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三人本就是合力也远远不是郑南的对手,郑南虽小看他们却不大意,至少他们三人之中朗王誓涵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便将其他二人放倒之后,专心对战朗王誓涵,可没想到看起来越是无害的那一个偏偏是最致命的,摸摸背上的擦伤,恶狼军团中朗王誓涵是心脏的话,那么花移尘无疑是恶狼军团的脑,朗王誓涵居然那么相信他,甚至连后背都敢漏出来,只为引诱他步入花移尘早已布好的陷阱,花移尘,朗王誓涵,这个耻辱,我郑南记下了。
“丫的,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许小寒拧起郑南的耳朵,对着他耳边愤怒的吼道,她在和他说话,他的心思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叫了半天都没声音。
“没见过比你还凶悍的!”郑南摸摸耳朵轻蔑的看着许小寒,啧啧嘴道:“再这么凶下去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郑南,我看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太痒!”许小寒恼羞成怒,她前世活了二十二年,就谈过那么一次恋爱,还是自己花一百封情书和每天一束鲜花追来的,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红杏出墙,奸妇还把她砸到这个鬼地方来,想想许小寒就火冒三丈,若是哪天得以回去,定要将这对奸夫淫妇抽皮剥筋。许小寒心里愤愤道。
郑南恰巧不小心踩中许小寒的地雷,忽然看见她眼里火光四射直觉不妙,被她咬过的两肩伤处直抽抽,许小寒动作很快,三两下便将他衣服扒下,眼看今日清白不保,可许小寒只是扒了他衣服,愤怒的瞪他许久,却没伤害他的动作:“愣着做什么?消毒水,药膏呢?别告诉我你身上没有!”
一般学武之人身上常被伤药,学武嘛,难免磕磕碰碰,许小寒小时候是药膏不离手,每天身上都有淤青,她也不在乎,感觉疼的不是她似的,洗完澡倒在床上就能睡着,夜里师娘起来帮她擦药,她丫十分得意,以为她体质异于常人,跌打损伤不用擦药也能自己好起来,还常拿这事和师兄们炫耀,自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让师傅师娘师兄们哭笑不得。
“书包里!”郑南轻笑道。
两人一直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家,郑南就静静的陪着她。
学校的人渐渐都回去了,许小寒坐起身,拍拍身上的草,望着天空:“郑南,我也该回去了!”
说着拎起书包,映着晚霞潇洒离去,头也不曾回过,郑南起身,优雅的轻弹着身上的灰尘,拾起地上被许小寒当做被单的外套,无奈的失笑过后便恢复他一贯的傲然,拨下一个号码,不到一分钟时间一辆豪华轿车便停在他面前,眼中不见了与许小寒呆在一起时只是少年的单纯,呈现出一片嚣张与冷冽,这才是众人熟知的郑南,郑家大少爷。
许小寒背着书包往家走,夕阳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这恐怕是她最后一晚住在这个破旧狭小的屋子里了,虽然简陋,却带给她很多温暖,完成了她小时候的梦想,这里因为有黄雅琳的存在,而曾被许小寒称之为家。
爷爷已经答应她,将母亲一起接过去。
当爷爷当着他和她母亲的面问她选择以后是叫许小寒还是黄小寒时,许小寒看着母亲沉默很久,慢慢吐出三个字:“许小寒!”这才是她的名字。
她看见了母亲眼里的受伤,其实她知道女儿根本没的选择,这个老人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让她死心而已,但听到女儿清楚的说出‘许小寒’三个字时,她心底还是涩涩的抽痛,她不知道在许小寒心里,她一直都是许小寒,从来都不是黄小寒,许小寒,这个名字对于许小寒来说,意义远比这里的一切都重要,只除了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爷爷。
许小寒的一切都是按照许家大小姐的最高等仪式来安置的,再过几天便是圣诞,圣诞之后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小寒,也就是许小寒的生日,许家会在那一天将许小寒介绍给所有人认识,当许小寒住进许家之后,她才知道将母亲一起接过去的含义什么,竟然是许家的一个仆人,当看到穿着许家仆人服,端着果盘上来,给许太太布菜的母亲时,许小寒呆愣一下,‘啪’一声,一筷子甩过去,刚好将许太太的餐盘安全打翻,将许洁雯吓的一抖。
二话不说,拽下脖子上的餐巾,拉着老妈回房间收拾自己的衣物,许小寒郁闷的发现,母亲给她买的衣服和做的衣服已经一件不剩,除了校服之外,全部换成了许家为她准备的新衣服,那些和她前世所穿类似的衣服,做工精细,衣料华美,可在她心里没有一件能比的上母亲给她做的一双袜子,可那些衣服全都没了,以她对爷爷的了解,她知道她原先的衣服要么进了焚烧场,要么进了垃圾回收厂,她气闷的将橱柜门狠狠摔上,背起书包牵着妈妈转身走人,黄雅琳从头到尾的看着女儿,一句话没有说,任女儿牵着,嘴角的悲伤也因为女儿的维护渐渐退化成温柔的笑意。
母亲的微笑让许小寒心情渐渐平和下来,但爷爷的做法却让她无法原谅,虽然爷爷很重要,但在许小寒心里,母亲同等重要,而现在,她的母亲却作为许家的一个仆人留着自己身边,这叫硬气惯了的许小寒十分愤怒,对她来说,这就是侮辱。
黄雅琳轻轻抱着许小寒,安抚她的怒气,见女儿死倔,她眼泪啪嗒啪嗒的留下来,女儿顿时所有的怒气都没了影,慌忙的安慰母亲,黄雅琳心里苦,小寒知道,正因为她知道,所以才如此愤怒,她爱她,敬她,心疼她,不愿让她受一点委屈,如果她姓许的代价便是让母亲受此侮辱的话,那她宁愿改姓黄。
许小寒天真,可不代表黄雅琳也天真,许小寒天真是因为她主观意识里,爷爷一直是那个为自己撑起一片澄净天空,让她自由嬉戏飞翔的爷爷,可黄雅琳不一样,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老人的手段,她知道许老爷子让她以仆人的身份跟在女儿身边看着女儿长大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而这个让步对黄雅琳来说是想都不敢想过的,她一直以为她以后永远都没机会再见到女儿,甚至随着女儿的长大,会慢慢淡忘了她,这才是她害怕的。
对黄雅琳来说,在哪里都是工作,她现在做的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没想到女儿反应这么大,当着许老爷子的面就打翻了许太太的餐盘,拍案而起,无视于许老爷子的怒气和许太太铁青的脸色,拽着她愤愤离去,对于许老爷子的明显的纵容,她既觉惊讶又十分不解,但她相信,女儿在这里可能真的比跟着她受苦要强,她看得出来,女儿注视许老爷子时满满的信任和依赖,比对她还要深厚的多。
黄雅琳只哭着说了一句,便让许小寒所有的火气都幻化成了无力,她说:“小寒,你想永远都见不着妈妈了吗?”
‘你想永远都见不着妈妈了吗?’一句话便将许小寒所有的骄傲的折断,她恍然清醒过来,眼前这个爷爷的记忆里不曾有她,而按照爷爷的性子,母亲的这句话,绝对是事实,恐怕连母亲今后的生活都不好过,爷爷的手段,还有谁比她更清楚呢?
妥协,许小寒的人生里第一次出现了妥协二字,这让她痛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面对母亲的眼泪和残酷的现实,许小寒选择了妥协,她倔强的昂起脑袋,紧紧的咬住下嘴唇,手颤抖着紧紧的握起,任由母亲将她身上的书包卸了去,脖子上重新带上餐布,许小寒看着脖子上的纱布,不知怎么想到了古时犯人脖子上的枷锁。
仿佛早已知道许小寒会再回到餐桌一样,餐桌上的狼藉早已收拾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许老爷子淡淡的看了孙女一眼,道:“吃吧!”
王明珠得意而轻蔑的笑,原来也就这么大本事,还以为真的有多大骨气呢,不过这样的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至少在许老爷子面前她是什么也不敢说的,她维持着贤良淑德的表象。
许小寒牵着母亲直视爷爷,圆圆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伤害和倔强,毫不掩饰,她从来不对爷爷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喜怒形于色,许小寒今日才知道,喜怒形于色也是需要本钱的,以前她被保护的太好了,终日欢笑,此刻才知道被自己最爱的亲人伤害有多痛。
她转过眼不再看爷爷,对着爷爷身后的管家道:“管家爷爷,麻烦你将许家上下所有的佣人全部叫过来!”她说此话时无形中散发出一种霸气和傲气,这是她身上独有的气质,一种是受爷爷影响,一种是出于爷爷与师傅的刻意培养,许小寒身上的这股气势像极了许非凡(许老爷子),简直就是个年幼版的许老爷子,所有人都怔愣的看着这个小姑娘,许管家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反应过来,难怪老爷会对她如此纵容,这孩子,将来不可限量。
许管家将眼神投向许老爷子,许老爷子轻不可微的点了下头,管家与许老爷子从小一块长大,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老爷的意思,当下便吩咐下去,将许家大宅内所有人都叫过来,十分钟之后所有人都聚齐,大家都疑惑这个小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许小寒做事很直接,很无厘头,也很理所当然,所以她眼睛看着爷爷,很霸道向所有人宣布:
“从今天起,黄雅琳便是我许小寒的贴身管家,除了我与爷爷以外,任何人不得命令黄雅琳做任何事情,我要是再发现有谁敢欺负我母亲……”
许小寒冷然的对着下面扫视一圈,最后将眼神落在许太太身上,嘴角微微的勾起笑意,众人心头一凛,这气势与眼神像极了老爷子,后面怎么样许小寒什么都没说,只是轻柔的拿起餐刀赫然向餐盘中的五分熟牛肉劈去,‘啪’一声闷响,众人心头一颤,王明珠就感觉那刀子是插在自己身上一般,脸上的肉狠狠一抖,许洁雯吓得脑袋瑟瑟一缩,扁着嘴不敢哭出来。
餐桌上牛肉与餐盘被切成两瓣,许小寒冷厉而轻缓的道:“你们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
所有人真切的感受到,这个看起来如纸糊似的小小姐事实上是一只凶猛的恶狼,谁都不会怀疑许小寒的话,不光是许小寒在许家的几次嚣张的做法,而是所有人都毫不怀疑,许小寒绝对是老爷的亲孙女,是标准的许家血脉,她跟老爷一样——说到做到!
许小寒拔出餐刀天真烂漫的笑开,对着爷爷笑道:“当然,爷爷已经有许管家了,若没什么重要的事,爷爷也不会命令我贴身管家的,爷爷,哦?”
身后大汉很快将许小寒餐前的牛肉餐盘撤下,换上新的,许小寒挥舞着餐刀,对大家笑着极其欢快,丝毫不见刚才的冷冽,客气道:“都愣着做什么?吃吧!”然后跟许老爷子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无视众人的表情,神情自若的吃起来。
所有人眼睛都放在许小寒身上,没有人看到许老爷子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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