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匪有病5
怎么回事?副人格之间虽然没有关联,也并不知道彼此和主人格的存在,但是他们是由同一个大脑产生,所以某些方面的喜好、尤其是审美上应该差不多才是啊……
她现在特么是个冷酷无情又看不起人的狱警,头发还短得跟个假小子一样,跟上个世界温顺听话的复健师哪里一样?而且这个世界她分明还没来得及对岳临泽释放好感,这货为什么会喜欢她?
和岳临泽深邃的眼眸对视,陶语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半晌,岳临泽勾起一个邪性的笑:“吓到了?”别说陶语吓到了,就连主动说出这句话的他也吓到了。
可能是今晚的海风有点咸,也可能是吃得发撑血液都流向了胃里,大脑思考起来就迟钝许多,岳临泽在说出那句‘看上你’后,虽然心里也同样震惊,但并没有推翻那句话。
陶语呆愣的站在他面前,小巧的唇因为吃惊而微张,眼睛瞪得圆圆,怎么看怎么好看。岳临泽耐心的等,反正他没什么好失去的,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期待,无论她同意与否,他都没有损失。
“你……”陶语缓缓吐出第一个字。
觉得自己没有损失所以不会紧张的岳临泽立刻握紧了拳头,身体不自觉的站得像小学生一样直挺挺的,等待着陶语的审判。
“你是不是太久没见过女人了,所以看到个异性就觉得心动,”陶语冷静的看着他,毫不留情的将他的喜欢归为一时冲动,“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有未婚夫的人。”
岳临泽心中鼓起的小气泡噗嗤一声破灭了,炸开的地方留下一小块伤痕,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依然玩世不恭的笑着:“先不提你那个传说中的未婚夫,小狱警现在是在否认我的感情吗?”
他笑得开心,只是这开心却流于表面,陶语冷淡的看他一眼,皱眉道:“你现在就是闲得了,与其在这里想这些不切实际的,还不如多想想自己以后的人生,给自己找点喜欢的事做,还有,我不希望再听到你叫我小狱警,麻烦以后和其他人一样,叫我警官。”
她话里撇清关系的意思如此明显,避他仿佛如蛇蝎一样,岳临泽脸上的笑淡了些,心底翻腾的怒意越来越明显。
陶语看他一眼,抿了抿唇便要往前走。
“其他人是怎么样的?也会跟我一样和你接吻吗?”岳临泽开口,这次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眼底透出无尽的冷漠。
陶语紧了紧拳头,冷声道:“别自欺欺人了,我们这几次接吻,哪次不是你强迫的?”
“可是小狱警……不,警官,可我觉得警官似乎很喜欢啊。”岳临泽淡淡道。
陶语嗤笑一声,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岳临泽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旁边的路灯都熄灭了,他才在夜色中沉默往牢房走去。
陶语回到宿舍后,四肢无力的倒在床上,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她静静的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反复出现岳临泽刚刚的表情……
“看不出来吗小狱警,我早就看上你了,现在正跟你认真吃醋呢。”
她叹了声气,勉强起来将鞋脱了,将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昏暗和狭窄的空间让她有了思考的余地,也让她的脑子更加频繁的想起、今晚岳临泽和自己说话时的样子。
自己说话太狠了吗?陶语失神的想。
半晌,她摇了摇脑袋,将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脑子终于开始清明起来。
正如她所说,副人格们在审美上应该是有一部分重合的,两个副人格不可能会喜欢上差别这么大的异性。而上个世界的副人格一开始对她并不动心,会喜欢上她只是因为自己当时为他做了许多事、甚至差点付出生命,所以他才会动心。
而她现在对待这个副人格从没有释放过好感,且形象、性格和上个世界都完全不同,所以岳临泽完全没可能会喜欢她……
除非是因为这里的特殊环境,要知道在男性监狱这种地方,就是只母蚊子都是特别的,岳临泽或许并不是喜欢她,而是在知道她为异性后产生了自然的生理渴求。
陶语仔细想了一下初次见面以及在知道她身份后、岳临泽产生了微妙不同的态度,她的心稍微定了下来。
如果岳临泽只是因为生理渴望,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只需要晾着他,等他这种冲动消失,然后再开始对他做引导就行。毕竟自己是他有过好感的女性,到时候应该会听得进她的建议,说不定事情会事半功倍。
而他如果真的喜欢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陶语的心脏微微抽动一下。如果他真的喜欢她,那在她晾了他一段时间后,这种感情恐怕不仅不会减少,还会因为她的冷淡疯狂增加,到时候……
到时候自己就试一下反向治疗,毕竟对于那个时候的岳临泽来说,一味的顺着他鼓励他,反而可能起不了作用。
陶语想好了解决办法,总算是把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
“啊……生活好艰难啊。”陶语生无可恋的说了一句,她还发着高烧呢,为什么要思考这些耗费精力的事啊!
她在床上翻了几圈,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多亏了药里的安定,她这一夜睡得相当好。
第二天早上,她身体还是有些乏累,但好在烧已经下去了。陶语起床拉开窗帘,迎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舒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突然发觉下面有人看她,她下意识的低头,就看到宿舍楼前方的沙滩上,岳临泽定定的朝着她这边看。
陶语嘴角抽了抽,刷的一下把窗帘拉上了。明明下面一大堆人都穿了蓝绿囚服,她的眼睛却偏偏看到了岳临泽,还恰巧和他对视。
“没事瞎开什么窗帘。”陶语嘟囔一句,绷着脸去换衣服了。
沙滩上,胖子把排球扔给自己队的人后,跑到岳临泽身边坐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忍不住道:“老大,你也稍微遮掩一下啊。”
“什么?”岳临泽斜了他一眼。
胖子讪笑一声:“先说明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嫌弃你,谁让你是我老大呢,就是……”
他警惕的看了眼周围的人,见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后压低声音道:“就是你跟陶警官的事,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喜欢他,那你情我愿的事搞一下也没什么,不过你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啊,被人发现了多不好。”
“为什么不能表现明显?”岳临泽对他的话十分不屑。
胖子叹了声气:“我来的比你早,有些事你不知道,岛上都是男人,男人跟男人干那事早就不稀奇了,但是跟犯人可以,狱警不行啊。你不知道之前有人跟狱警搞上了,后来被人骂的多难听,虽然那人是上面的,可都说他是在卖。”
“随他们说,老子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没必要藏着掖着。”岳临泽也就是随口一说,毕竟人他还没弄到手。
胖子却真情实感的着急了:“那不行啊,像他们这种年轻狱警有几个能在这监狱待得住的,你们现在光明正大是没什么,可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警官想走了随时能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候你怎么办?那坏名声可就一辈子都跟着你了!”
岳临泽想说你懂个屁,可是胖子的话还是有一部分戳中他了。陶语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这一点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所以他昨晚才说要做露水夫妻,因为他本就没有指望她能留下一辈子。
可这些事他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让外人从口中说出来滋味就不太一样了。岳临泽虽然不觉得自己有喜欢陶语到没她就不能活的地步,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早晚会离开,会滚去跟那个狗屁未婚夫结婚,他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烦躁了。
“老大?”胖子见他不说话有些慌神,“我就是这么一说,老大你别介意……”
完蛋了,看老大这样子似乎陷得有些深啊,这可怎么办,监狱里又没有什么像警官那样小白脸型的男人,否则他还能找来转移一下老大的注意力。胖子慌了的同时,不可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岳临泽轻淡的扫他一眼:“滚一边去,挡着我晒太阳了。”
“……诶,我这就走。”胖子见他没生气,立刻松了口气跑了。
没人再烦他了,岳临泽便倚着石头坐着,目光盯在刚刚和某人对视过的窗户上。然而这次他等到一场排球结束,都没再等到窗帘拉开。
“小没良心的。”岳临泽嘲讽一句。
陶语一连歇了两天,才在老常的催促下去办公室。老常没见到她之前憋了一肚子火,觉得这新来的现在是越来越油了,不巡逻也就算了,现在连办公室都不来了,真当检查组只是他们几个老人的事啊。
但是当他真看到陶语时,又觉得骂不出来了,因为这小子看起来确实憔悴不少,脸上都没肉了,看来是真生病而不是诓他的。
老常皱眉:“怎么这么没精神?”
“别提了,前几天一直在劝他们报节目,好不容易成功了,精神一松懈就生了场大病。”陶语胡话现在随口拈来无压力,反正这几个人也没有按时上班下班的,个个都是擅长溜号耍滑的主。
老常这下彻底没话说了,毕竟他们区才报一个节目,而陶语却是加起来一共三个的。他咳了一声:“再热爱工作也要注意身体啊,要知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嗯,我知道了,”陶语笑笑,接着问,“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别的,就是让你督促一下你区里的人赶紧排练,还有五天检查团来,这两天就要彩排了。”老常嘱咐道。
陶语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去看他们的情况。”
“嗯,”老常看了陶语一眼,严肃道,“你要好好努力,不要因为生病就产生消极情绪,要知道舞台和应酬的事都没让你做,我们这些老人已经极力在帮你分担压力了,知道吗?”
“多谢三位大哥。”陶语脸上笑嘻嘻心里MMP,舞台采购都有油水,应酬是在领导面前露脸,就给她搞一些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她还得感谢这些混蛋。
再一次感慨这里只是精神世界,否则以她这暴脾气,早就跟这些所谓的老人撕了吧。
陶语笑着走出办公室,脸迅速拉了下来,沉默的朝操场走去。她已经消极怠工两天了,也确实要检查一下他们的进度了,现在岳临泽还没解决,自己可不能被辞退。
好在她的惩罚制度还算有用,这些人卯足了劲儿想搞死对方,都在拼命排练。李迅这边出的是一个棍法表演,出演人数有十来个,看起来相当积极,见到她来后一改往日的不屑,都热情的请她来指点指点。
其实就想套套口风。
“警官觉得我们这节目跟六区比起来怎么样?”瘦猴笑着问。
陶语点了点头:“我还没去六区,不过看你们的节目,觉得你们能拿个很好的名次。”
“是吗?那就好。”瘦猴眼睛一亮。
陶语笑笑,又鼓励了几句,将排练的众人情绪带动得更高之后才退了出来,没走出多远,瘦猴就从后面追上来:“警官!”
陶语停下,等瘦猴到眼前后才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给你个糖吃,”瘦猴笑道,说完往她手里塞了个奶糖之后就跑了,边跑边回头道,“多关照啊警官!”
陶语看着手里的糖哭笑不得,心想自己这算是被贿赂了么?不过只是一个糖而已,也不好给人送回去了,她想了一下,剥开糖纸塞到了嘴里。
好甜。陶语满足的眯起眼睛,她喜欢吃甜食,却因为这里是监狱,已经很久都没吃过奶糖了,也不知道瘦猴是从哪搞来的。
她嚼着糖往六区的排练室走,远远就听到传来音乐声。之前听说胖子要组摇滚乐队的事她还没放在心上,毕竟这孤岛上哪去搞什么乐器,但现在却听到了乐器演奏的声音,她挑了挑眉,加快了脚步。
虽然进门前就料想到音乐声会很大,但一推开门还是被震天响的声音震到了。胖子一看到她来,立刻叫停了乐队,热情洋溢的跑了过来:“警官你来啦,听说你生病了,现在好点了吗?”
“热情过度了啊,拍马屁也不是这么拍的,”陶语斜了他一眼,提醒道,“拍马屁也没用,我不参与投票,投票的是岛上其他工作人员和检查团成员。”
这座岛上可不止就几个狱警,还有许多不在编的工作人员,否则也不会专门搞出一栋宿舍楼来。
胖子嘴角抽了抽,朝她眨了一下眼睛道:“我知道啊,咱这关系……哪用得着拍马屁啊,您说是不是啊警官。”就凭他们跟警官这姻亲关系,五区那些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
陶语冷笑:“也是,毕竟咱们已经扯平了。”她可是记得这人当初是怎么拒绝她的。
胖子也想起当时的事,讪讪一笑正要解释,突然看到岳临泽出现了,急忙道:“那什么,警官你跟老大聊哈,我们还要排练。”
陶语闻言皱了皱眉,扭头便看到了正在盯着她的岳临泽,岳临泽在看到她发现自己后笑了笑。陶语淡漠的朝他点了点头,扭头对胖子道:“你们先排一场,我看怎么样。”
“好嘞!”胖子笑道。
震天的乐器声再次响起,陶语站在原地仔细听着,岳临泽虽然一直没过来,但她的心始终提着。
直到一首歌的时间结束,陶语才松了口气,夸赞了几句之后转身就走,全程没正眼看岳临泽一下。
岳临泽皱了皱眉,沉默的跟了出去。
陶语察觉到他在跟着自己,忍了忍还是把他当空气了。反正她检查过两个节目,任务也算完成了,这会儿没必要在外头,干脆回宿舍好了。
可是空气却不甘寂寞的开口了:“两天都没出来了,这次病的这么严重?”
病是因为谁啊,要不是跑海里游那么一圈,她会在低烧后没多久就高烧?陶语没有回答,脚步声却重了一分。岳临泽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觉得像是在逗弄一条小河豚,随时都能看到她变成一个球。
可爱啊……
岳临泽叹了声气,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疯魔了。
见她一直不肯搭理自己,岳临泽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始终和她保持一段距离,等到看她快要进宿舍楼时,这才迈步过去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拖到了宿舍楼前的小树林里。
“干什么?”后背被甩到一棵树上的瞬间,陶语因为疼痛不高兴起来。
岳临泽一手撑在她头顶的树干上,一手插在腰间,颇为闲适的将她困在自己和树中间:“你这几天该不是躲着我吧?”
“你觉得呢?”陶语气笑了。
岳临泽盯着她看了半晌,满意道:“笑起来才好看,以后不要总是绷着脸了。”
“……我绷着脸是因为谁,松开!”陶语皱眉。
岳临泽几天没见到她,好不容易抓到人了,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易放手,他攥住她的胳膊道:“不要。”
自己已经表现得这么生气了,他还在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陶语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吗?我有未婚夫,对你没感觉,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麻烦你不要再骚扰我,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啊……”岳临泽挑着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小狱警什么时候说话这么伤人了?一点都不可爱。”
陶语冷笑一声:“我只在喜欢的人面前可爱,你算个什么东西,等到我离开这座监狱,恐怕连你是谁都会忘,放开!”
她的话不多,却字字句句朝岳临泽心口上戳,岳临泽脸上的笑意终于淡了下来,目光暧昧的停在了她的红唇上。
他记得味道很好。
“如果你打算继续骚扰我,我就跟老常申请换区管理,或者离开这座监狱。”陶语一字一句道。她想冷着岳临泽几天,可是这人太不识趣,整天被他缠着的话,那自己的方案就不会有效果,为此她只能不断施压。
她要离开的话一说出口,岳临泽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死死的盯着陶语,费了好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
气氛一时僵硬到了极点,岳临泽压抑着心中对她的渴望,低声道:“你今天的唇闻起来很香甜。”
陶语愣了一下,接着脸色更差了,这人都没有脸的吗?这种时候还在调戏她!她奋力一推,岳临泽却在这时轻巧的松开了她的手,她差点因为惯性摔出去,为此只能本能的抓住岳临泽的胳膊,倒像是投怀送抱一般。
林子里的路并不平坦,岳临泽所站的位置本就有些滑,她这么一抓让他也失去了平衡,两个人一同朝地面上倒去,不过这次跟掉坑里那次不同,陶语砸的地方是岳临泽的身上,一点事都没有。而岳临泽的手因为缓冲先落下,却被地上的石子划出一道血口。
岳临泽平躺在地上,淡淡道:“这次总不是我占你便宜了吧?”他在说这句话时并未像之前那样嬉皮笑脸,也没有趁机抱住她占她便宜,就只是躺在那里,对手上传来的疼痛无动于衷。
陶语嘴角动了动,刚要一句不让的还回去,就看到他手心处的殷红血迹。她的心脏一缩,皱眉道:“你的手受伤了,赶紧去医务室……”
说完她便要爬起来,被岳临泽一把拉了回去,一张脸再次埋进他的衣服里。岳临泽按着她不让她动:“既然对我没意思,为什么总是放错重点,让我误会?”
前几次也是这样,他分明感觉到她对他是不同于其他人的,他每一次打架、受伤,都会让她的心揪起来,她脸上的表情从来骗不了他。
正是因为总觉得她对自己是特别,他才渐渐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接着便再也移不开,而每次她在极力否认后,他认清所谓的现实时,她又总能用一点小恩小惠让他的心再活起来。
“保证犯人人身安全是每个狱警该做的。”陶语的脑袋被他的手摁着,她挣扎两下后只能在跟他隔着一层衣服的位置闷声解释,“更何况你这伤是因为我才受的,我有责任把你送去医务室。”
“……责任啊,”岳临泽嘲讽一笑,放开了对她的桎梏,在陶语抬起头时,他一把将人往上拖了拖,两具身体因为地心引力紧紧贴在一起,不可控制的产生某些接触。
陶语大怒:“你要做什么?”
“送我去医务室就不必了,用别的来还你的责任吧。”岳临泽冷淡的说完,抓着她的衣领吻了过去。
陶语猛地瞪大眼睛,接着不断的捶打他,可惜岳临泽此刻如疯了一般,她反抗的越厉害,他的吻便越深入、越凶狠。
陶语的嘴唇起初是发疼,最后直接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恼怒的反击回去,两个人的唇齿之间都开始蔓延这种类似铁锈的味道。
最后,还是陶语愤恨的抽出警棍朝他电去,岳临泽才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了陶语,结束了这个根本算不上吻的纠缠。
陶语的警棍还是打了上去,岳临泽的身体被电击之后,迅速缩成一团,额角冒出点点青筋,脸上很快浮了一层薄汗。
陶语坐在地上喘着气,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下这种手的。但是这种后悔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在摸到自己还在流血的唇角后,想到这人刚才把自己推出去的样子,她对这人的同情立刻消失了。
还说喜欢她,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她刹车及时,恐怕她现在就因为撞到树上脑袋开花了吧。陶语冷笑。
她本该一走了之,留给他一个绝情的背影,但是看到他缩在地上,心里又产生一丝不忍,这点不忍并非是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副人格、他死了会对主人格的精神不利,而是纯粹的、不参任何功利的不忍。
她犹豫的坐在地上,看着不远处的岳临泽纠结。好在岳临泽恢复得快,很快就能坐起来吼她:“你是傻子吗?动不动就用警棍,离了警棍不能活?”
岳临泽是内敛的、心思复杂的,不管是上个副人格还是主人格,又或是眼前这人,陶语从未见过岳临泽这张脸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有些愣住了,愣完之后不忘吼回去:“是你先亲我的!”
“我亲你你就拿警棍打啊,为什么要用电?”岳临泽愤怒的质问,他唇上的伤口不比陶语的轻,这会儿还渗着血,“不知道我们两个连在一起?人体导电你不知道?”
陶语愣住,她以为这人是因为她揍他才生气,没想到是……她的心里瞬间就复杂了,顶着岳临泽充满怒火的目光,忍不住道了声歉:“对不起……”
“下不为例。”岳临泽斜了她一眼后起身,伸手把她拉了起来。
陶语在站稳后立刻松开手,这会儿倒是不好再刺激他了。
岳临泽嗤笑一声,看到她唇角的伤口后倒是没有再说什么。
陶语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内心,咳了声垂眸道:“今天的事我当做没发生过,你以后也不要钻牛角尖了,我如果真的喜欢你,就不会舍得对你说那些伤害你的话,这一点等你以后遇到真正喜欢你的人,就会明白了。”
岳临泽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定定的看着她。
陶语有些懊恼的胡撸一把自己的短发,搞得头发乱糟糟的:“算了,我跟你说你也不懂,你就记住一句,咱们没可能,不是因为身份还是别的,只是因为我对你不来电,走了。”
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越伤人,以后的引导工作就越好做,可惜经过刚刚警棍一事,陶语实在是再说不出那些话,只能有气无力的重复一遍想法,然后扫了他一眼后离开。
希望他能自己想清楚,免得以后会加倍痛苦。
岳临泽定定的站在那里,直到她越过自己往大路上走去,他眼底的戾气才开始翻涌起来。她平静下来说的话,在他耳中要比愤怒时的口不择言要狠得多。
“我提醒你一句,”岳临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陶语不自觉的站定,岳临泽听到她没有继续离开后,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如果你就这么离开了,再找我可是要收费了哦。”
他的话里满是不正经,可陶语不知怎的,愣是听出了一股心酸,连带着她自己心里也开始不好受起来。虽然因为他这句话,脚步无法控制的慢了下来,可她还是带着理智低头离开了。
她一离开,岳临泽的脸色便猛地阴沉下来,独自站了许久,从林子里出去时,又变成了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岳临泽。
陶语低着头快速跑回楼上宿舍,关上门后才松了口气,跑去洗手间照镜子。看到里面嘴上有伤的自己,她暗骂一声,后悔刚才把岳临泽也咬了,现在两个人的嘴都变成这样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她盯着镜子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给老常打电话:“喂老常,我想……”
“我正要打给你,明天的集体排练就交给你了,老刘那个混蛋喝酒喝多了,这会儿正在医务室挂水,估计明天起不来!”老常骂骂咧咧的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陶语眨了眨眼睛,盯着手机看了半晌,无奈道:“我还想请假呢……”就她这一嘴伤口,怎么去见人啊!
她气闷的走到桌旁坐下,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给忘记了,不过她这会儿正心烦,也就懒得去想了。
当天晚上,她去食堂时戴了个口罩,结结实实的把脸捂了起来,只露了双眼睛在外面。
她到时已经开饭了,五区六区的人正在吃,看到她这幅打扮后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了。陶语唇角抽了抽,心想就知道会这样。
“看什么看,吃饭!”她不耐烦道。
她这么一说,最近全靠她打听敌军消息的众人立刻低下头,胖子满脸复杂的看了眼岳临泽嘴上的伤,心想不会吧。
他刚动这个念头,李迅便嘿嘿笑了起来:“警官,你今天怎么戴口罩了?该不会跟岳临泽一样,被什么东西咬到嘴了吧?”
岳临泽闻言散漫的看他一眼,接着继续低头吃饭,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名字一般。
陶语嘴角抽了抽,还未说话,胖子先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老大那是不小心自己咬到了!”
“我什么也没说啊。”李迅立刻不客气的回嘴。
胖子就要跟他掰扯这事,结果被岳临泽浅淡一眼扫得不敢再说话了。他这也是心急,万一老大跟警官的事暴露了,以后老大得被这群混蛋嘲笑成什么样啊。
“行了,老子就是感个冒,别在那胡猜,明天就要彩排了,不紧张是吧?”陶语斜了李迅一眼,李迅这才想起还有节目的事,当即不敢再说什么了。
一直沉默的瘦猴笑了笑:“可不就是,警官这几天本来就一直在生病,估计前几次是不严重,才一直没有戴口罩的,都别乱嚼舌根。”
陶语见还有人肯帮她说句话,便朝瘦猴点了点头。她的动作落到岳临泽眼睛里,岳临泽冷淡的垂眸。
“可不就是,李迅你可真没意思,咱警官多正直啊,为咱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你还好意思编排她,呸!”胖子立刻接话。
李迅这就有些里外不是人了,他嘀咕一句“开玩笑而已,怎么都这么较真”便没有再说话了。
陶语知道今天这关算过去了。
一直到晚饭结束,这些人都没有再提她口罩的事,而岳临泽也从头到尾没看她一眼,没跟她说一句话。
她知道自己今天那些话算是有作用了,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颇为不是滋味,不过她还是决定就这么做。
走出食堂时,听到他们都在讨论节目的事,陶语那种忘了点事的感觉又回来了,可具体是什么,她自己也想不清楚。
“陶警官!”
陶语抬头,就看到周英在不远处高兴的朝自己打招呼,看到这张傻白甜的脸,她笑了出来,觉得心情总算是好了点。
周英朝陶语跑来时,岳临泽和胖子正经过他们身边,看到陶语带笑的眼睛和周英朝她奔来的样子,胖子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下意识的看向岳临泽,却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出任何情绪。
“陶警官,我刚打算吃完饭就去找你呢,结果就在这里看到你了,咱们是不是特别有缘分啊?”周英笑着对陶语道,温和的眼睛里盛满了真实的快乐。
陶语好笑:“你怎么每天都那么开心?”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周英疑惑。
胖子的嘴角抽了抽,如果不是周围有这么多人,他肯定冲上去抓着狱医的领子骂人了,这特么胆子也太大了,当着他老大的面调戏他老大的男人!
“喜欢,这样挺好的。”难得副人格的世界里有一个这么正面的形象,说明人格潜意识里还是对这样的性格有向往的。挺好,不算没救。
正在往前走的岳临泽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眼底的怒火似乎压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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