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只是去经历看看，任何结果都没有对错，没有好坏，这样，至少尝试过、努力过，不是么？”

　　莫浅秋仰起头，脸上带着的是如欢欢一般天真的灿笑。

　　“嗯。”

　　接收到她毫无压力感的澄澈眼神，程厉扬整个情绪也跟着轻松起来。

　　只是去尝试看看，至少努力过……

　　是的，如果不给自己设定那个必然的结果的话，那去尝试下也没有什么。

　　如果不原谅也是一种可被接受的结果，那他又何惧尝试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

　　程厉扬释怀了。

　　是他习惯了结果导向，总以为去做一件事情就必须要有一个既定的结果。

　　而既然给了裴菲依和程振南这样一个机会，就一定要得到原谅他们这一个结果……

　　所以，在这样的结果设定之下，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压力呢？

　　可秋秋现在告诉他，他不需要有一个既定的结果，不管是原谅还是不原谅都没有好坏，也没有对错，都是可以被接受的。

　　他一下子感受到了轻松。

　　这样的话，他只要以最真实的状态去面对和经历就行了。

　　“谢谢你……”

　　他伸出手去搂住了莫浅秋的肩膀，两人相拥着遥望着夜空中那一轮弯月。

　　本以为只是一趟轻松写意的庆生之旅，没想到会经历那么多内心的情感波折。

　　程厉扬和莫浅秋在静默中沉淀着彼此。

　　*

　　第二天，程振南和裴菲依就加入进了他们的队伍之中。

　　延蛰为他们专门腾出了一辆房车来。

　　从起床一直到车队出发，程厉扬都刻意不去见到他们。

　　知直到车门被关闭的那一刻，程厉扬的整个情绪还都是紧绷的。

　　程振南和裴菲依对他的影响实在太深了。

　　莫浅秋轻轻按揉了下他一直紧绷着的肩膀。

　　“扬，放轻松点。”

　　她有点心疼他。

　　“嗯，我没事。”

　　随着车门的关闭，程厉扬的情绪也慢慢松弛了下来。

　　“还说没事，肩膀的肌肉都硬得像块石头了……”

　　她轻生咕哝，话语里带着心疼。

　　“你都说这是肌肉了……”

　　程厉扬笑了起来，“没有这样硬的肌肉，我怎么抱你，怎么保护你和我们的孩子……”

　　“贫嘴……”

　　两人相互依偎着，目光却都看着窗外。

　　沿路的景致不断地进入眼帘，又不断地倒退消失。

　　“其实生活也像这些路上的风景一般，当它来的时候我们就去看它，当它离开的时候就让它离开……”

　　莫浅秋淡淡地开了口。

　　“可如果那进入眼帘的风景刺痛了你的心，你还能说忘就忘么……”

　　程厉扬的话倏然刺痛了莫浅秋的心。

　　“忘不掉……”

　　她黯然开口，程厉扬是对的。

　　就像萧珏夫妇对她一样，她忘不掉他们对她的爱和抚育，可她也同样忘不掉他们对她的丢弃和作为替代品的抚养。

　　因为心被刺痛过，所以才没法那么淡然放掉。

　　她做不到，也不想逼程厉扬一定要去做到。

　　“顺其自然……”

　　莫浅秋叹了口气，这是他们俩共同需要面对的功课。

　　也许，他们都还需要更多一点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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