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翼没有立刻接他的话，而只是微微笑了笑。

　　片刻之后，

　　“厉扬，如果能救你的命，却要让Medusa冒那个失去生命的风险，你会答应么？”

　　他知道他不会让方菲去冒这个险，尽管她本人并不在意。

　　程厉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哪怕莫子涛说并没有风险，如果作为当事人的话，他和展翼的选择会是一样的。

　　因为这样的险他冒不起。

　　“那你知不知道，Goden说这十几年你应该一直有在服用解药，所以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解药？

　　展翼的眼中划过一丝愕然。

　　很显然他是不知道的。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么？”程厉扬停顿了一下，“那个人就是你母亲莫云栖。是因为莫云栖被展靖关了起来，所以你最近的毒才又开始发作……”

　　他将莫浅秋的猜测直接向他说了出来，说完，程厉扬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展翼。

　　展翼脸上明显划过一丝诧异，很快那诧异开始不断放大。

　　“厉扬，你是在说笑么？”他轻笑了起来。

　　可程厉扬却更笃定了莫浅秋的猜测。

　　展翼最初的那一丝诧异是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而之后的全都是在掩饰。

　　所以，展翼一直都知道，那个给他下毒和解毒的人就是他的母亲。

　　他一直掩饰也是为了保护他的母亲。

　　“展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母亲这么做只是在保护你……”

　　他知道，他必须要换个展翼可以接受的视角来打动说服他。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展翼脸上不动声色，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莫家或者展家一直有一只黑手存在，二十三年前，他谋害了秋秋和她妈妈，虽然莫云凌查下来说是你的母亲和吴妈做的，可我们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蹊跷……？”

　　其实展翼知道，程厉扬的猜测都是对的，毒是他母亲下的，解药……如果有解药的话，那也一定是他母亲给他吃的。

　　他当然也听说了他母亲就是当年谋害大舅妈和浅秋表妹的凶手，本来他是信了的。

　　毕竟，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毒谋害的人，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的？

　　可是，程厉扬却告诉他事有蹊跷。

　　从情感上，他很想去相信他。

　　而且，他知道厉扬不是那种没有把握就胡乱猜测的人。

　　“你妈妈她根本就没有这个动机不是么？不管是对秋秋和她妈妈，还是对你……”

　　“可是如果说她是为了保护你的话，那这个动机就成立了。”

　　在自己做了父亲之后，程厉扬越来越能感受到那种父母对子女无私无畏的爱，为了欢欢乐乐，他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他相信，身为母亲的莫云栖也是一样的。

　　“可我……是在浅秋她们出事之后六年才……”

　　很明显，展翼开始动摇了。

　　谁都希望自己的母亲是无辜的，是爱着自己的。

　　“但那时候你已经出生了不是么？那个人如果就在展家或者莫家，那么他可以随时伤害到你。”

　　“在展家，有什么人和你母亲是走得比较近的？也许我们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去查。”

　　程厉扬的心放松了下来，展翼已经被他说动了，展家和莫家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必须一一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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