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傅医生又开始翻阅那些文件,似乎都是些陈年案例。中途,护士长推车送来了一堆厚厚的案宗,包裹着牛皮纸的病例,看起来十分厚重。
“傅医生,您这样怎么找文件?”护士长问。
“没事,谢谢。”他一边礼貌,一边我行我素地翻着文件。
但他除了翻病例,他还得撰写论文,一只手哪里忙的过来。
“可……”“我来吧,”林天自告奋勇,说完顿觉不太合适,“这些东西……我看没事吧?”
傅星河望向他。护士长便替他答道:“这也不是什么机密,行行行,没问题。”她也不是不想自己来,可医院工作忙,加上傅医生并不习惯和别人共处一室,她只能打消想法。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和傅医生相处得很不错的模样。
过了一会儿,傅医生又说了声谢谢,似乎是同意了。
护士长替他把针头拔了,用镊子夹了一团棉花按在针眼上,她让林天来按会儿,道:“等会儿六点半还有两瓶要输。”
林天有些如临大敌地按着棉花,他托着傅医生的手,努力地,维持着正常呼吸。
他能感觉到傅医生望着自己的视线,他那些细微的不自在,全被纳入傅星河的双眼。
傅星河心里有一瞬的怪异,最后他觉得,大概是林天性格有些腼腆罢了。
林天没计算时间,他不知不觉,已经按着棉花许久了,直到傅医生咳了一声,他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发呆了。
他尴尬地把手拿开了,傅医生似乎没注意到他的不对,道:“帮我找一下,2015年4月的档案。”
林天讷讷地嗯嗯了几声,蹲下身去找。案宗被摆在地上,摆了一整面地,而且每个都长得一样。林天一边找,一边将文件分门别类,年份从小到大,从上至下。他找到2015年的,然后翻到了4月份。
在他找的时候,傅医生也没闲着。他看了一上午病例了,加上之前做的那个十小时手术,他对于要在柳叶刀上发表的论文,心中已有一番腹稿。
傅星河一抬头,便觑见他认真找资料的的模样。这些几乎卷宗铺满了整个病房,他分的很有条理,所以林天从蹲着,改为跪在地上,傅星河看了眼他撅起来的臀,又别过眼去。
林天举起傅医生要他找的文件,问:“是这个吗?”
“对,你翻到79页,从第四行念给我听。”
林天愣了一秒,“好……是颅咽管瘤这个吗?”
傅星河点头。
林天照着念了起来,傅星河一面听,一面思索着在纸上写着什么,林天不敢分神,但眼睛还是瞟了他两下。他看见傅医生的好看的手指,还有他的字——非常好看的字。
他曾经去高三办公室,偷过傅医生的语文试卷。悄悄复印了,他又给还回去了。
林天买了临摹纸,整天在家里临他的字,临他的作文。
就好像着魔了一样。
闵老师呢,看见他的字也说过:“小天啊,你这个字不错,和你一个师兄很像,但是你还缺了点风骨。”她抿嘴笑,“他是临王羲之的。”
后来,林天真的管林老太爷,要了一副王羲之的真迹。
林老太爷也好书法,哪怕是送给他最喜欢的孙子,也是肉疼了一番,要他一定得好好练字。
林天帮了傅医生一下午的忙,他还不知道自己每次弯腰找东西时,傅医生都会不经意地瞥他露出来的腰身一眼。
晚上,闵老师又给他打了电话,听说他要给柳叶刀写论文,又不住地夸他,让他别太累了。傅医生说:“林天帮了我很多忙,他是个很细心的人,我很谢谢他。”
“对!”闵老师立刻附和道:“做事细致,认真,滴水不漏……他性格很可爱。”
傅星河嗯了一声,闵老师说:“对了,我让他给你带饭时,多给了一双筷子,他吃没吃?”
“他没吃饭?”傅星河忍不住皱眉。
“那孩子,嗨呀我就知道!他怕给你送来凉了,就吃了几口。所以我让他多捎带双筷子,让他别客气。”闵老师埋怨道:“肯定是你对他太冷了,让他有距离感了。你说你……哎……他帮你找东西?那他一直没吃东西,不是饿了一下午。”她叹气。
傅星河锁着眉头,“明天……师母,明天还是别麻烦人家了,我不需要人照顾的,医院这么多护士,谁都行的。”
“男女有别嘛!”她说完,意识到有些没对,对傅星河而言,男男才是有别呢。“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吧,那花棚先搁几天,总是下雨,花都死光了。”
“您别这样,”傅星河叹气,其实他完全用不着人照顾,所有人都把他的手当成的难题,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的。虽然这样的确是他故意的,可也给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他抿了抿唇,“如果他不忙的话……”因为他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林天或许在他们单位里,做的是和文秘整理有关的工作,所以帮自己忙的时候,他非常认真也非常用心。好像把自己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医生,当做了朋友。
在傅医生眼里,林天已经变成了馅大肉多的包子,他不会拒绝人,气质温和,有些腼腆,和师母说的有些不一样,要更有意思些。他为了迁就自己,做了很多让步,连傅星河自己都没注意的让步,只觉得他相处起来非常舒服。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存在感不算强,工作时,傅医生不会分心,今天却不小心看了他许多眼。
林天的声音好听,回响在病房里,一些医学名词也让他念得很清楚,所以他的论文写的十分顺畅。
傅星河躺在床上,晚风吹拂百叶窗,簌簌地响动着。他想起了林天高挑的身段。想起他不经意露出来的一截腰肢,并不瘦弱。还有他低头念书时,脖颈的曲线,他弯腰时,牛仔裤紧绷着的屁股。
特别翘的屁股。
傅星河想到这些,竟然罕见地来了点火气。
他深深地闭上眼,认为自己一定是之前太忙了,忙的不可开交,突然一下空闲了许多,自然会想些有的没的。
他是Gay,会对好看的同性有想法很正常。傅星河烦闷地想了半天,最后归结为:以前很少见到林天这么好看,相处起来这么舒服的男人。
一天忙完,林天回到家。
大刚焦急地来电说:“哥!八宝粥今天来搞事了!”
“他能搞什么事?”
“那个翻译有问题,八宝粥和他串通好的!翻译说,他是公司的总裁——狗屁总裁,挂个名的副总他也好意思!然后人家就跟他谈了,那几个老外是不是脑子不行???不行你明天一定得来,不然几百亿就飞了!我都跟人说好了,说你生病,明天来和他们谈。”大刚嘿嘿一笑,“结果八宝粥脸都绿了。”
“你怎么跟人说的?”既然翻译有问题,大刚肯定不能是不能信任他的。而大刚那惨不忍睹的英语水平……他好似一点也不在意那几百亿,反倒对大刚怎么说的感兴趣。
“我又不是文盲,中学英语我还是懂的。我说:My boss is ill,tomorrow,he will come here to meet you。”
林天哭笑不得,“那老外还听懂了?”他都不好意思说大刚这句话里犯了多少错误,活脱脱的中式英语。
大刚得意道:“懂了啊!美国佬说OK、OK,然后八宝粥脸就绿了。所以啊,你明天必须来!签合同的事儿呢,让他签了不是抢你功劳?这项目全是你在沟通,谈下来那么麻烦,怎么能给八宝粥做嫁衣?”
“我还住着院的,我不来。”今天和傅医生相处了那么久,林天心里都乐开花了,哪怕是让林城安抢了大项目,也没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那咱们就拱手让人???”大刚简直想飞到医院去把他给拎起来了,“你听着挺健康的啊,你实话实话,是不是去医院打炮的?你是不是追哪个医生,或者护士了……”
“没有。”林天咳了一声,不自在地喝了口水,心里想着:打炮、打炮、和傅医生……他甩了甩脑袋,正色道:“你明天再跟着去,换个翻译,哪怕上外语学院找一个都行,别用你的三脚猫英语了。还有林城安,你甭管他,就算他能抢走,也要看他吃不吃得下。”
听见他运筹帷幄的语气,大刚立马来了勇气,他挺起胸膛,“好!老骥不伏枥就服你!”
林天有多厉害,大刚是知道的,八宝粥那种跳梁小丑能和他斗?
“还有,你别当着他面叫他八宝粥了。”
“不行,我就要叫,谁叫他从小就烦人?”他们读书那会儿,林城安就常常欺负他们,大刚的初恋就是让林城安给抢走的,还把人好好的姑娘给睡了,弄大肚皮后,那姑娘退学了。这件事让大刚耿耿于怀至今,而林城安见了他,也要骂他是林天的走狗。只有大刚知道,林天帮了自己多少。恐怕自己给他卖命一辈子也还不上。他嘟哝道:“反正都得罪了,不如得罪个彻底。”
林天挂了电话,立刻就把林城安忘了个精光,他知道林城安翻不起什么风浪,最多去老太爷面前邀个宠罢了,自己有的是法子整他。
他心中最重要的,还是傅医生。
林天进了浴室,他光是想着傅医生就起了反应,他想象着白天那双手掌,他写字的手,被自己托在手心的手。那手掌大,热,像是挠在林天的心上似的,他淋着热水,迷蒙之中在淋浴室玻璃外看见了他的影子。
他一面欣喜着,一面心中苦闷。傅医生特别厉害,他花了很少的时间,就达到了别人或许要花半辈子工夫的努力。他忙的像个陀螺般,他没有精力谈恋爱,没有精力管事业以外的东西,而且傅医生……并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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