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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有纯洁

原来爱很殇 蓝白色 2466 2021-04-02 10:40

  *** ***

  新生的婴儿,□□却纯洁。

  谁不希望一直保有这份纯洁?

  只怪这世界太过肮。

  *** ***

  这个周末的下午,天气依旧晴好。允洛在医院的草地上找到圣熙。

  此时此刻,烟光,日影,露气,皆浮动于疏枝密叶之间。

  允圣熙就在这其中。

  干净,清瘦,如阳光穿透云雾。即使左手右脚都打了石膏,即使脸上多处缝针,即使……嗯,坐的姿势有点滑稽。

  他把拐杖搁在一旁,跨坐在石凳上,微微弓着背,和隔壁病房的小孩下跳棋。一大一小两人,皆是全神贯注,在光影中落下成双的柔和的剪影。周围的空气,都浸染着暖人的生机。

  允洛远远地看着他。

  这一幕似乎很平淡,可允洛却觉得无比赏心悦目,她看了这么久,还是觉得不够,可终究还是走过去,对圣熙说:“我晚上要回学校一趟,不回来住。”

  “哦,”他应了一声,下完最后一步棋,然后对孩子说,“我赢了。”

  孩子拉着他的衣角说:“再下一盘”。

  他说,“下次吧。”调转视线,没有打绷带的左手伸向允洛,“姐,扶我一下。”

  搀着圣熙往住院部走,允洛不得不承认,他很重。真的是不知不觉,两人的身高竟然已经相差这么多了。

  16岁的男孩子,疯长的个头。

  圣熙微微含胸,一只手臂挂在她肩上。她习惯这样把发丝别在耳后,露出小小圆圆的耳垂。似乎刚洗了澡,他闻得到她头发上洗发露的清香,沉迷的呼吸一口,心痒痒。

  “姐,我想洗头了。”他轻声说。

  她没听清,“嗯?”

  侧过头来的时候,耳朵擦过他的嘴唇。

  自己也许真的有点恶劣,他这么想的同时合上了唇瓣,含住那枚觊觎已久的耳垂,含住了,还不够,还要轻吮一下。她一痒,下意识抬手捂住耳朵,惊疑地看向圣熙。

  后者神色自然,说:“姐,帮我洗头吧。”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她心思游离,口中答道,“好。”

  允洛轻柔地托住圣熙颈后。他由她引导着向后仰躺,脖子枕到冰凉的浴缸边沿上。

  而她,伸手取下莲蓬头后,便坐到浴缸的沿上,开了开关,在自己手上试了试水温后,才俯下身,拢住他的发。

  即使有发丝的掩映,还是看得见缝针的痕迹。

  水流也尽量避开伤口。

  “会烫吗?”

  圣熙浅浅地摇了摇头。

  她放下莲蓬头,把洗发露倒进掌心,再抹到圣熙头发上,慢慢搓出泡沫。泡沫轻盈地飞出一点,正落到他的脸上,她用指尖轻柔拭去。

  圣熙震了震,抬眼看,正见她整张脸罩在自己的脸上,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刚好让他能够看清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为自己洗头。

  “姐……”

  “嗯?”

  “我们……”

  他小心谨慎地看她的眉眼,有点局促。

  “怎么了?”

  “……水,有点烫。”他笑一笑。

  允洛立刻调节开关:“还烫吗?”

  他摇头,重新眯上眼睛。

  全身放空,每一个细胞都在惬意地感受她的指尖在自己发丝间穿行。

  眯起眼睛的圣熙,猫一样的慵懒。

  允洛看着,眼睛突然有点酸涩,不自禁地伸手碰触他的眼睑,温润的唇同时印上他的额角。

  “姐……”允圣熙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而她,茫然的与他对视。慢慢地……慢慢地……她终于醒过神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他赶紧起身,可为时已晚,他攥住她手臂一扯,两个人一起翻进浴缸里。情急之中,他反手一转,将她护在胸前。

  水花漂溅起来,洗发水打翻,凳子倒了,毛巾掉落。她衣服湿了,眼神也乱了,后脑勺磕在他肩胛上,吃痛,狼狈。而他,凝眸看她,那闪耀着水样柔情的眼眸,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她,竟一下子就陷进他眼里那一片绮丽之中。

  他看着她眼中的自己。按下她的头,同时向上迎接,瞬间虏获她的双唇……

  *** ***

  再想起这混乱的一幕时,允洛正坐在指定的酒店套房里。

  圣熙的唇,有些冰,却不可思议的柔软。

  她的手,不知不觉触碰上自己唇瓣。

  当时,他明明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甚至,停留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可为什么,几个小时之后,回想起来,还是这么令人心惊?心惊到,一股寒意直冲她的脊梁,那是深切入骨髓的不安。

  她深深吐气,不准自己再这么胡思乱想。

  此时已是夜晚,落地窗外,月朗星疏,是个美好的夜晚。

  这是间蜜月套房,上下两层,布置和家私都很简洁,却在细节处透露出贵气。

  她面前的桌子,上一大束白玫瑰,可以想见,如果是新婚夫妇,这一晚,会很美妙。可她即将迎来的,却是那个花七万买她初 夜的陌生人。

  这么想的时候,她笑了。看着光可鉴人的桌面上反射的自己,笑。

  心里在说,最起码,不能跟钱过不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她一惊,嚯地站起来。理智在说,冷静,冷静。她手握成拳,一步一步走到玄关,她几乎是屏住呼吸,握上门把,指节僵白。转动门把,然后,慢慢地拉开门。

  门外的人,渐渐露出身形,由棒球帽的帽檐,到半张脸,最后,是整个面孔。

  她顿住,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甩上门。她抚住胸口,心脏几乎要跳脱出胸腔。

  不会!绝对不会!

  可是很快,她就想开了。付钱的就是老板,管他是谁?既然不可抗拒,只能顺其自然。她重新拉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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