一边，坐得端端正正的，一张脸笑成了弥勒佛。

　　苏迪和邵一周没抢到好位置，只能站在顾大师身后去了，红衣女鬼和蹦蹦、太婆这会儿也飘了过来，盯着镜头扯起嘴角，笑容僵硬特别的阴冷恐怖。

　　顾飞音也好紧张了，她还没照过相片呢，这第一次照相，那能不激动吗？她整了整棉衣和长头发，端正坐着动也不动，瞪着一双大眼睛，咧着嘴巴：嘿黑！

　　苏迪把镜头调好了，一边喊说：“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吗？十、九、八、七……”

　　他飞快往回跑去，刚跑到顾大师身后，咧着嘴角笑，便听咔嚓一声，闪光灯一闪，照片定格。

　　照片里的人和鬼，看起来明明是极其怪异的，却又透着诡异的和谐。

　　……

　　因为出了意外事故，这节目肯定是录不成了，顾飞音这群演工作也做到了头，好在工资是拿到了，不然她就是吃了那只闹事的小鬼头都不解恨，何况她还残了两条手臂伤了腰，只能回房间歇息了，连晚饭都是在打包到房间里吃的。

　　“夹块肉吧，我想吃肉。”

　　“……”

　　“要把菜放在米饭上，一起吃才好吃，只吃米饭没味道呀。”

　　“……”

　　红衣女鬼翻了个白眼，喂你饭呢你还挑三拣四，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她青白的脸上愈发阴冷，捏着勺子挖了一勺米饭，蹦蹦拿着筷子给米饭上放了块炒得香喷喷的小蘑菇，顾飞音张大了血盆大口，啊呜一口，嚼巴嚼巴，好吃得很！

　　这会儿太婆一只鬼飘在房顶上，一双阴冷的眼睛望着黑夜，也不知道在看哪里，在看什么……

　　红衣女鬼耷拉着眼皮，说：“这镇子应该就是太婆的老家了吧？她之前还去镇上看孙子了，可她又不回家，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蹦蹦，你和太婆一起那么久了，有没有看她回家过？”

　　蹦蹦想了想，摇了摇脑袋，这些年来她们几乎是形影不离，她从未见太婆离开过烂尾楼，如果不是黑长直意外出现，她和太婆恐怕会一直留在那儿。再说这些年来，她也没见太婆收到过什么祭品，和她一样无人祭拜，她以为那是因为太婆没有家人，是个孤魂野鬼，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顾飞音还真疑惑了：“太婆偷偷去看孙子了吗？原来她的家在这里啊。”

　　“嗯。”红衣女鬼说，“我感觉太婆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又一直作为孤魂野鬼飘荡着没去地府报道，一看就是在人世间有还有心结未解，也不知道是什么？”

　　就是太婆什么也不说，她们想帮也帮不了。

　　不过到晚上的时候，太婆不知道去哪里跑了一圈，突然急慌慌的跑回来，瞪着一双灰白的眼睛看着顾飞音，顾飞音睡得迷迷糊糊的，穿上外套往她背上一趴，太婆背着她就飘出了窗口，红衣女鬼和蹦蹦还挺惊讶的，跟上去一瞅，才发现是下午见过的小朋友遇到事儿了。

　　那小朋友在网吧通宵玩游戏，被几个不良少年抓到厕所要收保护费，小朋友脾气硬不愿给，这么一来，自然被拉到小巷子里给揍得鼻青脸肿了。

　　顾飞音到的时候，小朋友正缩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捏着几十块钱不松手，眼看又被踩了几脚，他也硬着头皮丁点儿不让，“滚，滚，都给我滚！”

　　几个不良少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主儿，啐了一声又踢了他一脚：“有种你就别松手，今天我要你知道痛这个字怎么写！”

　　这抢人钱财犹如杀人全家，顾飞音最讨厌的就是抢钱的家伙了，不论是人是鬼，简直是不可饶恕之最。

　　顾飞音抡着手臂就过去了，更别提红衣女鬼一鞭子卷了过去，直接卷在不良少年的身板上，再用力一扯，不良少年只觉腰间一痛，下一瞬间就飞了起来，扑通一下被摔倒在地！

　　……卧槽？！！

　　他的几个兄弟都看傻了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他又飞又摔的是在表演杂技不成？这还没笑玩，转头就看一个扭曲着身体，垂着两条手臂，散着的长发下露出一双阴恻恻眼神的女人从天而降！

　　那诡异扭曲的模样，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这离奇的一幕看得不良少年们震在当场，两股战战，惊惧不已！还道是自己熬夜太多出现了幻觉，看岔眼了，他们拼命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却见那女人已经飘到了面前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恶毒的盯着他们！

　　“卧槽！”

　　“鬼啊，有鬼啊！”

　　他们疯狂往后退，脚下却又被一个奇怪的东西缠住了，扑通一下全都摔在了地上，挣扎了半天都没爬起来，那长发鬼居高临幸的睨着他们，声音阴冷：“你们是在抢钱吗？”

　　“我，我们……”

　　“我也要抢钱了，你们把钱都交出来。”

　　“……”

　　……钱？那还不容易？

　　不良少年们这会儿哪里还敢反抗？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把兜里的钱全都摸了出来，几个人也才凑了百来块，哆哆嗦嗦的摊开双手上供了，眼泪都快下来：“给、都给你，求求你别杀我们……”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飞音拿过钱揣进了包包里，阴恻恻一笑：“你们还打人了，我也要打人了。”

　　不良少年们：“……！！！”

　　然后他们经历了最可怕的一夜，他们不仅被鬼抢了钱，还被鬼揍了一顿，最后鼻青脸肿的跑出了小巷子，逃走的时候更是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多看一看都觉得害怕，就怕被抓回去要了他们的命。

　　从今以后，别说是收保护费了，他们连夜路恐怕都不敢走。

　　而此刻缩在地上的小朋友也被吓傻了，他呆愣愣的看着那个长发女人，她一步一步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他面前，咧着嘴唇笑得一脸诡异，看起来又莫名有些和蔼？

　　“你好啊，快起来吧，坏人已经被我赶跑了，不怕了啊，嘿嘿。”

　　“……？？？”

　　小朋友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缩着脖子看着她，似乎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战战兢兢的说：“……谢谢你救了我。”

　　顾飞音说：“不用谢，是你的……”


　　太婆的白眼就翻了过来，压着下巴盯着她看，顾飞音看了看太婆，“不能说是你啊？好吧，让我来救你的人不准我说她是谁。”

　　小朋友：“……？”

　　他愣了一会儿，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个鬼朋友了？他把他手里捏着的钱小心翼翼递给她，“这个给、给你。”

　　顾飞音一看到钱就忍不住伸手，太婆的白眼又翻过来了，幸亏她想往前伸的手往后伸了，不然还真不好解释，她两只手都伸在背后变成了个人形小飞机，“你留着，我不要你钱。”

　　太婆：“……”

　　蹦蹦：“……”

　　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黑长直真是一点儿都禁不起诱惑。

　　小朋友哦了声，呐呐把钱收了回去，这下有点儿确定这是只好鬼了。

　　红衣女鬼说：“你让小朋友赶紧回家去，白天玩一玩就行了，晚上不回去还在外面瞎晃悠，也幸好太婆在，不然谁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

　　顾飞音点点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小朋友要好好念书才是，玩过头了可不好，不然就只能像她一样找不到工作还处处碰壁了，还要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裁员，毕竟就她没学历没文化，要不是她工作能力突出，那工作都保不住！

　　“走吧，我们送你回家去。”

　　小朋友又缩了缩脖子，看着长发鬼，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一个鬼，偏偏要说我们？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

　　“那不行，你身揣巨款，又被抢劫了怎么办？”

　　“……”

　　他身上也就三十几块钱，就是拼着一口气不想随便给别人而已，哪里算是巨款了？他到底不好再拒绝，只能带着长发女鬼回家了。

　　这夜里黑漆漆的，也没什么车，只能一路走回去。

　　他也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被一只鬼给送回家，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奇迹了。

　　……

　　小朋友的家就在镇子上，走路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而已，眼看着他上了楼，太婆抱着扫把站在楼下，仰头望了好一会儿才垂下脑袋，这才幽幽的飘走了。

　　顾飞音趴在蹦蹦背上，听红衣女鬼叨叨：“这都到家门口了，太婆竟然没回去看看？太婆孙子都那么大了，儿子应该还在吧？”

　　顾飞音想了想，这情况，要么是太婆不喜欢那个家，要么是那个家有什么让太婆介怀的地方，又或者是那个家不欢迎太婆？所以太婆才不想回去？

　　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能感慨一下现在的小朋友心思也太多了。

　　不过他们还没走远，就见刚上楼的小朋友呼啦啦的冲了出来，就跟个小炮仗似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拿着扫把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一边追一边骂：“我让你不听话，我花钱供你念书你是白念了，就知道玩玩玩，你还不如出去打工！”

　　说着说着，抓着小朋友就是几棍子，小朋友双眼通红，抬着手臂挡也没挡住，背上挨了几棍子，痛得他大声吼道：“你连奶奶都不管，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中年男人一听，气得又要揍人，“怎么和你老子说话的？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个中年女人也追了出来，“老魏你消消火，孩子是叛逆期到了，你好生教，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小旭，你爸也是为了你好，供你读书也不容易，你就听话吧。”

　　魏旭并不领情，顶撞道：“你闭嘴，我和我爸的事情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来管！”

　　中年女人眼睛就红了，为难的看看老魏，低头抹起了眼泪来，老魏更气，骂了句怎么和你妈说话呢？抄着棍子就要打，魏旭说：“她不是我妈，我妈早死了！”

　　喝，这还了得？老魏扬着棍子就打了上去！

　　魏旭吓得直接闭上了眼睛，反正他都习惯了，就算痛死，他也不会认那个妈，等他长大了，他就离开这个家，去找奶奶，再也不要回来了。

　　然而他想像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他惊讶了，难道他爸良心发现不打他了？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见他爸的手扬在半空，几次想要打下来，却又像是被什么挡住了一般，怎么都落不下来。

　　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只长发鬼和她的朋友们，他们没有走远，来救他了吗？

　　老魏显然也被这惊奇的景象吓呆了，因为他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在了捍面棍上，让他动弹不得，他冷汗一下就冒出来了，他妻子看着他说：“怎么了？”

　　老魏一下被惊醒过来，猛地松了捍面棍，果然就见那棍子飘在半空，竟然没有落到地上？！

　　老魏妻子见状瞪大了眼睛，啊的一声大叫“有鬼！”，她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不知道撞到了那里，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扑通——”

　　捍面棍终于跌落在地。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在这冷冰冰的深夜里，老魏隐隐约约的看见了一个佝偻又瘦弱的影子，那个模样，让他想到了他妈。

　　他妈生得矮小瘦弱，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平时没多少话，也没多少见识，唯一会的就是下地里干些累活，他爸常说的就是他不该娶她，要不是当初媒婆说得好听，他是不会娶她进门的。后来他爸死了，没人说她了，他想着她年纪大了，就把她接到了镇上来一起住，没想到却闹了不少笑话，为了几毛钱的菜也能说个半天，穿得又脏兮兮，让他颇觉丢脸。

　　幸好他妈早在几年前就离开了家，因为她说她不想待在家里，想出去找点儿活干。

　　对此他是喜闻乐见的，毕竟那时候他刚和第二任妻子结婚没多久，他妈杵家里十分不方便不说，还烦人得很，早上五六点就起床了，打扫做饭弄得乒乓响，喊他起床吃饭了，搞得他想睡个懒觉都不成，还经常和他媳妇因为一点儿小事就闹得不愉快，他媳妇每次都委屈求全，他处在中间也为难得很。

　　后来他妈果然出去了，听说在A市做清洁工，每个月也有一两千吧，对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还是不错的，那个时候她就很少回家了，忙得连逢年过节也不回，但有时候会打个电话回来，问个好便没别的话了。不过听他儿子说，她会去学校找他，带他吃饭买衣服给他零花钱，却没去找过他。

　　他心里有些愧疚，到底还是松了口气，他嫌麻烦，不来找他她自己过得还可以的话，那是最好不过的。何况他妈身子骨健朗得很，都能下地干活挑箩筐，扫个地那不是轻松得很吗？

　　因为这，他儿子和他闹过好几次，让他去把奶奶接回家。

　　“你奶奶自己要出去打工，我让她不要去，她就要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明明是你们把奶奶气走的，那个女人经常骂奶奶，你不孝顺，小心遭天打雷劈！”

　　才十二三岁的孩子就知道说这种话了，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他气得打了他一巴掌。父子俩关系自然越来越僵。

　　这个情况持续了好几年，后来他妈就再也没打电话回来了，但他儿子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小礼物，要么是一件衣服，要么是一双鞋，过年还会有小红包，他想着这样也好，他家里过得好，他妈在外面过得也好……

　　他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可如今那隐约的人影显现了出来，他看见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张脸皱纹斑斑，僵硬青白，一双眼睛阴沉沉的盯着他，一个字没有，却他浑身一抖，一股冷气油然而生，腿一软，跌倒在地。

　　魏旭一见那鬼影，他愣了半晌，嘴巴一扁，扑上去却扑了个空，直接摔到了地上去，他跪到地上，愣了好半晌，嘴巴一扁，哇哇大哭了起来。

　　“奶奶！奶奶！！”

　　……

　　红衣女鬼在一旁看得都快气疯了，嘴里骂骂咧咧，“这狗东西也太过分了，还有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好东西。妈的，这都什么人啊！”

　　蹦蹦压着下巴阴沉沉，脸色看起来更不好。

　　顾飞音说：“狼心狗肺的人？”

　　红衣女鬼：“……”

　　谢谢补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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