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和余志亮一看到余森受伤就疯了,王丹扑过去抱着儿子就开始嚎啕大哭,而余志亮则恨恨的盯着余悦,一巴掌就要甩过来,自己儿子承受的苦难都要这个赔钱的女儿一并奉还!
只是他的巴掌还没挥出去,人就被席诚砚一脚踹翻了。余志亮这些年养尊处优,年轻时候瘦瘦高高的模样早就连影都没有了,现在挺着个大肚子,简直堪比怀孕六个月的孕妇。还好席诚砚力气大,不然还真踹不动他。
“别哭。”席诚砚阴冷的目光扫过余志亮,弯下腰抱起余奶奶一边往外冲,一边出声安抚余悦,“先把奶奶送去医院再说。”
余悦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胡乱点了点头。她心里怕极了,生怕奶奶被余森这一推会推出个好歹来,也顾不得屋子里那三个人的情况了,跟在席诚砚后面就跑了出去,握住余奶奶的手怎么也不放。
“别担心,奶奶没伤到什么……”余奶奶瘦瘦小小,席诚砚抱起来轻轻松松,还不忘回头安慰余悦,只是一句话还没等说完,目光瞄到余奶奶的时候却猛然顿住了。
刚刚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老太太,此时正抿着唇冲他和余悦笑呢,这……这是怎么回事?
“别哭了,奶奶是装的。”余悦家后院的果园里,余奶奶坐在沙岗上,笑眯眯的看着余悦,“不然要跟他们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我看着那两个人就闹心!”
余悦眨眨眼睛,好容易才消化了自家奶奶装病的事实,拍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奶奶,你吓死我了。”她围着余奶奶上看下看,直到确定奶奶是真的没什么事,这才在余奶奶身边坐下来,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脏。
“我能有什么事!”余奶奶拍了拍余悦的手背,“我身体好着呢,别说被他推了一下,就是再推一下我也没事!”
“不许胡说!”余悦瞪了她一眼。
“好,好,不说。”余奶奶笑眯眯的住了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席诚砚,这会儿心里却是越发满意了。
小伙子反应能力不错,力气也大,是个好孩子!
刚想夸夸他,就见席诚砚忽然蹙着眉在余悦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了余悦的手,“伤的这么厉害怎么不说一声?”
哎?听见他的话,余悦低头一看,果然看见自己手心里正插着一片碎玻璃,伤口正不住的往外淌血。
席诚砚不知哪弄了一片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擦到那块碎玻璃周围,顿了一下,望着她说:“你忍着点,我把这碎玻璃拔出来。”
他若是不说余悦还没注意到自己的手受伤了,刚刚奶奶的晕倒实在是把她吓到了,什么都顾不上了,连疼都没感觉到,这会儿经席诚砚一提醒,这才觉得掌心传来阵阵刺痛。
席诚砚往外拔那块碎玻璃的时候手都抖了,仿佛受伤的人是他一样,拔掉了之后还往余悦的掌心吹了几口气,这才用纸巾把伤口按住了,拉着余悦就要去医院。
余悦闷笑不已,“这点小伤哪里用得着去医院,你别小题大做了。”
余奶奶虽然心疼孙女,但是也觉得被玻璃扎了一下用不着去医院,可是席诚砚却坚持。当时余悦手里握着那个烟灰缸,他连阻止都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余悦被扎的满手鲜血,虽然看到的碎玻璃就这一块,但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
而且……这样的事情一次就够了,这次他就要永绝后患!
于是,呼啸而来的救护车中,村里人人都知道余悦那个没良心的爸回来了,还打上了余奶奶和余悦!什么?没看到余悦那鲜血淋漓的手心吗,真下得去手啊,村民们小声的议论着,无比鄙视余志亮。至于余森脑袋上的伤口,谁知道怎么弄得,关他们什么事,一个外人!
小村子里没什么新闻,余志亮这件事足以成为很长时间之后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而就这样一个传一个,不知怎么的,就被电视台记者知道了,余志亮的事情被他们夸大报道,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眼球。不孝、不养母亲、重男轻女……每一项都足以让人唾弃。
而王丹和余志亮在广州开的公司也被扒了出来,本就危在旦夕的公司顷刻间就淹没在了舆论的洪浪里,再无力东山再起。王丹和余志亮这次回来不但没如愿抱上大腿,反而赔了夫人又折兵,王丹本来还不甘心,想要留在老家多折腾一阵子,她不好过,她也不会让那个老不死的好过!然而如今公司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她这么折腾了,余志亮这次没听她的,带着头上还绑着绷带,足足瘦了十斤的余森飞回了广州。
至于是宣布破产到处去凑遣散费,还是卖房卖车的,那都不关余悦的事情了。
余奶奶本以为是孙女和孙女婿做戏才把她弄到了医院,谁知道这两个人竟然来真的,逼着余奶奶将全身各处都检查了一遍,方才放过老太太。
结果显示余奶奶的身体非常健康,就连普通老年人都有的高血压都没有,走出医院的时候,她还在埋怨余悦乱花钱。刚刚那一通什么检查做下来,钱花的就像是流水一样,简直心疼死她了,这能买多少菜,吃多少天的饭啊!
好好的十一被余志亮夫妻一搅合也过不成了,余悦和余奶奶一回到家,就有些好事的中年妇女变着法儿过来打听八卦,只是八卦倒没打听到多少,反而被席诚砚的浑身气派惊住了,回去之后到处宣传,说余家不要的那个女儿可不得了,找的对象一等一,还是读书好啊。
这些余悦都不知道,她正和席诚砚苦劝余奶奶跟他们一起去深圳。
“奶奶,我也不让你常住,就让你去我那里躲一阵子,万一他们要是再回来胡搅蛮缠怎么办?这次我们在你身边都敢推你,那我们不在岂不是要做更过分的事情?”余悦晃着余奶奶的手臂撒娇:“再说了,我在那边也总是吃不饱,还想着等你过去给我改善生活呢。”
吃不饱饭?这还了得!余奶奶一听这话就心疼了,“是不是钱不够?告诉你不要每个月都给我打那么多钱就是不听!以后不要再给我钱了,卡里的钱我花到地底下都花不完!”
“你又瞎说!”余悦瞪了余奶奶一眼,“反正我就是吃不惯那边的菜!你要去给我做饭!不然等我下次回来你就等着看我变成了骨头架子吧!”
“好好好,我跟你去,磨人精!”余奶奶虽然不想跟着大老远跑到深圳,但到底还是舍不得孙女受苦,只能答应了下来。
余奶奶话音刚落,余悦就仿佛怕她反悔一样,拽着席诚砚欢天喜地的去给余奶奶收拾东西了。
里屋,余悦把门关上,憋红了脸方才结结巴巴的说道:“那、那个席诚砚……我、我拜托你一件事……”
席诚砚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也不点破,难得看到她脸红的模样,怎么能不欣赏个够,“什么?”
“我、我家住不下,能、能不能让我奶奶住你家……”余悦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他。
“当然可以。”席诚砚挑唇笑的十分阴险,顿了顿,在余悦露出释怀的笑容时又加了一句,“但是住下了以后可就不许搬走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余悦一听就明白了,心里暗骂一句趁人之危,最终却不得不点了头。
余奶奶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但是老太太适应能力强,一点都没觉得不舒服,刚起飞那阵还兴奋的往外看了好一会儿蓝天白云,看够了就靠在座位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就到了深圳。
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席诚砚觉得无比安心,在这里,不管余奶奶提什么要求他都能满足,不像是在余悦老家,走路都能踩到屎……
席诚砚把自己的钥匙给余悦,让她带着余奶奶先回去,他则去外面买晚饭和日用品。
余奶奶在看到席诚砚掏钥匙给余悦的时候心里哆嗦一下,这才知道两个人住在一起了,看着自家孙女白白净净的侧脸,本来想要提醒一句,后来再一想,儿孙自有儿孙福,该说的她从前都说过,还是别在这个时候讨嫌了。
老太太心宽,一天之内几乎跨越了整个中国,却一点都没有出现什么不好的反应,晚上吃了一大碗面,余悦手把手教会了她如何用浴室里的东西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就睡了,一点没失眠。
第二天早上还没到六点就醒了,起来给席诚砚和余悦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这才去敲门叫两个人起来吃饭。余悦迷迷糊糊起来洗漱,跟席诚砚两个人一人占了一边洗手台,动作一致的刷牙,她先来的,因此动作比席诚砚快了一步,等到她想要洗脸的时候,席诚砚还是满嘴泡沫。
“往那边靠靠,”余悦往席诚砚身边挤了挤,十分蛮横,“我要洗脸!”
“好,”席诚砚笑眯眯的应了一声,身子却没动弹,在余悦瞪着他想要发火的时候,忽然低下头在余悦脸上亲了一下,弄了人家一脸泡沫,“余悦,我们结婚吧。”
余悦手中的手工皂啪的一声掉到了洗手台里,脑中残留的最后那点睡意立刻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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