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吗?你但凡长点脑袋都不会随便找一个人相亲!”席诚砚被她气的脸色铁青,感情她这几天又是买化妆品,又是换新裙子的就是为了那个相亲对象?脑袋被纸糊了,现在的社会这么乱,她竟然敢一个人大晚上七点穿着抹胸裙去跟一个陌生男人相亲?
“不是随便的人。”余悦被他骂的脖子一缩,可怜兮兮的嘟囔道:“他是我奶奶朋友的孙子,不算陌生人。”
“哈!你还敢顶嘴!”席诚砚气的脑袋上都要冒烟了,“不是陌生人,你见过他吗?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顿了顿,哗啦一声将余悦桌子上的书架推倒了,愤怒的低吼了一句,“说不定他就是个衣冠禽兽,第一次见面就把你拖进小树林里!”
“席总,真没事,我跟他奶奶通过电话了。”余悦被他的话惊的瞠目结舌,她怎么没发现席诚砚想象力那么丰富,还小树林呢……假新闻看多了吧。不过她去相亲他怎么显得比她激动的样子……
她看着席诚砚眼神一冷,貌似又要张口冲她开炮,目光在桌面上扫了一圈,最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拿起自己装满温水的杯子递到他唇边,“席总,消消火。”
席诚砚看了也没看就就着余悦的手喝了一大口水,咽下去后又开始接着喷她,“你就是个榆木脑袋!我告诉你,今天晚上的相亲你不许去!”
余悦无奈的退后一步说:“可是我都人家约好了。”
“推了就是。”席诚砚满不在乎的说,随即眼珠一转,声音微微放柔,“你若是不去今晚我就带你去吃烤翅,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烤翅对余悦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诱惑,席诚砚熟知她的弱点,自信完全可以一击必中,得意的站在那里看着余悦,小样,看你还不答应!快说不去相亲了!
没想到这次余悦却没如他所愿,而是缓缓的摇了摇头,说:“席总,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今晚真的得去。”没等席诚砚再次开口反驳,她就抢先一步说:“没那么多危险,许清源也是我家知根知底的人,谢谢你的关心。”她的声音有些低,有些压抑,“反正早晚都要相亲,还不如早点好。”
“那你是一定要去了?”席诚砚双手环胸看着余悦,那目光仿佛淬了冰,冷的可怕。
“是。”余悦点点头,垂下目光不敢跟他对视。
“那你就去吧,关我什么事!”席诚砚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强忍着满腔的怒火冷冷的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哎,席总,等等!这一大包化妆品是你的吗?”一看他走了,余悦立刻急了,她今早一来,就看到自己桌子上放着一个大黑塑料袋,还以为是什么文件,没想到打开一看,简直差点被闪瞎了。
一大堆世界名牌化妆品乱七八糟的放在里面,明晃晃的彰显着四个大字:我是土豪!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总裁办公室门也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被席诚砚摔的震天响,显然是正处在暴怒的边缘。
余悦想不通他为什么生气,她并不是随便抓个什么人就相亲,她之前也打电话跟许清源联系过了,对方说话很得体,态度也好,再加上他又是奶奶好友的孙子,而她又二十六了,这真的可以算上是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
就连冯雨辰那么挑剔的人,这次都没说什么,反而还很积极的陪她做头发、买衣服、化妆。
这不是很好吗?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火?
余悦想不通,也不打算再为这件事费脑筋,反正席诚砚一向是个蛇精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戳到了他的怒点……
刚在椅子上坐下,想要把那一大袋子化妆品放到桌子下,就听见总裁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席诚砚面如寒冰的疾步走了过来。
“席总,你……”余悦从椅子上站起来,刚想要说什么,就被席诚砚强大的火力轰的连渣渣都不剩了。
“你以为这些化妆品我是送给你的吗?”
——她没有啊,他在说什么?
席诚砚一把将那一袋子化妆品扯了过来,冷冷的看着余悦,“做你的美梦!这是我给别的女人的。”
——哦,所以为什么告诉她?要她去帮忙去送吗?
“别看我!看也不给你!”席诚砚气哼哼的拖着大袋子又砰地一声进了总裁办公室。
留下余悦一个人在原地眨眨眼睛,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人要不要自恋啊,她什么时候说要了?简直不可理喻!多大脸!
下午五点半一到,余悦就背着包冲出了门。往常她总要等到六点左右和席诚砚一起走,今天晚上却是因为相亲不敢耽误,怕迟到了让人家等,所以一下班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许是她出去的太早了,平常拥挤的连多只脚都没地站的公交车,这次竟然还有几个座位。余悦狂喜着奔上去,直到公交车开走了方才舒了口气,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细细的整理自己因为奔跑而凌乱的头发。
第一次相亲,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余悦还是有些紧张,生怕因为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特别这人还是奶奶好友的孙子。
余悦到和许清源约定的地点时才将将六点半,她提早了半个小时,本来以为许清源不会来那么早,谁知道到了约定的桌子旁一看,那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听到脚步声,那男人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了一张帅气却熟悉的脸,见到余悦,他微微一笑,“你是余悦?好巧!”
“真的好巧!”余悦惊喜的跑到他对面坐下,“没想到你就是许清源啊!”
余悦在固戍工地的时候,恰好碰上了监测仪器坏了。工程正进行到最重要的时候,仪器怎么可以坏?可是当时工地上所有人都抽不开身去找高工,余悦便自告奋勇去了。
她那天没戴眼镜,又着急,也没注意到人行道上的绿灯已经变成了红灯,踩着斑马线就要冲过去,根本没看见好多车已经开始往前开了。幸好后面有人拉了她一把,这才让她避免了一场事故。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许清源,她的第一个相亲对象,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还真挺奇妙的。
“我也没想到你是余悦,下次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许清源一边笑,一边将菜单推给余悦,“来,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他今天穿着黑色西裤,黑白条纹的立领衬衫,打扮的偏向休闲时尚,比余悦第一次见到他的精英范更显得年轻帅气。忍不住让余悦又多看了一眼。
两个人点完了菜,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苏打水,一边聊天。
“等等,你说你是二十四中的?”余悦惊讶的瞪大眼睛。
“是的,难不成你也是?我是02届的。”许清源看着余悦水汪汪的大眼睛,忍不住笑了。
“那我们是校友,”余悦抓了抓头发,“不过我是05届的,比你小三届,我上高中的时候你都毕业了。”
“我就说我怎么对你没印象,若是看过你我一定会有印象的。”许清源顿了几秒钟,忽然说。
余悦心脏一跳,有些弄不懂他的意思,干脆憨憨一笑,没接话。
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个人边吃边聊,话也越来越投机,少了刚开始的生疏感,多了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最后就连大连话都飚上了。
“对对,在咱们那里这玩意不就是叫海蛎子吗,还花甲,第一次听我都懵了。”余悦指着盘子里的一道菜说。
“哈哈,我也是,”许清源差点就拍桌叫好了,“死活也不点,生怕点了个红烧老爷爷上来。”
噗,余悦差点一口饮料喷出来,许清源想象力可真丰富。
这边,两个人聊的正high,那边一个偷偷跟在余悦身后溜进餐厅的人心情可就不那么美丽了。
席诚砚捏着手中的叉子,那力道看得一旁的侍者触目惊喜,简直以为是自家餐厅的饭菜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客人,客人,你醒醒好吗?你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杀人的啊!
不是说从前没见过面吗?那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熟稔?还笑的开心!笑,笑,笑个毛啊!对着男人那么笑简直是逼人犯罪啊!
还有,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讲普通话好吗?照顾下他这个偷听的人好吗?能别那么自私么!差评!
席诚砚在这边焦急的抓心挠肝,在余悦和许清源又一次笑的十分开心时,右手一个哆嗦,手里的叉子瞬间朝远处飞去,在侍者惊恐的目光中直接落在了许清源的后背上。
餐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朝这边看来,当然,也包括余悦。
卧槽,完了,被发现了!这是席诚砚脑子里的唯一的想法。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回去。”余悦婉言谢绝了许清源要送她回家的想法,将他推进车里,挥了挥手,“一路顺风,拜拜。”
“那好吧。”余悦坚持,许清源也没办法,只能探出车窗冲她笑道:“那我们下次再联系。”说话间,目光不轻易撇到不远处正恨恨看着他的席诚砚,说:“希望下次只有我们两个人。”
“咳,”余悦轻咳一声,“下次再说。”
目送着许清源离开,余悦转身就往公交站牌的方向走,直接上就上了一辆公交车,看都没看一眼跟在她后面欲言又止的席诚砚。
席诚砚也觉得挺委屈的,他又不是故意的,谁能想到那个沾满千岛酱的叉子会那么精准的甩到许清源背上?再说了,他堂堂华宇的老板,因为不放心她的安全,屈尊降贵的过来为她保驾护航还不行吗?她生什么气!
只是想归想,席诚砚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开着车一路跟在余悦后面,目送着余悦掏出钥匙进了门,在外面想了好几分钟,方才走上去敲了敲门。
“谁?”余悦被蛇精病的席诚砚弄得心情不好,语气也不太好。
这人说他蛇精病都是抬举他了,将叉子扔到许清源身上不但没道歉,反而还堂而皇之的坐到了他们这一桌,根本不理会她的频频暗示。
她是来相亲的好吗?他这明晃晃的就是搅局的,还说什么碰巧碰上了,她信他才有鬼!
“靓妹,要安利吗?”门外传来男人压低的声音,一听就不像好人。
怎么现在推销的都这么嚣张了,都晚上十点了还过来推销,她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给他开门!
“不要!”余悦简单的回了两个字,放下包就要去卫生间洗澡。
结果脚步还没迈开,就听外面的男声继续道:“只耽误你两分钟……”
一分钟也不要!
“我不要,你走吧!”
外面安静了几秒钟,接着余悦就听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咳,余悦,开门,是我,席诚砚。”
余悦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抢到地板上。
所以说卖安利的人就是席诚砚?卧槽,真是什么神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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