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计谋
“军哥, 我特意给您熬了鸡汤, 您尝尝?”
叶红军看着她就是不接, 叶韶光心里慌, 脸上笑得灿烂:“军哥, 您是干大事的人, 肯定不会和我这种小女人计较的对吧?”
叶红军凑近叶韶光, 一字一句道:“叶韶光,我叶红军想和你建立长久的革命友谊关系,如有半句假话, 天打雷劈。”
叶韶光愣住,革命友谊关系啊,他在向她求爱?
她不信, 人贵有自知之明, 就像阿进婶她们说的那样,叶红军是很好, 可他只能仰望不能奢想。
如果叶红军是二婚的话, 这话她就信了。
叶韶光想落荒而逃。
“阿母, 叶叔叔, 你们在玩斗鸡眼的游戏吗?”
党哥儿拉红姐儿进屋, 一进屋见叶红军和叶韶光看着对方不眨眼睛,红姐儿以为他们在玩游戏, 撒开手跑了过去问道。
叶韶光反应很快,退开半步, 单手抱起红姐儿亲了一口:“嗯呢, 红姐儿怎么知道?”
红姐儿乐呵呵道:“石头哥哥教我玩过,可好玩了。”
“阿母熬了鸡汤,红姐儿想喝吗?”
红姐儿吸了吸鼻子:“好香啊,红姐儿要喝。”
叶韶光吹了吹碗里的鸡汤,吹凉了才喂到红姐儿嘴里:“还有点烫,你慢点喝。”
红姐儿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咽下后吧唧着嘴巴道:“好喝,不烫。”
为了躲避叶红军,叶韶光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抱着红姐儿离开。党哥儿打量着叶红军,想了想道:“叶叔叔,你刚才在和阿母玩亲亲吗?”
党哥儿知道的东西比红姐儿多,他知道俩人对视除了在玩斗鸡眼游戏之外还可能在亲嘴。
叶红军抱起党哥儿,哄道:“不是,叔叔在和你阿母玩斗鸡眼的游戏。”
这俩孩子如果没有突然回家,他可能已经亲上叶韶光的嘴了。
只怪人算不如天算。
全水镇就那么点大,稍有点风吹草动,用不了半天便传得人尽皆知。
叶韶光用鸡蛋跟供销社换了野猪肉的事情不到半天,传遍了全水镇的各个角落。
王奋业扫一眼大儿子,又扫一眼二儿子,最后扫一眼小儿子。
三个儿子被他看得寒毛耸立,齐声问:“爹,你想干啥?”
王奋业幽幽道:“我相上了一个媳妇,不过,还没想好你们谁去娶。”
三个儿子再次齐声道:“谁啊?”
王奋业朝长水村那边努了努嘴巴:“下边的叶韶光,有两个孩子的那个。”
大儿子积极道:“爹,我娶!我是大哥,应该先娶媳妇。”
二儿子接话道:“爹,大哥是大儿子,以后得接您的位置,娶一个寡妇不合适,还是我娶吧。”
三儿子推开大哥和二哥,着急道:“爹,我娶,我想吃肉,我想吃鸡蛋!”
王奋业横了三儿子一眼:“烂泥扶不上墙,总想着吃吃吃,想吃就给我好好干活。”
他嘴里虽然骂三儿子王三牛,但心里却在琢磨,三个儿子,大儿子是顶梁柱,娶一个寡妇不好看。二儿子脑子聪明,以后前途无量,娶寡妇也不合适。
只有三儿子脑子不行,干活也不行。
他看向王三牛:“别吵吵了,我决定让三牛娶韶光。”
王三牛乐得跳了起来,兴奋道:“娶媳妇咯,有肉吃咯!”
王二牛和王大牛气得牙痒痒,都在想:便宜老三了,怎么就不是自己娶叶韶光。
娶了叶韶光意味着有肉吃,他们也想吃肉啊。
王奋业哪里不明白自己儿子的心思,没好气道:“三牛娶了叶韶光,她叶韶光就是咱家的媳妇,等她来了咱家,还怕她不给你们肉吃?”
王大牛和王二牛仔细想了想,觉得王奋业说得很有道理。
王奋业嘱咐道:“你们领三牛去洗澡,把他打扮得像样点。”
次日,王奋业领着王三牛来了长水村,他没直接去找叶韶光,而是去王奋进家找王奋进做媒。
一到王奋进家,王三牛嚷了起来:“叔,婶子,你们在家么?”
王奋进背着手走出门,见是王奋业和王三牛,撇了撇嘴,没好气道:“怎么又来了,这回又安的什么心?”
王奋业被说得没脸,但他脸皮厚,半点不尴尬,扬起笑脸道:“瞧你说的哪里话,奋进哥,我这回来是找你做媒的。”
“三牛也大了,我想给他娶媳妇。”
王奋进不甚热络道:“谁家闺女倒了血霉被你看上了。”
王三牛抢话道:“叔,我爸看上叶韶光了。”
王奋进挠了挠耳朵,转身往门口走,领着王奋业和王三牛走出门口才问:“你们说谁?”
“叶韶光。”
王奋进伸手一推直接将王奋业父子俩推得远远的,拍了拍手,转身进屋关门。
“想娶韶光,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王三牛无措地看向王奋业:“爹,叔不答应。”
王奋业哼了一声,硬气道:“不答应就算了,我就不信没了他这事就成不了,走,咱们找叶韶光去。”
王三牛快步跟上王奋业。俩人走了一会走到叶韶光家门口,这回王奋业学精了,进了屋才开口道:“韶光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人过日子了。”
叶韶光敷衍道:“我一个人过着也挺好,不用找人。”
王奋业指了指王三牛:“你觉得三牛咋样?只要你愿意嫁给他,我给你买缝纫机、买自行车、买手表。”
王三牛羞涩地看了叶韶光一眼,然后快速低下头。
叶韶光抽了抽嘴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候,阿进婶匆匆进屋,一见到王奋业就指着他的鼻子骂:“好你个王奋业,黑心黑肝的烂东西,三牛才几岁,你怎么敢让他娶韶光。”
王奋业觉得丢了脸面,干脆不要脸顶了回去:“三牛今年都十六了,娶媳妇怎么了?”
阿进婶伸手去挠他的脸,她回家时听说王奋业来找王奋进做媒娶韶光,气得饭都不做了,直接过来叶韶光家堵人。
也是王奋业不要脸,见王奋进不肯做媒就自己来,简直是贱的没皮没脸。
王奋业被阿进婶挠出一脸血,叶韶光看阿进婶出气出的差不多了才上去拉住阿进婶,安抚道:“婶子,您消消气,气着自己划不来。”
阿进婶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大口喘气。
平复了一会,阿进婶才接着骂道:“王奋业,你也不怕亏心事做多了,生孙子没//屁//眼。”
王奋业觉得自己挺委屈,他只是想给儿子娶一个厉害的媳妇,怎么就黑心黑肝了?怎么就做亏心事了?
这事得好好理一理,没法就这么算了。
他拉过王三牛:“我家三牛年纪是小了点,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女大四抱金库,我家三牛怎么就配不上韶光了?”
阿进婶本就是个急性子,生起气来更是没道理可讲。
她才不管王三牛配不配得上叶韶光,她纯粹恶心王奋业,看不上王奋业一家人。
“谁还不知道谁啊,你不就是觉得韶光会养鸡,想娶她回去给你家做牛做马么。”
王奋业被说穿了心事,也恼了,大声怼了回去:“叶韶光总归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嫁给我家三牛怎么了?”
阿进婶挠了过去:“我呸,韶光就是不嫁人也不嫁给你儿子。”
王三牛觉得自己挺冤,可怜巴巴问叶韶光:“韶光姐,你不想嫁给我吗?”
叶韶光全副心思都在阿进婶身上,敷衍道:“你还小,咱俩不合适。”
王三牛过去拉住王奋业,高声道:“爹,韶光姐嫌我小,不肯嫁我。”
王奋业点了点王三牛的脑门:“女人那张嘴一张一合话就来,她们最爱说反话,说不嫁就是想嫁。”
“我呸,韶光说不嫁就是不嫁!”
王奋业还要跟阿进婶理论,被叶红军呵斥住。
叶红军正在屋里工作,被吵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
见是叶红军,阿进婶收敛起脾气,解释道:“王奋业仗着自己是大队长,想要强娶韶光。”
王奋业赶紧解释:“不是,我没有,我就是觉得韶光特别好,想要娶她回家做媳妇。”
叶红军看向叶韶光,眼神写着‘叶韶光啊叶韶光,你的烂桃花能不能少点?’。
叶韶光扭过头,只当不明白叶红军的意思。
叶红军板起脸,教训王奋业道:“王大队长,你这种行为要不得,咱们走在社会主义的路上,可不能再搞旧社会那一套,做出强娶强卖的事情。”
王奋业急了,语无伦次解释道:“不是,叶书记,我没有,我没有要强娶叶韶光。我就是真心想要娶她做媳妇。”
阿进婶调油加醋道:“呸,你都直接上门了还不是强娶?”
王奋业急出一脑门汗,扯起嗓子道:“王奋进家的,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他看向叶红军,接着解释道:“书记,您听我说,我真的没有强娶叶韶光的意思。”
叶红军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冷冷道:“王大队长,你作为大队长,不在村里搞生产,不想着做实事,只想着自己的小家,我看你这个队长还是不做的好。”
王奋业急忙改口道:“不娶了,我来找韶光是为了学习养鸡的经验。”
阿进婶甩了他一个白眼,冷哼道:“我听你胡扯。”
她看向王三牛,问他:“三牛你说,你爹来长水村想干嘛。”
王三牛平时是傻了点,但还不至于傻到把自己亲爹卖了。
他憨声道:“来学养鸡。”
叶红军依然板着脸,但态度缓和了不少:“王大队长,你作为大队长,有话要好好说,把话说清楚了才不至于闹误会。”
“你看这事闹的,多不好看。”
王奋业生怕大队长的职位被剥了,老实认错道:“是是是,您说的对,是我没把话说清楚 。”
叶红军看向阿进婶,秒变脸,笑得温和有礼:“婶子,我已经把事情了解清楚了,王大队长没有要强娶韶光的意思。”
“您要不放心,这事我就接着管,保证不让韶光受委屈。”
叶韶光不得不佩服叶红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比她还能胡扯。
看来以前是她低估他了。
阿进婶琢磨着王奋业不敢得罪叶书记,笑道:“放心,有您管着,我肯定放心。”
叶红军点了点头,转身朝王奋业语重心长道:“王大队长啊,我明白你想学养鸡的迫切心情,可你一个大男人私自闯入单身女人的家却不合适。”
王奋业小声嘀咕:“是韶光开的门。”
叶红军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王奋业伏低做小道:“是我的错,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绝对不会再犯。”
叶红军这才满意道:“知错能改的都是好同志。”
“我还有工作要忙,你们接着聊。”
叶红军背着手离开,等他一走,王奋业和王三牛齐齐大喘气。
阿进婶拉了拉叶韶光的手,小声道:“不用怕他,他下次要是还来找你,你就抬叶书记出来吓他。”
“其实王奋业的胆子特别小,吓一吓他,保准他屁滚尿流。”
叶韶光想象着阿进婶描述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王奋业觉得叶韶光在笑自己,冷哼道:“蛇蝎心肠的毒妇。”
叶韶光作势要喊叶红军,吓得王奋业拉着王三牛落荒而逃。
阿进婶捧腹大笑,得意道:“我没说错吧,我就说王奋业胆子小。”
叶韶光挽住阿进婶的手晃了晃:“婶子,您真厉害。”
她竖起大拇指,阿进婶扬起下巴,气势十足道;“那是,王奋业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
“行了,不说了,我午饭还没做,该回家做饭了。”
叶韶光送阿进婶出门,目送她走远了才回屋接着做饭。
“小鸭长大了,可以吃了。”
叶韶光从系统拿出鸭子,割了脖子后烧水拔毛。昨晚党哥儿和红姐儿都说想吃老鸭煲,他们难得提意见,叶韶光打算满足他们。
本来她还担心叶红军会发现自己偷偷杀鸭子,但是被叶红军捉了几次之后,她反倒不怕了,该杀鸡杀鸡,该宰鸭宰鸭。
叶红军没少吃肉,她不怕他揭发自己。
杀好鸭子,她烧水把鸭煲上,然后出门去菜园摘菜。
路过王婆子家,正巧碰上王婆子也去菜园,俩人一起走。
王婆子看着叶韶光欲言又止,叶韶光笑得单纯无害,亲亲热热问道:“王婆,您有话和我说?”
王婆子嗯了一声,面有难色:“韶光啊,上次那事,是我们家做得不对,你别放在心上。”
叶韶光假装没明白王婆子的意思,问道:“什么事,我都不记得了。”
王婆子知道叶韶光这是不追究了的意思,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
“你是个好的。”
叶韶光淡笑不语,王婆子接着道:“我那个媳妇是个拎不清,得亏把她送回娘家了,不然咱们家非得被她霍霍了不可。”
她压低声音道:“听说她娘家那边为了粮食把她换给了一个瘸子当媳妇。”
“也是她命不好,自己没长脑子不说,还生在那样的人家。”
“你说她老老实实呆在我家有什么不好,有她吃的,有她穿的,可她偏偏只想着娘家,非要作死。”
叶韶光始终不接话,静静听王婆子唠叨。
此时此刻,王婆子只是想找个人唠叨而已,至于唠叨的对象是谁,她并不在意。
到了菜地,俩人分开走。
蝗虫刚过,菜园寸草不生,叶韶光只挖了一根葛根,挖了几块姜。
她煲的是葛根老鸭汤,香味四溢,馋得党哥儿和红姐儿结伴跑进厨房。
“阿母,好香啊。”
叶韶光从煲里夹了三块葛根出来,俩孩子一人给了一块:“当心烫。”
她自己也拿了一块吃。
叶红军也闻声而来,望着叶韶光不说话。
红姐儿奶声奶气问:“叶叔叔是不是也想吃?”
她大方地将自己那块送了出去,叶红军摸了摸她的头发,哄道:“红姐儿自己吃,叶叔叔不爱吃这个。”
“叶叔叔不爱吃啊,好吧,红姐儿自己吃。”
红姐儿边吃边往外走,走出门口,见党哥儿没跟她走,忙回头喊道:“哥哥,快来。”
党哥儿跟了上去,俩兄妹叽叽喳喳说着话。
叶红军再次看向叶韶光,忽然上前叼住叶韶光手里的葛根,慢条斯理吃下才道:“很好吃。”
叶韶光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那块葛根她咬过!
叶韶光又羞又气,羞叶红军流氓,竟然吃她的口水;气叶红军不要脸,总来撩拨她。
叶韶光指着叶红军的鼻尖气道:“叶书记,你出去。”
再不出去,她想打人。
叶红军摸了摸鼻尖,心里挺乐。
不过,为了抱得美人归,有些手段该使还是得使。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叶韶光看:“你去黑市了?”
叶韶光从来没去过黑市,她胆子小得很,可不敢去黑市。
“没去。”
叶红军挑起眉头:“那你的鸭子哪里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星期,咱们吃了三天鸡肉,两天鸭肉。”
“我记得长水村没养鸭子,你的鸭子哪来的?”
“别告诉我是捡的,我不信。”
他一步一步靠近叶韶光,暗想:叶韶光啊叶韶光,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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