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娟本来是想跟他们一道来的,可唐翘姐妹多少还是有点迷信,觉得她一个怀了身孕的跟着过来不大吉利,就没让跟来。
俩人此时手拉着手,打着手电筒,轻轻的推开了笼罩着蜘蛛网的大门。
除了脚下枯枝的咯吱声以及风吹树叶的哗啦声之外,就只有她们紧张的心跳扑通声了。
“姐,要不,要不我们回去吧?”或者是白天早点来也行。
诺大的院子被黑暗笼罩,树影婆娑像张牙舞爪的怪物,伺机朝她们扑来。
做贼的刺激感早就没了,取而代之的阴森的恐惧感。
“回去你肯定又揪心揪肺的难受,嚷嚷着时间不够。”唐菊翻个白眼使劲拉着她进了堂屋,听嫂子说,这间屋子是曾经那老太太住过的地方,依着她判断,老太太既然把钥匙给嫂子,那东西肯定就跟她住的地方不远,毕竟只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树影婆娑,冷汗直冒,脑袋里乱七八糟都是以前看过的鬼片。
唐翘怂的跟个狗熊一样,唐菊嫌弃的甩开自己胳膊。
“算了,你出去等我,我自己找。”
出去等?
那咋的行,俩人在一起还有个伴,出去就一个人她更害怕!
唐菊看她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得,没有坚持了,只是让她抓紧自己的衣角。
说来也是奇怪,屋子里里外外她都仔细翻了一遍,有点价值的信息都没。
难道是她判断错了?
唐翘闭着眼靠着她姐,跟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一样,或许是因为闭着眼,听觉就十分灵敏,她转身的时候,清晰的听到了院里有脚步声。
“姐,你有没有……”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唐翘凄惨的叫了一声,瞬间死死的抱住了她姐!
“妹啊,怎么了?”
温厚的男声从背后传来,唐建国不解的看着妹妹,又往自己身后张望了下,没人啊。
倒是唐翘听到是熟人声音,有点尴尬的放下了她姐。
“哥,哥啊。”她佯装整理头发来避免此时的尴尬。
“我回家听你嫂子说你们来这就来找你们了,对了,大晚上的怪渗人的,对了,找到要用的东西了没?”
唐菊摇摇头。
她也是个执拗性子的人,找不到东西不罢休的那种,此时大哥来了,唐翘不缠着她了能腾出空来了,这人咬着手电筒,灵活的跳上了炕上。
屋子里四面空空,根本没有线索,现在只剩炕上没翻看过了。
她上去后敲了翘炕面,又把沉甸甸的满是灰尘的草席子给掀开,还是一无所获。
唐翘在这站着也怪尴尬的,人多胆也大了些,跟着跳上了炕,扯着她袖子,“姐,咱们走吧?”
谁知道走那个字刚落,落地的右脚卡在了炕上,吓得她又是大声叫唤,还是唐菊一个健步上前,按着她脚安抚着,“别动!”
唐菊把她哥喊上来,兄妹俩拿着手电筒打量着她脚下。
唐翘刚才踩得地方塌了下去,右脚正好卡在砖缝里。
唐菊跟唐建国急慌慌的蹲下帮她把脚给拉出来,而后打着手电筒往那窟窿里看,只是等她看清楚了里面是什么后,望着唐翘的表情就微妙起来。
里面有个箱子的轮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们想找的东西。
她妹这运气也太好了些吧?
这踩空的地方跟墙壁挨着,大湾沟家家户户的土炕都是用砖头跟黄泥弄成。
平时往炕里烧柴火取暖,所以根本没人把注意力放在这。
唐翘刚刚踩空的地方,虽然是盖着砖头,但那块砖跟旁边的都不大一样,被人打薄了一半。
砖头下面是一块涂抹了颜料的木板,估计是年头久了材料没那么结实,加上唐翘跳上去力道大,所以才断掉。
把她脚弄出来后,唐菊示意她打着手电筒往下看。
唐翘见她面带喜悦,大概猜想到了什么,难掩惊讶,不是吧?
寻常人家家里,炕也没做成这种空心的,藏得这么隐蔽,那里面的东西就值得深思了。
有了帮手,唐翘也不怕了,跟着她哥跟她姐,小心的把炕边的砖头给敲掉,挖出那个匣子。
漆黑色的匣子上带着精致的花纹,虽然年头不短了,但仍旧没有多少被氧化的痕迹,箱子虽然不大,但也足有一米多宽高,掂量了下分量,三人合计了一下,还是快些回家吧。
…………
张来弟自她们走后就有点坐立不安。
唐大山见她一个劲的转圈圈,吸了口烟,“刚刚让你过去你又不去,现在在家心慌有啥用?”
张来弟白了他一眼,“我都去了多少趟了,那屋子里有没有值钱东西,我能不清楚?”
俩人打嘴仗的功夫,大门那有动静,俩人顿住了话头,不约而同的朝那边望去。
俩姑娘走在最前面,跟在她们后面的唐建国怀里抱着个黑色的箱子。
三人神色戒备,刚刚进屋就把房门给关上。
张来弟健步上前,指着那箱子,“真的挖到了?”
唐翘走她跟前,扯了下她袖子,压低声音,“进屋说。”
虽然他们这次行动挺小心的,但隔墙有耳,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一家子全都聚在堂屋里,张来弟最心急,她还抱着箱子感受了下那个分量,老一辈的人,手比秤还要准,稍稍掂量了一下,她就估摸出来了。
“这得小二十多斤吧?”
唐翘眼睛放光,摩拳擦掌,照着她爹娘先前形容,这地主家这么有钱,这箱子里不会都是首饰跟金银吧?
要真是这样,那就发财了!她还奋斗啥,还挣啥钱,等着当富婆吧!
张来弟比她还要紧张,催促着孩子们拿着钥匙试试能不能开箱子。
唐翘略带颤抖,把钥匙对准锁口,年头久了,费了点功夫才打开,见大家眼神都放在这上面,唐翘也不卖关子了,咬牙打开了箱子。
“咳咳……”灰尘扬起,遮挡住了视线,捂住鼻子,扇着飞尘,迫不及待的朝那里面张望。
最上面遮盖着一个粗布。
揭开粗布,张来弟拎出来一个袋子,其实现在不揭开袋子的绳子,唐翘也能猜到是什么,扑鼻而来的是独属于粮食腐朽的味道,前段时间跟着做粮食干燥,她闻过太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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